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逐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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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之前的说辞。”他瞥眼文件，眉头从一分钟前就没舒展开，“我们在案发当场几米外发现了你的血迹，应该是你的伤口。”

我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脑袋，触到绷带反射性地收回手，歪头看他：“所以？”他的口气很不客气。

　“所以我认为你隐瞒了什么。”他直视我的眼睛，好像要传给我一种压力，“事实上，是你攻击了他。然后他反抗，却打偏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再次从椅子里弹起。让他失望了，我没有畏惧反而爆发了，怒气冲冲地说，“是他先攻击我的！我有罪吗？”

　“有区别，没罪。”Hotch一板一眼地回答，平静道，“但是你的做法很危险，他有枪。”

　“我以为这时审讯室而不是青少年教育中心。”身体落回椅子里，我揉着太阳穴，无力地说。

　“不用愧疚，冲动在所难免。”他眼神好像柔和起来，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是你确实隐瞒了事实。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声音依旧像是寒冬的冷风，是我神经太紧张了。

　“你是对的。”当然不可能。

　Hotch默默地点头，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然后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Rossi。他微笑着，对我们依次友好示意。Hotch拿着文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出去关上了门。

他们有什么要商量的？要半途换人？因为Hotch对我释放了善意吗？

手放在桌下，缓缓收紧。心烦意乱……我知道他们在外面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得转移注意力。这么告诫自己，我转而观察桌子上面的花纹、脚底地板和鞋子碰撞的声响、和猜测那面墙外面，Reid是怎么看着我的。

他肯定脱掉了外套，放在整齐的桌子上。穿着今早换的白衬衫，进来时好像挺热，也许是空调坏了，他该捋着袖子。当然，手上少不了一杯咖啡。这一点Maeve和他真像。Maeve经常来一个项目，就要忙碌通宵，也是拿咖啡当水喝。这都是Maeve和我在网络上聊的。她前几天还热情地建议我再次开展生物学方面的小实验。她肯定还不知道她的小布兰德在消失的几天里和死神斗争过。这就是Reid和她的不同。

　Reid总怀着自责的心情想要独自承担照顾我的责任，且很为避免Maeve仓促中的惊慌和担心而满意自己的决定；Maeve则是坚持我应该同时被她和Reid同时关爱，增加我们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不由轻笑出声。

不知道一直感情和谐的两人是否为此吵过架。哦，想想两位博士吵架的场面吧，肯定飞满了学术词汇，无辜的旁观者要为此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正愉悦地想着，有人敲了两声，接着推门而入。我抬眼一瞧，果然是Rossi，一个意大利裔的自负老男人。当然，这不是Reid说的，他从不背后讨论别人。

是我观察得来的结论。他除了永远彬彬有礼，还洁癖——我曾和BAU小组一起打棒球，满身臭汗，他就拒绝我的接近，甚至不屑于掩饰——或者说讲究。哦，这应该不算坏话吧。

我站起来，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挺别扭的成人“Hollo”方式，一沾即走，自顾自坐下。

　Rossi依旧笑呵呵的，打开文件说：“我先替Hotch来问问题。”

我懒懒地点头，果然他微不可查地皱眉了。心里偷笑，自负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轻慢于他。我可不是针对他，只是他们必然发现了一些问题，有了对付我的方案。我必须占据领先地位。

　Rossi再次微笑，丢下文件交握着双手，诚恳地注视着我，说：“我们接着说。”

　“当然。”我轻松地回答，压抑住想要语言攻击他的欲望。‘不能太过，他们会看出来。’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他低沉着嗓音问。

　“我烧糊涂了，一直睡到晚上。刚醒来那醉鬼就踩到我的脚，酒瓶打碎了。”我回忆着，慢慢说着，“他要打我。我用碎玻璃划伤了他，流了很多血。他大叫着退回墙角，然后举起手枪，却打死了路人。”我早就准备好这一段，但还是速度放慢，像是很困难才想起来。

　“很具体。”Rossi简练地评价，接着问，“据你的血迹测试，你当时挨着墙躺着，死者怎么会踩到你？”他用手比划着和我解释。

我想都不想反驳：“醉鬼走路歪歪扭扭，这也不奇怪吧。”

　“哦——原来如此。”Rossi拉长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我又露馅了？‘不，他是故意的。’

　“你是正当防卫，为什么还要隐瞒呢？”他又问。

　“我不想被认为是残忍的人。”我瞥眼那面墙，搅着手指头说。Reid在那边看着，我要安他的心。他肯定非常忐忑。

　“明白了。”Rossi点头，也瞟眼那边。

　‘他是什么意思？不不，别想太多，集中注意力！’

