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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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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翔深深地凝视着楚栩,天真的大眼睛里尽是紧张和期待。那单纯地眼神象是一柄尖刀,狠狠地刺穿自己的心扉,而他身上的生命之火正在一点点地熄灭,自己怎能让他离去时都不安心?楚翔犹豫了片刻,轻握了他地手,仍是微笑着说:“不,小栩,你没有做错,你是大周的好儿女。爹娘地好孩子!你比哥强得太多,他们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楚栩象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亦现出开心的笑意。黯淡的眸子重有了神采,整个人也似焕发着夺目的光彩。声音却渐渐地低了下去:“哥。我知道你和爹爹一样,都是大英雄哥。你见过娘吗?她还好么?”
  楚翔强忍着眼中地酸楚,笑道:“娘?她很好,她一直在等你回家”
  楚栩心满意足,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哥,我好累,好想睡了哥,你送我回家好吗,我想娘了”
  “好,哥一定送你回家。”楚翔轻轻应着,看着楚栩闭上了眼睛,平静的睡颜还象是小时候,每次临睡前,他缠着自己讲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只是这次再也不会醒来楚翔一动不动地握着楚栩的手,那苍白的嘴唇已消失了最后的一点血色,楚翔手心慢慢变得冰冷,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过了良久,楚翔深深地看了小弟最后一眼,楚栩胸前刀伤处的鲜血已凝结勇敢的小栩,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最大幸福,如果自己当初刺杀失败时,也能这样从容地死去,该是多么地完美幸运?再无遗憾,再无牵挂楚翔拉过白布,小心地遮住了楚栩地脸庞,推动小车让到一边。季德挥了挥手,两名军士便将担架抬走。楚翔挣扎着从小车上站起来,却被符陵一把揽入怀中,用力地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肩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撕裂了,鲜血涌出,符陵却丝毫未感觉疼痛。不知何时,帐内只剩了他们两人,符陵低声说;“翔儿,你要哭就哭出来吧!无论如何,你还有朕,朕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楚翔轻轻地推开符陵,空洞地眼神似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不出一点悲喜,嘴角动了动,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有什么好哭地?我不过是该千刀万剐地罪人,不配做他的大哥,在他面前我已无地自容,还有什么资格哭他?”楚翔说完,胸口一紧,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第二天,护驾地大队人马抵达,符陵便在重兵护卫下南巡江宁,因他受了伤,季德特意准备了一辆豪华的辇车供他休息,楚翔则乘坐另外的马车。照符陵的吩咐,用上等的棺木入殓了楚栩的尸首,随行带回江宁下葬。
  陈郁元帅闻报,亲率大军出城三十里迎接,遥见烟尘,全军即跪下行礼,山呼万岁之声震动云霄。符陵闻声,令辇车停下,自行从车上走出,见陈郁拜伏车前,忙双手扶起,道:“元帅快快请起!此番灭敌国,平天下,元帅居功至伟!”
  陈郁道:“若无陛下运筹帷幄,臣岂能决胜千里?陛下这次渡江南来,臣本该派兵迎接护送,闻陛下前日遇刺受伤,万分不安,这都是臣的失职。不知陛下龙体如何?刺客是否服诛?”
  符陵道:“小伤无碍大事,至于刺客也已自杀了。”忽问,“元帅可收到了朕送来的劳军之物?”
  陈郁道:“臣正要为此谢恩。陛下的赏赐均已分发下去,全军将士感激涕零,士气大振。”
  符陵笑笑:“前方将士浴血征战,受此赏赐正是应当,待班师回朝后,朕还有重赏。不过,上回朕的亲笔信上所嘱之事,元帅可曾照办?”
  陈郁闻言,却犹疑道:“自接到陛下手谕后,臣即整饬军纪,贴出安民告示,凡有扰民之举,皆以军法严惩,但进城前两日,已有少数军士不听劝阻,烧屋抢劫,此乃臣之罪过,请皇上查处!”即要跪下。



五十 运命惟所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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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陵拦住,面色凝重地道:“朕先未以严令,难免此事,亦有过焉。昔日始皇残暴酷烈,二世而亡,汉高祖入咸阳,约法三章以开大汉四百年基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元帅,虽今天下初定,但江南黎民苦于周之暴政久矣,亟须休养生息,我朝断不能再重蹈覆辙!陈郁拜服:“陛下圣明,微臣受教了!伏愿陛下帝祚长久,万世一继!”
  符陵携了陈郁之手,同登御辇,进入江宁城。城中以黄土铺地,净水泼街,恭迎圣驾,但街道两旁全无欢迎人群。陈郁解释道:“因陛下前日遇刺,臣怕人众之中混入歹徒,因此已下令全城戒严。”
  秦国数代百年,终于等到车驾入城的这一天,符陵却无狂喜之情,只觉一切皆是顺理成章。见道旁果有一些被焚烧损坏的民宅,其余的则关门闭户,悄无人声,犹如一座死城,哪见国都的繁华盛景?符陵不由回头望了望楚翔乘坐的马车,暗想,幸好今日先喂翔儿服了宁神丸,让他昏睡,不然若看到眼前景象,又是徒增伤感。
  御辇进入周国的大内禁宫,符陵暂下榻于周主赵备的寝宫雍璃宫,先将楚翔安置于内室,这才传太医来换药,又令人将楚栩的灵柩送回楚翔府上,与其父母一同祭祀。符陵召陈郁来商议,欲次日在金銮殿接见群臣诸将,正式封赏。陈郁季德等谏道:“圣上既负了伤,当休息调养数日,再行典礼不迟。”符陵便延至三日之后。议事已毕。符陵忽想起一事,问陈郁道:“周国奸相王允现在何处?”
