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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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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婆遣七七回府替了哭成猪头状的来寿服侍我。美人儿手脚麻利地把我剥干脱净用温水细细地擦洗了一遍换过睡衣。然后把我整个塞入了被窝里头灌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药液内里兴许加了安神定惊的药材,片刻不到,我的眼皮已经重得抬不起来。

“凤村。”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唤我名字。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熟悉而奇特的苹果香气钻入脑间。沉重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你…你怎么来了?!”

袁真阗按住意欲挣扎起来行礼的我,示意我安静。我只得重新躺下,拿手牵了他的衣角:

“心情好点没?”

“乖。别说话。让朕好好看看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右手温柔地握住我没受伤的手,用拇指轻轻地按。

“差一点就真的挂了呢。幸亏六王爷及时出现。”

我傻傻地笑,回握住他。掌心传来叫人安心的温暖。与柳师哥给予我的稳固不同,每次我看见袁真阗对我微笑,心内总会有一种被纵容的释然。可能是因为他是皇帝,万人之上的统治者。得到他的包容,便相当于得到免死金牌。

“乖。王太医怎么说?”

“头上的伤口流血虽然多,但伤口并不大。倒是手上的创口比较麻烦需时较长。但算来都不碍事。”

那常霖当时只像疯了般拿匕首朝我猛扎过来。力道十足。弄得伤口的深度与宽度都非常可观。

“哼,一剑毙命倒便宜了那厮。”他在烛火下细细地察看我已敷了药包扎妥当的伤口,眉头扭在一起:“竟敢用你来算计朕,若他未死,朕定处以凌迟之刑。”

我是知道“凌迟”这个酷刑的。三哥从前总爱讲各种刑罚吓唬我和十七。其中我对凌迟记忆最为深刻:作为一种死刑的执行方法,要求使身受其刑的人不能一下子死去,而是零敲碎割,让他饱受其苦,方始毙命。凌迟之刑的行刑方法,民间传说中有“鱼鳞剐”一说,即将受刑人衣服剥净,用渔网紧紧勒在身上,使其皮肉块块凸现于网眼之外,刽子手持一柄极薄极利之刀,细细脔割,至死方休。有时受刑人皮肉殆尽,而呼吸尚存,只见骨架之间,心脏仍在微微跳动。当时听得我和十七是面色发白目瞪口呆,直嚷嚷还是人民政府的一枪毙命来得仁慈爽快。

“对了,你和柳师哥怎么都知道我在六王爷车上?”

那时袁真治明明封了我穴道。我亦不曾呼救。所以当柳师哥如天兵神将般地出现时,我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药味只怕柳连衣再隔个百来丈依旧能嗅到。”

日间同在一个车队里的皇帝笑了。我疑惑地抬起袖子四处闻嗅,却一无所获。

“有味道吗?怎么我闻着没有?”

“所谓久居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朕自幼服食各种毒药,长此以往故而身上也带有古怪香气。旁人闻到只觉是平常熏香,自己反倒不觉得。”

“为什么要吃毒药?!”

我愣了。

“朕的母妃是父皇南巡时不知从何处带回的医女。其时朝中分为两派。一派以废后与废太子为首;另一派以萧贵妃与三王子做主心骨。为了皇位争闹不休。父皇或是因朕母妃貌美温顺背后又无甚势力所以分外宠爱。又或者是真的动了情。”他侧着头,黑发披散:“天子的爱从来都不许一人独享。废后与萧贵妃放下争执两者联手设下圈套逼朕母妃含冤自裁。幸好朕与六弟年纪尚幼,两人并没有斩草除根,只将我俩发配给肖才人管教便当了事。而后又继续缠了父皇对皇权争夺不休。朕害怕两人再度加害,私底下央了相熟的太医索取小剂量的毒药。待再长大了些后,干脆按照母妃遗留下来的书籍自行配制毒物服用。逐日增加累计。日子久了,自然再也不畏惧普通毒物。”

他神态伤感。我想起灵音与方老太爷的忠告,于是赶在他透露更多过往以前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换到其它无关要紧的方面。两人饶有趣味地无边无际地聊了一通。直到二更的梆子声响了,才止住话头。

“皇宫早就闭了宫门,朕现在无处可去。”

他耍赖似地脱了衣袍又脱了中衣,浑身上下只着了薄薄的内衣站在床前笑眯眯地看我。我无可奈何,只得往内挪了挪腾出空间来容纳这位任性的天子。幸好床铺比较大,比宫里那张软塌强多了。

他钻上来,躺好。

和上次一样,他很快就睡着了。

“乖。”

我刚刚才被他闹醒,手上的伤口又痛。自然无法迅速入睡。于是偏过脸来看他安静乖巧的睡脸。手上边轻抚他的面庞边学着他哄我的语气。一声一声。

“…别,闹……”

