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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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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很容易就能够感觉到,当人在一个绝境或是把自己逼到一个绝境的时候,往往极端的方式才能为你打开另一扇逃生的窗户,而因为这扇窗户,你除了能够活下来,你还能活在别人关切的眼光里。

而对于疯子这个词来说,大部分人认为那是一种贬义词,就好比我常常用这个词说胡宗仁一样,他的疯狂是相对于我而言的,而我这种和胡宗仁相比之下稍显正常的人,也许在别的普通老百姓眼里,我也照样是个疯子。所以对于疯子的界定出发点始终是个人,这个人会把你冠上疯子的头衔后,还会想方设法的让身边的人相信,你就是个疯子。

而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也是许多人眼里的疯子。

在结束了医院的行程以后,足足一个礼拜,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期间胡宗仁曾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终于确定了婚宴的酒席和时间,定在明年的1月,然后滔滔不绝的跟我说那家酒店的菜有多么好吃,我很怀疑之前那段时间他反复选酒店只是为了试吃人家的菜肴罢了。我算了算时间,距离胡宗仁婚宴的日子,差不多还有两个月。我们还剩下了六个案子,算起来,时间算是充裕的。胡宗仁这么一个人,向来都吊儿郎当的,但是这次在结婚这件事上,却显得非常认真。其实作为挚友,我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咱们的工作危险重重,就算是那一天自己嗝屁了,也不能让付韵妮落下个无名无份才对。顺便胡宗仁问我你跟嫂子求婚了吗?我说我还没有,没想到什么方式。他问我,那你定下来在什么时候了吗,到时候我来给你凑个热闹。

我说求你别来,每次你来了都搞得一团糟,你还是饶了我吧。

所以直到我2010年圣诞节跟彩姐求婚,胡宗仁事先都始终不知道这个时间。

在胡宗仁那通电话后的两天,胡宗仁再次来电,说新的案子来了,这次咱们要去拜访一个医生了。我说怎么又是医院了,这轩辕会挑案子干嘛老挑医院呢。胡宗仁说,并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医院的医生,对方是一个心理咨询所的心理医生。

我和胡宗仁,也该是时候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因为我们的心太阴暗了。

和胡宗仁碰头以后我却没看到赵婧,通常情况下她是比我们先到当事人的那里的。但是胡宗仁却告诉我,赵婧说今天她已经去成都了,不知道在搞什么,说让我们自己办这件事,只需要告诉她结果就行。我哼了一声说,还能搞什么,肯定是去成都轩辕会的总坛了,保不准这会儿正在商量当案子完成以后,还继续怎么折腾我们俩呢。胡宗仁摇摇头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跟他们玩命了。

根据赵婧提供的地址,我和胡宗仁一边打听一边寻找着。路上我问胡宗仁知道这次是什么事不?胡宗仁说,只知道是那个医生遇到点事,觉得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于是找到我们。别的就不怎么清楚了。我笑着说,心理医生面对的群体大多都是心理有问题的人,他应该见过的阴暗面比咱们俩还多吧,还有他搞不定的?

确实,因为当代人的压力过大,导致每100个人当中就有几个精神病,几个自闭症,几个失眠健忘等等,也就是说,在人口密度里,我们的内心其实都不见得多健康,也正因为如此,心理医生才成为现在如此高薪的职业。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坐在这个咨询师前台的那个小妹妹,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到这里来看医生的话,有一半的理由是冲着这个小美女来的。当然胡宗仁也是,我们俩在等待那个医生接待完手里的病人后就接待我们,在此期间,我在观察打量着这个咨询所的文化墙,胡宗仁却在和那个小美女搭讪,聊着一些低俗的话题。从企业文化墙的内容来看,这里的所长也就是这次我们要找的客户,姓安,所以我得称呼他为安医生。这个心理咨询所位于沙坪坝区一座很高的写字楼的二十二层楼,即便是我们等候的接待区,也依然感觉很安静舒服,除了胡宗仁的叽叽喳喳和那个小美女不时捂着嘴呵呵笑着的声音外。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和我想象的其实差不太多,而我的想象则来自于那些电影电视剧。例如早年的《无间道》,梁朝伟每次干了坏事以后都要去找陈慧琳,陈慧琳就是个心理医生。但是每次他去陈慧琳那儿,竟然都直接睡觉了。我一直觉得那个编剧一定是个粗鲁的男人,否则怎么会写梁朝伟睡觉的时候,陈慧琳却淡定的在一边翻纸牌呢!简直太暴殄天物了!换了别的姑娘,估计早就扑上去了。所以心理咨询所的环境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让人安静,舒服,甚至能够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大约等候了半个小时,我有点坐不住了出去抽了根烟,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胡宗仁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个小美女看到我走过来了,就对我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跟着安医生一起进去了,说是要等你,我这就带你进去吧。我点点头让她带路,她走在我前边穿着紧身的医护人员的服装,走得很是妖娆。

