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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人物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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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在此我谨代表我台的围棋爱好者向金钰莹表示祝贺,下面这支歌《还有明天》献给她并祝愿她能将这个势头保持下,再接再励,获得更多的胜利。

在收音机主持人播送完消息后传来当红歌星范唯唯的歌声:当午夜零点的钟声响起,今天便已成为过去。

多少个年年月月,多少个朝朝夕夕,

流逝的光阴从未停息。

回首昨日,你是否觉得有些高兴有些得意?

回首昨日,你是否感到有些伤心有些悲泣?

过去的一切便如河面飘去的枯叶,

留下的只有回忆不管是痛苦还是甜蜜。

新的一天又在眼前开启,

回忆只能成为记忆。

多少个年年月月,多少个朝朝夕夕,

我们前行便永不停息。

还有明天,不管是忧是喜还是前途迷离,还有明天,不管是沟是槛还是大路崎岖。

未来的一切如同电视背后的世界,

未见的只有期待不管是痛苦还是甜蜜。

今天总会成为过去,

明天总会再次来临,

就算是辛酸苦累,

就算是大富大贵,

人的一生总还是要继续。

第三章棋楼

“哈哈,我就知道钰莹这孩子不简单,年纪轻轻拿了冠军还赢了日本人,老金头这下可有的吹了。”听着范唯唯那如梦如幻的天籁之声,程明不合时宜地又响了起来。

“老金头?”王仲明微一愣神——金钰莹他不认识,但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据采访报道,这是一位天才少女,十三岁就定段成功,成为职业棋手。现在棋手培养少儿化,流水线化,十三岁入段固然难得,却也不是特别了不起的事儿,不过在女子棋手中,这还是相当骄人的记录。

“噢,老金头是金钰莹的爷爷,是个非常有趣的老头儿。”程明解释道。

这样的解释真的有点儿多余,金钰莹不过二十出头,依常理,她的父母应该四五十岁左右,这位出租司机也是四十几岁,他口里称的老金自然不会是金钰莹的父亲,而是更长的一辈,“老金头在棋胜楼管后勤,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摆张桌子和人下棋,钰莹是她的孙女儿,也是棋胜楼的教练,我儿子现在就在她带的班上学棋,我晚上不拉活儿的时候也常在那里玩棋,关系熟的很。”程明说起这些自豪的很,似乎认识高手就等同于自已也是高手一样。

“棋胜楼?棋胜楼是什么地方?”北京棋院,中国棋院,这些地方王仲明都很熟悉,但棋胜楼,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棋胜楼都没听说过?”程明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会下棋吗?”,他问道。

“围棋吗?呵,会下一点儿,不是很熟。”王仲明笑笑答道——如果他都算不上熟的话,只怕这个世界就没有敢说自已会下了。

“哈,太好了,那以后咱哥俩就可以切磋切磋了,对了,什么程度?有业余几段?”得知准房客会玩棋,程明喜上眉头,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相同爱好的人感觉上总是更亲近一些。

“一般般吧,没考过业余段位,什么程度自已也说不清楚。”王仲明答道。这话说的倒也不借,他确实没有考过业余段位。

“这样呀?……,没关系,棋胜楼那里什么样水平的人都有,到时候我帮你介绍。”程明还真是热心,一门儿心思帮着棋胜楼拉客,也不知是不是收了棋胜楼的宣传费。

“呵,还是先说说棋胜楼吧。”王仲明打断程明,他有种感觉,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或许到目的地时,对方也不会讲到自已刚才问的问题。

“呃,噢,呵呵,瞧我这记性。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聊起来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个准谱儿。”程明一拍脑门儿,不好意思的答道,“棋胜楼呀,早先是一家酒楼,叫做金玉坊,楼有三层,面积一千多平米,相当的有名。老板赵得志,巨富,名下好几家上市公司,身价少说也得百多个亿,五年前因为年纪大了,就把产业交给儿子打理,自已闲着没事儿,就开了这家酒楼,不为赚钱,就为解闷儿。老金头是金玉坊的大厨,炒菜作饭的手艺一流,是北京城里都数得着号的名厨,同时也是一个老棋迷,虽然水平有限,瘾头儿却是极大,他们俩个岁数差不多,一个是酒楼的老板,一个是酒楼的大厨,自然而然就聊到了一块儿,结果受老金头的影响,赵得志也迷上了下棋。您是会下棋的主,应该知道刚学会下棋的时候人的瘾头最大,赵得志也是一样,学会下棋后,满脑子都是棋,总想找高手学两招,钰莹那时已经进了国家女子围棋队,和当时中国棋院的外事部主任陈淞生很熟,秀过这层关系,老金头牵线让两个人认识。本来以陈淞生的身分,是不会和赵得志那样的初学者下指导棋的,但那时陈淞生就要退休,有心想办个围棋道场却缺少资金和场地,得知赵得志资金雄厚,便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来会赵得志。想那陈淞生虽非一线棋手又远离棋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也是职业七段,功力深厚不是吹出来的,让赵得志十三个子还把他杀得全盘只有一块儿活棋,佩服的赵得志简直是五体投地,听说陈淞生想办道场缺少资金场地,当场拍板儿决定把酒楼改成棋楼——有钱人呀,做事儿根本不在乎赚不赚钱,就图个开心乐呵,没法儿比呀!”程明摇头叹道,满脸的羡慕,嫉妒,不过绝没有恨。

