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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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海冲口说：“就是让尚东收，也不让他收。”

　　　　杨立和肖川同声问：“那为什么？”

　　　　“他是流氓！”少海说。

　　　　“什么，你说什么？”肖川和杨立睁大了眼睛。

　　　　少海自觉失言，便说：“我是说，他想全部收购，而尚东收不在岗的，不一样。”

　　　　杨立：“可是，要是让尚东收成了，我们还能好吗？”

　　　　肖川附和着说：“是啊，那我们这几个人不就栽了吗？”

　　　　少海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怕尚东出价低了，卖的钱少了。”

　　　　肖川和杨立尴尬的笑着。

　　　　少海说：“我也看明白了。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你们愿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以后我们就各奔前程吧，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

　　　　一出少海的办公室，杨立气哼哼地说：“他当他是谁啊，好像就他自己好似的。”

　　　　肖川冷笑了一声，说：“人家不是你的领导吗？”

　　　　杨立不屑地说：“在一起干是领导，不在一起，还是个鸟，再说了，就他做的那些事，我还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说他和刘鹃”

　　　　肖川赶紧截住杨立的话，说：“你小点声，要是让他听见了，那可就坏了。再说了，你亲眼见了吗？”

　　　　杨立吓得不言语了。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几天没出来的太阳，用她毫不吝惜的灿烂的阳光照耀着，用这光和热，驱赶着北风和寒冷，海城公园的人工湖，波光粼粼，湖边漾着一些残雪，玉川和仕前并坐在湖边的木排椅上。

　　　　仕前：“这大冷天的，你把我约到这里来，也亏你想得出来。”

　　　　玉川说：“我看太阳出来了，就是想跟你晒晒太阳嘛。再说了，你天天闷在家里，出来透透气，不是很好嘛。”

　　　　仕前：“透什么气啊，我的气是很难透的。”

　　　　玉川笑了，说：“呦，是这样啊，那更应该出来透透气嘛。”

　　　　仕前：“行了，老周，咱也不用打哑谜了，有话，你就直接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了。”

　　　　玉川看了一眼仕前，意味深长地说：“老郑啊，你看，这天放晴了，春天来了。”

　　　　仕前望着泛着微波的湖水，没有言语。

　　　　玉川：“仕前啊，我知道，你我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但我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有意见完全一样的两个人？要是那样的话，那不是太单调了嘛。你我最大的意见，就是我让王英干了油品公司的一把手，没有采纳你的建议：让张少海做一把手，是不是？”

　　　　仕前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是一把手的？”

　　　　玉川：“是啊，谁让我是一把手的？站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就是要考虑全面一些。我们搞企业改革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企业能得到更好更快地发展吗？如果企业搞完了改革，不但不发展，反而倒退，那我们搞什么改革？那不是瞎扯淡嘛？我为什么要让王英去做一把手？这个我当初跟你说过，我看中的是王英手中的社会资源，在管理方面，她是有所欠缺，所以，让少海配合她。事实证明，这是很正确的，油品公司的业务，这两年，你也看到了，发展很快的嘛。”

　　　　仕前并没有回答。

　　　　玉川接着说：“你跟我一样，都把油品公司看作是我们的一件作品，一个成果，我们都希望这件作品是优秀的。老实说，在这之前，我认为我们达到了目的。可是，现在，我又担心了，我不知道这件作品会不会被毁掉。”

　　　　仕前不怀好意地说：“老周，你是什么意思啊？”

　　　　玉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装糊涂。”

　　　　仕前不满地说：“我怎么装糊涂了？”

　　　　玉川激动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张少海他们这一段时间在干什么？”

　　　　仕前不言语了。

　　　　玉川：“老郑啊，我真没想到，少海会是这样的。你说，企业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搞这些呢？非要掀起波澜？这对谁有好处啊？搞得人心惶惶的，企业无法运转，老郑啊，我看着是心疼啊，你难道就不心痛？”

　　　　仕前辩解：“这恐怕也不完全怪少海一个人吧？”

　　　　玉川：“我没说怪少海，我认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段时间里，因改革而产生的一些思想认识的集中反映，是一个层面，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与少海的个人心态问题是分不开的。他如果不是一心想当什么总经理，他能成为带头人吗？就是因为他有了这种私心，他才被别人利用，被人家当做枪使。”