　Rossi翻开文件，手指有节律地敲打着桌面，“嗒嗒嗒”、“嗒嗒嗒”。声音在审讯室清晰可闻，我手托着下巴，无聊地望着他弹跳的手指头。

　“进行下一个问题。你说犯罪嫌疑人把你丢在瑞兹——这个黑市街，临走前在你的口袋塞了白粉。”他抑扬顿挫地读着，好像在演话剧，“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呢？”我摆手，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为了害死我。”说完我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抿住了嘴。

　“还有别的吗？”他问。

我摇头。多说多错。为了不受他影响，我开始研究起Rossi的西装和领带，做工精良，看起来很舒适的样子。

但是他并没再继续问问题，而是细细翻看着文件，好像没有做准备工作。我有点焦躁，不耐烦地瞥他一眼，紧紧收回拳头，攥住。

我打量他背后的墙壁，却有什么钻入我的耳朵“咚咚咚”、“咚咚咚”，我回神一瞧，才发觉是Rossi敲桌子的声音。

可我却再无法重新心平气和，坐在椅子里焦躁不安。他放缓了节奏，声音像是敲打着我的神经，被无限放大火气噌噌往上蹿。

　‘忍耐、忍耐。’

头脑一昏，我猛地举起右手，好险在半空停下，止住要拍桌子的欲望。

　Rossi无辜地望着我的动作，问：“怎么了吗？”

我咬着嘴唇，勉强压下怒火和气道：“没什么。”说着收回手，盯着他安分地放在桌边的左手，暗自咬牙。

　‘差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对话有点多……我尽量增加趣味性，尽量。

审问也占得有点多【跪
剧情需要，哈哈哈，其实还是挺有趣的……吧。→→






第46章　连篇
　　46。

　‘沉住气。’这么给自己打气。我抬眼看向讨厌的Rossi，却见他弹弹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拿着文件轻飘飘地走了。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意识到，他就是为了激怒我而来的。气愤、不甘像汽水的泡泡在我心里翻滚碰撞。

　‘他看出了什么？’脑子里滤过刚才的画面，总觉得Rossi敲击桌子的动作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正思索着，门开了，这回是我曾经的黑人棒球教练Derek　Morgan，可是却面带不善。

他很不客气地摔上门迈着大步走过来。摔门声吓得我全身一震，神经的紧张警惕达到最高峰，不停地摩挲着手指。

　‘他们绝对是在试探什么！’

　“男孩，你该和我们说实话。”他语气倒是很温和，把照片散落着摆在我面前，说，”我不会伤害你，你知道的。“他坐在桌子上，翘着双腿抖瑟着，很放松的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你不怀好意。我早就知道。’

他想让我不那么紧张，但是他失败了。我沉默地瞪视他，屏着呼吸不敢有什么动作。我承认，我确实开始害怕他了。不仅仅是因为Morgan健壮的体魄——他想把我一直拼命隐藏的污秽和耻辱全都挖出来！

　‘我不会再给你一个字！’

我用眼神抗拒他，但Morgan毫不在意我的态度，漫不经心地伸手来，就像平时那样要亲昵地摸我的头。我猛地跳开，发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像只受惊的小鸡。但是谁在乎呢？我轻喘着气盯着他的手，想看一只会吃人的野兽。他果然收回手，皱着眉头表情莫名。

有什么暗流围绕在我们之间，死寂的让人窒息。

　Morgan终于动了。他下了桌子凝视我几秒钟，毫无戒备地转身就走，把后背留给我。直到门关上，我才松口气瘫在椅子里。我不敢再看那堵墙，不能想象Reid是用什么眼神瞧着我。

上帝啊，我会崩溃的。

但是为了Reid为了格林，我必须坚持下去。

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真是太艰难了。’如果有格林和我站在一起就好了。脑子快速地运作着、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头绪！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我没注意到。我竭力止住快要大叫出声的欲望，上身蜷缩在桌子上颤抖着。

门又开了。他们甚至都不给我放松的时间。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无力地看向那边，这回是Jennifer　Jareau。她轻轻关上门，刚才外面射过来的阳光将她的金色长发映衬得闪耀夺目，我不由得恍惚了下，似乎见她对我微笑了。

　Jareau确实对我笑了！我几乎不能抗拒，瞬间软下来。她真美……

不不，她别有目的！

我立即警觉，直起身子望着她走过来。她穿着很贴身休闲服，使她有一种从内而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是柔和的风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威胁。迷人的蓝色眼睛，白皙修长的脖颈，毋庸置疑，是个美人。但我已经明白了她的目的，怎么可能会被她迷惑。