  陈郁禀道:“已遵照陛下的旨意,囚系于周国昔日的天牢中。听候发落。”
  符陵冷哼一声,满面严霜:“尝闻周国刑部多酷吏酷刑。今日便先让他自个儿尝个遍吧!三法司的其余首脑也不可漏了!但留着他们的性命,让其自认奸佞罪状,昭告天下,再择日明正典刑。”
  陈郁领旨,符陵又道:“朕遗失了一枚龙凤玉锁。你令人仔细拷问王允,看他有无私藏?”
  符陵回到内室,见楚翔仍在沉睡,即静坐一旁看他,面上严霜融去,眼中却又蒙上一层忧郁。等了约一个时辰,楚翔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屋内装饰皆镶金玉。极为奢靡,案上一盆兰草幽幽地吐着香气,楚翔喃喃道:“陛下?”
  “翔儿。朕在这里。”符陵探身道。
  “陛下,我们这是在哪里?是回了留春园么?”豪华地宫殿。精美的雕饰。恍惚间,楚翔似又听到了那笙歌笑语
  “不。我们是在江宁,这是雍璃宫。”
  雍璃宫?楚翔微微摇了摇头,忽想起来了,是故国的皇宫!这以前是周国地大内禁地,自己从未进来过,更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会躺在皇上的龙床上!楚翔勉强撑起身子,道;“陛下初入江宁,既有许多公务,又需静心养伤,不必为我分心。我还是回旧居去住,正好为父母守灵。”
  符陵佯嗔道;“朕虽明了你地孝心,但朕既然受了伤,正要你陪伴照顾,你难道就忍心扔下朕不管了?”
  听他这样说,楚翔无法,只得道:“既然陛下吩咐,翔自当陪在陛下身边,只恐照顾不周,为陛下添乱。”
  于是楚翔即留在宫中,符陵知他心中郁结极深,若整日里闲闷无聊,怕苦痛更难排解,因此宁可让他慢慢地摇着小车,做些端茶倒水磨墨铺纸的琐碎小事,楚翔手脚不便,心神不宁,不是摔了茶杯,便是砸了砚台,符陵则从不责怪半句。
  三日后,符陵在前殿接见群臣,又摆下庆功宴与众将痛饮。待回到雍璃宫,尚未进门,忽听到哗的一声巨响,似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符陵大惊,急奔进去一看,竟是楚翔连人带车滚倒在地!左右忙要上前搀扶,楚翔却道;“我自己来!”左右拉开小车,楚翔双手攀着墙边,双膝着地,费力地一点点支撑起身体,但双手无法用力,右脚刚刚着地,脚下一软,又滑倒在地。楚翔抓住书桌的腿,再度想站起来,这次咣地碰翻了桌子符陵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第三次,楚翔终于站起,额上和膝盖都已碰出了血。楚翔定定站稳,这才抬头对符陵道:“陛下,我只是想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我不能让陛下一辈子陪着个废人!”
  符陵一把将楚翔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鼻中忽有些发酸:“翔儿,好翔儿!朕知道你是好样的!”扶着楚翔坐下,递给他一卷文书,道:“翔儿,你看看这个!”
  楚翔打开一看,却是王允等人地供状,洋洋洒洒竟写了满满的十来页纸,楚翔愈看愈是惊心,其祸国殃民的罪行竟比自己所知更多十倍!符陵道:“这些都是他亲笔所供,罪恶滔天,可谓罄竹难书。朕已下旨将其籍没家产,三日后凌迟处死,并令江宁百姓皆来观刑。朕要用他的首级来祭祀你的父母兄弟和你的好友安澜,翔儿,你可愿随朕去监刑?”
  楚翔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吧!”又是一次凌迟处死,虽是因果报应,却无法欢喜符陵知他怕触景生情,也不勉强,只道:“那朕便代你去了。朕只是要你知道,是奸臣昏君,是朕的野心,害得你国破家亡。该上刑场的是他们,你根本不用自责。”
  楚翔一震,似有什么触动了内心深处,抬头凝视符陵片刻,终于还是摇摇头,移开视线,“谢谢陛下的好意,但发生过地事,都已无法挽回符陵不急着多劝,又道:“翔儿,还有那龙凤玉锁,仍拷问不出下落,据王允说是呈给了赵备,但搜遍了皇宫,却未发现,或许是出逃时赵备带走了。那是朕赐给你的护身符,一定要尽快找到,以佑你平安。”



五十一 金剑已沉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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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翔听他提起玉佩,忽想起什么,道:“先父曾送给母亲一枚银钗,是母亲的心爱之物,不知发现母亲遗体时是否寻到这银钗?”
