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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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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说过的那样坚定的话来,她现在又怎么能弃他而去,她心里生出勇气来,抬头坚定的说:“这样的信和声明,我都不能写。”
张明伦脸色难看,只道:“燕小姐,你再详细考虑一下。”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步出房间。
到了晚间,她望着那气窗外发呆,却见下面数个士兵拖着一个人走过,因那气窗甚是窄小,她只看了一会便望不到了,才要转眼过去,却猛然发现那些人走过的路上多了几条水迹一路延伸着,黯淡的光线下不甚分明,她看了许久才辨出,竟然是一路淋漓的血,她才想起被拖走那人僵硬的姿态,一时胃中翻滚忍不住别过头去,再转回来时已经有人端了水桶来冲去地上的血迹,灯光下地上到处汪着的水倒更像是一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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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张明伦却没有过来,燕于飞心中忐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三天上午换了一个军官过来,那态度越加的不客气,进门便拿出审问犯人的态度来,一脚踏着椅子边,神色也是狰狞,道:“燕小姐,我劝你还是赶快写了这封信的好,不然我们很难保证你的安全。”燕于飞想起前日晚上那一幕,心里一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半天她把心一横,仰起头道:“我本是平民百姓升斗小民,这样的大事不是我所能的,还请转告总司令,这信我是没有办法写的,我也不能左右上官衡的决定。”那军官斜着眼睛瞧了她许久,一只手搭在腰侧的枪套上轻轻掀那皮套,燕于飞听着这轻微的咔嗒咔嗒声却似敲在她心上的重锤,一下一下叫人心惊肉跳。那军官看她虽然神色紧张却依旧不肯低头,突然伸手抓住她头发往后一拉,一手已经从枪套里抽出枪来抵在她胸口。她立时只觉得头皮剧痛,脖颈上皮肤都要绷开一样,呼吸都不顺畅了,而那枪口的寒意直渗入心里去,她脑海里反复想的只有一句,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那军官的眼色越发狠冽,冷冷道:“燕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们不会动你,这幢楼上上下下关的,都是上官端原来的亲信或者亲信的亲眷,依了我们的,自然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不听从的,都是横着出去,燕小姐还是识时务一点的好。”她咬住唇,忍着痛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却见那军官的眼神冷冷上下打量自己,渐渐的竟然透出一丝猥亵,她心猛然一沉,浑身皮肤上都起了寒颤,升起的是比方才还要绝望的感觉。那军官上下打量了半晌,却因为上面交代过,不到最后事情底定不可伤她,因此哼了一下放开手去,转身拉开门,对外面候着的卫兵道:“去把电话拿来。”
片刻就有人提了电话进来接驳好线路,那军官拎起话筒来说了几个代号,燕于飞只见他一双眼睛仍旧牢牢盯着自己,不由扭过头去,耳朵里却听他道:“上官参谋长,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燕于飞小姐正在我们这里作客。”她怵然一惊回过头去,那军官听着电话唇边挂了一丝冷笑,缓缓道:“参谋长是否要和燕小姐说句话?”燕于飞猛然往后靠了一靠,象是要躲避一样,那军官却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肩把她拉到桌边,强把话筒放在她耳边,那军官在她背后大声道:“上官参谋长,燕小姐就在电话边,有什么疑问么?”
她听见电话那头急促的呼吸声和一声焦急的疑问“于飞?”,她只来得及说一声“我没事。”那军官又拿开话筒把她一推。
燕于飞被一把推回床边,那军官脸上尤带着冷笑对着电话道:“上官参谋长,如果你不希望燕小姐出什么意外,那就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提出的建议,共和政府早晚是要承认我们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死抱着上官端不放。”说完喀喇一声挂了电话,门外候着的卫兵进来拔了线取走电话,那军官回身对燕于飞道:“燕小姐不写信也罢,就委屈你在这里多留几天。”说完亦不管她如何就出了门。她慢慢把手按住胸口,心一径的狂跳着,原来他依旧是平安无事的。