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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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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是一个类似群发软件的长号码,信息的内容是一首看上去像诗的句子:

“非我轩辕人,了然在红尘。手持阴阳符,脚跨生死门。”

我的这个手机是生活和工作都用同一个号码的,所以难免接到一些奇怪的信息,例如贷款,开发票,甚至还有人冒充我的亲人给我一个银行卡号要我汇钱的,但这种文绉绉的短信,是却是第一次接到。于是我把手机递给胡宗仁,正打算嘲讽他的文字造诣一番,因为他的理解力实在很差。他看到这条信息后,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吃了一惊,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没回答,而是直接用蛮力把我的手机给掰成了两半,接着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我张大嘴巴痛苦万分,这个手机可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款智能手机啊!而且是诺基亚的啊!你这疯子怎么就徒手给我掰断了你不知道诺基亚是可以砸核桃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李老师的手机里还下载了很多让人热血膨胀的生活片吗??在我还来不及惨叫出声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苦笑着跟我说:

“兄弟,咱们又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第十五章。村长的求助电话

2010年4月底的时候,由于手机被某人无情地摧毁,让我一度补办了一张号码,把电话卡上到了我早前用的一款橘黄色诺基亚滑盖音乐手机中。虽说我不是个数码达人,但对于满大街各式各样的新款手机,心里还是难免觉得不平衡,而不平衡的理由,竟然是我的手机是让胡宗仁给故意弄坏的。

到了5月中旬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带着彩姐跟我一块直奔离我家最近的那个数码城,买了一款刚刚上市没几天的新款手机。那是我第一款不是诺基亚的手机,第一台国产L字头手机,也是第一台搭载了机器人系统的智能手机,卖手机的小妹骄傲地告诉我,这手机可是3g的!于是我又在她的带领下买了一张3g的电话卡。在专卖店店员给我安装了不少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些软件和游戏以后,我从回家开始,就给那些我平常联系很多的家人和朋友一个个发去短信,说我换号码了,其中除了我师傅、司徒、黄婆婆、吉老太、小娟等人之外,自然还有胡宗仁和付韵妮。

而事实证明,在胡宗仁面前炫耀我的新手机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为此,我的耳朵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买了手机后的第三天,付韵妮难得心情好说要亲自下厨,邀请我和彩姐去他们家吃饭。她和胡宗仁当时还住在南岸区付强的老房子里。对于付韵妮的厨艺我们早前寄住在司徒家里的时候,我就是领教过的。她是一个剁排骨可以忘记用刀,而是直接用脚踩断的人。从这点来说,她和胡宗仁算得上是绝配。所以当天去她们家之前,我和彩姐率先吃了点蛋糕什么的,填点肚子,因为说不定接下来的一餐将会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到了他们家以后,彩姐还是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去厨房帮忙了,我则和胡宗仁在客厅看电视。早前因为胡宗仁弄坏我的手机,所以我心里很是不爽他。因为从那天晚上职中的事情之后,我接到了那条奇怪的短信,胡宗仁说咱们又惹人注意了,在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他都没再跟我联系。这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故意没让我知道。但是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尽量不要去踩线。我和胡宗仁分属不同的师门,虽然所学有那么些共通之处,但别人自家的事情一般我们不会互相过问,除非人家自己愿意说出来。所以尽管心里装着疑问,我也没有主动开口问他那首诗究竟在说明什么。

胡宗仁得知我有了一台时下很洋气的手机后,就问我要了去玩,在递给他的同时我警告他不要弄坏否则我们的友情就走到尽头了。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他对我手机里安装的一款叫做《愤怒的小鸟》的游戏爱不释手。而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他从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在我耳边不断地模仿游戏里各种小鸟弹射出去的叫声,尤其是那只飞出去还能扔炸弹的,声音是“喂~~~~~”的小鸟。

正在他乐此不疲的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显然那昂亮的铃声胡宗仁一跳,他带着羡慕的目光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起电话,对方是一个有着浓厚口音的中年男人。而本着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我很轻易就听出,这个男人的口音,是重庆南边万盛或者綦江的。

电话里的男人跟我说,他是打听了很久才找到我的电话的,他们村子里出事了,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也在当地找过神婆神汉整过,但是没什么用,每隔这么个把月就有人死掉,有时候一个月内还死两人。现在村子里大家都很害怕,所以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

