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逐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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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一样。

训练很紧，每周只有一个上午的休息时间。我就会换上干净的衣服，带着书去看望Reid女士。

她非常博学，但是因为精神疾病的缘故，大多时候会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就自己看书。

就像现在。

这里并不是特别安静，但有种无言的旋律。我沉浸在书海中，悠然自得。

等我抬头，一个美妙的上午就快要结束。我打开手机，看见布莱克发来的信息：“没有你的日子真难熬。我想你了。”

我笑，回复：“工作怎么了？”

很快发来：“又被老板骂了。那家伙来搭讪，我揍了他一顿。”

她在书店当结算员，最近碰到一个对他穷追猛打的年轻人。

但我很喜闻乐见：“你不是说他长得还算可以。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等了好一会儿没回复，估计是忙起来了。伸个懒腰，合上书去和Reid女士打招呼：“我走啦。”

　“才来就要走吗？好吧，年轻人总是这样匆忙。”她的笑容很灿烂，带着长辈的宽容和理解。

我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刚走出门，铃声响了，是Reid的来电：“嗨，Reid？”我听见自己的话音调上扬。

　“嗨，布兰德。”那里静默了会儿，然后接着说，“你在哪里呢？”

　“哦，刚看过Reid女士，她让你少喝点咖啡。”我笑着说。

　“妈妈是不会说这种话的。”Reid轻咳一声，“她只会说……哦，Spencer你来了总要麻烦我。”我被他逗笑。他耐心等我笑完，接着说：“妈妈虽然不说，但她肯定喜欢你陪她的。在以前，我只要和她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她就会不那么暴躁。”

我想了想，回答：“你说的没错。不过她总是忘记我在这里呆了有多久。”然后问他，“你还在办公室喝咖啡吗？”

他好像找到了话题，语速加快：“当然不。Hotch给我们放了一天假，我正要去看一部星际电影，里面有关虫洞的理论我很感兴趣，是一种全新的理论。虽然很多人说那是异想天开，但我觉得如果结合数学知识还是很可行的。”

　“哦，记得帮我陪小杰瑞散步。”

他突然不说话了，然后有点吞吐：“我不回家啊。”

　“为什么？”我有点奇怪，然后一个想法蹦到脑海里，“哦，天哪，Reid你不会要去电影院吧？和谁？”

　“我为什么不能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羞成怒，然后解释道，“我自己。Maeve跟我提过这个电影，她说电影院会比较有气氛。我们约好了在同一个场次看。”

　“哦~”我有点明白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怪，“她从孟德尔大学赶过来和你一起看电影？”

　“没有，她最近忙着改研究生的论文不能来的。我们是在不同地点的相同时间看同样的电影。”他兴奋地说，就好像他们是挨着一起看似的。我心里嘀咕。

接着他快速补充道：“座位也是相邻的。”我被打败了。

我头疼地说：“祝你们看的愉快。”然后挂了。

　Maeve最近变动很大。

她可能受到上次枪击事件的影响，甩了不满意的男朋友又换了一套安全设施良好的公寓；遗传领域惊才绝艳的她又开始了一个新课题，听她说这让她身边的男博士们不安又蠢蠢欲动。“好像他们的视线能够穿透我的大脑皮层大脑屏障能获取我的思想似的。”“也许在他们心里我又一次要抢夺他们的光环。”

我无言以对。

但是我们的遗传学家能够在这种环境里依旧成绩斐然，这能证明她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

我敬佩，并且仰望。她就是我想要成为的成功者。

　Maeve曾经说：“真不知道我的妈妈是怎么遇上我爸爸的。”她的妈妈也是一位遗传学家。

最近她又和我说：“我要感谢你。”

这两位博士的事如果放在一起看……好吧好吧，我可是个男人，不能那么多嘴。

但无论如何，我除了忧愁以后的住所，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时常看到Reid超乎常人的高智商表现。我虽然羡慕过他，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他难过。

他超快的语速，是不是就像我那天站在死神面前，那么急切地希望对方能够听见，渴望倾听。可惜很大一部分时候，大家只是理解地接受。如果能有一个轻松的交流者，我能想象到他的轻松和愉快。

说实话，我也有点渴望爱情了。一个能够接受我全部的人。

我走回宿舍，开始准备最后的测试。这场通过，就表示我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自己。迫不及待。

第二天我就坐上了飞往匡提科的飞机，下机时Reid让我自己打车回来。

我只好顶着潮湿的空气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家。到楼下时没看见小杰瑞，我有点奇怪。这个时候Reid会放小杰瑞下来等我，可是刚通过电话啊。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才巴掌大，是教官送我的毕业礼物。握在手心里，警惕地上楼。