半天她才觉得额头上一点温热,往盥洗室里镜子看了,原来是方才被推在床架上撞破流了血出来,她对着镜子随意擦了一擦,看着镜中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发酸,那眼泪忍了又忍还是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上官衡在那头握着电话听筒,电话是早就断了,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忙音,她的声音尤在耳边,他心焦如焚却又没有办法。因为怕他在前线心情不稳,所以东南军区甫一事变,早早的就他就被调回长阳城内,可是现在,他倒宁愿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至少没有时间来想,也好过这样受着煎熬。他这几日里只企盼她已经回了停蓝或者还没有被他们注意上,可是如今看样子,她被为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敢想下去,一双手只紧紧抠着木桌板,仿若要把那边角掰下一块来。“参谋长,前线的急报。”一边的侍卫把折起的电报往他眼前递了好几次,他才猛然醒过来,匆匆接过手看了却是脸色一变道:“立刻替我接廖先生。”
廖先生及廖夫人因为听闻东南军区的急变,早放弃了度假回到首都昌元着力调停,上官衡自回到长阳每日里便是和廖先生通话不断,现下一接通了电话,他就道:“先生,我们所料不错,这次他们确实是内外勾结,煽动邻国对边境进攻,使政府无暇顾及东南军区,前线方才来的急报,昨晚敌军埋伏了三个团在我们本来进军路线上,幸而改得及时,免了三十二团全团覆没,我立刻派人把证据发到昌元,先生可趁势而为。”廖先生在电话那头道:“东南军区里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自己内部也有纷争,若有了这个卖国的证据,或可从内部分化他们,我们要确保一击成功,否则免不了百姓遭殃生灵涂炭的境地。”
上官衡应了声“是”,又道:“先生,我想现在回昌元。”廖先生停一会道:“现在前线和政府这里,究竟谁是内应还不知道,你如果贸然离开恐怕会有问题,我建议你还是留在长阳比较好。”上官衡嗯了一声,道:“我才接到的消息,他们已经把于飞软禁起来,我在长阳实在放心不下。”廖先生在电话那头沉吟一下道:“我们也听说了,现下只要政府不承认他们这个伪军区政府,他们一日不会动你叔父,但凡你叔父在,你也不投靠,燕小姐对他们就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不会对她如何,你先不用担心,我们必然会安排个法子让她平安出来。”上官衡也知道此刻是没有办法,纵然心焦,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第十八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
前线战事近来越加紧张,因为军中有了内奸,前一阵的战斗是节节败退,失守了几个村庄,又损失了几个团的兵力,如今虽然有了防备,可是又不好打草惊蛇,暂时只能暗地里部署。上官衡亲自选中几个亲信部下,命令秘密带兵分抄合围,只等一切布置妥当再对敌军行瓮中捉鳖。长阳附近虽然山势崎岖险要,部队行军也不过三天就送来了密报,报告已经到达预期地点,令下就可以奇袭。因为一切都要配合廖先生和昌元政府那里,上官衡每天都候在电话电报机旁边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他宁愿这样忙下去,每一停顿,总不免想起平南的局势,想起上官端与燕于飞来。就是在睡梦里,一点轻微的响声都能惊醒他,唯恐是平南有了坏消息传过来。长阳虽然地处偏远,可是他手里还是每天都拿到各地急递过来的报纸和情报,昌元政府一面明里和伪军区政府斡旋,再三声明必须将上官端交由共和政府审判,不可随意伤害,一面暗中与伪军区政府内部接洽,寻找入手点。外国政府也呼吁以百姓生命安全为要,要两方好好谈判。各地新闻上热闹非凡满天的都是这些。
上官衡看得心头烦躁,把报纸都随手扔在桌上,正好门口有侍卫报告,他喊了进来,侍卫匆忙过来递过一份电报,他一瞥之下立刻起身,命侍卫接了电话到前线道:“下午三点,你们两个团配合左翼部队,就按原来的布置进行进攻,务必在明天上午前收复沙头堡。”那头的部队已经摩拳擦掌许久,当下接了命令过去。他又命侍卫接通警卫部队,立刻派人将驻守长阳这里若干的部队高官监禁起来,断绝一切通讯。吩咐完这两件事情,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深吸了一口气才命接通廖先生的电话,他握着听筒,连手都在微微发抖,他甫一听见廖先生的声音便道:“先生,定的时间就是今晚?”那头廖先生道:“就是今晚了,时间再久拖下去不成,前线这里诱敌太深反而是养虎为患,再不反击怕是真会失守长阳,伪军区政府这里也拖不下去,拖久了他们真成了势,就难了。我们已经和他们内部的人谈好了,只等他们临阵反戈,平南的卫戍部队本来就是我们的人,只要捉住几个头脑就足够瓦解了他们。” 上官衡也算是久经大事,此时却也有些紧张,沉吟一下道:“我这里也已经布置好了,伪军区政府安排下的内奸都已经被监禁起来,反攻就在下午开始。我就在这里等先生的消息了。”廖先生道:“这件事情我们也算筹划了一阵子,必然不会有失,你叔父被关押的地方我们已经买通了人手,燕小姐那里我们也会派人过去,你不要担心。”上官衡心中牵挂的也就是这两件事,他吐了一口气道:“平南那里多劳先生费心,等事毕再同叔父一起来谢谢先生。”廖先生又再三的要他放心后方挂了电话。