区县加村子?这注定了我如果接下这单的话,佣金不会很多。既然找到了就是缘分,我也没办法说拒绝就拒绝,尤其是不能因为钱多钱少的关系来拒绝。于是我问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关系而死人的,我明白对方既然找到我这样的人,那就说明肯定多少是有迹可循,否则我们永远是他们正常考虑方向无果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方告诉我,他们村子里有一口很大的水塘,虽然是水塘但却是活水,因为有口子流出去变成小溪,但却没能找到源头,想来应是地下水渗出来的关系。这口水塘虽然不是村子里唯一的水源,但这一年多以来总是出事,淹死人。几年前一直没出现过这类事,而这最近的一年多时间里反复出现,所以村子里就有传言,说水下边有脏东西,又有人说是龙王爷招女婿和儿媳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甚至有些村民还说自己晚上在水塘里看见过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一瞬间就沉在水面上不见了。最近两个月里,接连淹死了两个小孩子,我们村子离县城比较远,村民们信邪,也是个传统,所以就找来了邻村的一个神婆,热热闹闹的还杀了一只羊,用来祭拜,咱们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都齐刷刷给跪在岸边磕头求平安,但这法事做了没多久,就几个礼拜前又淹死一个,是村里有家人的儿媳妇,男人在外地打工,孩子还很年幼,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村里人都看不过了,很多人都到我们办公室来要我们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也是害怕事情闹大,你知道这种事闹大了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实在没办法才百般打听到你,请你一定赏脸帮帮我们。

我听到对方说了办公室,于是问他,请问你是村里的官吗?他说是的,他是村长。

按照对方的形容,我习惯于迅速在脑子里勾勒现场的情况以及排除种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玩意很像是水鬼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冲着胡宗仁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活干了我待会再跟你细说。对于水鬼我其实当时只经历过一次。我不知道是我个人记忆力的问题还是怎么的,当时抓住那个水鬼以后,直到我彻底解决那玩意,我的印象一直非常深刻,但是到后来回想起的时候,却总觉得不真实。所谓的不真实并非是怀疑这一切是否究竟发生过,而是感觉有点恍惚,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去了一个梦幻般的地方旅游了一圈回来后,恍如隔世的那种不真实。

而且水鬼我经验很少,上一回都是大着胆子做的,难免有运气好的成分在,而从对方的描述和相关人的目击来看,水鬼的可能性很大。我问了对方村子的具体名称和地址,并告诉他,不管接还是不接这个单子,当天晚饭前一定给他回电话答复,就算是我不做这件事,我也给你想法子推荐一位师傅过来。

够仁至义尽了吧?当时的我就是这样的,我还没退行,所以还能相互给别人介绍业务。怎么说也都是圈子以内的事。虽然这样的生活已经开始让我疲惫和力不从心,但多年的习惯依旧改不了。用我老婆的话来说,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虽然她的形容是对狗的极度不尊重也让让我很不开心,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挂上电话以后我把对方的描述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是道家人,道家人本来就比我更加擅长五行之术,对付水鬼我想胡宗仁是绝对不在话下的。胡宗仁从我挂上电话来说又抢过了我的手机继续玩游戏,并一边听我说着。我顺便告诉了他,曾经我听到小娟告诉我过我的一件关于水鬼的事。

胡宗仁虽然常常听我提到小娟这个人,但他那时候还从来没见到过。我告诉她,小娟的家乡也在外地,当地也是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小河沟,涨水的时候变得很宽,枯水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喜欢到水里游泳纳凉。在小娟小时候,有很多次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水面上有些长得黑黑的人,跟在那些游泳的小孩子身边,远远看上去,就好像那就是个正在游泳的人一样。直到小娟长大后开始明白自己原来天生就是阴阳眼,才察觉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看似在河沟里游泳的人,其实就是水鬼。

说到这里我告诉胡宗仁,我当时还驳斥了小娟,说水鬼不见得是阴阳眼才能看到,因为水鬼是有实体的,那个实体其实是一个躯壳和容器,往往都是第一个在那片水域里淹死的人,但是尸体腐烂到了一定程度后,开始被一些菌类混合了鬼魂自身的灵异体覆盖,变得浑身黑色,没有骨骼,所以并非是只有阴阳眼才能看到。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开口,说那也不一定,有些水猴子是实体沉在水底的,要拉人的时候会先以纯粹鬼魂的状态出来寻找目标,找准了才会下手,而且它一般是不会到水面上来的,因为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它就呆不久了。胡宗仁停下手里的游戏,我很欣慰他能够找到暂停键在哪里。他对我说,你也没问问对方,淹死后打捞起来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如果嘴巴里干干净净大不了有点水草,肚子圆鼓鼓的喝饱了水,这种就是倒霉淹死的,如果嘴巴鼻孔里有泥巴,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淤青的话,那就是水猴子干的错不了了。

