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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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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瑾吩咐一声前头带路,缓步行去,到得一处所在,却是昔日蜀王用来宴客酬宾的一处厅阁。这蜀王宫是天下藩王府中修建得最为雄伟壮丽、坚固耐用的一处王府,类似的宴客厅阁,蜀王府中足有二三十处以上。
  进入阁中,只见画梁雕栋,井藻鲜艳,琉璃通明,帷幔垂垂,几案桌椅,漆亮光洁,端地豪奢富丽。
  蜀王府中的歌舞伎环列其间,两厢屏风前,有数十年青貌美的乐工聚精会神地抚筝、弹琴、吹笙、奏笛,整个大厅之中丝竹盈耳,笙笛欲诉,好不悠扬!
  独立正中有素面朝天,长袖素罗的十二舞伎,清雅妩媚,含笑凝睇之间,长袖飘飘,翩翩起舞,又樱桃乍破,婉转而歌,其声清亮,人影婆婆,舞于厅前,美貌歌喉舞艺俱称佳妙,应是蜀王府中之珍藏也!
  太妃却是未见,承奉司掌印太监被雷瑾淡淡的看了一眼,立时吓得又躲远了些。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歌舞,又待如何?都什么时候了,还端什么太妃的臭架子?
  雷瑾冷冷一笑,从容自若的坐到主人席上,自有侍从前来侍奉,虽然喧宾夺主,却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就在雷瑾坐观歌舞之时,惘然不知在远离成都府城的地方正在酝酿着一场针对西川执政府的奇袭血战。

  去成都府城百数十里的金堂,自古即为川西水陆交通枢纽,川西商贾云集于此,金堂境内的市镇,如竹篙镇、土桥镇、广兴镇、赵镇等,亦是商贾云集、商货集散的要冲。
  作为西川兵防要地,金堂控扼川西、川东来往交通,屏护成都,平坝、丘陵、低山、浅丘密布,历来对巴蜀的争夺,成都东部门户金堂都是必争的要害。
  雄踞金堂云顶山上的云顶石城,依山势、峭壁为城垣,中断处则用石条堆砌成墙,遍设城堞、炮台。城内又开凿有水井、水池,有充足的水源,以石城居高临下之形势,易守难攻,成为金堂乃至整个成都府城东部的外围防御要点。
  雷瑾夺取西川后,调整兵力部署,此处照旧驻兵二千,归西川成都守备军团东路大营统辖,要说此地是为要冲,所以虽然守军是二流之二流(最精壮善战的士兵给了西川行营和内务安全署的内务安全部队铁血营、锄奸营什么的,守备军团多半是由最后挑剩下的士兵整编而成),战斗力也还算不弱,又有石城防御器械可以依托,要想轻易攻克是很困难的。
  不过今夜就有人不信邪,憋着口恶气非要把这云顶石城攻下来不可。
  月黑风高,三更三点。
  不打火把,摸黑潜行,深入山岭的数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攀上绝壁,直取石城。
  云顶石城的守军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时候偷袭,士兵们大都窝在垒壁中鼾声连天,大作好梦,陡闻杀声大起,惊慌失措的跳起应战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摸上云顶石城的黑衣人既无旗帜,又无号角,也不大声喊杀,人手一口雁翎刀,凶猛砍杀,当者披靡!
  黑衣人在突然袭击石城两侧的同时,中路摸进石城的黑衣人也猛攻疾进,为首之人手持一口宽厚的力士大剑,却是当日镇守阴平道,现在据守着剑门关与西川执政府对抗的副将李逍,原四川巡抚洪正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现在一脸的杀气,浑身浴血,显然是攻进来时已经砍翻了不少昔日的袍泽。
  李逍是有备而来,对云顶石城又比较熟悉,他率领的黑衣人在箭雨掩护下,纵窜跳跃,扑入石城垒壁与守军浴血搏杀。
  守军防守的优势,原在于居高临下之时,有磙木擂石强弓硬弩,加上火炮而已。如今被敌军突袭,近身搏杀,优势顿失,赤裸裸的比拼武技和蛮力,如何是对手?
