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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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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要租的空院就在隔邻,薛素纨在罗娘子的指引下看过家具齐备收拾整洁的房子,又等了约摸一柱香功夫。见着了罗娘子央自家汉子寻来的院子主人。

    秘密攀墙核过石鼓院内大约情形的灰衣仆人转回了薛素纨的身边,而跟着出去确认宜兰斋老板身份的侍从也复报了信息。

    薛素纨又探了下四边邻居的情形,满意地掏出了押一付二的租院钱,当下就表示当天就要搬了进来

    胡同里要多住了一户人家。很快就有热心的街坊过来串了门子,问着薛家是否需要帮忙,又要在何时办了暖房宴。

    邻里之间看着都是相识了数年的老熟人,彼此之间的笑闹打趣,让初来乍到的薛素纨很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瘦高个儿的妇人夹在一拔邻居中进了门,眼直勾勾地盯着薛素纨看了好一会儿,皮笑肉不笑地赞了几声娘子好相貌,就袖着手趿着鞋走了。

    陪在薛素纨身边的罗娘子无奈解释,住在胡同口的这家女主人一向与她不睦,迁累了客人。

    “刚才不还说大虎引路时踢了她家的香桶。见夫人打赏孩儿们大方。就说要我们赔桶!她当她的桶是金打的,拿了香饼子熏了要抱被窝里的”,罗娘子口中啧啧引起一阵儿哄堂大笑,薛素纨也跟着乐了。

    被人在背后议论的高瘦女人回了自家院子,一返身带上门。立即拎起裙加快步子奔进了上房正堂。

    堂上刚才给薛素纨带路的大虎正老老实实地跪着,紧挨着他的是个面色惶惶的粗壮妇人,妇人的另一侧则是个还搞不清状况只懵懂跟跪的小男孩。

    圈椅上端坐的男装丽人在听到瘦妇人的低声相报确认相看无误之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清冷地盯住了下首的孩子。

    “雷大虎,你为何要带人进巷,还踢桶示警指了那女人是坏人?”

    “先生!她就是坏人!”。男孩的嗓子尖了起来,双目赤红地道:“俺娘说过她害死了我爹!那年从金溆去江南的一路让我暗里看熟她的样子,我记得真真的!”

    刚才听儿子揭过来人身份的雷大嫂立时跟着孩子嚎了起来,“先生,如果那女子真是那个啥锦乡侯新扶正的夫人。就真跟俺儿说的,不是个好东西!

    做娘亲的一张嘴就是千里之外的江北口音。而起先接待外客时,操着字正腔圆洛京腔的儿子在这里也被亲娘带跑了调。

    上座里穿着一身男装的周曼音,暗阴下了睫翼。

    周曼云明里托了中人高价签下租约的小院,实则连同帽儿胡同甚至三元桥近旁的几条坊巷连地皮都是属了周杜两家所有。

    最早的住户是莫支夫人二十年前就已安排住下的。

    去年与周曼音一道抢在南陈降臣进京前先至的雷氏母子则是新客。胡同里一向防备着外人进入,几经淘换。已然是个小小据点。

    这一次来人居然是薛素纨,已出乎了曼音等人所料。而她被发现却是因为事先只简单交待过几句小心坏人的孩子,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孩子眼尖又加上有着学话极快的语言天赋,说不准还会打草惊蛇。

    周曼音审视的目光又在自己教着识字的孩子脸上巡了两圈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对着雷大嫂道:“你们雷家跟那女人有何恩怨,我不管。但她正是我要对付的人。雷大嫂,你带着二虎先避到外边一段日子吧。”

    “先生也要发作了那女人?俺这就带二虎走!可俺家大虎咋个安排?”,雷大嫂用手背抹了下泪,目光中既喜且忧。

    “你家既与她有仇,自然不好留下多打照面。可大虎已然与她见过,自要留下的。我会安排了罗二婶带他!”

    “我留下!”,不等娘亲应声,男孩的圆脑门儿已结实地磕在了地上。“娘总不能带着我们兄弟躲她一辈子。她不让我们好活,我们自也要先干掉她。”

    小小年纪也是个狠人!周曼音摇头一笑,起身伸手将孩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只管跟着二婶,有被那些人问到娘亲就说她被贵人请去做厨事交给大人去做就好!往后跟你娘好好地过好日子比报仇更要紧。”

    打发了似懂非懂的孩子和他的母弟跟着高瘦妇人一块去安置,周曼音独坐在椅上又拧眉沉思了许久,才又唤来个跟着上京的云锦帆髺铦女。

    “立刻去通知六小姐。家宅不稳进了贼,让她不要挤在这当口回娘家探亲了!”