胡宗仁嘴里的水猴子,就是我说的水鬼。这玩意在我们玄学上和各地都有很多名字,有些被冠以神话般的色彩,但说到底,就是一种非常低劣的鬼魂,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撒盐,烧掉,才能弄个干净。

我看胡宗仁继续玩游戏,心里不爽,于是我一把抢回我的手机,然后问他,那你倒是给我话啊,咱俩一块,不管多少钱一人一半,你去不去?

他挖了挖鼻孔说,当然去啊。

第十六章。幸存者

那天中午的一餐,出乎意料的好吃,我想那是因为彩姐帮忙的缘故。吃饭的时候付韵妮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每个人。胡宗仁想来是吃过苦的人,抱起饭碗一声不吭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尝了尝付韵妮弄的菜以后,发现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于是也就大吃了起来。

饭后两个嘻嘻哈哈的姑娘洗碗去了,我则给那位村长回了电话过去。说我们接下这单子了,至于酬金是多少,村长你就看着办吧。对于这种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提钱的客户,我也只能把这个选择还给他自己了。随后我跟彩姐和付韵妮说,我和胡宗仁要去綦江几天,快的话2天,慢的话就不好说了。让彩姐下午晚点自己回家就行了,如果不想回去就在付韵妮家里住也行。这两个女人自从成为朋友以后,每次见面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于是接着我让胡宗仁收拾自己的东西,随后跟着我回了我家,我也带上一些必备的东西,就开始朝着那位村长告诉我的村庄位置开车去了。

重庆到綦江的路程不算远,也就几十分钟就到了。但是从綦江县城到那个村子确实让我找了不少时间,路还特别不好走,好在开春后沿途山村的景色还是不错的。綦江位于重庆和贵州的交界的区域,贵州山的绝美在这些小村子里也偶有出现,路上看到一些果农在摘枇杷,当我正陶醉在这种氛围里的时候,从我的右侧传来一声难听的鼾声。转头一看,胡宗仁正以一种非常难看的睡姿睡着了。

于是我默默地靠边停车,然后从cD包里拿出阿什利辛普森的唱片塞进cD机里,先把音量关掉,然后快进到大约副歌部分,接着我捂着耳朵,把音量猛然扭到了最大。

在目睹了一次怪异的鲤鱼打挺后,余下的路程我开车都开得特别愉快。

山路走了差不多1个小时,才到了那个村子。跟村民们打听了村委会的地方之后,我们又直接开车去了那儿,路上给村长打了电话,他早早的就在村委会的门口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的时候,他大概发现我们俩的岁数并不大,一开始有点诧异,但很快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从屋里搬出了两根条凳,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村长姓吴,吴村长告诉我们说,我们进村子的路上,应该看见了山沟沟里有一洼大水塘,能有学校足球场那么大,出事的就是那个水塘子。吴村长说,他自己是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打小的时候就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个地方原本是没有这个水塘的,是日本鬼子当年为了炸毁国民党从贵州调拨军队入川的道路,曾经在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分散地投弹,炸出来的一个大坑。我听到的时候有点吃惊,说什么炸弹能这么厉害炸出这么大的地方来。吴村长说,老人说了,本来这个坑是没这么大的,因为炸坏了山坡,又遇上塌方,下了几场雨后就开始积水,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水就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了。

吴村长接着说,小时候很多孩子去水边玩耍,因为水质很清澈。但是在60年代的时候,曾经一度干涸快见底了。但当时发生一件怪事,就是一夜之间,这水又重新装满了水塘。村里的老人跟孩子们说,这水塘底下住了一只老乌龟,为了不让水满出来形成山洪,老乌龟就用自己的壳把水塘地下的地下水口给堵上了,遇到干枯的时候,乌龟就会翻身,让水又重新灌满池塘。而当又小孩子去水里玩的时候,老人们也总是叮嘱吓唬他们,说乌龟会咬人,乌龟咬住了人要打雷才会松口。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太平。直到两年前,村子里有个小孩子悄悄去游泳,结果淹死了。村里组织人力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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