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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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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沉吟良久,百里肇才忽然问道:“沅真与云裳二人又如何?”岳尧给他的东西上头,虽不曾提起沅真二人,但百里肇知道,岳尧既去打探远黛之事,便断无可能全不涉及沅真二人。

    果不其然的,岳尧很快点头:“她们都是明珠郡主身边最得信任之人。沅真本名岫筝,云裳则是名唤霁云”岳尧说着,便抬手一指百里肇手边的那卷书册,又道:“关于明珠郡主的生死,那卷书册上头已写的很明白,王爷想来也已知道了!”

    百里肇颔首。在大周之人看来,明珠郡主石青螺绝算不上什么值得关注的人物。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宗室郡主,既不骄横、也算不上跋扈,南越皇室对她虽不轻忽,也算不上重视。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值得大周细作注意的事,这样的一位宗室女,南越虽不至于很多,但也并不少。她的身份与地位,大约便等同于大周的临昌公主百里清月。在平京,知道临昌公主、吃过百里清月苦头的人不少,但若换到郢都,却绝没多少人知道。

    对于这位郡主的死,南越皇室的宗谱上也只是淡淡的四个字——暴病夭亡。至于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岫筝与霁云,宗谱里头自是根本不会提及一字。

    岳尧打听来的消息则可令大多数大周之人瞠目结舌——殉葬。事实上,殉葬这两个字,前朝时候是并不罕见的,帝皇之崩,随葬之人往往数百、有时甚至上千,其中多为宫中的内侍、妃嫔、宫女等等。及至大周与南越分别立国,这一条规矩更早废除多年。

    这个过于粗陋简单的理由,听在百里肇耳中。他的第一感觉便是荒谬、极其的荒谬。摇一摇头,百里肇苦笑的道:“这个死因,可着实有些”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形容。

    岳尧耸肩,没有言语。事实上,他在听到这个死因后,第一感觉也是无语。

    摆了摆手,百里肇道:“让越宫之人在仔细打探一回吧!”

    岳尧点头,表示已明白了,见百里肇迟迟没再说什么,他便起了身。告辞出去。将将走到门前时候,他却又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王爷如今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端坐不动。百里肇淡淡道:“这阵子朝政民心都有些散了!”这话乍一听,像是喟叹,但听在深知百里肇情性的岳尧耳中,却不由的悚然一惊,没再多言。岳尧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朝政民心散了,那他们要做的,自然便是拨乱反正,将散乱的人心重新捏合起来。

    微微失神的坐在那里,百里肇的神思一时恍惚。

     

    疲惫的靠坐在装满温水的浴桶内。远黛有些神思不属的拨弄着水面之上漂浮的花瓣。那花瓣片片金黄,散发出幽幽的清香,竟都是菊花:“王府的菊花已开了吗?”她忽然问。

    文屏笑道:“正是呢!昨儿我还在同惠儿说。要寻个空闲日子,做几个菊花枕用呢!”

    懒懒的吐出一口气,远黛道:“还得再找个日子,采些桂花才好!”

    文屏听得抿嘴直笑:“说起来,我还真是很怀念从前与小姐一起在妙峰山别院的日子呢!”那段远离平京的日子。如今想来,虽是寂寞些。但却舒心惬意得紧。春采花秋摘实、夏日沉瓜浮李,冬日红炉温酒、煮茶,偶尔远黛来了兴致,也会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去寻梅。

    偏头看一眼文屏,远黛笑道:“等过些时日,得了闲儿,我带你们回去妙峰山住几日!”

    文屏笑道:“杜若姐姐若不回来,我与惠儿两个怕是脱不开身呢!”如今睿亲王府之事,几乎都落在她与惠儿二人的身上,她说走不开,也真是实情。

    睨她一眼,远黛无奈叹道:“你倒是个实心眼的,我将这王府让你二人管着,你怎么也不寻几个人来帮着,只是自己处处亲力亲为。来日你若走了,岂不又有许多麻烦!”见文屏笑笑的也不说话,她却不免又叹了一声:“杜若很快要离开了”她忽然的道。

    文屏一惊,不觉失声叫道:“她去哪儿?”

    “去北疆!”远黛答的简单,过了片刻,毕竟又补充道:“嫁给蒋琓!”

    “蒋琓?”文屏诧异的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很快的,她又追问道:“做妾?”