这一天太过漫长,上官衡枯坐在电话边,怔怔望着窗外的日头,他心里面忽然是希望忽然又是惶恐,结果越是离他近,他越是不敢知道,如果,如果他最后知道的不是好消息,他忍不住紧紧攥起了双手深吸了口气。太阳一分一分向西边滑过去,送来的饭菜他也没有胃口吃,草草塞了几口就叫端下去,前线的急报一个接一个,反攻还算顺利,天黑前已经都到达了沙头堡的四周,只等凌晨发起总攻。窗外头日色渐渐沉了,夜色一点点席卷过来,他看一眼座钟,差不多是七点的时候,他的心猛然跳得极快,再过一会,平南城里就该开始行动。因为受伤的缘故医生嘱咐他不得吸烟,此时他却忍不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来,狠狠吸上一口,可是也平息不了那惶急的心情,他突然想起在洛南的一晚,也是晚上,于飞靠在他怀里哭泣,那种一样幽暗的夜色。
上官衡烦躁的按熄了烟踱起步来,眼睛却离不开桌上那部电话。他不知道绕着房间走了多少圈,夜色都已经极深了,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他倒是怔住了,不敢置信一样望着那电话,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的急步过去接起来,电话那头还是廖先生,极其快速的说:“清源,事情已经成功了。”他心里一松,彷佛长途跋涉的人终于看见了终点,他急道:“那平南的情况怎么样?”廖先生道:“只发生了小规模的枪战,没有什么伤亡,总司令已经救了出来,略受小伤。一会请他和你通话。”停一停又道:“有件事情还要告诉你,你先别着急。”他心头猛然一颤,道:“先生请说。”廖先生低声道:“我们派去的人没有找到燕小姐。”他脑中的血液似被突然抽出一般,一下子晕眩起来,耳边的声音都不清楚了,片刻才恍惚听到廖先生在说:“清源,你不要太过担心,燕小姐兴许只是被转移了关押的地方,我们不曾听说她出什么意外。”他喉咙干涩,许久才能说话道:“是,我知道,我没事。”廖先生关切道:“我们已经审问过一些人,燕小姐的下落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我这里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他挂了电话慢慢坐到椅子上,脑海里茫然的一片,那电话铃再度响起来许久他才知道去接。上官端在电话另一头仍旧是精神很好,他匆匆说过几句话,便听上官端道:“燕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里立刻会大力去追查,等长阳这里反攻结束你就回平南来。”他答应下来,心里却开始一点一点的抽痛起来,渐渐那痛楚连成一片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连呼吸都被滞住一样,若于飞出了事,他该怎么办,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下去。
长阳的反攻进行得十分顺利,上午十点前就夺回了沙头堡阵地,那前线的急报一封封过来,打扫战场救援伤兵接收俘虏,一应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平南那里又是一夜的骤变,抓捕伪军区政府的官员,解救被关押的人员,清点枪战的伤亡,发布记者招待会,草拟通报的稿子,亦是忙个底朝天,只是再没有一点燕于飞的消息,上官衡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象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直直的坠进幽深无边的暗井中去一样,那努力捕捉的一丝希望就象井口的光线,越来越渺茫昏暗。他打过一个电话到停蓝燕氏夫妇的家中,燕清人虽然语气还是十分镇定,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话音里那点颤抖叫他几乎无言以对。
沙头堡反攻的事情不过两天就结束,立刻便有调令命上官衡回转平南,他虽然上了火车,心情却是沉得如铅一般,没有一点的喜悦,躺在床铺上也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燕于飞的样子。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倒抽了好几包的烟。他坐的是快车的头等包厢,一路上只关着门发呆,掌车轻易也不敢来搅扰他。车自长阳开出去第二天,列车长跟着掌车捏了一张纸来敲门,满脸堆笑道:“这是车站上送来给您的电报。”他只接过手去冷冷瞧了一眼,整个人都骤然松弛了下来,他一路没有吃没有睡,一下子撑不住倒在床上,倒吓了列车长一跳,那电报上不过几个字,燕小姐平安无恙。
燕于飞自那军官离开后,心里止不住的打鼓,每日都站在气窗旁张望,她亲眼看见几个被处死的人又被拖出小楼,想起当日那军官的威胁,纵使她心意坚决,可是毕竟心里害怕,房门外稍微有响动便紧张起来。本来她以为张明伦或者别的什么人物还要来威吓相逼,却不料自那日起再也不见一个人影,每日三餐还是按时送进来,她心里面十分疑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样三四天过去,她心里面反而焦虑起来,唯恐是伪军区政府已经坐稳了位子,在外面实行清洗,一时顾不上这里。
第六天晚上,燕于飞吃了点送进来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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