进了安医生的办公室后,我开始明显对于这样的装修格局感到不开心,医生的办公室竟然比三个接待区还大,房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有两道小门,其中一道是我走进办公室的那道,另一道则大概是休息室或者更衣室之类的。长方形房间的一头是一个整面墙的书柜,书柜跟前就是一个很大的办公桌,上边摆放着电脑,电话,还有一个我常常在电影里看到的用于催眠的那种可以左右摆动的仪器。

而房间的另一头则是几个随意摆放的小沙发,有茶几,地上还有盆栽,屋子的一角还摆着一个高档的现磨咖啡机。而在我进门的正对一侧,这是一面巨大的无缝落地窗,撩开窗帘,似乎这个城市就在脚下一般,我想这个地方的房租一定很贵,如果不是职业需要或是刻意装逼的话,是绝不会这么奢华的。

安医生看我进来了,于是招呼我过去坐下,他们早已坐在了会客区的那些沙发上,我坐下前安医生跟我握手,表情轻松自然,丝毫不像是撞鬼的人。等到我坐下后,他又吩咐那个小美女倒水给我们,并且大概是因为闻到了我刚刚抽完的烟味,知道我是个抽烟的人,于是他还细心的让小美女拿了一个烟灰缸进来。

当小美女弄好这一切再关上门的时候,顿时整个房间就非常安静了。安医生说,二位的名字我都听说了,冒昧请你们来,是想要让你们帮我分析一件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案十八】精神病人

我们当然是来分析事的,否则我们无缘无故跑来干嘛。于是我理了理自己的裤脚,稍微坐得端正了一些。毕竟在这样一个地方,对于我和胡宗仁这样的人来说略显高级。安医生说,在你们二位来之前,我曾经对你们这个行业稍微做了一点了解,二位都是有所信仰的人,这一点我非常敬佩,我自己也是同样如此,也许是教义上的不同,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可能跟二位也有所诧异,加上我自己本身职业的关系,任何已经出现的东西被我视之为有理由的,所以才冒昧的请你们两位来,一方面帮我解决一下这件事,另一方面,也算是为我的职业工作增加一种新的考虑方式。

安医生这番话说得我有点没明白。胡宗仁问他说,你也有信仰,你是医生啊,你信什么的?安医生很文雅的笑了笑,然后从自己衣服的领子口里摸出一个银链子,链子的底端,是一个耶稣受难的十字架。

天主教的,我是从那个十字架区分出来的。因为如果十字架上有受难中的耶稣基督的话,那么就是天主教的。由于在玄学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结交了不少各个宗派的朋友,除了一些极其小众或是教义本宗和我的想法有所相悖的之外,大部分我都有认识的人。天主教也是一样,我在重庆的几个教会都多少有熟人,但是即便如此,我对于这个宗教了解得其实并不多,我甚至常常把天主教和基督教搞混淆,至今也没弄得非常明白。我曾经有一年就联同一位天主教的先生,远赴南川收服了一个遗留在教堂很多年的外国传教士的鬼魂。所以当我自己能力办不到的时候,我往往都会请办得到的人来办。天主教和我们的文化有些差别,所以我的那些破招式对这个教派的鬼魂来说往往并不管用。如果说我和胡宗仁是猎鬼人,那么天主教则称之为“驱魔人”。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多年前我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曾经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我说外国也有鬼吗?师傅说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会有死亡。有群体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复杂的交际关系,这些关系很容易造成一些在生前无法解开的执念,所以不管是在哪儿,只要有生死,就会有鬼魂。我又问师傅,那我们的招数对付外国的鬼魂有用吗?师傅说有用,但是我们通常不会这么做,因为当语言和文化背景不曾相同的情况下,双方实际上是无法沟通的,所以如果用我们的招式去对付外国的鬼魂,一般来说只能来硬的,就是省略了沟通这一步,直接下杀手,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这么做。

