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无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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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夏则宁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想哭过。忍住！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露怯！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通篇不知所谓的计算，声调里似乎透出了血腥的味道：“你平常都在干什么？”
“赚钱。”双腿开始打颤，夏则宁前思后想，决定做一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
“赚到的钱呢？”“存起来。”
山猫变成了HELLO　KITTY，秦淮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使自己的面部表情严肃起来。
“存钱的用途？”
“”眼眸里有一瞬间的闪烁，夏则宁选择沉默。
“这里。”秦淮摊开习题册，继续讲解。
夜间十点，夏则宁的脑子如同被无数轰炸机轮番轰炸过。
“明早七点，迟到后果自负。”
哼！明天还会来的人是傻子！
“最好不要有逃跑的念头。”警告冷冷丢过来，夏则宁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日间残留的热气迎面扑来。头好晕难道真的摔出后遗症了？
打了个趔趄之后，夏则宁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奇迹般地腾空了！
“你干嘛？长得高了不起吗？”
“你不仅矮，还很小。”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某个部位，被抱起来的人刷地脸红了。
“路，路路上有人。”该死，你口吃个什么劲？
“你是在害怕还是在害羞？”
“神经。”别开脸去，熟悉的香味由飘了过来。到底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呢
于是，女王陛下抱着恶名昭著的周扒皮兼头窥狂横穿了大半个校园。尽管已经见过一次，路人们还是看掉了下巴。夜空里骨骼错位的声音异常清脆，如同鸣放礼炮。
而夏则宁肯定了一件事。如果她真的用力打下去，自己一定会骨折，然后吐血身亡。

夏天，是恋爱的季节。
明亮的屋子里，明媚的阳光下，两个男人正在对话。
“山泊！山泊！你快走！追兵就要来了！”
“密欧！密欧！即使身首异处，我也不要和你分离！”
夏清明一边吐血一边目视横在沙发上的二姐。一千！
“山泊！就算他们挖出了我的内脏，我的心还是会为你跳动！我的肠子还是会为你打结！”夏家大老完全陶醉在自己创作的剧本里。
夏春秋用脚踢踢另一边的小妹：“五百。”
“中饱私囊。”夏则宁连眼皮都懒得抬：“三哥出价起码是一倍。”
见鬼！夏春秋翻翻白眼，终于忍住呕吐的欲望，点了点头。
“大哥，我饿了。”排练立刻终止：“春秋，去给小宁做饭。”
“你做的比较好吃。”
大哥兴高采烈奔进了厨房。夏清明虚脱地躺倒。
“钱。”
“死丫头！”愤愤走进房间。夏春秋啧啧有声。
“喂！放假这么多天，怎么不见晓晓来找你？”
“不知道。”妹妹翻了个身，姐姐一双明眸顿时射出七彩光芒。
“学生会长追求她的事你不知道？”
“你不是已经毕业几十年了？”
“两年！”遥控器嗖一声砸了过去：“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愿闻其详。”
“哼！哈哈！是韩洛告诉我的。”看见二姐绽放出红光的脸，夏则宁知道，又一名待嫁女青年栽倒了。
“老牛吃嫩草。”
“拿去！”夏清明先于二姐一步发难：“抱着钱念经去吧！”
“有辱斯文。”自命温文尔雅的夏三哥努力不让自己的拳头抬起来。看见小妹慢吞吞从沙发上坐起来向外走，心里顿时揣了个兔子：“你干什么去？”
“存钱。”
“大哥还在做饭！”如果厨房里那个人出来见不到试吃人员，自己一定会被扒掉三层皮！“小宁让三哥去帮你存好不好？”
“五百。”
“我替你跑腿还要给你钱？”
“又没有人逼你。”小妹以看傻瓜的眼神打量三哥一眼，缓缓向门外走去。
感觉真好！不用挨打不用被骂，不用爬上爬下偷窥，不用看别人卿卿我我。只要躺在沙发上晒太阳就有钱赚！暑假万岁！
夏则宁摸摸在口袋里停留了很多天的奖学金。要不要给她买一条很相称的皮鞭作为谢礼？
清醒！你还没被打够？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闪过。视觉感官迅速传达至神经中枢，在迅速传递至神经末梢。狗仔队长在0。01秒内以惊人的天赋做出如下判断。
云唐！一个人！
提起云唐，夏则宁只有一肚子的问号。虽然没有秦淮的趾高气昂，也没有楼夜雪的狡猾多奸，但是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的习惯与旁人勿近的奇异气质导致其从头到脚都充满了谜团。夏则宁可以趴在楼夜雪家的墙上偷看，却连这位形同幽灵存在的美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到了她，夏则宁全身关节涌起阵阵骚动。这次我要一网成群！
