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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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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了?”黛玉感觉到水溶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于是抬起头来,扭过脸去看他的表情。



“玉儿,为夫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生气。”



“这么在乎妾身的感受?既然怕妾身生气,那王爷还是别问了。”黛玉坏笑,转过脸去,继续靠在他的怀中,把他当做带温度的靠枕。



“呃,你这个小东西。”水溶无语,想了想,还是把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抛开好了。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两个人相依相偎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们之间连说句话都要想一想对方会不会生气,是不是太累了?”沉默了一会儿,听不到水溶说话,黛玉方悠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



“是啊,我们夫妻之间,原不该有这么多猜忌。是为夫错了,玉儿莫怪。”水溶点头,会心的微笑,“为夫在见到你之前,便总是能听见有关你的故事。早年间你写的那些诗句,每一篇为夫都倒背如流。玉儿不信,只管去书房中找找,为夫闲来无事,总是把你的诗词写来欣赏。每晚对着你写的诗句,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个等了一辈子的女孩。”



“都是宝玉惹的祸。不知他还跟谁说起过这些。”黛玉皱眉,想不到自己待字闺中就被人这样惦记,这还了得?一世清名不在啊。



“嗯,玉儿此话很是,为夫也在别处见过你的诗句,不过不多,都是一句半句的,并不完整。”



“真的吗?还有谁?”黛玉吃惊,从水溶怀中挣扎着坐起来。



“是谁不重要,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水溶微笑,俯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只是为夫有一事一直放在心中,有那么一点点耿耿于怀的意思。”



“可是宝玉?”黛玉苦笑,想水溶这样的男人,一定对自己的事情有所了解。凭宝玉那张嘴,也一定同他说过什么。



“呃……”原本不好问出口的话,被对方说了出来,水溶总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感觉。



“瞧王爷这点小心眼儿,妾身一嫁给王爷,王爷就有三房妾室,一个通房丫头,还有一个已故的人永远存在你的心中。妾室不敢有任何不满,倒也罢了。这会儿王爷却为了妾身的表兄而耿耿于怀。这件事情王爷想了很久了吧?一直不好意思问,是怕妾身生气呢,还是怕妾身的答案和您心中所想合到一块去,王爷很没面子?”黛玉这会儿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不过她一直笑着问,那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小模样又把水溶给恨得牙根儿痒痒。



于是水溶也不答话,直接把她扳过来,狠狠地吻她,吻到窒息依然不止不休。



黛玉情急之下,用力咬住他的舌头,直到唇齿之间有了一丝腥甜的味道。水溶终于放松,而黛玉也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坏蛋!你要把我闷死啊?”黛玉气愤的骂道。



“以后除了我,不许想别人,知道吗?”水溶是真的害怕了,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她随时都会被抢走。从前有个宝玉,那是他无能为力,可以后呢?



这晚水溶和黛玉就睡在水云居。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欢爱的屋子。洞房花烛不算数,那只是一场不得已而已。



第二日清晨,水溶醒来时黛玉已经不在床上。卧室外有悠扬的琴声,叮叮咚咚如雪下清泉一样,沁人心脾。水溶享受的闭上眼睛,听着琴声中黛玉的依依惜别,享受着临别时这珍贵的宁静。仿佛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海枯石烂已经触手可得。



无比隆重的家宴,是北静王府十多年来头一次奢华的早饭。这是太妃为她的儿子亲自准备的送行宴,这顿饭之中寄托着她一个母亲的殷切希望。



黛玉和水溶手牵手走进凝瑞轩的院子,迎面却看见紫鹃红肿着眼睛站在门口等候自己。于是心中一愣,拉过她到一边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这会子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主子,奴婢有罪。奴婢该死。”紫鹃说着,便哭着跪下去给黛玉磕头。



黛玉急的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快说!到底什么事?”



“主子,太妃她……她……”



“哎呀,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蝶舞长空 第09章 拒母命孑然南去



“主子,紫鹃该死,太妃昨晚亲到静雅堂,告诉紫鹃,王爷远行,身边没有可靠的人照顾起居,所以太妃要紫鹃今日随王爷一起去。”紫鹃说完,便以头抵地,呜咽着不起来。



“哦……”黛玉只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身体内的血液凝固,而她的灵魂也不复存在一般。



“主子,主子,您说句话,奴婢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傻瓜,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黛玉苦笑,太妃的话很对呢。水溶一个少年王爷,在家里被人伺候惯了,若是就这样离京,一去数月,怎么受得了?



“主子,奴婢不去,奴婢死也不去。”



“你可以不去,但王府里有上百个丫头,个个儿都盼着跟王爷去呢。”黛玉笑得苍白无力,这就是女人的悲哀了吧?