而“驱魔人”这个名号,则是当时我师傅告诉我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号。师傅告诉我,就算文化背景和宗教教义不同,但是人在生前死后的状态其实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换了不同的地方,就有了不同的释义罢了。例如在天主教基督教信奉的耶稣基督,在佛教徒的世界里,其实和释迦牟尼是可以相互对照的,而和道教的黄帝,也是同样的道理,而这些被称之为神的人,在历史上都是真实存在的。又例如天主教里的大反派撒旦,其实和我们文化中的罗刹鬼王也是如出一辙,天主教里的恶魔,在我们看来,其实就是有所司职的鬼魂,例如判官,例如牛头马面,例如黑白无常。又说天主教里的幽灵,其实也恰恰是最多的一种,也就是我们打交道最多的鬼魂。师傅还笑了笑告诉我,在西方文化中的那些吸血鬼,易形怪,和我们文化中那些经过修炼的妖怪,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师傅还告诉我,其实说穿了,在各个教义中,无非就是三种形态,一个是活着的人,一个是死掉的人,一个是成了神仙的人。而事实上师傅的这番话在今后的十多年时间里,反复被我所证实,其中以我们国家和日本之间的例子最多,例如我们的精童和日本的座敷童子,我们的水鬼和日本的河童,我们的山魈和日本的山童,其实只是被人描绘的方式不同,而本质是几乎一样的。

我当时还问了师傅,说那就是说咱们的那些法宝对付外国的鬼魂也是有效的?师傅摇摇头说,这他就从来没有机会去试过了,不过想来还是和鬼魂生前所信奉的宗教或身处的文化环境有关,但是不难看出,许多方式也都大多相同,例如那些驱魔人往往是念诵经文,而我们恰好也是,只不过是咒文罢了。天主教浸泡过十字架的清水被称之为圣水,据说是对恶魔有灼伤的作用,而在我们的文化中,我们巫家日日采集供养的无根水,和佛家宣过大悲咒的大悲水,其实效果不也和那圣水一模一样吗?

师傅也没念过多少书,所以同样没念多少书的我理解他的话,就显得容易了许多,而师傅也总是这样,用我最熟悉的方法,来了解一些我本来无法懂得的道理。

安医生看我若有所思,于是慢慢把十字架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手里摩挲着。他对我们说,不知道二位对于自称能够看见鬼的人,有什么见解?胡宗仁不假思索的说,阴阳眼啊,这有什么好见解的,有的是因为天生体质特殊,有人则是因为有师承开过眼,不过那些天生阴阳眼的人,大多比较体质虚弱。安医生点点头说,我这次请你们来,恰好就是因为一个自称能够看见鬼魂的病人,我原本把他当成是再寻常不过的妄想症案例,谁知道在我替他治疗的过程中,我不但没能治好他,我自己还接连遭遇了一些怪事。

安医生说,那个病人是自己半年前收治的,因为心理疾病往往治疗的时间比较长,需要反复从侧面去引导,去劝慰。我点点头心想这工作虽然收入很高,但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下来的,例如我就不行,我恐怕在他那个椅子上坐下不到1个小时,就会失去耐性。安医生接着说,起初这个病人是他的老婆送来的,我在和这个病人沟通之前,其实是先和他老婆进行了一些了解,以便我能够更快和病人无障碍的沟通。而他的老婆则告诉我,这个病人在送到我这里来几个星期以前,开始变得神情恍惚,好像对身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连家里的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去打扫,并且比较易怒,原本一个脾气挺好的大好青年,陡然间性情大变,最离谱的,还是他的口音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并不是自己听不懂的胡乱呢喃,但是一个地道的重庆人,却时不时开始说一些外乡话。安医生说,我当时就问了他老婆,是不是曾经在外地待过,学过那些话?他老婆说,这件事自己也跟他家里人打听过,才发现他这辈子就从未去过外地,所以根本不可能。

安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很得意的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有什么难的呀,这不就是个简单的鬼上身吗?安医生依旧很文雅的笑笑,他和胡宗仁同时坐在我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的区别。安医生接着说,作为医疗工作者来说,尤其是当我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医生的角度,我当然不会优先考虑是这个可能性,而且胡先生说的这个情况,在我看来,称之为附身。天主教里认为任何一个出现在人世间的鬼魂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附身,而一旦附身,就只能寻找驱魔人了。

胡宗仁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一脸痴汉相的说,还驱魔人,你怎么不去找圣斗士啊。我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并用眼神提醒胡宗仁这样做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安医生依然淡淡的一笑说,总之,当时我并未朝着这个方向考虑过。

安医生接着说,但是他的老婆告诉我,这还只是最初的现象,慢慢开始,他的情况开始变得有些让人觉得危险了。他开始经常莫名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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