　　　　仕前还是不死心，说：“要是大多数职工都支持他当总经理，那也未尝不可。”

　　　　玉川冷笑一声，说：“你这也是一厢情愿罢了。那些支持他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还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当然，我不否认，有部分职工，是出于良好的愿望来支持少海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大部分人，都不是从公司的利益上去考虑的，那些在外自谋职业的股东们，他们真的是为公司利益去考虑吗？据说一些人要求分割公司财产，这些你听说了吗？这些人支持他，还会有好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啊。”

　　　　仕前无言以对。

　　　　玉川动情地说：“我们都做过领导干部，现在都退下来了，可是，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也非常关心着我们曾经为之付出汗水的企业的发展。因为，我们都是有社会责任心的人。我们的人虽然离开了岗位，可我们的心，哪一天哪一刻不是在想着他们？”

　　　　玉川的眼睛湿润了。仕前觉得两眼有点热。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从湖的对岸飞出来，掠过水面，悠忽之间不见了踪影。

　　　　仕前低低地说：“我也希望油品公司好起来。”

　　　　玉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约你出来，跟你说这些话的，我要说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尽我们的能力，保证油品公司不继续混『乱』下去，让油品公司好起来，保护我们的改革成果。”

　　　　仕前问：“那么你说怎么办？”

　　　　玉川：“这样，让尚东拿出一部分资金，把油品公司那些不在岗的股东们的股权收起来，同时，让少海把股权转让出来，让他离开油品公司。”

　　　　仕前惊呆了，他没有想到玉川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仕前激动地有点颤抖，说：“你，你说什么？让少海离开？”

　　　　玉川用手拍了一下仕前的肩膀，说：“老郑啊，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东方集团，现在发展的很好，有一定的资金基础，让东方集团通过收购股权，来参与油品公司的经营管理，这既是资源优势的整合，也是资本运营的具体实践，更是强强联合。这样做，好处有三个：一个是油品公司在没有出资的情况下，整合了公司股权，保持了公司稳定；二一个是东方集团参与了新的经营领域，油品公司和东方集团都得到发展；三个是股东个人得到了实惠，一些股东吵着要分财产，目的不就是想多得到钱吗？是啊，我们改革的目的还不就是让国家让职工个人富起来？通过股权转让，他们不就拿到钱，得到实惠了？”

　　　　仕前问：“那为何非要让少海离开？”

　　　　玉川：“让少海离开，一方面是为油品公司考虑，另一方面是为了他个人好。你想，他就是不离开，他还怎么能跟王英配合下去？他还怎么开展工作？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通过股权转让，他可以得到一笔资金，再另寻事业，我们再从中帮他一把，他还会干不成事？这样的话，他个人也得到了发展，油品公司也得到了发展，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能不赞成？”

　　　　“这”仕前一时语塞。

　　　　玉川：“好了，都天晌了。你看，雪化了，我肚子也饿了。今天中午，我请客，我请你吃北京烤鸭。”

　　　　仕前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总是被动，总是听你的。”

　　　　玉川“哈哈”笑了起来，说：“老伙计，你想的太多了。你我现在不是上下级了。我们只是朋友，是老兄老弟，不存在谁主动，谁听谁的问题。”

　　　　“可是，我这不是事实上听你的了吗？”

　　　　玉川：“不是听我的，而是听我们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希望油品公司好起来，不是吗？”

　　　　仕前看了一眼玉川，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公园门口。

　　　　玉川无声地笑了笑，他知道，仕前认同了他的话。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对于刘鹃来说，今天上午，是心情特糟糕的一上午。刚刚上班，少海就不明不白地被公安人员带走了，等少海回来，她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之后，又开了党员会，矛头明显是针对少海的，随后，风向就变了，她跟少海、杨立等人，一下子就成了少数派了，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都是在攻击张少海。更令她气愤的是，东方集团竟然要出资收购部分股权，要让张少海离开。凭什么呀，可是，她也怨恨张少海。当初，她一再提醒少海，这样搞下去不合适，可少海在杨立、肖川的撺掇下，不肯听她的劝告，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本想等少海回来，找他谈谈，让他说出实情，因为她爱少海，所以，对于少海的一切，她都非常关心。上午十一点钟，家里打电话，说女儿燕燕感冒发烧，让她快回家看看，她急急忙忙的跑回娘家，把燕燕送到市人民医院。医生说，孩子就是感冒发烧，打个点滴就好了。等燕燕打完点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把燕燕又送回父母那里，吃了中午饭。等燕燕睡下，她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要去上班。刚一开门，徐营满身酒气的冲了进来。