“别人谁爱去,奴婢不管,如果主子不能救奴婢,奴婢……奴婢就死在这凝瑞轩,也不离开主子身边半步!”紫鹃说完此话,眼睛里闪过一丝悲凉,因见黛玉还陷在沉思中不言不语,便陡然起身,朝着边上扶手游廊的柱子碰去。



“不要!”黛玉猛然惊醒,大惊失色,伸出去的手只拉住了紫鹃的一角衣衫。



绸缎衣衫太滑,在黛玉的手中一滞而落。



“咚”的一声,紫鹃的头撞到柱子上,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昏迷,整个人瘫软下来,倒在地上。额角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慢慢的淌下来。



“紫鹃——”黛玉失声痛哭,上前搂住紫鹃,哭的喘不过起来,几近昏厥。



“紫娟姐姐!”晴雯和几个丫头们闻声赶来,看见紫鹃这副模样也都吓得没了主意。



“快去请王太医来!”秋茉疾声喊道,“青儿你扶好王妃,莲籽带着人把紫鹃扶回屋里去!”



凝瑞轩的院子里乱作一团,王爷临行在即,家中见了血光,这乃是不吉之兆。太妃和水溶闻讯赶来时,紫娟已经被抬走。只是那游廊下柱子上的鲜红血迹依然那样触目惊心。



太妃因为惊讶,也因为气愤,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水溶则紧紧地抱着黛玉,连声安慰她道:“玉儿不怕,没事的。王太医就在家里住着,紫鹃不会有事。别怕,为夫不走了!”



“这……这个丫头!哎!”太妃此时也有些后悔,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有些过了。原本看着一个柔顺的丫头,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烈性子。早知道这样,又何必非要逼她去随着水溶去?



“徐嬷嬷,扶母妃回房歇息。”水溶的脸色也苍白着,弯腰抱起黛玉转身进了厢房,又对晴雯吩咐道:“让人去云轻庐府上等他!”



黛玉被水溶抱着进了厢房,靠着水溶坐在炕上,地上的丫头们拿了热水绞了帕子来,给黛玉擦拭着额角上的细汗。



“玉儿,别担心。紫鹃不会有事,只是你若是有个好歹,让为夫可怎么办?”水溶轻轻地拍着黛玉的面颊,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安慰她。



太妃自然也没回房,而是跟进了厢房,黛玉这般模样,她做婆母的总归也不放心。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来回,说:“紫鹃姐姐已经醒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王太医已经开了药方,水总管安排人去抓药了。紫鹃姐姐醒来便叫人来给王妃回一声,说她没事。请王妃不要为她担心。”



黛玉听了此话,方长出一口气,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大片衣襟。



“玉儿,哭出来就好了,只是别太伤心了。”水溶拿过帕子给黛玉拭泪,又轻声劝她。



“媳妇啊,这件事情真是怪母妃我,是母妃我心急了些。我是应该先同你商量一下再说,可是昨晚我去静雅堂,都没见到你们两个,问丫头们,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我老婆子想着,今儿溶儿就要离京了,他从小被人服侍惯了,身边没个人,我做母亲的哪里放心的下?就是媳妇你,定然也是不放心的吧?紫鹃这孩子,自打一进这门,我就喜欢上她了,况且她同媳妇你的感情也好,果然把她收了房,你将来也有个膀臂不是?况且做北静王府的姨娘,岂不是比做那些贫民百姓家的正房妻室还要体面?哎!想不到竟是我老婆子错了。”太妃说着,又连连哀叹,一副十分不解,十分可惜的样子。



黛玉心中冷笑,嘴上却不好说的太过,只是强挣扎着身子,从水溶的怀里坐起来,对着太妃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太妃原也是疼她,只是这丫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南边跟我来的,却比我南边带来的还要亲近。她这女儿家的心思,媳妇也说不准。她不愿意,我们又岂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总不能因为咱们是主子,便可以把她们牲口一样,想配给谁就配给谁吧?”