    薛素纨能摸到帽儿胡同可见曼云的计划已然事泄,在这儿住着的人们所能帮到的就只是将薛素纨与她身边那些个练家子尽力缠住留下。

    至于要找安全地方生产的周曼云。只能狠狠心让她自求多福了

    带着帽儿胡同传来消息的小满,与脸色惶惶不安的流水几乎是同时在日近黄昏时挤进了周曼云住的嘉宁堂。

    流水全无了平日的温吞,一进门就惊慌失措地叩头求了曼云救命,一只手更是紧紧拽着穿着一身血衣的吕守。

    年青的太监沮丧地低垂着脸。一只手捂住胸前一处剑伤,直愣愣地站着全然没有半点求助的意愿。

    周曼云先听着小满话说完,才面目表情地盯着吕守看了一眼,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现在应该是太子病危,皇后要拿了你与治病的御医治罪,你奋力逃回到了旧主家了吧?”

    吕守猛地抬起了头,脸上现出了一丝错愕。

    天下人都任由算计?

    周曼云缓缓地站起了身,双手稳稳地捧住了高耸的肚子。低沉而又快速地对着身边人下了命令,“拿好随身东西,我们出发了!”

    嘉宁堂里的大小包裹是早早就打包现成的,备好的车驾在这几日里更是随时待命。只等周曼云一声确认,嘉宁堂就立刻动了起来。

    “燕王妃!”。惊唤相拦的吕守未近曼云咫尺,就被小桥伸臂格挡开来。

    曾经是他手下的小姑娘,对他瞪起了杏眼,如对仇寇。

    “王妃要去何处?”,看着就连方才跪下求情的流水也狠咬着牙站起身融进了准备出发的行列中,惊觉现下情形与预计相去甚远的吕守呆住了。

    打着燕王妃全副仪仗的车驾逶迤地离开了燕王府,心下大急的吕守抢了件侍卫的衣裳披上急急地跟上了队伍。

    “王妃!您是去公主府吗?”。大约地辨别了下方向,吕守紧扒着车窗,低声对着里面说道:“长公主殿下如今与皇后母女之间存着龌龊,并不一定能护住您”

    车里一片沉默,端坐着的周曼云对外面说话的人置如罔闻。

    “王妃产期已近,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小世子!怎么能这样擅离了王府。”

    听到外面的人提到了孩子。周曼云不由地恶从胆边生,挑起了眉梢冷笑道:“吕公公非要辛苦地从东宫逃到燕王府又是为何?我想不过是要在这儿等着皇后娘娘下懿旨,指着王府藏匿了谋算太子的刺客,调兵围了王府大索贼人罢了。”

    搜府的士兵进了府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她本就是约在正月底二月初的产期,现下随便磕碰一下发生一尸两命的“意外”并不困难。

    吕守脚下不由地打了个趔趄。紧接着就看着自个儿没有扶稳的车厢从指头边划过,扬长而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吕守咬了咬牙,仄进了条小巷子,摸了件衣裳重新换上,重向着东宫的方向潜去

    正如周曼云所料,几乎在她大张旗鼓的车驾被隆重地接进公主府的同时,一队甲胄鲜明的禁卫军将燕王府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兵的将官听到燕王妃居然已明仗车驾去了公主府,不禁立时变了脸色。

    按着上面的交代,他们要做的不仅是要搜拿逃脱的刺客,更重要的是要把燕王妃送到清宁宫徐后的身边待产。

    长子重病,另一嫡子远征未归,在这种情形下,皇后要将嫡媳拘到身边照顾无可厚非。

    被看住的燕王府开进了搜检刺客的军士,也自有人立时向清宁宫报了燕王妃已离府的情形。

    可没等一会儿,刚到公主府的燕王妃车队又跟着公主的仪车一起抢冲出西城门的消息又传了来。

    自宫中传来,也要严搜公主府的命令也晚了一步。

    “看来她是要去了萧婉的产业。三元桥那边倒是用不上了。”,立在一处楼宇之上远瞻着燕王府附近混乱的高维听到通报忍不住扼腕而叹。

    可不过一会儿,他脸上又带着笑对身边的白胡子老头道:“不过若到西郊,夔长老要抱走孩子比之去皇宫抢人要简单得多了!”

    更何况西郊还有去礼佛的贺明岚带着二千贺家私兵等着。

 第336章 距离

    东宫玉澜堂的西侧间一片狼籍,皇后差来服侍的李妈妈被缚着手脚嘴里塞着布头,惊恐万分地看着太子榻前正如乌眼鸡般互瞪的两拔人。

    潜回东宫的吕守胸前血迹复现,原本只是意思意思并不致命的伤口三番四次的被碰到打到,还是让他的痛苦倍增。

    当然,他对面的韩述更没讨到好去。

    一根银针扎在儒雅的韩先生身上令他手脚麻痹,只能眼眶乌紫目带血线,扯着撕裂的嘴角瞪着正大胆对太子扎针唤醒的小太监火冒三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上个会武的宦官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经了一番拳脚沟通,妥协允许对方先请太子判个公道的韩道方喊退了所部暗卫让手。也自此更加记恨了只懂得耍奸卖好的宦官及他的手下。

