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鱼缸里的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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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轻轻掀开了被单，上面干干净净的。韩冰陷入了深思。

回到寝室，颜嫣站在洗手台边洗漱，李欣打盆水走过来：“嫣嫣，你大姨妈来了！”


第二天早晨，白芊芊拖着行李箱推开了门。“拜拜！一路顺风！”元素一边招呼，一边蹲在床上收拾衣物。

过了一会儿，李欣也起床了。颜嫣开始爬起来洗漱，身体有些酸痛。素素收拾好东西，便和她俩告别。

“你什么时候走？”颜嫣问李欣。

“下午吧，王同说来送我。这家伙肯定还在睡觉呢！你们家韩冰呢？”

“说好一早就打电话约我去买火车票的。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头了？”颜嫣放下梳子，拿起电话，打了个传呼。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电话铃终于响了。

“猪啊，这么久才回我电话，不是说好早点去买火车票吗？”颜嫣抓起话筒，有些埋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颜嫣啊，我是王同。韩冰不是一早就走了吗？”颜嫣愣住了。“什么时候？”

“七八点钟吧，我看着他拖着箱子出去的。我还以为你知道。怎么了？”

颜嫣听了王同的话，顿时心沉到了谷底。她什么也没有说，呆呆地挂了电话，电话那头还在嚷：“帮我叫叫李”

颜嫣心里一阵发紧。她开始感觉不安起来，开始抓起电话，不停地给韩冰打传呼，留言：韩冰，你在哪里？韩冰，我在寝室等你电话。

李欣拿着洗脸毛巾推门而入，看见颜嫣呆坐在床头，神情慌乱。

“怎么了？”李欣刚一开口，颜嫣就伏在她的肩膀哭了。“韩冰失踪了！呜呜——”李欣手足无措，连忙拍着颜嫣颤抖的背部，“别哭了。怎么了？说话啊！”

“我不知道韩冰什么时候走的我打他的传呼，他没回应王同说他一大早就走了。他”颜嫣断断续续地说。

“你别哭。你说明白。韩冰可能在火车上，没有电话怎么回你，你别着急。”

“李欣你不知道，韩冰他昨天明明约了我一起去买火车票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走？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他昨天还和我”颜嫣呢喃着。

“你和他昨天怎么了？”李欣没有明白，她愣了一下，拍拍脑袋，吃惊地问：“你们那个啦？那你是不是第一次啊？”看着颜嫣点头，李欣愤然：“那他也太不负责了吧，看着一副正人君子，和你那个了，拍拍屁股就走人，有这种人吗？”

“韩冰怎么这种人啊，真是没有看出来，不可小觑啊，平日里衣冠楚楚，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嫣嫣，我告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流泪。”李欣顿了顿，“嫣嫣，你也真是的，你和韩冰才耍多久，就这么把自己委身于他，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得到了，你就打折了。得到之前，是他求着你，得到了，就该你求着他了。说你单纯呢！”

颜嫣只是埋头啜泣。

李欣叹了口气，“别伤心了，我给王同打个电话，再帮你详细问问。说不定是你记错了呢。韩冰也不像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算了，别问了。王同不知道的。哦。他刚才打电话找你。你快给他打个传呼吧。”颜嫣苦笑了道。

李欣赶忙趴在桌子上给王同打传呼。放下电话，李欣有些担心地看着颜嫣：“我们一会儿去吃午饭，吃了饭我们就直接走了。要么，你和我一起去吃饭？你这样老窝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让王同帮你出出主意？”

颜嫣摇摇头，恍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推了推李欣，“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

李欣瘪瘪嘴，“真没事？”

“恩。”

李欣点点头，说：“自己保重，有什么给我打电话。寒假要经常联系我哦，自己多保重。我走了。”

颜嫣挥挥手：“一路顺风！”

李欣抬脚走出寝室，颜嫣立即摸出手机，她的手有些颤抖，果然，他看到一则谢雷发来的短消息：嫣嫣，原谅我对你的轻率，我是情不得已。想你，宝贝。手机被狠狠摔到了一边，颜嫣终于明白韩冰突然人间蒸发，对自己爽约地原因了。

一瞬间，像被狠狠地抽打了一记耳光，颜嫣倒在了床上问自己我该怎么做？是，她和谢雷是有些不堪，但自己毕竟毫无保留的把第一次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为何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之后呢？颜嫣感觉自己就像被世界抛弃一样，突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和犀利，而自己似乎只是一粒漂浮的尘埃。

整整一天，颜嫣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她依然清晰地回忆起下体的疼痛，可韩冰却像一个荒诞的梦，离奇地找不到。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流泪，流到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流泪还可以干什么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条短信，是谢雷：嫣嫣，回家没有？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还在生我的气啊，傻丫头？

