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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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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挽歌往房间里看了看,夏言欢的鞋还没有脱,她覆上谢静晚放在她脸上的手,转头在她掌心亲了亲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你答应我不可以走开。”得到对方点头确定答应的回应之后沐挽歌很迅速的又抱了抱她“你相信我,我会给你解释,静晚,不要走。我马上就好。”说完松开她走进房间帮夏言欢脱去外套和鞋子之后盖好被子。
  谢静晚走到客厅的布衣沙发上坐着,看了看摆在电视墙下面的一个小钟,时针正正的指向十一点。身后是沐挽歌在洗手间接热水的声音,估计是要给床上那个人擦脸。谢静晚觉得心好堵,她是想走的,魏然的话她听的没错的话夏言欢是她在国外交往过的女朋友吧,那现在呢?因为沐挽歌回来了,所以她一直追随么?那么自己呢?未曾参与过她最美好的十年青春年华,对她过去的生活一概不知,没有对她的人生起到过任何帮助,反倒因为自己的母亲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自己能怪她么?可是,明明条理好清晰的,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怪她,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痛?
  房间里隐隐传来夏言欢不舒服的低吟声合着沐挽歌轻声的哄她睡觉的声音,她对谁,都是这般宠爱么?还是说自己,会有些特殊的地方?谢静晚站起身,走到客厅与小阳台相连的地方往两边推开合上的玻璃门,冷风过境,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走出去。已经渐渐进入隆冬,从沐挽歌盛夏之处回来,到初秋与自己见面,再到现在,快半年了,可是谢静晚认真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好像对她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一开始失而复得的甜蜜冲淡了心里很多疑惑,比如她说开公司的资金是朋友资助的,还有为什么她明明在国外却要先和人合伙在国内开公司,还有过去那么多年,她经历过什么,最近她大肆的去买地建房,又是为了哪般?她从来没问过,沐挽歌也从来没主动谈起过。
  夜里雾气很重,带着雾气的湿哒哒的空气被冷风吹到脸上,凉凉的让谢静晚更加清醒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毕竟她们在一起她不容易,可是一颗被涂了太厚的感情色彩的心,此时此刻,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去想夏言欢和沐挽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现在,又算是什么关系?
  “来,喝水。”沐挽歌扶起夏言欢,喂她喝水,她的心始终不能平静,她帮夏言欢脱了衣服和鞋子打水帮她擦了脸又倒了谁让叫嚷着口渴的人喝水,可是做这所有一切的时候,她都想着外面那个从始自终都那么安静的人,谢静晚越是安静,她越是不安,她怕她安静的太久了,理智就战胜情感了,就像十年前一样,她想了一晚上,接着就让自己走。
  “不要了。”沐挽歌愣神期间,夏言欢终于脑子清醒了些,低着头喝了些水,她抬着头看着沐挽歌视线直直的落在另外一个地方偏过头避开推开她手里的水杯说。“好了,沐。”
  沐挽歌回过神,慌忙回答:“好,知道了。”反着手放下手里的水杯,沐挽歌把夏言欢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又掖好被子“睡吧,喝了那么多,一会儿该头痛了。明天早上我帮你煮些姜汤去去寒气。”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别。。。”夏言欢拉住沐挽歌的右手“沐,别走。陪我坐一会儿吧。”
  沐挽歌转过身看着被夏言欢拉住的手腕,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言欢,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好么?今晚先睡吧。”
  夏言欢躺在被窝里,看着沐挽歌离开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偌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个的时候,这明明开足了温度的房间却冻的她发抖,好似掉入了冰窖,夏言欢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心在零度的寒冷中渐渐的被侵蚀冰封,她觉得自己的眼角特别特别的潮湿,伸手拿指尖去触了触,却没有臆想中的温热泪滴,终于她仰着头对着天花板笑了,妖冶的脸上笑的悲凉,悲凉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绝望。。。
  沐挽歌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客厅没有看见人,心里有些慌的喊了一声“静晚?”
  谢静晚站在阳台上,听见沐挽歌着急的声音,转身看着沐挽歌的身体在薄薄的沙质窗帘上投了一个黑黑的影子,她站在没有开灯的阳台上,对着那个影子伸出右手,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她瘦削的脸体味到了她冰凉的吻落在自己的掌心,谢静晚笑了,忽然她感觉到颈间一丝冰凉,手本能的摸了摸颈子,感觉到那一触即化的凉意。她抬起头,看着黑黝黝的天,太晚了,小区陷入睡眠,可是天上的雪,睡了一整年之后,终于苏醒了欢快的布满了整个天空,细细儒儒的雪花落在她脸上,带给她满脸的冰凉却在融化之时带走了她满腹的惆怅。她把双手合在一起让雪花儿飘落在她的掌心,借着客厅透过来的光看着它们在掌心慢慢融化,心情突然变得好好,她记得沐挽歌好喜欢下雪,以前每一次下雪,她都格外开心。
  “沐沐。”她拉开窗帘,站在玻璃门边叫住刚换了衣服边整理围巾边要往外走的沐挽歌。
  沐挽歌听了她的声音,眼睛一亮,脸上有些难以置信“静晚?”她快速的走到谢静晚跟前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你没有走?”