　　　　刘鹃厌恶地说：“你怎么来了？”

　　　　徐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回家，见你不在，估计你在这里，就来了。”

　　　　刘鹃的母亲一言不语地回到自己卧室里去了。

　　　　“你找我有事？”刘鹃想让他快点说完走人。她知道，母亲也是不欢迎这个女婿的。

　　　　徐营不高兴地说：“没事就不能来了？我来看看燕燕不行啊？”

　　　　刘鹃不屑地说：“你？你还关心女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徐营不但不恼，却乐了起来，说：“哈哈，太阳可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呢。你不是说过，这辈子我不会成为你的领导的吗？你说要是我能成为你的领导，那得太阳从西边出来。现在，你就晕吧，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刘鹃被徐营说得云里雾里，气愤地说：“你就别在这里说醉话了，你快走吧，妈妈要休息的。”

　　　　徐营：“放心吧，我知道老太太不喜欢我，我说完就走。”

　　　　刘鹃：“你还没说完？”

　　　　徐营：“说完了。”

　　　　刘鹃：“那你还不走？”

　　　　徐营把头一歪，歪斜着眼，说：“怎么你不想对你未来的总经理说点什么？”

　　　　刘鹃冷笑道：“什么？我未来的总经理？你做梦吧，我就是下了岗，失了业，也不会到你们公司去跟你干的。”

　　　　徐营轻笑一声，说：“哎呀，老婆，都说你聪明，看起来，你还真不怎么聪明。不是说吗，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不到我们公司去干，我就不会到你们公司去干了？”

　　　　刘鹃犯了疑『惑』，问：“你到我们公司去干？干总经理？就你？”

　　　　徐营用肯定地语气说：“对，就我，千真万确。”

　　　　刘鹃冷冷一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

　　　　徐营：“没有，我清醒得很，今天上午总共喝了没有八两，你是知道的，我是一斤多的酒量。”

　　　　刘鹃：“那你怎么还说醉话？”

　　　　徐营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埋怨道：“也真是的，我来了，连杯水也不给我倒。”

　　　　刘鹃：“你喝了酒，还有功劳了不是？”

　　　　徐营摆了摆手，说：“好了，这都是小事情，我跟你说真的，我就要过去你们公司干总经理了，你负责财务，咱两口子好好配合，把公司弄得好好的，也让外人看看咱两口子的本事。”

　　　　刘鹃：“我说，你是说真话呢，还是醉话？我不陪你胡说八道了，我要上班去了。”说完，要往外走。

　　　　徐营连忙站起身，说：“唉，唉，老婆，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张总准备出资收购你们公司的股权，张少海他们都同意了，已达成协议，按1：10的比例收购，张老板找我谈过了，说如果能控股，就让我去干总经理，他是答应张少海做总经理了，但那只是个缓兵之计，我们老板说了，张少海人品有问题，像这种背叛领导的人是不能重用的，这个你总该相信了吧。”

　　　　“你，你，你说什么？”刘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

　　　　“你还没有听明白？”徐营得意地说。

　　　　刘鹃看徐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怔怔地站在那里。

　　　　徐营靠上前来，嘲弄地问：“怎么样？老婆，现在该相信了吧？”然后，他又故做神秘的说：＂我还有个事和你说，我听我们老板说，当年散发尚东和王英相好照片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张少海！＂

　　　　刘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点懵，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没想到张少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有啊，我们家里可要发大财了了。”徐营可不管刘鹃是怎么想的，继续得意地说。

　　　　“发什么财啊？”刘鹃冷冷地问。

　　　　徐营笑哈哈的说：“哎呀，老婆，你怎么糊涂了？你不是有5万元的股份吗？这一下卖了，不就变成了50万了吗？”

　　　　“你”刘鹃的脸红红的，她用手指着徐营说：“你，你别想打我股权的注意，我告诉你，股权我是绝对不会卖的，你就死了这个念头吧。”

　　　　徐营一愣，他没想到刘鹃会如此生气，他恼火地说：“怎么，这股权也有我的一半，我也有一半的说话权利，你不卖不行，我想要钱。”

　　　　刘鹃怒火冲天，浑身抖动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