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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苏露苏)炽血之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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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死前我已经没有力气祷告,但愿也能有一个高尔察克那样的冰窟窿。伊万闭着眼睛,悠悠地想。
  ※
  这一年都在伊万的浑浑噩噩中度过,他在尽力计算着时间,不过没什么意义就是了。他的视觉和听觉已经消失,五感中失了三感,余下的触觉和味觉也没什么太大用处。现在唯一要做的似乎就是拖时间,就像一根越绷越紧的琴弦,只等胜利来临的那一刻,啪地一声,人亡弦断。
  在他静静等待的时候,已经没有知觉的肉体竟然又有了反应。细微的疼痛开始在身体里扩散,一点点延伸到四肢百骸,光是这个过程就好像花去了一天的时间。本来伊万以为是内脏的疼痛,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疼的是他的骨骼和肌肉。尖锐的疼痛让他每一秒都觉得下一秒身体即将分崩离析,但时间安然地一秒一秒过去。
  这是什么?残余的微弱理智在思考,难道国家的死亡是肉体撕裂为尘埃?那可就连一个冰窟窿都无福消受了。
  在剧痛中,手指触摸到的冰凉地面让他心里一惊。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不是灭亡,那么……是重生?
  为什么?
  痛觉的余波渐渐消去,伊万仍然无法动弹。但是不同于之前的僵硬,现在他知道他可以,只是现在动一下都痛得不得了,还是等会儿再试的好。他还闭着眼睛,因此视觉回没回来不知道,但听觉回来了。他听见旁边还有人的呼吸声,还闻见了酒味,估计又是某个看守。
  又等了许久,现在移动身体终于成为现实。伊万睁开眼睛,身体离开了依靠的墙壁。牢房里很昏暗,高高的小窗子吝啬地只透进一缕阳光,到地面上才能照亮一片方寸之地。偏偏这么点阳光还是有人要和地板争夺,恢复视力的伊万看见,保尔黑色的靴子尖被晨光照得发亮。
  这次那个年轻人索性拽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牢房门口,右腿压在左腿上靠着椅背优哉游哉地坐着,不知坐了多久,手中拎着一瓶还剩一口的伏特加酒。看见他睁开眼睛,保尔跟他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我第一个看到的会是您。”伊万不无遗憾地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保尔仰头喝掉最后一口,把酒瓶随手扔到一边,玻璃碎裂的声音显得尖锐而暴力。
  他从昨天晚上就坐在这,一直守了一宿。他在赌,伊万有一半的可能性活下来,这个几率不小,尚有期待的价值。他来的时候伊万已经如同死人,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他伸手去探了半天的鼻息,终于确定他还活着。然后他就坐在伊万面前,一整夜,看着对面奄奄一息的囚徒,思绪在荒诞不经的地方游走。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对的。在保尔还是少年的时候,伊万就试图杀了他。时隔近百年后再见,他们依然记得彼此,抱有的杀机也依旧未变。他的脖子上那道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但保尔永远都忘不了伊万用军刀抵住他喉咙的情形。军刀冰凉而又毫不留情的锋利,正如它的主人那双紫水晶颜色的眼睛,冷酷无情,宛如北极覆盖着冰的海洋。
  那双眼睛里只有冷漠,永无止境的冷漠,仿佛冰盖下的大海,任何狂风骤雨都激不起波涛。即便是囚徒也是如此,奚落也好,讽刺也罢,都无济于事。明明那么漂亮,却只有一种情绪,想来也是挺可惜的,保尔支着下巴想。他是挺想看看那片紫色的海揭去冰盖的样子,可是等他再来时,那个人已经拒绝再睁开眼睛。也就是那个时候,保尔萌发了不想让他就此死去的念头。
  幸好,不是没有可能。他在伊万面前等了一夜,等着清晨降临时,和他道早安,或者抬走他的尸体。最后他赌赢了。
  当然,伊万不知道保尔此时已经悄然改变了心态,他习惯性地以为对方还在讽刺,于是反击回去:“很遗憾,没能让您如愿。差了一点。”
  保尔不置可否,站起身,拉开牢门,站在门口微倾身体,朝伊万伸出了右手:“恭喜您被释放了,伊万…布拉金斯基同志。我们走吧。”伊万端详着他的微笑,仍然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风格,却因为光线昏暗辨不清真情假意。
  最终,他还是握上了那只手。能活着,怎样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里高尔察克部分的剧情借鉴了俄罗斯电影《无畏上将高尔察克》,推荐各位去看一看,那个片子我觉得不错。

☆、璀璨的星空

  驻叶卡婕琳堡工作组最近变得很繁忙。或者说,他们的某位成员最近非常繁忙。证据就是,他在伊万面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被释放后,伊万就住在联络组的驻地,他的日常生活有专人照料,生活很方便,同时也被监控得很好。