  谢静晚冲她眨眨眼,拉了她走到阳台中间示意她看着天“下雪了沐沐。”把手缩进睡衣里,她拿袖口接了几片雪花送到沐挽歌面前“看,喜欢么?”
  沐挽歌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厚厚的一团棉花一样让她觉得闷闷的好似不能呼吸却依然可以努力的透过它来用力吸气续命。她垂着眼看着谢静晚袖口上那几粒夹着细雨的白慢慢融化成小小的几滴水珠,睫毛上慢慢的凝聚了几滴大大的泪珠儿,随着她一眨眼便颤颤的落在谢静晚的睡衣袖口上。
  “你哭了沐沐。”谢静晚拿左手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滴在她毛绒睡衣上的那几滴泪,感觉到手背上更深的湿意抬起头看着沐挽歌梨花带雨的脸“怎么呢?下雪了,你不喜欢么?”
  “我以为你走了。。。”沐挽歌抽噎着,心脏剧烈的疼痛着她把谢静晚一把抱紧怀里“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出来你走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又向上一次那样再见到我时就对我说‘我们不可以。’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你好多年,我已经没有时。。。”
  谢静晚冰凉的唇吻了沐挽歌,在她抽噎着说她以为又要失去的时候她也觉得痛了,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酒店度过的那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她想起那种刻骨的痛,她不想再经历。
  沐挽歌窝在布衣沙发里,手里一刻不放松的抱着谢静晚,头亲昵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静晚,”她在她心口低声喊她。
  “嗯?”谢静晚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的回应,她觉得脑袋昏昏的,嗓子又干又痒,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沐挽歌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刚刚以为谢静晚走了却在阳台上看见她的时候那种心脏抽痛感慢慢的减弱,她才抬起头看着脸色绯红的谢静晚“关于我和言欢的事情。”
  谢静晚重重的点头,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呆了太久忽然离开冷空气进入室内温暖的环境她有些不适应,她觉得头很沉,她勉强的笑笑说“好。”
  沐挽歌看着她笑的勉强,心里情绪复杂“静晚,我和她,曾经在一起,几年前在美国的时候。。”她顿了顿,本以为谢静晚会说些什么,哪知道她只是安静的听着,沐挽歌看了看她,又垂下眼“我在一次醉酒之后和她发生了一夜情,后来,便在一起了。”
  “多久?”谢静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有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她和夏言欢可能会是在一次学术交流会或者一次旅行中认识的,可是她绝技没有想过她们竟然是通过一夜情来深刻认识了对方。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最后只问出了两个字。
  “一年多。。”
  “你爱她么?”
  “我以为,”沐挽歌抬起头,看着谢静晚的眼睛“我以为我可以爱上她。。。”
  “后来呢?”
  “分手了,她回国了,我继续留在美国。”
  “。。。”
  “。。。”
  短暂的沉默此刻都变得无比漫长,沐挽歌不知道谢静晚会怎么去想自己,可是她讲的,都是事实,或许谢静晚会觉得简直要刮目相看了,自己竟然是会玩一夜情的人。她有些担忧,却又觉得自己罪有应得。“静晚,若是你要怪我,我甘心情愿接受你的任何惩罚。”
  谢静晚轻轻的挣脱她的怀抱站起来,由上往下俯视着她“包括分手么?”
  沐挽歌身体一震,嗓音都变了一个调调“你要和我分手么?” 
  谢静晚摇摇头,把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不。”她的缓缓的顺着沐挽歌柔顺的头发轻抚“我不会和你分手。”
  沐挽歌疑惑的仰着头靠在她腹部看着她看见她朱唇轻启“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简单的几个字从谢静晚的腹部直接透过皮肤传入沐挽歌的耳朵,让她觉得霎时间自己死气沉沉的心又复活了,她以为,至少谢静晚会让她受些难。“静晚”她站起来抱着她,头抵在她的头上,感觉到不一样的温度“你发烧了?”