“就是你，就是你”颜嫣赌气抓起手机，似乎手机就是谢雷似的，她对着它使劲嚷：“发什么劳什子短信嘛，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嘛，韩冰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他肯定会不要我了，他肯定以为我和你怎么了，否则他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都怪你，都怪你！”颜嫣终于失声痛苦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头痛得快裂开了，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身体变得越来越重

半夜，颜嫣被自己急促地呼吸吵醒了，浑浊的，似乎还带着尖利的噪声，胸口仿佛压了块石头，挣扎着揭开了胸衣的扣子，还是喘不过起来。颜嫣觉得自己要死了爬起来，给韩冰打了个传呼：我病了，很难受。你快过来。半天，韩冰没有动静。

颜嫣难受极了，头痛欲裂，想给谢雷打去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喉咙干得冒烟，使劲灌了口凉水，挣扎起来，踉跄地下楼

第三十三章　患病
更新时间：2010…06…30　15：11：48　字数：3080　
“颜嫣，颜嫣”吴阿姨打开宿舍房门，看见颜嫣满脸通红地站在面前。

颜嫣病了，病得很严重，是急性支气管炎。当冰冷的液体流入颜嫣的体内，逐渐平息的躁热让颜嫣开始意识清晰起来。

“醒了啊？可急死我了。你咋就突然病了呢？真是的。”看见宿舍管理员吴阿姨在床边焦急的脸，一股暖流涌上心底。

“喝点鸡汤，我刚炖的。食堂明天停伙，这几天你就过来跟我搭个伙。反正我一个人，煮一个人的也是煮，两个人也是煮。”平时觉得吴阿姨挺凶巴巴的，也没有怎么搭理她，现在竟然感觉格外亲切和蔼，兴许是对颜嫣生病同情的缘由吧，她真的没有想到吴阿姨竟然会把自己送到校医院，出乎意料地主动照顾她，这真让颜嫣顿生许多感动。

“颜嫣！”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一声走来，“我姓林，是你的主治医生。你有没有哮喘史？”

颜嫣想了想，说：“没有，咳咳不过我五岁以前咳咳咳以前经常犯支气管炎，不知道算不算”想了想，又补充道，“咳咳我爷爷和爸爸都有爸爸三十岁开始，拖了十几年。咳咳咳”颜嫣每说一句，就不停咳嗽，喘气。

医生看了看颜嫣说：“你还年轻，治病就要治断根，不然以后尤其像你们这种有遗传的家庭，患哮喘的几率很高！”

颜嫣点头，“谢谢林医生。咳咳”

整整两天，颜嫣一个人躺在洁白的病房里，校医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病人，除了她都是学校的退休老师。周围静得出奇。一个人躺在床上，总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人，那个夜晚，想象着突然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笑意盈盈地走进来然而终究只是想象而已。除了中午、晚上颜嫣去吴阿姨的门卫室搭伙外，其余时间她总是百无聊赖地听音乐，流眼泪，想事情，一个人沉浸在自我的悲伤中。到了第三天，除了还有点咳嗽，颜嫣终于觉得呼吸变得畅快多了，但心底的压抑让她开始有些歇私底里了。

“我要离开，要离开这个有他的地方。”颜嫣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似乎唯有离开才可以忘却曾经有一个人，曾经许诺的誓言，曾经唱过的歌，曾经爱的疯狂与激情。

颜嫣执意要出院，林医生没有办法，只有反复叮嘱她回家要继续治疗，并开了一支“硫酸沙丁胺醇气雾剂”，如果觉得气紧就喷一喷，可以暂时抑制哮喘。颜嫣答应了。她觉得自己的目的就是离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在这里再呼吸一次，再凝神片刻，她就会忍不住放声大哭。而远方的母亲永远是等待的港湾。当自己回去，一切将终归平静。

踏上回家的火车，感觉又回到了上一次看吴同的路途，有点告别的意味。只是上次告别的是谢雷，告别的是过去，而如今要告别的是韩冰，那个自己真的想认真去爱的一个男人。列车的轰鸣竟让我有些许的平静，颜嫣开始告诫自己：我失去的只是一个过去，而我的路还很长，我一定要学着坚强！冬天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把火车的玻璃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汽，突然很想写韩冰的名字，却不敢写，怕自己一写下去就再也忘记不了了。

韩冰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烟头的火星一明一暗地闪烁。韩冰把烟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咳嗽了一声，深深地吐出一圈圈烟圈。韩冰的脸看起来分外的憔悴。“她怎么会和谢雷？她不会可短信说得清清楚楚，她说过，我想起来了，她说没有我想的那么好，这是不是在暗示我，都是谎言，谎言”韩冰低语，垂下头，柔软微卷的头发服在额上。

“吴阿姨。”韩冰拿起电话，“颜嫣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说，情况基本稳定了，就是情绪还不太稳定。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搞不懂你们。”吴阿姨摇摇头。

