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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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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自己目前的状态,着实象只归巢的鸟儿一样可怜得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一点火光起。火折子点亮了窗前的烛台,一只手很是干脆地摸上了摆在桌案上的糕点,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嘴里。

    “果然世上事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有贼上门,还是很大胆的贼。”,隔着一帐绡纱,侧躺着的曼云眼皮留着一线始终警惕地盯着帐幔外昏暗的灯光。

    一直就辗转难眠的她在窗子被打开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只是五年不辍的柔锦修习,让她能够平和地保持着稳当不变的呼吸。

    隔了一会儿,一星灯光。缓缓地向床帐移了过来,越来越近。

    曼云咬紧了牙关,强压下心头涌起的愤怒。她深悔自己白天根本就不应该只在室内用了能使人减缓行动。渐入昏梦的“暖椒”。

    白天让青缨等人仔细在门窗各处熏下的暖椒,此时就在暗夜来贼的身上未见起效。虽看不见外面的动静,但也能估量出来人的警觉性和功力都够不错,不太好对付。而如果来的真是那位杀人凶手,应当对杀人更是信手拈来。不会有所顾忌。

    惦量了下自身能力,曼云悄悄安抚着跃跃欲试银子一起等待时机,力求一击而中。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来人居然就这样大咧咧地直向了床边摸来。

    一般来说,绣楼的形制即使在夜里也应当极好辨识,讲究点的盗贼要偷东西总会首选库房、书房之类的。怎么的也不会擅自到女孩子住的地方。

    毕竟偷物与坏了闺阁少女的名节,在量罪上也有着根本之别。偷物可耻可恨,偷人简直该死。

    一只手的轮廓搭在床幔上。也在犹豫不决。

    曼云紧盯那只模糊手形的视线已热得想要在上面直穿上个洞,盘在她的手臂的银子也同样仇视地吐出了细尖的红色蛇信。

    “周曼云!”,帐外人喃喃的低语声,清晰地敲进了曼云的耳里。

    怎么回事?周曼云错愕地咬住了嘴唇。显然是针对她来的客人,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懵。

    靠着床头的半幅帐子被缓缓地挽了起来。静放在床旁几上的烛台闪着微黄的光芒,将穿着青衣的身影映得泛出一圈淡紫色的身影。那人仿若带着几分好奇的探究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银子攸地一下弹身而起,尖利的细牙直接向着来人的脖颈凿去,一道寒光也几乎同时快速地向银子的细小身躯斩了下去,凭着直觉。

    曼云如蛇一样柔软的身体立即趁机曲膝弯起,再弹开,足尖狠狠地踢到了来人的肩膀,顺势坐起了身。

    一把厨房顺来的剔骨小刀迟疑地向后一摆,配合偷袭的银子趁着良机,对准夜行人的脖颈咬了一口。

    刀子不受控制地从夜行人的手中脱手而出,他的眼前一片视线模糊,突觉昏沉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后倒去,砰地一下撞上床边的几案。

    “呼!”,曼云一个猛扑身吹灭了将要倒地的烛台,鼻尖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

    “万幸,没点了屋子!”,周曼云一阵儿后怕。待撑肘想要重新站起来,才发现一角裙边正被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不得放松。

    曼云羞愤地皱了皱眉,喝道:“银子再咬他一口!”,银子却懒洋洋地掉了头,盘上了曼云光洁的脚踝。

    “难不成已死了?”

    弄不清刚才抢了战机自作主张的银子究竟是如何咬的,周曼云只得再蹲下身。

    受着被拉住的裙边牵累,努力探了几次,她才探到了地上长条物温热的鼻息。

    呼吸正常,说明人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

    银子甩了甩尾,钻进曼云的身体又躲了起来。对她来说,开口咬人是能省则省,她也是有洁癖的。

    曼云就势坐在地上,长纾了口气。死人她不怕,但实在不想有人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呆坐了一会儿,曼云试着又扯了扯被拉住的裙边,依旧纹丝未动。

    她气恼地抽出了绑在腿上的潜霭。凌空向着登徒子的几只手指比划了几下。

    “银子,掉下来的手指头变带着血,会把我们的屋子弄脏对不对?”,没得到任何回答的周曼云,小脸更露了一脸苦相。

    深深地叹了口气,曼云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用力地抓着一只留在她裙边的手指狠狠地向外一掰。

    入手的指节纤长,指肚带着薄薄的轻茧,即使主人已暂失了意识,可执拗地不肯放弃抓住的目标。

    这样拗的人真的实在少见得很!曼云的嘴角一哂。对着还没看清面目的执着小贼表示了敬佩。

    紧接着,周曼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翻江倒海而来的记忆夹着此前听到那声“周曼云”翻滚着,直冲着她的胸口。让她无法控制住一下子突然发寒的身体,颤抖得象是秋天里孤独挂在枝头的树叶。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潜霭利芒出鞘直接将梨花白的素锦寝裙划成两片,手脚不听使唤的周曼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站起来,慌乱地在黑暗的屋子里摸起火烛。