  保尔时不时会来拜访他一下,每次时间都不会持续太长,两个人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最近,这种短暂的拜访行为也几乎绝迹了。保尔已经三天没出现了。取而代之地,从不同的人口中,伊万听说他最近和莫斯科的联络相当频繁,每天三五通电话都是常事。伊万坐在火炉边,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毛毯,靠着椅背,阖上眼睛。
  即使处在全方位监控下,他也能毫不费力地通过一点消息揣测出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他的故乡,他就是俄罗斯,俄罗斯就是他,他最清楚自己的情况。那位苏维埃同志,恐怕遇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吧。
  在小小的斗室中,时间几乎静止。久而久之,似乎伊万自己也融入了房间里,变成家具和摆设之一。即使挨着火炉,厚毛毯下的双脚依然感觉冰冷无比。不仅双脚,他的全身上下都冷得像一块冰。重新获得生命不代表他能活得和以前一样好,现在的他虚弱无比,仅仅维持生存就已经消耗掉了身体的全部力气。他知道这种虚弱和冰冷不能靠食物和药品缓解,他的生命同脚下的大地休戚与共。
  莫斯科大概正在烦恼这件事情,正在想着怎么解决。伊万有些讽刺地想,感觉日子还没过多久,曾经的敌人就变成了现在的命运共同体——他和保尔,俄罗斯和苏维埃。
  房门在身后被打开,伊万像往常一样听着,然而这一次他却有些诧异。熟悉的靴跟声音,几日不见,竟然显得陌生了。伊万没有转头:“您竟然还没回莫斯科。”
  “啊,我马上回去,因为不得不回去了。”保尔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您也要和我一起回去——把您单独留在这儿我可不太放心。”
  伊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由讥讽道:“哈,是啊,这可是曾经的‘白匪堡垒’。”
  “大概如此,”保尔不置可否,“总之今天晚上,我们启程。”
  是在火车上,保尔告诉了伊万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胜利了,大家踌躇满志,都渴望大干一场,然而满脑子的规划、改革以及高歌猛进的想象,都被这一场饥荒阻止了。”他面色不快地说着,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
  “战争之后的饥荒往往会带来新的混乱。”伊万坐在他对面,两手十指交叉着放在大腿上,“并且,苏维埃残酷的政策并不利于阻止这样的混乱。被强迫上缴所有粮食的农民们,在饥荒中,会做出什么呢?恐怕如何阻止即将到来的一切,是所有布尔什维克的优秀大脑正在烦恼的事情。”
  保尔接触到他讽刺的目光,便把视线下移,落在了伊万交叉着的双手上。等伊万说完,他喝了口杯里的酒,开口道:“不是‘即将到来’了,露西亚,它已经发生了——农民暴动,是的——所以我‘不得不’返回莫斯科。”
  他的神情有些阴沉,“这是我真正成为一个国家以来,面对的第一个考验。”
  看着对面的青年喝干了杯中酒,伊万没有再接话。保尔的话让他想起他自己,在他刚刚脱离蒙昧、寻求崛起的年月,在面对各种各样未知的挑战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因为烦恼而略微皱起眉头、却在眼眸间闪烁着光彩的神情,眼中映照着前方突出的荆棘,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坚定。那让他想起彼得大帝与叶卡捷琳娜女皇,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偶尔经过反光的镜面前,他能看到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多么相似啊。意识到这点,伊万有些许的不快,就如同他意识到现在自己和保尔的命运绑定在一起时那样。他不喜欢保尔,所以当他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和自己生命的相似与契合时,他当然是不快的。
  保尔回到莫斯科的一个半月以后,新的政策出台了。这是他遵照上司的指示,多方调查的结果。某种意义上,也反映了民心所向。因为这段时间他都在东奔西跑,伊万自回到莫斯科后就完全没有见过他。不过,随着新政策一出,他自然就知道了保尔之前干了什么。
  农民们终于决定偃旗息鼓,回到田地里继续自己的劳作。因为这一次他们不用再上缴剩余的粮食,交过税之后,余下的就都是自己的了。村庄里因为饥荒而苍白消瘦的人们脸上,虽然还是难以有笑容,但多少能透出喜悦的心情——至少伊万的心里,能感受到他们的欢欣。商品市场也重新运转起来,在之前的内战与暴动中,商业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生活一点点恢复战争前的样貌,按理说人们应该都是高兴的,可是事实上,反对的声浪却强烈非常。
  “我真感到挫败,”保尔抽空跟伊万发牢骚说,“新制定的政策一点效果也没有。”
  伊万有些诧异:“怎么会?”他肯定自己感受到的欢喜情绪不是出自臆想,“您感受不到吗?”