    “当然不!这桩婚事,会由王爷亲自保媒,我想着,老太太也必会有所反应!”远黛淡淡的道。萧老太君的性子,她如今早能拿捏个七八分出来。老太君无疑是睿智而理性的,所以,她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攀上蒋琓的机会。毕竟在老太君眼中,百里肇虽身份贵重,但却双腿残废,几乎没有承继皇位的可能。而如今镇守北境的蒋琓,却是毫无疑问的实权派。

    可以这么说,日后无论哪位皇子继承了皇位,至少十年,蒋琓的地位无可动摇。嫁一个丫鬟给蒋琓,又怎及得上嫁一个侯府义女来的关系亲近。一个义女而已,也不费什么。

    文屏默默,几个陪嫁丫鬟里头,远黛对她,无疑是最信任的,她所知道的,也比其他人更要多的多。叹了口气后,她低声的道:“我真不知道是该为杜若高兴还是伤心!”

    “还是高兴吧!”远黛语声清寒:“这个世上,哪有那许多生死相许、缠绵悱恻,能相守一生,到老白头,已是人生难得幸事了!”

    文屏听得心中一颤,过得一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小姐近来心情似乎不大好?”

    没有答她的话,沉默片刻后,远黛方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她心绪不佳的文屏更不敢多问,只静静的立在一边。见她如此,远黛心中反觉歉疚:“我的事儿,不是不愿对你说,只是觉得,你知道的愈多,对你愈不是什么好事儿,倒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文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微微苦笑了一下,远黛也没了沐浴的兴致,缓缓站起身来,她淡静的道:“不说这些了,去拿衣服来,伏侍我穿衣吧!”

    远黛这边堪堪收拾完,那边惠儿早已进来禀说百里肇才刚使了人来,请远黛这就回屋用饭。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远黛倒也并不耽搁,便起身回屋。屋里,晚饭却早备好了,百里肇则高踞上首,慢慢的啜着茶,听见脚步声,便抬眼看了过来。没什么来由的,远黛只觉得,百里肇看了过来的双眸之中,竟隐有探究之意。

    自若的上前,朝百里肇淡淡一礼后,远黛便在他的对面坐了。她饮食素常清淡,晚饭不过一碗粥,几样糕点、小菜,嫁给百里肇后,也仍是如此,因与她一道用早晚饭的缘故,倒是连带着百里肇也陪着她一道如此了。一时用过了晚饭,收拾了碗筷,打发了文屏等人去后,百里肇才抬手一指一边的炕几:“那里有样东西,你可有兴趣看看吗?”

    远黛其实已有了几分倦意,但听他说了这话,却仍是站起身,走到炕边上,取过了那本书卷,随意的翻看起来。她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面上却不由的变了颜色。甚至忘记了坐下,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一页一页、一目十行的看得完了,而后却是变态不曾言语。

    她不说话,百里肇也并不催逼什么,只静静坐着,慢慢的喝着茶。

    “王爷给我这个可是有什么想问的吗?”良久,远黛终于开口问道。

    抬头注目看她,百里肇道:“我只是觉得,你也许会想知道这些!”让她看这些,一来是没存隐瞒之心,二来,却正如他所说的,也许远黛会想知道从前伺候她的那些人现在如何了。

    轻吐了口气,远黛苦涩的道:“王爷说的不错,我的确想知道这些!”

    册子上头,几乎所有的名字,她都很熟悉。广逸王府一直也没有女主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广逸王身边,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因此上,从她十岁起,王府内外的一应事宜便都是她在打点。当然了,她也并不是一个人。正因如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头,她甚至可以如数家珍的数出广逸王府内的大多数人来,尤其是内院的众多宫女、嬷嬷。

    “你觉得,她们如今可能在哪儿?”百里肇忽然的问着。

    轻轻摇头,远黛平静道:“她们大多数应该都不在了!”以那个人的性情,她们大多应该都死了。那人从来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有一些,却一定还在。因为那几个人,不单单是看着她长大,也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他虽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容不下她们。

    只是,所剩下的一定只是那寥寥的几个。

    慢慢的叹了口气,远黛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是该多谢王爷还是该恨你!”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一直不曾与南越有任何的联系,也正是害怕知道这些人有可能的下场。

    而如今,托了百里肇的福,她终于还是知道了。而她知道,这些不过才只是开始而已,真正的角力,马上才要开始。很快的,她所抛弃的过往,就会重现眼前了。

正文 第七章 秘辛

    他抬手,缓缓的拉开了房门。红日已然西斜,灿烂又不失宁谧的夕阳静静的映照在小院内,为这座花木繁茂的小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一个傍晚,与过去的许多个傍晚并没有什么不同,仍是那么的安静,天知道他有多憎恨这样的安静。已将四年了呵!