“呵,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听你的描述,赵得志该七十多岁了,到了那个年纪,很多事都应该已经看开了吧。”王仲明笑笑说道。

“倒也是,有钱人的想法,不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理解的了的。总之,那赵得志是一个很讲守用的人,这咱不能不佩服,那次指导棋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停了酒楼改为棋楼,办了个文化传播公司的执照,自已当公司法人,把陈淞生请来负责实际管理,老金头作为有功之臣也留下来在棋楼工作,当上了棋胜楼的后勤主管,他这个后勤主管其实也不用管什么实事儿,主要就是没事儿在楼里转转,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就叫人去处理。陈淞生呢,也的确能干,有他的私人关系,又赵得志的资金支持,不仅招来了好几位业余高手到棋胜楼任教,还经常能请到职业棋手到棋胜楼客串讲棋。交通便利,硬件环境好,再加上教练一流,没用两年时间就成了北京城北地区的围棋活动中心,名气大得很呢。”程明这才算说完。

原来是陈淞生办的道场,难怪会成为被程明那么吹捧的地方,也难怪会有现役的职业棋手加盟当教练,中国人办事,人际关系有时候比钱还重要。

“呵,你倒是对棋胜楼的历史很了解呀。”王仲明笑笑说道。

“那是,棋胜楼就在我们那个小区旁边,要不然老金头那个年纪,怎么会到那里当什么大厨,他又不缺钱。”程明笑道。

工作的地方就在家门口,这还真是方便,难怪年近七十的人天天都往棋楼跑,这简直和在家里没有两样。

“您既然说棋胜楼是城北地区的围棋活动中心,北京这么大,想必还有其他有名的棋社道场吧?”我问道。

“对,您说的不错,城北是棋胜楼,城东是百胜楼,南边是陶然居,西边是乌鹭社。说到实力吗,百胜楼算是最强,他们的社长是中国棋院下来的陈百川,和陈淞生在做棋手时就是对手,退出一线转入后勤管理后也没少斗气,见陈淞生退休后经营棋胜楼有声有色,便也搞了个百胜楼争风。陶然居和乌鹭社的背景虽没两家棋楼深厚,但经营时间却比两家棋楼久得多,实力也不能算弱。”棋迷同时又是出租司机,程明对这方面的情况可是知道的不少。

“呵,听你的口气,北京的业余棋界岂不是已经分成了派系?”王仲明好奇问道。

“嗯……,要这么讲也不算有错。虽说天下棋迷是一家,可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早先没这有些道场棋社时大家只是个玩儿玩儿,自然谈不上什么派系,等后来有了道场棋社,棋迷们有了固定的下棋场所,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归属感和荣誉感,慢慢的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程明答道。

这话说的不错,的确,人是需要归属感的,这种感觉,只有那种有过漂零经历的人才会深切体会。

“刚才您说几家棋社道场的实力各有高低,这个实力您指的是棋迷的实力还是教练的实力,又或者是棋社的实力?”王仲明问道。

“当然是指教练了。棋迷嘛,大多是嘴把式,吹得响,其实大多都差不多。”程明倒是明白的很。

“您小孩多大了?”王仲明问道。

“现在上小学四年级,今年11岁。您说是不是现在学棋有点晚了?好多大棋士都是7,8岁经开始学棋了,象王鹏飞12岁都拿了全国冠军了,起步慢了再追可就难了。”程明确实是有点担心。