一路跟下来，尾随者至少有二十人以上而大美人显然十分擅长对付不怀好意的尾巴，在人群中闪了几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鬼！本来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没想到一样难缠！
“小宁！”听了十几年的声音欣喜地响起。
看到单晓晓身后那个玉树临风样的身影，夏则宁连仅剩的一点悠闲心情都没有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最讨厌动物园吗？”
动物园？为什么会走到动物园？
“来看动物。”
“小宁，和我们一起玩吧。”夏则宁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发光体。
“妈妈！天上的大灯泡好刺眼哦！”
“那是太阳！！！”
母亲抱着女儿仓皇逃走。向维被学妹的吼声吓得腿脚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学长，小宁，咱们去吃饭吧。”好眼熟的店面！好眼熟的服务生！
“客人，您很眼熟哦！”
“还没倒闭？”
“是你！”认出了客人的服务生激动地握住夏则宁的手：“客人！都是你的功劳，鄙店才得以维持到今天！”
夏则宁顺着他颤动的手指望去。墙上挂着一张放大了N倍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正以非洲难民的架势席卷饭菜！
“就是因为您的照片，来鄙店吃饭的人才会越来越多！您是鄙店的救星！”
“咳。”向维尽量维持住男人的风度：“你们侵犯了肖像权。”
“正是因为如此，”餐馆经理旋风一般得跑出来：“我们将会做出赔偿。这位客人，以后无论是您还是您的家人朋友，来本店吃饭一律免费！”
夏则宁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照片三分钟，站起身挥挥手。
“你们慢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当夏则宁以为全世界都在和她做对的时候，云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似乎很喜欢逛动物园？
美人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怒气冲冲地张合嘴唇，似乎在叱责。男人则显得十分局促。
美人就是美人，永远都逃不开桃色纠纷的话题。
“啪！”就要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女人挥手，狠狠打了云唐一个耳光。
夏则宁愣了十秒钟，收起工具向前方走去。
“大婶，你很凶。”奇怪，这女人身上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显然已经被打蒙了的云唐饱含泪水地站立，看见夏则宁的出现更呈现出花瓶状。
“你是谁？”挑眉，真的很熟悉！
“城管。”
“红袖章呢？”好极了！这女人居然还有幽默细胞！
“知道微服私访吗？”
“知道。”目光扫过某个部分：“看你的样子也穿不了多大的衣服。”
见鬼！哪里跑来这么多毒舌女？
“夫人。”在场的男士开口：“老爷还在等您回家。”
老爷？夫人？这唱得是哪一出？闹了半天这男人是个管家？
“小鬼，多吃木瓜。”
“大婶，多饮静心口服液。”
目光噼里啪啦地交汇。女人迈开雍容的步子走掉。夏则宁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谢谢。”
“不用。”冰山美人梨花带雨，这张脸拍出来一定能卖很多钱。
互相凝视五分钟，夏则宁的头上飞过数群乌鸦。
“她是，”
片刻，断层的话终于接上：“秦淮的妈妈。”
轰！
“别开玩笑了。”难怪！难怪这么熟悉！“她怎么看都不超过三十五岁。”
“你刚才不是，”真的很有特点，一句话要拆成几段，每段不超过五个字：“叫她大婶？”
“”夏则宁放弃回答这个认真的问题。真的很年轻以后秦淮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又成熟又迷人
邪门！你乱七八糟的在想什么？
努力调整了一下思路，夏则宁做出如下结论：女王与美人私情败露，太后出面干涉！
明明是很惊人的内幕，为什么自己反而觉得很沮丧？
“你在想什么？”
“没有。”你看，云唐长得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成绩比你优秀，气质比你出众，连她都入不了太后的法眼，你还想进秦家的门呢
夏则宁，你一定是摔坏脑子了！
“云唐学姐，再见。”
潇洒地挥挥手，云唐在后面叫住她。
“等等。”
“我要报答你。”

　　　　　
　　　　　　　　　　　　　　　　　　　　　　　　　　六

“不要”
“没关系嗯，再换一个姿势。”
“很奇怪”
“不会再来一次，一次就好。”
室外，趴在门口的听众们流了一地鼻血。
这姓夏的难道会下什么降头？前段时间才被秦淮抱着游了两次行，现在又带着云唐来学校这样那样？邪门！真的很邪门！
“啊！”
“怎么了？很疼？”
咕咚！听众们纷纷软倒在地。
“外面怎么了？”
“有老鼠。”夏则宁哼了一声：“你还好？”
“没事。”大美人握住被木刺扎到的手指皱眉。