    一点明灭不定的光,晃悠悠地亮了起来。

    把烛台放在昏倒的俘虏头侧。踞跪着的周曼云紧咬着银牙,拔开了覆在那人面上的几缕乱发。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顿时跃然入眼。

    眼前昏迷不醒的少年,苍白憔悴的双颊粘着几丝黑发,长睫如扇掩着,清俊秀气。如果模糊了发式衣裳。也会让人错认是位形容昳丽的少女。

    周曼云的双手扣住了颤抖双唇,竭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喉头一直咔咕的声响总是不停地想要挤出来。发声悲哭。

    高维来了,周曼洁来了,她已经尽力地让自己接受了前世改不了的事实,可为什么命运却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把应当这会远在云州的萧泓也送了来。

    眼前的惨白少年。就是萧泓。就算把他扒皮剔骨,曼云也认得。

    前世。二十出头的萧泓总喜欢在大太阳地里混着,刻意在人前保持着冷漠英武的模样。

    但他的肌肤其实是易白不易黑的,平日最多也只是显着麦色,而只要受伤或是大病休养十天半个月不见日光,就很会立即固执地重现一片嫩白。

    直到年近三十,被岁月磨出棱角添了沧桑,才渐渐地摆脱了俊秀之名。

    所以,前世里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要萧泓受伤生病,在他身边充当侍婢的曼云总是会被独自扣在他的身边,因为他讨厌让外人看到他“孱弱”的样子。

    少年时的萧泓据说长得更俊,象极了当初以美貌著称的嫡亲姑姑孝宗皇后萧氏。

    曼云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她没见过少年时的萧泓。她第一次见到他,应该是在八年后的泰业十一年,夏口西陵山,她十七岁,嫁入高家两年。

    可现在就倒在眼前的萧泓又是怎么回事?

    周曼云塌下双肩,把脸埋在双手中,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颍院的灯火由藏岫楼开始次第地亮了起来,急冲冲赶到曼云房门口的杜氏,喝退了堵在门口大气不敢出的青缨等人,冲到了曼云的身边,紧紧地将哭泣的女儿箍在了怀里。

    “云儿!你没事吧?”,等曼云的哭声小了些,杜氏才试探问着,自责浓浓。

    刚才打眼一看,见到的场景,确实把杜氏吓着了。

    屋子的正中倒着个陌生人,曼云跪在一旁,痛哭流涕,如遇了天塌。

    如果不是杜氏还算冷静地看到曼云的衣裳是整齐的,只是被刀子齐齐地割一片裙,早就直接抽刀剁了闯进曼云闺房的小贼。

    再聪明能干的女儿终究还只是个孩子,杜氏轻叹口气,竖着眉吼道:“朱妈妈,还不快把这闯空门的贼子拖下去”

    “拖下去直接杀了!剁了肉泥,烧了灰,埋地下当花肥!”,周曼云从杜氏怀里支起身子,扯着嗓子拼命地嘶吼出声。

    那一纸死字的墨迹淋漓,还有孩子跌落在地的血浆迸流,又一次地混在泪中模糊了曼云的视线

 第87章 真相?

    娘的怀抱很软也很暖,曼云紧紧巴在杜氏的身上,小手紧环着不肯松开半点。

    杜氏看着怀里的曼云不禁菀尔一笑。

    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撒娇过了。从平州丰津开始,曼云先是照顾着用了金鸦暖的自己,再接着就端着长姐的架子带着小猫儿还有周恺,小小的年纪硬是做出了一副当家作主想要扛起重担的模样。

    但不管女儿多大,只要有娘在,就应当是可以肆无忌惮躲在娘亲羽翼下的宝贝。

    “再大点,娘就抱不动你了!”

    很是勉强地把曼云抱回床上,塞进被窝,杜氏遗憾地甩了甩手道:“还有你弟弟,也是沉得不得了!云姐儿,你说重男轻女是不是说男孩子天生骨架子就比女娃娃重呀?”