等到精神高度集中地打开锁，就看见门被推开，彩带落到我的身上，我熟悉的朋友们都聚在客厅，对我开怀大笑，然后说：“生日快乐！”我有点愣神，但很快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客厅中间，桌子上放着小蛋糕，插着小蜡烛。

这时候小杰瑞窜到我脚边对我摇尾巴。

　“布兰德，愣着干什么，快许愿啊。”布莱克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顺从入流地闭上眼，想。然后睁开眼，低下头吹蜡烛。

众人们哄笑，催促我切蛋糕，每个人都得了一份。

我这才说出了进家门的第一句话：“我、我很高兴。”他们或揉我的头，或拍我的肩，我想我喜欢这一个时刻。

我看见Reid正和Maeve聊着什么，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对我点头微笑。应该是他看到了我的出生日期。

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布莱克又拉我一起拍照，我微笑。

趁着没人理的空当，我望向窗外，心情突然落寞无比。在这么热闹的场景里，主角是我，可我只在刚开始有点激动，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厌恶和烦躁。

他们的笑脸多么刺眼，欢腾的笑声让我的鼓膜隐隐作痛。

　‘这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我不属于这里。我该飞到陌生的地方，远离这些熟悉的人。

　‘可我爱他们。’

不不，这只是我的自我暗示。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要爱他们。

我真的感受到爱了吗？连笑容都是假装出来的，多么虚伪。

我回身扫视全场，仿佛在看一场电影。我感到心口醒来的毒蛇正昂着头伺机猎杀。

我必须离开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心中一直有个怨怼的声音在嘶吼在痛哭，他在咒骂不称职的上帝，让我的生命充满了罪恶和耻辱；他在抱怨在场的朋友们，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他在怒骂那些仿佛无穷无尽的变态，我的躯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他想拥抱我，让我能够缓解一下痛楚。

他是我。

　——我们总妄想着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可惜穷极一生，也只是欺骗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下章令人抓狂的中学生活。
中二的布兰德碰到中学的熊孩子，会怎么样呢？





第16章　学校
16。

我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我的年龄限制我的自由，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说服Reid。

我只好选了个比较缓和的理由。

　“你要去上寄宿学校？”Reid皱眉，他正在打电话，我想这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让我的提议可以顺利通过。更何况那边说话的是……“Maeve你等一下我有点事，是的，下午聊。”可惜我低估了他对我的关心程度，我暗暗想。原本能让我有点小欣喜的事情，现在只能加剧我的烦躁。

他面对面看着我，拿掉我手里的书：“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布兰德？”他有点不太客气。

　‘他生气了。’

我不吭声，无言抗议。

　Reid没办法地摊手，捏眉间，话里带了点无奈：“好吧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我这才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道：“我必须承认我这个监护人做的很不称职，让你多次处于险境。也许我正确的做法就是给你找个更可靠的监护人。可是我爱你布兰德，我不能放弃你。”他手呼噜我的头发，把它们搞得一团糟。

我没躲过去，只是非常奇妙的瞟他。他最近在烦恼这件事吗？我可没听他说过。

　而我这个未成年人，还得去安慰已经30岁的BAU探员……我摆手解释：“没有那回事。我只是想要叫几个同龄人。你看，布莱克、艾米丽、Maeve……她们都是比我大的女性。”我不自在地挠脸，“我想试图交一些男性朋友。你觉得呢？”

　Reid这才放松下来，反过来安慰我：“我上学的时候朋友也很少的。但也不用去上寄宿学校，我们附近就有好几所中学，你可以每天回来。你难道还要抛弃可怜的小杰瑞吗？”小杰瑞听到有人提他，连忙甩着尾巴跑过来蹭Reid的腿。

我这才意识到结果和最初的想法有多么大的偏差……可是我怎会忍心拒绝Reid的热情。我使劲揉一把小杰瑞的长毛，有点泄气。小杰瑞歪头瞅我，接着默默舔我的手心。

可能上次只是心情太差吧。

　Reid的效率很高，在两个小时后交给我一张名单。

　“上面有三所学校，一个在BAU办公楼附近，比较方便找我；另两个在我们家和疗养院之间，方便地去看你的朋友。”Reid滔滔不绝和我讲述利弊，可我一个都不想去。

我想到上次的薇安女士，索性选了第一个学校。

　Reid看我敲定，立刻忙起来帮我咨询。

我看他忙碌的身影，有点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羞耻。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选择离开他。不然他该有多么愧疚伤心呀。我多么了解他。