  好一阵凶猛狠辣的血屠!好一场雷霆万钧的突袭!
  在呼哨声中,黑衣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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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7。13发布


第三章 襄王梦醒,虎帐议兵
  今宵酒醒何处?楼台高锁;帘幕低垂!
  金灯玉盏,奢华依旧,霓裳羽衣,艳色更深
  蜡影摇红;朦胧醒来的雷瑾似乎还沉浸在昨夜的情境: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彩袖殷勤捧玉钟;绮陌高楼*
  举袖嫣然玉钗敲断殷勤满酌朦胧醉眠
  粉艳柔和的灯光低照,薄薄的天青帐幔如云隐雾笼,博山炉内烧着龙涎香、麝香等多种香料配成的宫廷秘香,袅袅升腾,一层又一层的香气,铺天盖地涌来,无处不在,逸出一些儿野性暧mei的腥膻。
  鸳鸯帐下香犹暖,一双丰腻的玉臂从后环着雷瑾的腰,温热的脸颊紧紧地贴在背上,而眼前却是一张犹自春qing荡漾,既如花娇艳,又如玉莹润的妩媚俏脸。
  锦被遮盖之下,身前一段儿温香软玉就像一根温柔的藤蔓,无比亲密地缠绕在雷瑾的躯干上;身后也自是软玉堆积的丰腻软滑紧缠在身,却是好比落在了盘丝洞无底渊里,软玉温香玉臂粉腿组成了八爪章鱼无回销魂阵,任是英雄先软骨,须难过此美人关也。
  红幔低垂,酒意阑珊,太阳穴隐隐胀痛的雷瑾端详着眼前明艳照人的酣睡美人,亦情不自禁地心儿乍然如鹿,猛烈跳动了几下,血脉贲张之下,神智已清醒了许多。
  身前这一位酣睡美人,雷瑾如何不认得?蜀王府的新寡王妃是也!
  恍然忆起,昨夜珍馐百味,盈满筵席,笙歌舞女,酒酣之际,有盛妆美姬玉步轻移殷勤劝酒,云鬓轻挑,蛾眉淡扫,香风袭人令人禁不住的目眩心迷,神情恍惚
  秋波宛转,娇羞不语
  若嗔若喜,半就半推
  伸手揽腰,相拥相贴,耳边低语,耳鬓厮磨,软玉温香,盈盈欢笑,燕燕娇语
  不知怎的,只记得浑身一片火漫延开来,仿佛是离开了那个轻歌曼舞的厅堂,仿佛昨夜的薰香烧得妖娆而暖昧
  芙蓉帐暖,蹂躏着柔嫩丰腴;铜雀春深,聆听着〈玉树*〉
  一宵欢爱,缱绻爱悦,翻云覆雨,阴阳厮磨,醉处温柔乡中,爱yu之间便是无天无界,只图那一点颤舒无比的快感
  回忆起了昨夜的荒唐,眼前酣睡中的美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娇花润玉一般的脸上,春意荡漾,仍有丝丝娇羞的晕红,娇艳欲滴如海棠春睡。
  心中一荡,锦被下的魔手再不老实,抚mo上凹凸有致的柔嫩,感受着如丝如缎的滑腻,房帏中荡人心魄的呻吟轻轻响起
  手揽其腰,柔若无骨,怀中的人儿便如温顺乖巧的小猫任由主人爱抚,每一下的游移都令她从灵魂深处发出销魂荡魄般的娇吟,羞羞怯怯,娇娇滴滴似不堪攀折,然以雷瑾以往纵横花丛的风liu手段,如何看不出这新寡的王妃眼下实是着了他人之道,虎狼之性的春意媚药正激起她无尽的春qing欲火,虽然已经欢娱狂荡了大半夜,药性犹在,略加撩拨挑逗便又春qing如火,不知天高地厚的只是一味奉迎!