  谢静晚笑着在她唇上啄了啄“好像是呢,头有些晕。身子好烫。”
  “我们去医院!”沐挽歌拉着她走到客房,又回自己的房间取了谢静晚的衣服就要帮她换上,谢静晚摇摇头,孩子气的对着沐挽歌要求“不去医院,抱抱就好了。”
  沐挽歌哭笑不得却又满心着急,急忙忙的帮拉着她脱了她的睡衣,刚想帮她套上毛衣就被滚烫的身子扑了个满怀“沐沐,要我。”谢静晚在她耳边说。
  沐挽歌从来不知道,简单的两个字,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她就像中了邪,忘了怀里的人还在发烧,忘了她身体滚烫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子里的病毒在作怪,她就那么被谢静晚催了眠,就那么在这一年初雪的那个夜里承受着自己濒临边界的心脏跳动能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谢静晚终于在她怀里昏睡过去,她才伸手抱过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之后疲惫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啊,不晓得这样日更能坚持多久。身心俱疲的感觉。

  ☆、第30章

  “谢总,你决定好了么?”带着高度数厚镜片眼镜的中年西装男脸色平静的问谢静晚,他是个资深的律师,也是谢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从上一任谢总任职到现在,一直为谢氏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谢静晚微笑着点点头“是,刘律师,你就按我说的意思那么去整理吧,有机会找个时间给我签字就好了,公司还有些基本业务需要我处理,过些时候我会找你签字确认。”
  “好。”中年律师叹了一口气,最终这个年轻的女人还是按着她父亲生前的愿望给公司做了最好的一个接任处理。“我会先拟好一份文件,你过目之后再做最后调整。”
  “嗯。”谢静晚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有些乏力,头晕晕的,最难受的是嗓子痒的难受,想咳嗽却觉得嗓子干的一刺激就想要吐。
  刘律师站起身,微微的对着谢静晚弓了弓身“谢总多注意些身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谢静晚起身送他到门口,亲自帮他开了门“谢谢你,刘律师,你费心了。”
  刘律师在谢静晚的目送下进了电梯,脸上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欣慰,他和谢静晚的父亲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最初因为公司法律咨询问题结识,后来来往的多了,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知道沐云芝的事情,更清楚的记得谢廷均去世之前亲口对他讲过公司未来大概的继承计划,只是还没来得及整理落实到书面,他便急急的与世长辞,这也直接造成了后来陈丽然一人独揽大权和沐挽歌离国的一种原配欺压情人小孩的一幕发生。
  其实从谢廷均的口里他知道沐挽歌的母亲是个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人,只因为当时家庭形势造就了不圆满的结局,他更是在亲眼见过沐挽歌之后觉得那个当时看上去无欲无求长的比寻常漂亮女生更多了一份淡淡的清丽脱俗之美的女孩子心里多少还有她隐藏了的恨。
  刘律师不知道谢静晚这样做对现在的谢氏来讲是对是错,可是至少这算是圆了已故老友的一个梦。
  “刘律师?”陈丽然从大门进来便看见他出电梯,疑惑的叫住他,做为和公司签了长期合同的法律顾问,公司若有些小事都是他律师事务所的年轻律师在处理,如今他亲自来公司,难道是有什么事情?陈丽然心里一紧,难道是沐挽歌那边给这边造了什么幺蛾子?
  刘律师正思考间被人叫住,抬起头看见陈丽然心里有一丝丝惊骇,这才刚刚谈好事情出来就碰见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陈太太。”他微微弯了弯腰打招呼。
  “刘律师来公司,是因为公司有什么事发生么?”
  “没有,”摇了摇头“只是很久没有自己来过这边,正好有些日常要处理,就自己亲自来一次。”
  陈丽然脸上的疑惑散了些,点点头答“是这样,公司最近没什么棘手的事情吧?”
  “没有。”中气十足的回答,刘律师摇摇头“若是太太没什么事情,我还有事。。。”
  陈丽然摆摆手“好的,你费心了。”
  “妈,你怎么会来?”谢静晚刚刚叫了秘书泡一杯咖啡之后就听叫有人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她皱着眉抬头看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却看见陈丽然走进来。
  陈丽然自顾自的走到谢静晚对面坐下,眼里看了一眼堆在谢静晚左手边还没有翻阅过的文件又看看谢静晚的脸,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做父母的,始终还是犟不过孩子“今晚回家吃饭吧。”
  “好。”谢静晚低下头,闷着声音回答。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从前天和她吵架离开家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去过,其实她也是有些担心,以往她从未和陈丽然大小声过,如今沐挽歌回来,渐渐她和陈丽然之间多了一根引爆线。
  陈丽然看着自己的女儿低着头不愿意看自己,加上她闷闷的声音也了解她大概是心里不好受,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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