“小孩子的智力发展是曲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开了窍,您没必要太担心。不过话说回来,小孩兴趣转换非常快,学棋是很枯燥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这是王仲明劝道,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呵,我可不这么想,勤奋出天才,要是我儿子能成为职业棋手,别说象王鹏飞那样称霸棋坛十几年,就是能拿一两个世界冠军,再在名人,棋王几个循环圈里待上几年就知足了。你想想,不算名人,棋王的冠军奖金十多万,单只一个循环下来七盘棋,一盘对局费七千,一年下来得顶我开多长时间的车!吃再多的苦也值了。”程明憧憬着自已的美梦,望子成龙,大多数的父母都有这样的想法吧“呵,七年前有职业段位的棋手得有三百多人,这中间象您所讲能只靠奖金,对局费过好日子的怕也不超过二十位,现在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怎么变也不会变得太多。”王仲明淡然说道——如果人人都能站在金字塔尖上,那么金字塔大概也就不会是尖的了,他这也算是泼冷水吧。

“呵,话是这么说,但梦想总还得有吧,要不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就指望着儿子给我争气了。”所谓四十不惑,程明何尝不明白王仲明说的那些道理,但他有他的人生哲学,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第四章租房

牡丹园原是牡丹电视机厂的职工宿舍区,原来经营不善,市场越做越小,最终被别的企业所兼并,企业转型,而原来的宿舍区也被改造为现在的生活小区。程明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边的中间部分。小区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所建,基本是六层的红砖小楼,因为是较早的生活住宅区,小区内的附属配套设施并不是很齐全,并没有专门的停车场,所以程明把车停在二楼前的空地上,两个人下了车,步行向不远处的三楼走去。

“怎么样,不是我胡说吧?咱这个小区地理位置多好,往南两百来米就是三环主路,交通方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出了小区南门就是物美大卖场,卖场旁边一溜十多家饭馆,什么成都小吃,兰州拉面,要吃实惠的有东北杀猪菜,要吃洋气的有麦当劳,想请客摆席,有湘南人家,有时我回家晚了懒得作饭,就到那里搓一顿,挺划算的。往东三百米是建设银行,银行再往东是双秀公园,这附近的老头儿老太太一早一晚都喜欢到那里溜达一圈,小区北边不远就是我跟你说的棋胜楼,步行过去,大概也就七八分钟的事儿……”程明这个向导还真是挺热心的,为了把自已的房子推销出去,可谓使出了浑身的解术。

要租出的房子在三号楼第一单元的三层,到了三层,却见正对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间的防盗门半开着,里边传出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程非,打盆水过来。”

“老妈,大前天您不是才擦完窗户,挺高的干嘛还擦?”回应的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听口气,似乎是犯懒不想干活儿。

“叫你端水就去端水,又不是叫你擦,瞎操什么心!”当妈的不满地训斥着儿子。

“我这不是怕您累着吗?”

“怕我累着那你来擦好了!”

“嘿嘿,老妈,你怎么不懂幽默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擦窗户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我做呢?!”小孩子抗议。

“嗨,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好啦好啦,打水就打水,说不过了就用暴力,老妈,你不讲民主!”

脚步声向从里屋传向门口,不大一会儿,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端着一个塑料盆儿出现在我们面前,个子不高,长相和程明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蛋明显红润光洁了许多。

“儿子,又气你老妈了是不是?什么不好学偏学贫嘴,看你就是皮痒了!”程明笑骂着,带着王仲明进到屋里。

“老爸,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遗传,您不是总说我的聪明劲儿是从您身上遗传下来的吗?要说我不学好,那根上也是您的责任。”小家伙嘴皮子很好,不能不承认,程明所谓遗传的观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去,贫嘴。没看见老爸带客人来了,快叫叔叔。”把脸一板,程明拿出家长的架子吩咐到。

“叔叔好。”小家伙儿倒是不认生,脆生生地向我问好。

“呵,你好。这是您的孩子呀,真懂事儿。”王仲明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向程明问道。

“那是他跟你还不熟,等熟了以后你就知道这小子有多调皮了。喂,家里的,先别忙了,有人看房。”被人专奖自已的儿子,不管是出自于真心还是礼貌,程明心里都很舒服,大声向里屋叫着,让自已的媳妇知道来了客人。

程非的妻子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身体粗壮结实,留着短发,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两只胳膊的袖子挽到肘下,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里家外一把手的角色,“呵,不好意思,正在打扫卫生,屋里有点儿乱。”一边热情地招呼王仲明进屋,她一边抱歉地说道。

屋子的条件应该说是一般,电器是旧的,家具也是旧的,不过正如程明先前说的那样,屋子打扫得真的很干净,窗明几净,几乎见不到一点灰尘,推开窗户感觉了一下儿,小区外马路上汽车传来的嗓音已非常微弱,四处转了一下,厨房,厕所,上水,下水,燃气,热水器等等使用都很正常,王仲明不是一个对物质生活很挑剔的人,这样的条件他觉得没必要再找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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