他在梦中微微皱眉,嘟哝。

嘿。

好玩。

我放开他的脸,转而进攻他那在银色月光下透出漂亮光泽的嘴唇。眯住眼睛拿手指细细地描画了唇瓣的形状——照理说我俩此刻头颈交缠亲昵十分暧昧异常他又是个弯的我该尽量避嫌才对。但看着他闭目沉睡肩头胸口微微起伏的模样,空气内弥漫了专属于他的苹果香气却只觉得心平气和。

“别……”

他有点不耐烦。眉头皱得越发的紧。我悄悄吐了吐舌头,正想撤手。不料他竟不容分说地猛压下来,嘴唇准确地牢牢咬住我的双唇用力碾压。吻了一阵后尤不满足,干脆把湿漉漉的舌头伸进来用霸道的气势舔了品了。我被迫昂着头与他气息交缠交换彼此唾液,面上火辣辣一片,脑里不知如何是好。

27

袁真阗力度其实不大,只是将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不让我逃脱。唇上自粗暴渐变温柔,最后舔了数下,方才悠悠地停下动作复又睡去。嘴中尤低声喃道:“灵…别……”

靠,敢情把我认做灵音了。

我不知该恼或是该哭,忙拿被子盖住脸面躲到旁边。脑袋里闹哄哄一片,反反复复全是袁真阗被放大到极致的脸。

如此翻来覆去,于是一夜无眠。

快天亮的时候,袁真阗悄悄起来熙熙梭梭地穿衣,而后慢慢跺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连忙转过来趴在内里背对了他合目装睡。幸好他只是替我挽好被子理了理额发,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越轨动作。可见昨夜的轻薄之举的确是场无妄之灾。在迷糊间将我当作平日的枕边人灵音对待。

门咯吱一声开了,又咯吱一声关了。我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刻,待确认他已真正不在方松出一口长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手上额上竟然紧张得冷汗直冒。

同日,天子上朝。百官对石府变故多有耳闻,故而人人肃严个个自危。立在殿上大气都不敢喘。谁料皇上却笑得似朵花,不但赦免了柳师哥抗旨逃婚的大罪,升迁悲伤过度请病在家的石侍郎为礼部尚书。连带本被认为罪无可赦理应诛连九族的常霖,也特赐全尸下葬在吕家墓园。算是默许了他与吕敏的一段生死姻缘。而枉死的石大少爷则与早前病逝的幽州太守黄千金结为冥亲。赐了七天法事。也算为石家挣回了面子。

“还有那石小姐。皇上本意是封她为县君,谁料她一口推了。在金銮殿上大声喊着要进军队效力。皇上倔不过。特许她可自由出入京师两个常驻军营跟随部队操练。至于能否进入军队,则要看两营将军是否认可她的表现。”

师哥一下朝就赶来报告最新消息。我咬着师哥削的雪梨嗤嗤地笑,努力想象石小姐穿了军服的模样:“何不央求皇上将石小姐调入师哥你的北疆军?倒也方便照顾。免得她一个姑娘家遭人白眼。”

我本是无心笑语,却唬得柳师哥动作一停。他放下手内削了大半的梨子,柔声说:“待此事稍微过了风头,我再向皇上请旨彻底收回指婚。”顿了一下,犹豫地说:“从此以后,你恼我也好厌恶也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说完立刻别过脸去继续削手中的梨。只露出一边红得透亮的耳朵供我瞻仰。

我的脸也烫得很。说句实话,我的性取向虽然正常但男女欢爱的实际经验却为零。三哥对我们管得严,明言烟花女子在20岁前是绝对不许沾。普通女孩子又轮不到我这等没前途的男孩追求。于是便不上不下地挂在中间只等那20岁生日快快过了好去开荤。结果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塞进这个喜欢男人的身体里。这还不算,又前后倒被三个男人轮番吻了个遍。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正是垂头丧气的时候,门外来寿忽然高声唱报:“六王爷到!”。吓得我和柳师哥齐齐坐直。师哥迅速地寻了件厚外袍将只着单衣的我掩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方才站起来向跨入房间的袁真治作揖:“六王爷吉安。”

“哼。”

袁真治保持一贯的华贵风格,一身紫衣上绣了满袍的珠子。也不理师哥的问安,进得房间后便直奔我床前来。见我手里抱住个梨子,皱眉。

“谁给你削的梨?”

他手脚倒快,猛地自我掌心内拿走了那啃了大半的雪梨,随手扔在地上:

“你本就体寒虚弱,怎可再吃这生冷的东西?”

柳师哥挑挑眉毛,白玉似的脸隐隐闪过一丝怒色。我连忙哈哈地笑了打圆场:“我看这梨子好,就央师哥削给我吃。”

“王太医?”

袁真治也不再坚持,转身把苦命的王太医叫了上来。恶狠狠地吩咐:

“本王是怎么说的?要尽心尽意地照顾好静安侯!他要吃梨子你不会着人炖了蒸热了再拿过来?你倒说说你这太医是在怎么当的?!”

可怜王太医不明就里就成了炮灰,跪在地上被骂得莫明其妙。而旁边柳师哥的俊脸上已是色彩变幻看得我心惊胆战,慌忙转换话题:“听说皇上早朝时心情出奇的好?”