心中浮现淡淡的酸楚，就是有Reid这么善良热情的人，他们虽然目睹人间的残忍悲剧，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我想抱抱他。

自此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活。

校长让我做了一套试题，把我安排到了六年级……初级班。

那个戴着眼镜的老太婆说话无情又刻薄：“虽然我很赞赏你的自以为是和傲慢。可惜你的艺术方面简直一窍不通烂到极点，等结业考你的这两科及格了，再来找我吧。”

我只好坐在教室里，学着无聊的课程。

　放学我逃命一样赶到BAU的楼层，Reid看到我沮丧的脸哭笑不得：“好了吧，校长也是为了你好。每个人都该接触一下艺术，像我也学了琴呢。”

　“你是把它当做数学研究了好吧。”我小声抗议。

　Reid只是瞧着我笑。

我只好退败，摆手说：“我会认真学的。”我打个哈欠，心中的恶意稍加平息。那些个小兔崽子竟敢扯我的帽子，有一刻我是真的想杀人。天真无邪的中学生对我来说杀伤力太过强大。

后来我想，这段中学时期，是我自我挣扎最佳频繁的阶段。

我秉着稀薄的耐心和同情心，对待小同学们冷酷又抗拒，再没人敢不知分寸地往我身上扑，谈论我的伤疤。回到成人世界又是一种相反的态度，也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在被窝里愤愤咒骂这该死的学校生活，并为自己独来独往的境遇感到恐慌和无措。接踵而来便是杀气腾腾的恶意，愿意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杀光那些在我背后唧唧歪歪的小人。我想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自杀吧，我的心灵简直千疮百孔，又羞耻又无奈。

我不想要Reid知道。他每天就在逮捕那些和我一样念头的变态，我不想他会用恶心而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就像那个看到我伤疤的同桌的眼神。我真的想掐死她！

这个时候，也只有小杰瑞能安慰我。他一点一点地舔我的眼泪，呜呜哼唧着安慰我。我抱着他无声痛哭，只有在实在憋不住才发出小声的啜泣。

星期一的时候校长把我叫到校长室。

　“你的成绩是全A。”她桌子上放着我的成绩单，“但是我不会答应你的跳级申请的。”

我挑眉，等她继续说。

　“首先跳级没有先例。其次你的成绩很棒，但是你的班主任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交到一个朋友。你也不参加班级活动。”她扶扶眼镜框，语气冷硬道，“如果你这样下去，我会通知你的监护人来讨论你的学校生活。”

我心中咬牙切齿，但还是礼貌地道别。

回来时路过卫生间，我走进去，正看见一群少年把一个小矮子的衣服扒了，并试图让他裸着走出去给人参观。我心情正不好，把他们打了一顿，让他们一个个扒了对方的衣服留着四角裤撵到走廊上。有学生发现然后哄笑，并带来了更多的参观者。我看着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不知道他们干那件事的初衷是什么，扭头就走。

胳膊却被拉住了，我好险没打到他。是刚才被欺负的小矮子。他一手挡着好像怕我打他，另一只还是紧紧拉着我的胳膊。他穿上衣服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还是挺斯文的。

我等他说话，他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谢谢。”

我烦躁地回答：“哦。”

他说得吞吞吐吐，搞得我想抓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话给摇出来：“你、我能请你吃冰淇淋吗？”

我扭头瞥一眼窗外飘着的雪花，没说话。

他小脸胀得通红，急道：“什么都可以！”

我心想反正也快要中午放学了，Reid今天很忙。点头说：“可以。”

他拿着小书包默默跟在我身后，我给Reid打电话：“嗨，很忙吗？”

　“是的，有点。”他停顿一下，应该是看时间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帮你定。”

我语速轻快地跟他说：“我有一个好想法。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吃饭，我帮他解决了个难题，他要感谢我。”

　“朋友？”

　“是的，和我一班。名字叫……”我瞟身后的小子，他连忙小声说：“安格科里。”

　“叫科里。我新交的朋友。”

　Reid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为你高兴。你们去吧，我忙了。”

　“好的，少喝点咖啡。”我愉快地结束了通话，瞪了一眼呆呆的小子，说，“还不快走。”

走出校门我心情才算好点，我深呼出口气，等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孩儿赶上来，我才略有缓和地问：“去哪里吃？”

　“你喜欢吃泰国菜吗？”他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