  肢体交缠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藏于身后的美妇,这一位显然更加丰润成熟,极解风情,颤颤巍巍傲然挺立的温软香滑非常技巧而温存的滑动到雷瑾后背上,来回厮磨,虽然不能目睹,却引人无穷遐思,同时一双丰腻柔滑的纤纤小手也温柔地在雷瑾腰间揉按,手法繁复圆熟而精准老到。
  以雷瑾在武技和一些杂学上的见识,这身后妇人在腰间的揉按推拿,牵涉到一些秘不传人的奇穴、隐穴,以特殊的手法刺激人体脉穴,能够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譬如能够刺激肾元精气,能够刺激原始yu望,在振衰起颓方面自有效验,却是这妇人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房帏秘戏聊以助兴之技,虽嫌旁门左道,却也立竿见影,立见效用。
  她只在雷瑾腰间揉了那么一小会儿,不仅将雷瑾的腰间揉得舒舒服服,飘飘若仙,还将雷瑾的欲火热望给揉得不断升腾。
  臻首转侧,珠花颤颤,房帏传香,玉指兰花,起落无间,雷瑾已是按捺不住,腾身而上
  细草愁烟,幽花怯露。鸳鸯共眠云雨骤,娇吟总是销魂时。细香明艳盎然春,凤阁锦衾襄王梦。雨过梨花春雷落,动人*在此间
  一夜甚荒唐,风疏兼雨骤,以雷瑾见惯风liu阵仗,也不由概叹蜀中山水确乎有滋元养气之奇效,新寡王妃不过二八年华,且还有过一胎生育,但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丰润却不输于其他任何人,竟是强胜多多,否则以她一个未曾修行武技的娇柔女儿家体魄,在媚药的操弄下,一整晚的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怎能一一生受下来?
  而那蜀王太妃,用心良苦且不说她,既已生育过三子一女,无论如何滋补养息,气血精神总该会有些亏损难填之处,再养尊处优,体魄亦非比得年轻力壮之强健旺盛,纵然是驻颜有术,青春留华,以其三十好几的虎狼之年,即便需索较多,又惯经云雨,但媚药上阵,料不应撑得偌多时候,然而一整晚下来,雷瑾方知错、错、错,不入庐山云深处,难识山水真面目,蜀王太妃这历经三十余年将养的妍妍秀骨、似玉肌肤,却也经得了烛影摇红之下,那几番风狂雨骤的抽添痴狂,云雨翻覆,竟是不输青春娇娥一星半点。
  平明既起,丽人酣睡,掀帐而出,绮室绣阁,满眼犹是皇族王室的气息,小山重叠金明灭,炉香闲袅凤凰儿。玉钩轻罗幕,惆怅晨曦透!
  “来人!”雷瑾一声低喝,自帘幕之间、屏风之后,如响斯应地闪出几个面泛晕红、人比花娇的内记室轮值侍从。
  “哼哼,你们几个,听了一晚的壁角不累吗?”雷瑾斜睨了几个你推我搡挨挨挤挤的女侍,冷声说道。
  “不累—不是—不 ”
  看着几个吱吱唔唔的女侍,雷瑾断喝一声:
  “说!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竟然就这么着把爷‘卖’给了人,还有没有规矩了。哦——不说是吧,看来爷不动家法是不行了,嗯?”
  “你说——”
  “你说!”
  “你说嘛,你先说”
  看着几个女侍你推我让,嘻闹作一团,雷瑾脸一沉,指着其中一个温驯可爱的女侍,道:“就是你了,说说,怎么回事?”
  没办法,柿子总是要拣软的捏!
  “爷,其实也没什么啦,那蜀王太妃就是有些怕幕府把她们扫地出门,无处容身,在奴婢面前哭诉,非常动情,奴婢们看她着实可怜见的,怎么解释也都无法让她完全释疑,想着她们也伤害不到爷,才这样的嘛!”