“哦，她今天早上出院了。昨天医生还要求她巩固两天，说治不好容易得什么哮喘，好像她们家有遗传史。但她说什么都不停，一定要回家。我也不好劝她。

“唔，我知道了，真麻烦你了。改天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上次我侄儿的事情还谢你。”

回到家。妈妈嘘寒问暖：“嫣嫣，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学校的伙食太差了。你在学校也不要那么抠自己！节约穿，可不能节约吃。现在回来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恩，好！妈你歇着，随便弄点就行了。”颜嫣看着母亲张罗着忙前忙后，她心里涌起一种心酸。她不知道怎么告诉母亲韩冰的事情。怕她担心，甚至没有提自己得病的事情。

颜嫣简简单单地扒了几口饭，就对妈妈说：“我累了，去睡了。”妈妈也没看出端倪，连忙铺床去了。

一连好几天，颜嫣并没有听医生的嘱咐继续去医院治疗，她觉得蜷缩在家里至少不会触景生情，颜嫣害怕，害怕医院洁白的病房里那种洁白的寂寞。可是心还是很痛，痛得像针尖扎着一样，午夜里咳嗽着醒来，整个枕头上全是泪水。

“颜嫣，都是你爱吃的，你怎么不吃呢？”妈妈使劲给颜嫣夹菜。冷吃兔、宫爆鸡丁一桌子菜一点都不能引起她的食欲。

“咳咳——”剧烈的咳嗽、心痛拉扯着胃痛。颜嫣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爱上其他男人，因为韩冰是唯一的，可他却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她机械地扒了两口饭，想着心事。

“妈，我吃饱了。你慢慢吃。”颜嫣放下碗筷。

妈妈终于察觉了异样，“嫣嫣，你吃饱什么了？就扒了两口饭？怎么菜什么都不吃？你看你瘦的？是不是妈的菜不对你胃口？你说话呀，这孩子！”

“不是，就是不想吃，胃痛。”

“怎么胃痛啊？你上了半学期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我晚上老听见你咳嗽，还有什么不舒服？怎么不吭声呢，啊？给你说话呢！”

颜嫣张了张嘴，“我没事，妈，你不管我。”

“不管你，什么不管你，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瘦得跟鬼一样。回来就跟变个人一样，究竟哪里不好嘛我们去医院找叶主任看看，听话，妈明天陪你去。”母亲一阵抱怨。

被妈妈推搡着去检查了一通，叶医生抬起来，摇摇头：“你怎么得了急性胃炎？大便还带血，应该有轻微的胃溃疡。这么小小年纪的，嫣嫣，怎么回事？”

颜嫣木然坐在那里。叶医生转头对颜嫣的妈妈说：“胃是人的第二个大脑，这种叫情绪化胃溃疡，和情绪很有关系。她是不是最近情绪不太好啊？一定要调整情绪，乐观一些，胃病自然就能缓解。先吃点雷尼替丁试试吧！”

颜嫣对自己胃病的原因心知肚明，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忘记韩冰，她一直用疼痛折磨自己忘却。而实际上，韩冰却在自己的心中更加根深蒂固。她终于明白了爱情的真谛——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爱上一个男人。她深刻地领悟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了，真的，颜嫣几乎想到了死，但是，她还是想在自己还能呼吸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爱他。

晚上，颜嫣打了他的传呼，留言：韩冰，你在做什么？好梦。第二天早晨，留言：韩冰，这么早把你吵醒。希望你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愉悦。下午六点，留言：吃晚饭了吗？还记得你的青椒肉丝、番茄炒蛋、素菜豆腐汤。我还有机会尝到吗？晚上九点，留言：在读书，那本借阅给你的诗集，有了新的灵感。

一周过去了，韩冰还是没有动静。

李欣打来电话：“阿姨，我找嫣嫣。”

“你她同学吧？”

“恩，阿姨，我是李欣。”

“李欣啊，我们家嫣嫣天天说起你。你劝劝她，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从学校回来就不好好吃东西，都病成胃溃疡了。”母亲一边唠叨，一边叫，“嫣嫣，电话——”

颜嫣接过话筒：“喂——”

“嫣嫣，你怎么啦？你妈说你不吃饭，把自己弄病啦？你是不是还在和韩冰怄气啊？联系到韩冰了吗？”

“没。”

“咦？前两天，王同还说给韩冰打过电话嘛。说韩冰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还想问你，你们还没和好啊？”电话那头，李欣说。

颜嫣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李欣，只得说：“他不要我了。”说完，便又流下泪来。

李欣听到颜嫣涩涩的哭声，慌了：“别哭了，嫣嫣，别这样，弄得我心情也不好了。我明天要去王同他家见他爸妈，要么，我让王同给韩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