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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情迷-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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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贱种,你以为激怒我就可以死的很快吗?放心,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去见你那个贱货娘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被称为艳华郡主,一笑倾城,艳冠群华。如果她的笑容里,少一些恨意恶毒,除去身份的对立,我几乎要倾倒在她的笑容中。真是印证了,越美丽的女人,一旦恐怖起来,那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蛋,都肿成这样了,就是不知道再加上个记号会是什么样呢?”司艳彩捏着我的下颔,微眯的丹凤眼更显得风情万种,嘴上说着可惜,眼中却是全然报复的快意。
  一个女人最在意什么,脸蛋一定是其中之一,而司艳彩话中的意思,很难不让人想到她想要对我干什么。
  看着司艳彩摇曳生姿踱步到火盆旁,拿起一端抱着厚实布条,另一端是铁片的铁条。看到这里,说不恐惧一定是骗人的,尤其是看到那火红的的铁片时,心霎时凉了大半。恐惧的蔓延随着司艳彩的接近快速散开,小小的烫伤就有多痛,更何况是烧红的铁片烙在脸上
  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让恐惧显露出来,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反正,方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毁容了
  “感觉到温度了吗?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将它烙在这么漂亮的小脸,哦,应该是现在这张肿胀的猪脸上。”
  伴随司艳彩宛若银铃般嚣张的笑声,是右脸颊上传来的剧烈灼痛,拼命的要紧牙关,刺鼻的烧焦味充斥在鼻间。太过强烈的灼痛让身体不受控制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右颊上的炙热。仿佛生肉放在铁板上的的烤焦味,自右颊蔓延至鼻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umd/txt小说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
  被缚的双手根本无法触及脸上灼伤的肌肤,不断挣扎的动作也不过是徒劳。脸上烙下的印记已经是个铁铮铮的事实,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镜子。”司艳彩放下铁条,对着一旁站立的护卫随意说着。
  “好好看清楚你这张脸,和你的贱货娘一样,现在我还看你怎么勾引人!”扳过我脸与铜镜中的自己对视,特意掐在烫伤的部位,让我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眼。
  脱去华贵的外衣,此刻的司艳彩只是一个尖酸刻薄,满嘴恶毒,一心只为报复的女人。用尽一切恶毒的手段来折磨,来报复。娘的自杀,让她的报复失去了重心,而我,就是她转移目标后报复的重点。如果当初娘没有自杀,只怕那殇情蛊是特意为娘而饲养的。她对娘有多恨,她对我的报复就有多深。一心只剩下报复的她,必定是要用尽各种手段来折磨我。有时候想是一回事,体会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自己体会时,就算你知道原因,还是对其恨之入骨一般。
  从来都是照不清的铜镜里此刻却清晰的出现一个披散着头发,两颊肿胀犹如某种动物,而在那肿胀的右颊上,赫然烙印着一个“贱”字。那么明显,那么刺目,以至于我根本不敢让泪水滴落,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也只会让司艳彩笑得越发得意。
  闭上眼,不在看铜镜中面目全非的自己,如果我有勇气,早应该咬舌自尽,接受这无休止的折磨。或许还没到忍受的极限吧,是否再多几种方式的折磨,我就有自我了断的决心?可是我不甘心,有些谜团还是没有解开,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我不甘心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爹,被蒙蔽着,带着失去娘的痛苦和杀娘的凶手在一起。
  暗影,我始终欠他一句感谢,一句对不起,他不曾亏欠我。
  上官浩,从来都是我单向的索取他的付出,这辈子,我终是要负他了。
  至于上官浩和司徒靖瑄,我不曾向他们索取过什么,亦不曾亏欠于他们,仅止于曾经那理不清的关系。
  现在想来,原来我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糜烂,纠结在四个男人身上,谁对我好,这颗心就落在谁身上,原来,我只是一个滥情的女人

  大伯

  有些事情该做决定了,虽然会对不起那些爱我的人,只是真的很抱歉,而且以我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想让他们其中一个看见
  我不知道咬舌自尽有多痛,要多大的勇气,还有多大的力道,我只能用尽所以的力气,对着舌头狠狠的咬下去
  “想死,没这么容易!”
  疼痛来的太快,满嘴的血腥味,但我知道,自己还是活着。在咬下去的那刻,被司艳彩狠狠的捏住了下颔,但还是咬破了一些。我终于明白,那些自杀未遂的人没有为什么勇气继续下去,只因剧烈的疼痛麻痹了脑袋,留下太过恐怖的疼痛记忆。
  “”舌头的受伤,发出的音节都是破碎的,链接不成一个完整的字句。痛彻心肺的痛楚,由舌根蔓延开来,果然伤了舌头是最痛的。
  “哈哈,果然是报应!林子清,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对我所做的报应。你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吗,现在所有的报应都落到了你女儿身上,哈哈哈!”