    慢慢踱步出了房间,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院子,走进那脉脉的斜晖之中。

    许是刚从黑暗中走出的缘故,他竟忍不住眯了眯眼,以适应这种光明。斜阳之中,他那一身明黄色的圆领盘龙袍显得格外的刺目,龙袍上以金线刺绣而成的九龙更是活灵活现、熠熠生辉,耀人眼目,愈发衬得这座因长久不得修葺而显得陈旧的小院破败不堪。他却仿佛全然不觉,只是顺着那条青石小径一路缓行。他走的很慢,却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

    这条小径,显然已有很久没有人走过了,青石之上遍布青苔,小径两侧,高高低低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一株狗尾巴草上,他的嘴角旋之轻轻一翘,露出了一个略带惊喜的笑容。脚步一顿,他弯下腰来,伸手将那株毛茸茸的狗尾巴的拔了出来。

    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那根小草,指尖传来的那种茸茸微刺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耳边似有笑声清脆:“四哥,你看,这是狗尾巴草!痒不痒?痒不痒?”下意识的抬起手来,轻轻挠了挠线条流畅又不失刚硬的下巴,仿佛从前的那种麻痒感仍然存在。

    没将那根狗尾草丢掉,他就那么捏着那根草,全然不顾以他如今的身份却拿着那根狗尾巴草是多么的可笑,他只是慢慢的朝前走着。这座府邸已有数年无人打理了,当年的繁华煊赫早掩埋在疯长的野草与厚厚的尘灰之下。所余的,只是黯淡与死气沉沉。

    然而这一片的黯淡与死气沉沉却仍不能完全掩去这座府邸的大气雍容,毫无疑问的,当年建造这座府邸的人,是费了极大的心力的。他慢慢行在这一座既熟悉又似陌生的府邸之中,没有丝毫的滞涩,看似随意却更显出他对这里的熟悉,熟悉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仍能毫不思考的找到他想要找的地方——那是一处荷花池。

    因太久没有人打理的缘故,荷花池内的水早已半干。满池只剩了颓枝败叶,看着一片凄清。似乎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他怔了一下。面上不由现出一丝怅惘与伤怀。稍稍站了片刻后,他毕竟举步,徐徐的绕了过去。荷花池中,是一座虽不高峻,却自显挺秀的假山。假山不小。几乎占了四分之一座荷花池。假山的山体之上,如今已长满了青苔,看着青翠欲滴,一蓬生长太旺的藤萝植物因太久无人修剪的缘故,随意在攀爬在山上。

    但这一切,都并不是他所关心的。步出抄手游廊。他在布满青苔的湿滑山体上信步而行,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就钻了进去。一瞬间的黑暗后。他看到那处他所熟悉的地方。

    出人意料的,这座假山的山体之内,居然别有洞天。那是一座小小的、通体以汉白玉砌成的池子。他记得很清楚,当年王叔曾费了很大的气力,引了一处温泉来这里。而如今。也不知是不是被堵塞了的缘故,池中的水早已浑浊不堪。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碧蓝色。

    有些不忍卒睹的移开目光,他看向小池对面。那里,矗立着一座朱红色的六角小亭。小亭上头,斜吊着一块因风雨侵蚀而显得残破的黑漆牌匾,匾上却是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沧浪亭。两侧的朱红亭柱上,却是一对楹联: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字体却与那块牌匾如出一辙,先是同一个人所题。

    怔怔然的注视着那座小亭,一股心酸之意陡然翻涌而上,在他还不曾回过神时,眼前却早一片模糊,眼中,似乎有什么缓缓流下,滑过唇边的时候,他忍不住伸舌轻舐了一下。

    有些咸、有些苦

    没有抬手将之拭去,他任由那液体缓缓滴落,洇没在明黄的龙袍之上。有风迎面而来,吹干了那所剩不多的湿意,徒留两道浅浅的痕迹。他重又举步,走了下去,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肮脏至极,就那么的坐了下来。身躯微微后倾,靠在了身后的石阶上。

    手指旋之落在身侧,指尖触及的,却是湿滑的青苔而非当年那轻润的玉质。终究忍不住,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不过四年而已”

    才不过四年而已四年,这座府邸虽不至面目全非,但已残败如此,四年,他自己又变了多少,她呢?如今的她,又该是什么样子呢?他恍惚的想着,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手指下意识的缩回了袖内,触到的是一只小小的白瓷瓶。

    一个极其普通、甚至略显粗劣的白瓷瓶。那只瓷瓶里头,装的原是民间最多妇人用的廉价的梳头油,然而此刻,这只瓷瓶里头装的却是花精油,最珍贵的花精油——月栀花精油。

    “青螺”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青螺青螺青螺你还好吗?”

    他静静坐了许久,直到西头红日沉落,直到夜幕悄然垂落,直到明月无声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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