心中冷笑，我望向停在我面前的Jareau，问：“你也要审问我吗？”直白而不留情面。

她弯下腰视线和我持平，不露尴尬，轻笑着说：“当然不，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还好吗？”Jareau的手缓缓凑近我的脸庞，我反射性躲了一下，瞧着她的笑容，我忍耐着让她触摸我的侧脸和耳朵。

甩开她的手，我对她眨眼，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意味不明地笑着说：“我想很快。”她的语气告诉我她很愉悦。

我点头，虽然不像之前对待Morgan那么戒备，却不再吐出一个字。

她突然的高兴，是因为我没有避开她，还是她的胜利？想到这里，心中有什么慢慢沉下去，我冷冷地注视着Jareau，抱臂拒绝她的接近。

　Jareau摊手着离开，离去的笑容颇为无奈。

这时候我倒是不再胆战心惊，反而来了兴趣，‘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我脚踏着地板，愣愣发呆。这回独留我一个人的时间有些长，有些焦躁不安，忍不住从椅子里站起来，靠着桌子直直望向那堵墙。

　‘Reid，你会不会支持我？’

明白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还是存着期望。也许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肯承认他的失败。一股浓重的悲哀几乎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又无法驱散。

今天真相就见分晓。

那天我直接死在湖底就好了。至少Reid肯为我举办一场葬礼，在我的棺材上送一束白玫瑰。他会伤心，但总会过去，有Maeve陪他，他们会很幸福。

我所有的秘密都会陪伴着格林。在某个下雨的夜晚，他或许会在昏暗的酒吧里，大着舌头说着醉话嘲笑他曾经愚蠢短命的搭档；或许在某天被FBI抓住审讯的时候，承受不住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而让我的名字再次被提及；或许他不小心摔断了腿，再也做不来狩猎这一行，专心金融的研究，最后成为首屈一指的成功人士，对领养的孩子讲述他的老战友。

想着几乎要落下泪，眼见Reid的身影，我是真的落下眼泪了。

他快速地走来抱住我，说：“对不起。”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和他的交流，即使一分钟也好。我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哭着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听见他在我头顶说：“怎么会？”尾音似乎化成叹息，带着愧疚和其他什么的情绪。

我顾不得分辨，但觉得Reid暂时还是我的，终于控制不住放肆地大哭起来，像是要释放刚才所受的所有委屈、慌张和恐惧。我抓着他的衬衫，脸凑到他的腰前，粗鲁地张开嘴咬住单薄的布料，撕扯开。

心中一片狼藉，愤怒和暴怒引起的龙卷风卷席着一切。我控制不住自己，又不想伤害Reid，便像只老鼠一样咬噬着他的衣服，疯狂而充满攻击性。

　Reid仅仅是在刚开始惊叫着退后一步，发现我控制得很好，甚至还敢抚摸我的脊背。

　啊啊啊啊——

等我筋疲力竭，抹掉眼角的泪珠，才发现Reid的衣服被我咬得不能穿了，释放一空的心惴惴不安起来。

他却镇定自若地对我挑眉，慢吞吞把衬衫残骸脱下来。Garcia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递给他他的外套，还调笑Reid是个白斩鸡。

我赶紧接过破衬衫，下面的三个扣子都被扯掉了，布料烂了几个大口子，都是我的杰作，上面还有我的口水……

气氛不大对。

好像大家，都对我的突然爆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像是看了一场杂技表演。他们的关注点都在Reid少见的身材秀上面。

我呆愣着被Reid带走，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忐忑不安地问：“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Reid意外地瞥我一眼，说：“我以为你要回家才会问呢。”

我不慌不忙一本正经地回：“当然，我好奇心比较重。”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我藏得最深的秘密暴露，他不可能还这么跟我说话陪我一起回家。就是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Reid笑起来，无奈地说：“好吧，今天确实挺让我震惊。让我想想该怎么说。”他捏捏眉间，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我屏着呼吸，偷偷盯着他。

　“我是今天才知道，格林的父亲姓瑞德，自从第一任妻子病逝后就没有再婚。”Reid轻声说。

　“别逗我了，怎么可能，格林可是说……”我扭头看向Reid，喏喏地自言自语，“他说他父亲再婚好几任，都是骗我的？”

　“也不算是。”Reid摸我的背，像是要安慰我，“他没骗你。我们这里有他最近一次的心理报告，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