“哎,你这是什么话?好好地人,怎么会是牲口?”太妃被黛玉的话给噎住,一时瞪着眼睛干生气。



“母妃,儿子出门是为了报效朝廷,又不是游山玩水,还带个女人,岂不叫人家笑话?这事母妃不要再提。儿子同玉儿情投意合,已经没了纳妾的心思。况且秦氏和陈氏的教训,咱们还不该好好的想想吗?”水溶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母妃竟然连招呼也不打,便去强迫紫鹃,真是有些左兴了。笑的是黛玉这个小东西,竟然暗骂自己的丈夫是牲口,这笔账得记着,回头跟她好好算。



“可是,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又是一个人,你从小没离开过家门,母妃又怎么放心的下?”太妃说着,便又哭起来。



“这也不难。”黛玉知道这次太妃是铁定了心要派个人跟着这个王爷出门了,索性也不再阻拦,“既然紫鹃不愿去,那就请太妃另择人选。”



“哎,论理呢,府上的丫头也不少,且个个儿都是我千挑万选来的。只是溶儿一个也瞧不上,弄个他不喜欢的人跟着去,两个人不对眼,不是照顾他,倒是去气他。”



“母妃!”水溶实在忍不住了,从炕上站起来气呼呼的说道:“您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太妃显然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这个向来听话的好儿子,今儿却如此激烈的跟自己唱反调,还当着儿媳妇的面!她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从来没有过的失望难过,一时间悲从中生,眼泪也哗哗的落下来,嘴唇哆哆嗦嗦,却哭起老王爷来!



她一哭老王爷,水溶也有些难过,只是别的倒还罢了,这纳妾收房的,水溶真的不能再依着母妃,除非他想把心爱的人推出去。可是他和她昨晚刚刚约好了生生世世。



“母妃,是儿媳不好。”黛玉见太妃这般模样,知道不叫水溶带个人走是不行了,因此劝道:“不知母妃觉得,潘姨娘如何?”



“潘姨娘?”太妃闻言立刻停住了哭声,是啊,怎么忘了她?她可是名正言顺的姨娘啊。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也是正经人家选出来的女儿。且又为水溶生过孩子。她若是跟着去,倒也十分合适。



“玉儿?”水溶皱着眉头,看着黛玉,心中猜测她这是要做什么?她不是说,她的东西不许别人再用吗?难道母妃哭一场,她就放弃了?果然她如此容易就放弃,那自己的坚持又算什么?



“王爷不带个贴心的人随身伺候,妾身也不放心。潘姨娘向来沉稳,有她在身边服侍王爷,妾身也可高枕无忧了。”黛玉嘴上带着微笑,眼睛里带着落寞,因水溶目光炙热,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别过头,看向别处。



懂了!玉儿想怎样就怎样吧,水溶纵然违背母亲的意愿,也不会违背黛玉。水溶暗暗地咬了咬牙,无奈的笑笑,对着太妃一躬身子,“儿子听凭母妃安排。”



一锤定音。太妃不再哭闹,高高兴兴的扭头吩咐吩咐下人:“去春雪的屋子里说一声,叫她赶快的收拾一下,准备跟王爷出门。”



潘姨娘原是在太妃院子里伺候的。王爷出门,她如何敢躲在屋子里偷懒?所以太妃身边的人没出院子,便把话传到了。



“姨奶奶在这儿呢?快回去收拾一下吧,太妃的话,让姨奶奶随着王爷出门呢。”



“啊?”潘姨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说让紫鹃姑娘跟着吗?”



“瞧姨奶奶说的,那紫鹃姑娘不是伤着了吗?您是这府上的姨奶奶,这好事不是您又是谁呢?您跟王爷出门,可是天大的荣耀,回来时,记得给奴婢们带点儿南边的土仪玩意儿也就罢了。”



潘姨娘苦笑不已,这是好事吗?恐怕未必见得。



只是太妃和王妃都发了话,若是不服从,恐怕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自己又不能装刚烈的,学着紫鹃去碰头寻死,自己明明就是王爷的妾室,听从驱使,也是应当应分的。于是潘姨娘自回房去收拾。这边云轻庐也随着王府的婆子进了凝瑞轩,来给黛玉诊脉。



虽然下人们不敢多说,但云轻庐察言观色,也知道黛玉又跟太妃闹了别扭,确切说是太妃又给黛玉小鞋穿了。可是这不过是小事,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诊脉,开药,倒看着水溶带着随行属官,四个家人和一个妾室。浩浩荡荡的离了北静王府,云轻庐才轻叹一声。准备离开。



“云大人请留步。”水安见云轻庐要走,忙上前躬身行礼,将他拦住。



“嗯?大总管还有事?”云轻庐淡淡一笑。



“我家王妃还有事麻烦大人,请大人到静韵堂略坐。”



“哦,好。”王妃有话要说,这可不是小事,云轻庐转身随着水安又回去。



黛玉身子虽然十分的不舒服,这会儿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可是不行,水溶临走时一再嘱咐,一定要把婧琪送到云轻庐的医馆去住,因为医馆里所有的人都懂医术,且有不少是云轻庐手把手带大的徒弟,婧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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