  太过的强烈的痛楚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司艳彩的表情,而受伤的舌头让我根本反驳不了她的恶意。记忆中那些关于母亲的记忆不断的浮现,原来不论是叶芯蕊还母亲还是司艳彩,眼前的这个女人,对我都是恨之入骨。我早该清醒的,自以为忽略她那张神似母亲的面容,却还是在心里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的终究不过是她多一眼的看待。司艳彩终究不是母亲,母亲已经习惯将我忽视,忽视我的诞生带给她的痛苦。而司艳彩对我强烈的恨意,注定了我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向往。
  从没像此刻这样渴望昏阙,而我只能在一遍遍剧烈的阵痛中抓紧身后的柱子,不让破碎的痛苦呻吟逸出口。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满嘴的鲜血不受控住的溢出,感觉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让这血淋淋的红色所笼罩,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仿佛永无止尽般的剧痛
  “你太过分了!”熟悉得几乎陌生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如天籁般那么悦耳动听。
  “”哽咽的那句爹在发出时还是破音了,眼泪在这一刻毫无预警的落下,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在见到爹的这刻得到的尽情的宣泄。
  “怎么,你心疼了,就因为这个小贱种是林子清那个贱货的女儿,你心疼了是不!”尖锐的指控是那么的刺耳,失去了端庄的表象,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嫉妒扭曲的可怜女人。
  “不准你这么说清儿!”爹扬起的手想要挥向司艳彩,不管怎么变,在爹心中,娘是不容他人侮辱的。只是爹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挥向司艳彩,是顾及还是不忍,就不得而知了。
  “你打啊,为什么不打!司清远,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所以就连林子清那个贱货都不要你!”司艳彩的充满恨意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但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尤言在耳。
  司清远,司艳彩的夫婿,他,果然不是爹。早应该想到的,司清远,那个和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我爹,让我选择相信他是爹,如同当初暗影的替身一样,只是为别人而活,为别人而死,一辈子只是别人的影子直到此刻,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是爹,司清远如同司南风一样,成为替身而死。但事实却是,他不是爹,爹已经死了,的的确确死了,不会再有人包容我所有的任性,为我撑起一片天空,爹不在了。我总是在自欺欺人,司清远,或者应该称之为翟傲义,我的大伯,爹的孪生哥哥,那个落霞山庄的禁忌,被除名在落霞山庄宗祠里的大伯
  真相早就摆在了我面前,而我在贪图爹的带给我的温暖时,刻意忽略了这一切。看来我的确是个胆小鬼,明明在找寻苦苦追寻的真相,却一再的逃避所谓的真相,自我矛盾着。司艳彩的指责终于打碎了我仅有的幻想,真相其实很简单,只是你接受与否罢了。
  “”想要开口的询问,还是变成了一些破碎的音节,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依依呀呀,无意义的表述着。
  想问你是大伯吗?落霞山庄的一切与你有关吗?好多的疑问想要当面问清,对着这张和爹一模一样的容貌,心中就是有着这样一种直觉,他不会骗我。只是现在我这个鬼样子,任谁看见都不想理会,更何况是我这张神似母亲的脸已经被毁看这情况,大伯这几年应该过得不是很开心,心中有个挚爱,却入赘到心中有着别的男人司艳彩家中,而那个男人又恰是夺了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复杂的四角关系,幸福的爹和娘,彼此怨恨的大伯和司艳彩,这样的组合究竟谁是谁非,怕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艳彩,事到如今,为何你还不放下?”
  “放下?你别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没有那个贱货了!”