  “哦?这朕却不晓得,待朕问过再说。”符陵道。
  符陵正要唤人进来,楚翔又道:“先父还有封遗书,遗落在天牢中,也烦请陛下派人去找找。”
  符陵派人去查找银钗和遗书的下落,半日后来回话,楚翔母亲的银钗已随遗体入棺陪葬,另在楚翔住过的牢房角落里发现一张写了字的纸团,大概就是楚朗留下的遗书。侍卫用托盘呈上遗书,符陵接过,打开一看,轻声念道:“秦兵数倍于我,围困日久,弹尽粮绝,救援不至。明日吾将率部与敌决战,誓战至一兵一卒,死而后已。余死无憾,唯愿二子承吾之志,光复中原,重归虬关之日,焚此书以告吾,吾当瞑目矣!”读罢且问楚翔,“这就是你父亲的遗书?虽然壮志慷慨,但如今他信中所托之事已成泡影,你留着它还有何用?”说着便将这张皱巴巴的发黄信纸移近烛火,燃烧的火舌跳跃着,很快舔上信纸,符陵松开手,信纸飘落于地,渐渐变成一团灰烬符陵道:“你父亲既要你焚书以告,朕便焚了此书,告诉他朕亡了周国,天下皆归我大秦,他的遗愿已绝无可能实现,让他死了这条心。若存愤恨,他可自来与朕算账!”
  楚翔愕然,但也不去抢夺。直到父亲遗书化为一团灰烬,楚翔方静静地道:“没用的,就算陛下能烧掉写在纸上的遗书。又怎能烧掉刻在我心上的遗书?”
  符陵喟叹道:“翔儿,朕真心希望能抹掉你过往地一切。让你和朕能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楚翔轻轻地回答:“我愿意。”随即低下头:“但我做不到。”
  符陵的身子忽有点发僵。
  三日后,王允被押赴刑场,执行凌迟之刑,一众贪官。也随同处决。符陵莅临监刑,周国百姓得睹天威,无不畏服。而众人眼见了王允等人受刑之时鬼哭狼嚎的惨状丑态,又亲耳听到当场所宣读地累累罪状,虽明里无人雀跃欢呼,但长期被贪官污吏欺压的百姓也着实出了口恶气。符陵以恶去恶,以暴止暴,稍稍平复了民众地情绪。行刑后,符陵即令收了王允的首级。以备楚翔祭祀之用。
  楚翔则每日坚持练习站立,一次次跌倒爬起,再跌倒常常碰得鼻青脸肿。甚至头破血流,在无数次的跌倒后。楚翔终于可以独自站立。扶着墙壁慢慢从屋这头走到那头,不再需要小车或他人搀扶。这日。楚翔便提出欲早日扶灵下葬,让父母兄弟好友等入土为安。符陵提出与他同去,楚翔却坚辞不受。符陵虽极为不满地道:“你是不愿他们见到朕吧?”却也无法,只得令人先行准备好墓地并各种殡葬器具,次日再派侍卫用马车将楚翔送到旧居。
  楚翔披麻带孝,一身缟素,艰难地一点点挪下马车,正是故居的大门前。两只威严的石狮依旧虎视眈眈地蹲在门口,浑不知人事变迁,楚府地牌匾上却扎了一朵大白花。楚翔走上台阶,缓缓地推开沉重的大门,通往堂屋的石径已是荒草萋萋,处处挂着灵幡素幔,却再见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楚翔吃力地跨进高高的门槛,跪倒在地:“爹!娘!不孝之子来向你们请罪了!”磕下头去,往前膝行一步,再一叩首,向正堂爬去额上磕出了血,楚翔只浑然不觉,良久,楚翔膝行入正堂内,这里已改成了灵堂,幽暗的室内点着长明灯,一边并排放着父母兄弟的牌位和灵柩,另一边的一具乌木棺材却装着安澜的遗体。
  楚翔手足并用先爬到安澜地灵柩前,忍不住伏棺大哭。母亲和小弟,虽遭惨死,但死前总还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而二十载相知的好友,被自己连累致死,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曾得见,还记得他曾说要到江边来迎接自己,眼前却只剩下这具冰冷的棺材,再也听不见自己地呼唤楚翔悲从中来,直哭得气噎声断,眼前昏黑。随行的侍卫上前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楚公子莫要太过悲伤,还是早些送亡灵上路为妥!”楚翔听了,胡乱抹去眼泪,请侍卫抬了棺木出门,自己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因楚翔执意从简,送葬队伍并无仪仗乐队,只找符陵要了几个便衣侍卫护送灵柩。战乱时期,死人皆是常事,一路上并无人注意,静悄悄出城到了十里外地楚家和安家宗祠墓地。
  楚家和安家本世代为邻,宗祠墓地也相互毗连,此时却空无一人,一座座高矮不一地坟茔矗立在灰黄的天幕下,寂静无声。坟地里长了稀稀拉拉几棵老树,虽是阳春时节,仍是光秃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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