“嗯。本王本抱着至少罚俸一年的念头去上朝,谁料皇兄不但不责怪我,反倒赐下了治伤圣药。”

他自怀里掏出一个造型精致的描花小瓷瓶。甫打开瓶塞,一阵奇异的药香便自小瓶内涌出。叫人心旷神怡。

“九转回魂丹?!”

王太医与柳师哥齐齐喊出声来。袁真治得意地盖回瓶塞,把小瓶递予我:“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好药。你且收着,必要时用。”言罢挑衅地瞟了眼柳师哥,又看了看地上惨死的雪梨,得意地笑了。

“哦?六王爷确定凤村需要此物?而不是自用?”

柳师哥上前一步,冷笑地自袖中比划了个动作。许是嘲笑当日袁真治被他一掌击得飞下马车。袁真治被反将一军,怒不可抑:“当日之事如若不是本王不再追究,本王看你柳连衣要吃不完兜着走!”

“好说。六王爷不顾凤村意愿试图将他虏走的帐,我还没与六王爷算清楚呢。”

柳师哥又上前一步。两人隔了半步之距恶狠狠地揪住对方盯住不放。我左看看右看看,冷汗猛淌不知如何是好。又生怕他们一言不合撕打起来。急忙使了来寿唤来七七和严婆一人一个分开监管。好说歹说,终于促使两人立下誓言保证和平共处。

自此日后两人光临静安侯府的次数越发频繁。柳师哥是不必说了,连带袁真治都有事没事便往这边跑。听来寿说,静安侯府外的豆花摊小酒楼因此猛增六成生意。皆因满城的花痴少女都聚集在两位爷前来侯府的必经之路上揣了爱心等着见梦中情郎。我喝了口燕窝粥苦笑半声——我杜凤村何德何能?独占了天底下最好的两个男子不说,却连半点情意都无法分出交与两者……

吵吵闹闹里日子过得似流水般飞快。就在我伤口即将痊愈两人正围了我床头为该去西山散心还是东圃静养吵个不停之时,开封太守一道八百里加急报告飞驰进京,轻易地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

黄河大堤决口。百万灾民痛失家园。瘟疫、饥荒接踵而来。安置灾民重建灾区成了朝中头等大事。皇帝下了紧急调令,命六王爷与镇国将军分管赈灾粮草和稳定灾区难民情绪救助受灾人民的兵马即日开赴灾区救助百姓。朝中上下均严禁铺张浪费。皇上带头缩减后宫一半用度以示赈灾决心。又下旨禁私自屠宰,宴会玩乐之类更是尽数暂停。

黄河水患即使在现代也是一大难题。何况在如此落后的古代?赈灾队伍去了大半个月,涌进京城的难民却是越来越多。我是不上朝的闲臣,也不好干涉朝政。只嘱咐严婆尽量动用可用的财产连着方府一起买来米粮熬住义粥在各处免费发放。尽管杯水车薪,也总算替袁真阗解决了少许重担。

又过了四五日。我照例去喂养两只画眉。饲料已经改为切碎的粗玉米粒,两只小猪娇生惯养,竟逐渐瘦下去恢复鸟形。我逗了它们直叹气,心下盼望这场灾劫尽早结束。

闷闷不乐的当头,忽而听见来寿骂人的声音。他跟在我身边多时,真正动怒的时分并不多。于是我顺了墙角偷偷绕到高处偷看,只见那送饭的小厮缩了脖子被骂得不敢喘气。手中饭锅的盖子打开来后,显出满锅由糙米煮成颜色偏黄的饭粒。来寿端了食盘,压低声量狠狠地骂:“此等粗粮你我自用也就罢了。但候爷体弱,太医叮嘱了要用上等梗米熬粥养着。赶快端回去让厨子重新做了再拿来!”

“可是…皇上有旨,黄淮大灾,皇亲国眷及上下官员皆要用粗粮为食。而府里存的梗米也用完了……”

男仆讪讪地说。

“你倒真老实,明里不让,你不会暗里来?!况且这满朝的官员有哪个真正将皇上的旨意放在心里?真真正正照了来作?”

来寿看他表情为难,不由叹了口气。说:

“昨儿赵阁老家才自江南运回满满一车上等梗米。你带上候府的名贴,登门借两斗暂时充数吧。”

“这……不太妥当吧?赵阁老是…萧贵太妃的…”

“蠢货!难道你要为这点小事烦扰圣上!须知六王爷现时生死未卜,镇国将军则重病卧床。圣上没了这文肩武膀相助本就劳苦非常,现在更是焦急不已寝食难安!”

生死未卜?重病卧床?

我手一松。一对蓝花白底杯砰地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28

来寿听见声响,神色慌张地转过头来张望却一眼对上了我。吓得扔了手上食盘奔上来扶。

“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打算这样瞒着我瞒多久?”

他搀扶着我到旁边坐下。我神志稍微恢复清明,立刻着他跪下老实回答:

“全都给我说出来!要有半句虚言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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