    随着吕守的针灸,原本在药力作用下昏沉睡去的太子萧泽缓缓地醒了过来。

    吕守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将萧泽在睡过去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抖了个底掉。

    关于燕王妃周曼云夺路而走拐了长公主出城的事更是是萧泽如同耳背一样的再三质询中重复了数遍。

    “蠢货!”,萧泽狠咬牙关,对吕守喝骂出声,紧接着揪心扯肺地一阵儿剧咳。

    他清楚地记得他早已事先向周曼云预警过落霞山的梅坞早就成了别人盯准的眼中钉,是根本不能去的。

    一动不如一静,挺着将要生产大肚子的孕妇实际呆在城中比让人杀人灭口都轻松的荒郊野外要好得多。

    按着此前的预想,吕守将计就计地抗了徐后的发难避到燕王府,等着皇后假令调集的禁卫军前脚进府搜检,后脚韩述就会立即出面带着东宫侍卫将受到惊吓的燕王妃带回东宫暂行安置。

    “韩道方?!”,萧泽扶住象是要炸裂的额头,顺着吕守的暗示看向了正跟柱子一样杵在屋子正当间的韩述。

    本应当在吕守离了东宫,就即时带队出发燕王府的韩述居然还在这儿!

    被吕守解了穴的韩先生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陈述着他此前已跟萧泽提过了多次的理由。

    在他看来。相较于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太子的安危要重之千倍。真的如吕守一般听命盲从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

    “其实吕守也不想管她!”,萧泽的咳声更加剧烈了,看着身边两个心腹暗卫或红或白的脸孔。这会儿他强烈意识到蠢的是他自己了。

    吕守的劝说多半只尽力不尽心,被周曼云警惕地拒了也只会再重新回到东宫来复命。

    而韩述基于维护东宫利益立场就算去了燕王府,多半最后也会让徐后将人顺顺当当地弄进清宁宫去。

    人心易变,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言必果行必诺的君子,更何况眼前他用来统管暗部的两个人实际上都有着必不可少的瑕疵。

    所谓令行禁止在发号施令的上位者若昏若死之时,身为下属的自然会对一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命令打着折扣执行。出发点还都是为着主人着想。

    暴起青筋的双手紧紧地捂在脸上,萧泽不由地发出了一串儿痛悔的桀桀笑声。

    吕韩两人惶恐的请罪声中,萧泽令人心悸的笑声突兀地嘎然而止,他猛地一把掀开身上锦被,赤足立在了地上。摇摇晃晃。

    萧泽让吕守帮着他套上了明黄色的蟒袍,嘴里一边不停催促着小太监手脚快些,一边喝令了门外侍卫速去备了仪仗。

    “殿下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轻易出城!”,萧泽自系上腰间白玉带,反应过来的韩述立时刷白了脸。急切地展臂相阻。

    从来就没想过出城!

    萧泽将应答抿在了唇间,面无表情地搡开了忠心耿耿的韩先生,大步地跨出了玉澜堂。

    太子东宫里虽说被徐后留下了数十个暗卫侍者,但多在护卫着皇孙的宝宜院中。玉澜堂里由上所赐的人大多如从萧泽卧房里押出来的李妈妈一样,统统被悄无声息地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厢房。

    东宫中门大开,伸手扶住一根门柱靠立在宫门前的萧泽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让身上同样明黄色的大氅在夜色中的火把映照中更加显眼。

    “殿下要去何处?”。吕守的问话声终于也如他看不顺眼的韩先生一样透出了惶惶。

    拖着病体立在寒风不动的太子简直就如同个耀眼夺目的活靶子,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他坐上金辇受了拱卫更让人安心些。

    “哪儿也不去!”,萧泽摇了摇头,接着向前往更亮的地方走了两步,额上豆大的虚汗不停下淌。

    他已走出了宫门明火执仗地宣示着自己还牢牢地掌着东宫的控制权。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按着心中赌到的那一点可能,静静地等着。

    寂寥无声的夜幕之中,正能远眺着东宫宫门的一驾青盖马车轻轻地卷起了车帘子,细棉包裹的马蹄踯躅地且踏且停,接着车厢里传来一把疲累的女声。

    “小桥。你先过去通传一声!”

    双环丫髻不可置信地扭了歪,小桥依旧嫩嫩的童颜上闪着浓浓的疑惑问道:“王妃?我们真要进东宫?”

    她们现下坐的小车辕轼之处都烙着公主府的印记,

    凶悍蛮横的萧婉骑装护卫着二府的车马一道出城,声势浩大。但是曼云带着她们到了公主府后就换上不甚起眼的这一辆。

    虽然在城里悄无声息地兜兜转了一圈转到东宫之前,但是对曼云的决定,小桥依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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