    娘亲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让脸上还挂着些雨尾的曼云配合地露出了涩涩的笑,轻声道:“等云儿大了,云儿抱娘好了。”

    杜氏亲呢地吻了吻曼云的额头,当作奖赏。

    她掖紧了曼云的被角,自然放柔的声音地在曼云的耳边絮絮念着些个不着边际的闲事,待女儿倦倦地合上了双眼,才蹑着步子,悄悄地下了小楼。

    一夜梦,杂乱得象是被风旋抛上了高空翻腾不休,落地却是轻柔的,安适得让人不想再睁开眼睛。

    曼云睡足方醒,一双大眼睛懵懵地打开,好半天才收拢了视线集中在杜氏浅笑的脸上。

    “那个人醒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明白昨夜所见非梦的曼云,抿了抿唇,还是用轻如蚊蚋的声音开口问道。

    “昨晚那贼?云姐儿不是吩咐把他剁了当了花肥使了吗?”,杜氏惊异地挑起了眉梢。

    曼云无奈地转侧了头。重又闭上了双眼,道:“娘又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了解杜氏虽然对子女也算护短,但在自己没受到实质伤害的情况,她是一定不会不查不问就直接伤人性命的。所以在昨晚理智渐渐回归之后,曼云才索性对被从她屋里带走的萧泓不闻不问。

    “昨夜,那少年在昏倒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还是你从前小时候在洛京有见过他”,杜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作为亲娘,她直觉着曼云昨晚的失控极不正常。

    “都没有!”,曼云板着脸,生硬地答了实话。

    “这样呀”。杜氏的语气里带上些淡淡遗憾的怅然,轻声道:‘昨个儿夜里就有请你师父下山把那人弄醒了,现在他在你阿爷那儿好象你阿爷认识他‘

    周曼云腾地一下弹坐了起来。光着脚丫就开始冲向衣箱。

    “慢点,别毛毛躁躁的,娘在这儿等着你一起过去呢。”

    杜氏微笑地看着女儿的背影抱怨,眼里满含着一片酸涩。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挂心着女儿,她早就守在耕心堂要仔细听清那个神秘少年的来历。

    有件事。她还没有来得及跟曼云细讲。不等天明就火急火燎地请徐讷下山,不是在送人去耕心堂后周显的主意,而是在之前她吩咐的。

    在女儿睡着后离开的杜氏,细心查看了朱妈妈从昏倒少年身上搜出的随身物品,其中一枚小印让她当场就震惊非常。

    一枚如成人拇指大小的熟栗田黄闲章,印面只悠然舒展地阴刻着“迟斋”两字。庄重雅致。

    印石是杜氏曾经细选的礼物。收礼的周柘亲手制的印,在生前最后的几年,他所绘的图画上都有留这枚印记。迟斋主人的画作至今还在藏家之中小有名气。

    姗姗来,迟迟归。只是一心想着同归的夫妻,脚程行在路上,快慢并不一致。

    公爹周显携灵南归,也收了周柘的几件遗物。但那时就没见了迟斋小印。

    都以为是这枚印被周柘遗落了,但它却在这多年以后。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带到了霍城。而这人弃了周宅各处,直扑曼云住处的行径,更让杜氏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悲痛莫名的杜氏甚至已然怀疑被扣下的少年和当年在大慈恩寺杀了丈夫的刺客有关。本来想直接叫起曼云让她为人解毒,但又怕听到的消息会让情绪本就不稳的女儿再伤神伤心,所以才强忍着派人连夜出城去寻了徐讷下山。

    可醒过来的少年面对杜氏的追问,闭口不答,只提出要见周显。

    周显见到这少年第一眼时,只略显讶异地问了一句,‘你可姓萧?‘,就将他带回了耕心堂。

    如果他与公爹相识,他会是谁,又从何得了周柘的小印?重重的疑问压在杜氏的心头,越缠越死,只是话不敢轻易出口,唯恐给本来心事就多的女儿心中又增负担。

    紧握着杜氏的手,站在耕心堂书房门口,等着通传的曼云手心里一片粘湿,她也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娘亲在紧张得心惊肉跳。原本一直猜测着萧泓来因的曼云,在发现了娘亲隐约的不安后,心中更加忐忑。

    周贵安从书房里出来,打了帘子,示意着母女二人进去。

    曼云的耳朵清晰地听到她与娘亲象是同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周显半睁开眼,看了看正屏着呼吸的杜氏母女,苦涩地提醒道:”萧公子,你不是说此次南来,就是想见周柘遗孤吗?你刚才也跟老夫讲,柘儿的骨肉应当知道真相,那么你不如就直接把跟老夫讲过的再给她们讲上一次。‘

    萧泓错愕地抬眼看向了眼前的老人,他此前求见周显已然将所知的事情都一一说明。想着是让周显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周柘的家眷,特别是待周柘三岁的遗腹子长成之后。至于周曼云,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知道太多事情,爹爹有说过女人就是放在后院宠的,不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

    “什么真相?”,周曼云一张嘴就满是烟火气,一双眼牢牢地锁在了萧泓身上,不避不让。

    昨晚没有看清的女孩这会儿在眼前显了分明。模样居然与自己描摹过千次的形象有着七八成相似,但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温柔可亲的样子,即使一身浅蓝,但还是象带着扑不灭火,视线更是火辣辣灼着他的脖颈。

    昨晚咬了自己一口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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