  “什么?”保尔眉间划过一丝困惑,“我只看到了很多人退团和退党……哦,还有自杀——‘莫斯科从前整洁美丽,而现在是买卖投机’——原来我的妥协在大家眼里就是这样的。”
  伊万默然,他明白保尔想表达的事情了。他当然记得,在那微弱而广泛的欢悦心情之上,还弥漫着一层失望的浓雾。
  “是我东奔西跑,和农民们谈话,把他们的想法变成法案,争议产生后,我又进行过那么多次的演说,鼓励人们相信新政策。可是上至官员,下至普通的知识分子——那些离农民稍微有一点距离的人们,仍然分成两派,在新政策有没有背叛社会主义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保尔站在窗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他面向窗外,投射出去的目光笼罩着迷茫。
  我所做的一切伟大与否,由时间来检验。伊万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说话的女皇站在落地的窗前,阳光使她的脸庞闪耀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辉。
  “相信时间吧。”伊万不由自主地开口。那双红金异色的眼睛转向他,伊万站起身,礼貌地微笑,“您可以把这个忠告转给那些和您一样感到迷茫和挫败的人们,就说是来自一个比他们稍微活得久一点的人。”
  几个月过去,新政策良好的收效终于压过争论的浪潮,时间的确是消除怀疑的良药。保尔的眉目间终于散去了苦恼的神情,再见到伊万时,他的面上又有了温和的微笑。不过这次,伊万笑不出来了。“看到您这位访客,我不得不怀疑几个月前人们对您的指控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把书签夹好,合上手中的书,“怎么,您真的要转投西方的怀抱了?”
  “当然不是,”保尔笑了一声,看都没看自己带来的人,“我请琼斯先生来商谈合作的事项,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会谈结束后琼斯先生执意要来见您。现在怀疑的人是不是该换成我了,露西亚,难道你们双方早就暗中勾结?”
  “当然不,”伊万干脆地否认,“因此我很好奇,美利坚先生,您现在来见我的目的。”保尔闻言也转头看着身边的“美利坚先生”。
  阿尔弗雷德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即使是他也能感受出这间屋子里满满的不欢迎气息。但是,美国小伙子吞了吞口水,世界的HERO完全能应付这个。“苏维埃,我说了我要单独见他,”阿尔弗雷德朝门口扬了扬下巴,“你就别凑热闹了吧?”
  保尔脸上的笑容被一瞬间的惊讶取代,不过很快,他就又捡回了那张精致的面具。“好吧,真是抱歉。那么两位慢慢谈吧。”说罢,他居然真的转身离开了。
  搞定了保尔,阿尔弗雷德转身面对眼前的伊万,刚刚消失的那股紧张感又再次浮上来。“嗨,好久不见……呃,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了?”阿尔弗雷德状似游刃有余地开始对话。
  想到自己新更改的那个冗长的国名,伊万最终说:“……还是俄罗斯吧。”
  “啊哈,就是这个。你好,俄罗斯先生。”阿尔弗雷德干笑了一声,心里涌上一丝丝失落。伊万对他是几个世纪不变的礼貌而冷淡,他曾经毫不在乎地说他可以主动,然而几个世纪过去,把冷淡的人变得亲近,似乎越来越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还失落着,伊万问话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我能不能知道,苏维埃请您来谈些什么?”
  想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回答:“一些关于做生意的事情,不过,还什么都没能决定呢。实际上,他本来邀请的是我家里的企业家们,但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来,于是就把我推来探口风了。”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回去要把听到的跟他们复述一遍,怎么决定随他们的便。”
  原来是这件事。伊万想起保尔在前几天曾经跟他提过,他想要借助一些外资来发展本国经济,然而西方的封锁很严重。估计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会见阿尔弗雷德的想法了。
  “这是件好事情。如果这些先生们赶在其他人之前进入这片市场,所能获得的利润一定会非常高昂。给您。”伊万一边说,一边倒了杯茶递给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喝了一口说:“是这样,不过我很怀疑他们是否愿意要这份利润,因为……”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矛盾,“苏维埃,甚至还有您,就现在而言,和我的意识形态是对立的。”
  伊万沉默,阿尔弗雷德又补充说:“当然,我相信,把您直接划进来不是很恰当——我个人也很不情愿,实际上——不过,众所周知的原因导致了这些结果,也导致了可能的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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