尽管周身散发出冰块一样的温度，那张美人脸还是透出了无边无尽的弱气。尤其在这个时候，这种弱气表现得异常明显。夏则宁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却在不由自主地幻想，如果秦淮把她抱上床
啪！
“你在干什么？”云唐盯着面前自打耳光的人。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她有着某种精神上的疾病？
“修行。”
啪！大美人迅速挥手。“我帮你。”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则宁捂着火辣辣的脸，错愕地看着她开始走动的身影：“你想干嘛？”
“找拖把。”“找拖把干什么？”
“打老鼠。”“老鼠？”
“你刚才说，门外有老鼠。”
好极了！好极了！夏则宁终于知道这位美人为什么会留下人畜勿近的美名了！
“不要管它，我们先拍照。”再不快点离开，自己一定会吐血身亡！这女人比秦淮楼夜雪可怕多了！
“不行。”大美人板起脸，阵阵寒意从身上散发出来：“消灭四害，人人有责。”
夏则宁嘴角抽搐几下，举起白旗：“没有老鼠。”
“没有老鼠？”“我在开玩笑。”
啪！又是一巴掌。“道歉。”
镇定！这女人背后的靠山是秦淮！
“对不起。”认命低头，云唐似乎很满意。
“你蛮可爱的。”
“谢谢。”虽然从小到大鲜少听到这种赞美词，夏则宁还是觉得被她称赞真的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用。”
门被推开了。圣母玛丽亚靠在门边，神态如同观世音一般和蔼又温柔。无可否认，这样中西合并的笑容不是人人都可以看见的。
夏则宁突然在三伏天打了个冷战，这笑过头了
“云唐，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用你管。”
这口气！这眼神！夏则宁已经完全摸不清路数了。这云唐美人到底是女王的宠妃，还是圣母的小蜜？
“夏则宁，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尽管非常想吐出和云唐一样的答案，回想起医院里惊世骇俗的见闻后，夏则宁很明智地选择了正面回答。
“拍照。”
“呵呵，你今天很乖嘛。”
“过奖。”该死！我为什么不是一个怪力女？
“我走了。”圣母玛丽亚在场，美人竟然和旁人打招呼？天下奇闻！
“不送。”
冷空气骤然降临。大美人冷若冰霜，幽灵般退场。楼夜雪连眼角也不斜，笑眯眯盯着夏则宁看，盯得脸上都能挤出蜜来。
“二桃学姐，再见。”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夏则宁认为自己仍旧逃不开照明工具的命运。
“等等。”楼夜雪伸出手：“不想给我吗？”
“什么？”“云唐的照片。”
“二桃学姐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圣母脸上笑意更浓。
“秦淮的好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关她什么事？”
“你偷看了这么久。”面容微微凑近了些：“还看不出秦淮和云唐的关系吗？”
该死，这女人背后长了眼睛吗？
猜想得到了证实，心里好像被抽空了。夏则宁勉强挤出一声冷笑：“难得二桃学姐这么坦白，多谢。”
“你真的还有心情去威胁秦淮吗？”
“为什么没有？”夏则宁，你在不爽些什么？秦淮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楼夜雪突然抬起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小孩子。”
夏则宁想起，在自己做对题的时候，女王陛下也做过这样的动作，虽然力度明显大了点
“别太勉强自己。”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圣母也从视线里消失了。
这只狐狸竟然忘了索要云唐的照片！夏则宁在心里高呼三声万岁，恶狠狠拨下电话。
“小鬼，莫非你在挂念我？”
夏则宁从来不知道，这样趾高气昂的揶揄口气会如此悦耳。
“明天早上9点，军事博物馆，建筑系四年级张北。”好样的！约会你这架轰炸机就要到这种地方去。
“如果爽约，云唐的裸照将会贴满银河系。”

“小宁怎么了？”
夏商周担心地看着沙发上形同尸体的妹妹，小声开口询问。
“失恋。”女人最了解女人。
“丢钱。”拜托，她是正常女人吗？
“失恋！”“丢钱！”
“你们不要吵。”大哥一锤定音：“她失恋和丢钱不是一个意思吗？”
“哗！大哥！看不出你这么聪明！”
“小宁，怎么啦？心情不好？是不是丢钱了？”
“嗯。”不骗白不骗。
“哎呀！不就是丢钱了吗？来来，哥哥再给你就好啦！”掏出五元大钞：“乖，别不开心了。”
“谢谢。”化身乞丐的妹妹缓缓翻身。
竟然没有白眼？古怪！小妹太古怪了！
“小宁！”青梅竹马的声音响起：“向学长约我们去夜游！快点起来啦！好好玩的！”
“我有夜盲症。”夜游？真当我是照明工具吗？
“你以为你是母鸡？”夏春秋不由分说将小妹从沙发上拎起来，一脚踢出门去：“今晚敢回家，我打断你的腿！”
“变态。”单晓晓惊愕地发现，死党的用词越来越诡异了。
灯光照耀下的街道分外安静。单晓晓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明明是并肩行走，为什么身后的影子渐行渐远呢？
“晓晓。”沉默许久的第一句话：“祝你幸福。”
单晓晓讶异抬头，尚未开口，不幸福的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