  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雷瑾心中不由感叹。
  想那蜀王年十五已薨,世子又早夭,这一系便是断绝了承祧的香火。蜀王太妃生了三子一女,从嫡系血脉而言,新蜀王便是该从太妃的另外两个亲生儿子中选一个册封,只是生不逢时,这个越来越乱的乱世却是武人的天下了。
  天下之人多势利,锦上添花之辈一抓一大把,雪中送炭者万中难求一位,世态炎凉,多是如此。手握大权的雷瑾既是毫无意愿再立蜀王,朝廷也音讯断绝,没有了权势的蜀王府便失去了顶梁柱,眼见得蜀王府势衰,蜀王府zhan有的田地和蜀王府库中大部分金珠锦帛被幕府没收,虽然衣食还是由西川执政府供给,但眼下纵然是太妃、王妃之尊也得受人的轻慢和白眼,蜀王府中除了那些老成忠厚的奴婢仆从,连蜀王系的宗亲近支也不把蜀王府放在眼里了,门庭冷落车马稀不过是表象尔。
  而且近来成都府屡屡有流言说幕府要将蜀王宫的妃嫔奴婢全部‘遣送’出宫,令得蜀王府中人心惶惶,若是被扫地出门,他们这些锦衣玉食惯了的妇人奴婢岂不是没有容身之地,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寄人篱下,将来又如何过活?
  雷瑾对这些流言是知道的 ,内务安全署、秘谍部都在全力追查当中,不过在雷瑾看来不算很大个事情,也并没有专门就这个事向蜀王府方面说明什么,想不到蜀王府病急乱投医,却来了这么一招。
  “是吗?”雷瑾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你们没有收受她的礼物。你们些丫头片子,怎么斗得过太妃的心计?收了什么,快快老实交待,如其不然,哼哼,有你们几个好受,爷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
  “就是些脂粉钗环,再没有哪。”几个女侍异口同声说道,她们知道雷瑾这是在半可玩笑,并不十分认真,都不当回事儿。
  “算了,我也懒得理你们这些闲事,更衣吧!”
  嗤嗤笑着,众女侍拥着雷瑾洗漱更衣去也。

  “啪!”
  刚到行辕大帐,金堂云顶石城被敌人偷袭,守军两千人全部被杀,全军覆没的急报让雷瑾心头火起,一掌拍在案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显示他怒不可遏的心情,一时举座寂然,无人再敢出声。
  雷瑾身上散逸着一种特异的无形威势,而且日甚一日,与日俱增,给予幕僚和部属们越来越大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从心灵深处滋长起来的敬畏和服从,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雷瑾自己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喜怒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可以近距离接近到他的幕僚和部属。
  让雷瑾怒火熊熊的当然还不仅仅只是云顶石城这一个要点被人偷袭,实际上沿着中水(沱江)、内水(涪江),凡是由雷氏幕府所控制的水陆码头和驻防据点都有多处遭到敌人偷袭。
  在成都府城东面,中水沿线的许多商埠码头,集散市镇,都在一夜之间遭到不同程度的烧杀破坏,一些商货集散的要冲遭到敌人焚毁。
  此前对幕府小股部队和辎重部队的袭击以及对幕府各级军官的刺杀,终于变成了大规模有计划的破坏袭击,势必对幕府造成极大的冲击,人心难安,又何谈有效治理?
  雷瑾现在怎样震怒都无济于事,事态的发展终于印证了雷瑾的担心,夺取西川的迅速,致使很多幕府的文武高官都滋生了盲目的骄傲轻敌情绪,其实雷瑾自己也不无轻敌之意,只是还保持着必要的那么一点清醒罢了。
  雷瑾的视线扫过大帐中的诸多西川文武高官——
  除了狄黑镇守阴平道并正在围攻剑门不能到场之外,西川执政府的政事官独孤岳、配属给独孤岳的副手雷水平、西川行营公孙龙、西川各府守备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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