  “人死为大,子清和傲决都已经入土为安,整个落霞山庄都化为灰烬,为何你心中的恨意还是不曾消散。”
  “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林子清那个贱货娘亲,我怎会被傲决悔婚,我又怎会我又怎会生下南风!你让我如何不恨,都是林子清那个贱货,是她毁了我的人生!既然她死了,那么就用她女儿来偿还一切,这是她们的报应!”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
  “你不恨吗?落霞山庄,林子清,本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到头来,却被落霞山庄除名,被逼远走他国,你就不恨吗?”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心被伤到极致,会做出些什么,谁又能预料。当初种的因,今日结的果。属于大伯和司艳彩的故事不是我了解的,但这短短的对话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悲剧。爱到极致,伤到极致,归结起来无非是两个受伤的人抱在一起取暖。或许这就是为何两个心中各有别人的人能结合在一起,并携手走过这十多年的岁月。只是他们用错了手段,人命的报复未免太过残酷,没有人可以决定他人的生命,而他们两人背负的却是落霞山庄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不恨他们。

  救赎

  两个受伤的人可以相互依偎,单独受伤的人,似乎只能独自舔舐伤口。于疼痛中不断的昏迷与清醒,感概自我愈合能力的强大,咬破的舌头除了发音不灵光,轻轻碰触还是回剧烈疼痛外,貌似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右颊上的烫伤还留着灼痛,不时提醒着我,那耻辱的象征
  大伯早已带着司艳彩离开,整间昏暗潮湿的囚室内,只剩下我一个人。除了我偶尔的呻吟声,只剩下木炭燃烧发出的哔剥声,安静得有些可怕。他们是认定我不会再自尽了吗?还是已经不在乎我的死活,抑或是留我一个人在此渐渐腐烂?经过了那痛彻心肺的自尽未遂,再次鼓起勇气,貌似真的很难。没有勇气自我了断,那就由时间主宰,任我慢慢腐烂。
  痛苦中,时间的流逝基本上是没有概念的,燃烧的炭火早已熄灭,烛火也终于流尽了它最后一滴泪,整间囚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痛楚加上饥饿,他们是真的想让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囚室中痛苦的死去,渐渐的腐烂。死亡的关头,尤其是面对黑暗,心越发的不安,恐惧如藤蔓延伸,不断缠绕,至死方休
  从淡然道恐惧,从希望到绝望,经历了多少个思想斗争,陷入了低层次的睡眠之中。是昏迷还是清醒,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只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醒醒,你醒醒啊!”
  是谁在叫我,轻轻拍打在脸上的触感因为疼痛显得那么真实,几乎麻木的感觉在这刻似乎又鲜明起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原来只是痛感的麻痹,意识却还是存活着。
  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是一张洁白如玉的年轻容颜,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甜腻的让人沉醉,微微可见那浅浅的酒窝。她有着一张很干净的美丽脸蛋,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我已经失去的天真善良。如果痛楚不是那么明显,我几乎以为自己遇见了天使。只是心里很明白,就算真的死去,我的去处,也只有地狱而已。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姑妈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晶莹的泪珠滴落,那是一种怎样悲天悯人的情怀才有这么纯粹的眼泪,眼前的她无暇的让我不敢目视。只是她口中的姑妈让我对她的印象有点大打折扣,司艳彩的侄女,到底为何而来,我是不得而知,但我宁愿相信是来者不善。
  一直被缚的双手终于解放,失去支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长期以来靠着被缚的身体才一直没有倒下。如今失去了支撑,饥饿疼痛折磨后的无力是那么明显,就连睁开双眼都是一件吃力至极的事情。但是眼前的她却美好的太不真实,也太过刺目,想要看清她的目的却又不敢直视,最后索性减少多余力气的浪费,闭上双眼,靠在柱子上等待着。
  “你先将这个吃了,你太久没有吃东西,这个可以让你有些精神。”轻柔的嗓音如同她的人一般,美好的不属于这个环境,一袭白衣的她或许真的就是救赎我的天使。
  不知她从哪里端来一杯温水,“慢慢喝,小心呛到。”因为她的靠近,我再次闻到了她身上的药草味,淡淡的,不浓烈,是让人很舒服的一种味道。
  太久没有滋润的喉咙干涸得可以冒烟,而她端来的水对我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心态,是她太过美好,给了我希望,还是我畏惧死亡?
  送至嘴边的药丸,加上送入嘴中的温水,很快消失在喉咙里。仅仅只是喝水吞药,就花去了几乎我所有的力气,连喘息都是奢侈的,只能静静的躺着,等待力气的渐渐回升。只是至始至终,我都不曾再睁开眼看她一眼。
  “这个是玉容膏,对于活血化瘀,去疤生肌的疗效很好的。”冰冰凉凉的触感随着她轻柔的声音缓缓的蔓延开,动作轻缓的让我有种被小心呵护的感觉。
  身体的力量渐渐的恢复,仅一颗小药丸就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比之打几大瓶的生理盐水都有效的多。此刻我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带着淡淡草药味的白衣少女,对我是无恶意的。脸上的冰凉感觉轻易的缓解了疼痛,下意识的抚上那被烙印了的右颊,那凸起的触感是如此明显,在冰凉之上硬是撑起一片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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