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弟弟好可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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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紫原最近的是黑子，他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紧握着拳的手心全是汗，就算是一脸淡然也不能掩饰此刻他紧张的情绪。
　　黄濑坐在赤司对面的沙发上，他脸上的表情最吓人，就好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了一样。
　　在赤司还未开口说话之前，其他人并不敢先打破沉默。客厅变得出奇的安静，甚至可以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赤司将交握着的双手放在下巴边上，他眼神凌厉的扫了眼客厅里的所有人，最后又将视线定格在紫原身上，他的声音威严而冰冷，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用这种气势震住紫原，让他能够知难而退。
　　“敦，你刚才对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赤司眼神比刚才更加犀利，他停顿了片刻后又继续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紫原咬了咬嘴唇，他觉得赤仔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他甚至有一种说不定会被赤仔杀掉的错觉。要不是后面有墙壁靠着，紫原也许会害怕的玩后退。
　　不能害怕！！紫原告诉自己，要是这个时候怕了，他就真的失去了征仔。对紫原来说，失去了征九郎就像是生活中没了重要的食物一样。他根本无法去想象，没有了最爱吃的零食他要怎么生存下去。
　　像是给自己勇气一样，紫原也将手紧紧握成拳头：“我喜欢征仔。我…”
　　他话还没说完，黄濑就像是一道黄色闪电一样跑到了他跟前，他并没有动手，而是抬起手抓起紫原的衣领，他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脸色还是扭曲的有一些吓人：“小紫原，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你怎么能喜欢他？”
　　“凉太。”赤司皱了皱眉，“冷静一点。”
　　“冷静？”黄濑转过身看着赤司，他脸上的表情明明还很恐怖，可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小赤司，你要我怎么冷静！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要跟我抢小征。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的，明明一开始只属于我一个人，明明…”
　　没人打断黄濑的话，让他这样宣泄出来的话，心里或许会舒服一些。包括赤司在内，房间里所有喜欢征九郎的人对黄濑都有一份愧疚。他们喜欢征九郎，他们不打算放弃，可这就意味着他们要破坏黄濑原本完整的幸福。
　　绿间看着这一幕，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喜欢上征九郎？没有被牵扯进这种左右为难的纠葛之中？
　　“黄仔，对不起。”等黄濑发泄完后，紫原低着头笑声的道歉。
　　“小紫原，我不需要你跟我说对不起。”黄濑用力的甩了甩手，好像这样做他就能把所有烦心事全部甩掉一样，“你答应我，不要喜欢小征好不好？”
　　黄濑比所有人都要了解征九郎，早在他们还没交往之前，紫原在征九郎心里就占据了一席之地。就算现在征九郎对他的喜欢还不是爱情，可紫原一旦展开攻势，总有一天会变成爱情。而现在强行让紫原和征九郎不要再见面，那根本做不到，除非紫原自己放弃。
　　紫原避开了黄濑的视线，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黄仔，我做不到。”
　　“敦。”赤司站起身往紫原身边走去，“你说你喜欢哥哥，你告诉我，你说的“喜欢”指的是哪一种？”
　　虽然从紫原的眼神之中就可以感觉出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赤司还是非常不符合他个性的抱着一丝侥幸，紫原口中的喜欢只是好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紫原低下头很认真的思考着赤司的问题，他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复杂，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语言去描绘，但他还是试着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出来，让赤司他们了解他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喜欢。”紫原平时总不爱思考的脑袋开始回忆着认识征九郎之后两人一起发生的事情，那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很自然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要想到征九郎，心中就洋溢着喜悦，就忍不住想要微笑，“我也喜欢你们，可是这种喜欢和对征仔的喜欢不太一样。有好吃的我想要和征仔一起分享，有开心的事情我也想要第一个想到他。我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够见到他，只要看到他就会好开心。他不在的时候…”
　　想起那噩梦一样的日子，紫原手用力捂住还隐隐发疼的心脏，声音比刚才更加低的继续道：“他不在的话，我会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样，脸最喜欢吃的零食也变得没有味道。看到他对别人笑，恨不得把那个人揍一顿。看到他哭，就想把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都放在他面前…”
　　紫原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时而温柔、时而皱眉、时而困惑、时而又凶狠、时而宠溺…但将这些表情全部汇集而成就是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他们一般把这个叫做“幸福”。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这又是什么呢？
　　赤司走到紫原身边，他用比刚才还要凝重的表情看着紫原道：“敦，无论如何你都不肯放弃吗？”
　　“是！”紫原非常坚定的点头，眼神之中写着永不妥协，“就算赤仔杀了我，我也不会放手。”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中，紫原和赤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的交流着，赤司在紫原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感觉。正因为和自己一样，赤司知道，除非玉石俱焚，紫原是不可能放弃。先不说他也不愿意伤害紫原这个一直被他照顾的大孩子，如果紫原真出个什么事情，以征九郎的个性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这是第一次，赤司有种冥冥之中一切天注定的感觉。当初他利用黄濑对征九郎的在意，逼着自己和黄濑妥协。如今…虽然紫原是无意识的，但他同样也用着相同的方式逼着他们再度妥协。
　　如果可以不那么在乎征九郎，或许他们可以更加自私一点。可是…因为他们都看到过征九郎痛苦的样子，他们都感受过失去征九郎的痛彻心扉。所以，只能妥协。可如果就这样妥协，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黄濑君，赤司君。”黑子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但既然是摊牌，那他也该把自己这张牌放在桌面上了，而且连紫原都兑现了承诺，他也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们还记得那天在机场我跟征君说了什么吗？”
　　赤司的脸色又冷了一些，他早知道黑子对自家哥哥也存有异样的情愫。但他原本以为，以黑子的个性他会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站在好朋友的位置上默默守护着哥哥。他没想到，连黑子也会在这种时候插上一脚。
　　“我说，等他回来以后，我有话要告诉他。”黑子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他还是平静又平淡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我打算跟他告白。”
　　安静，安静，安静，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人定格一样静止不动。
　　绿间表情凝重的盯着他们，他怕下一秒这四个人就会扭打起来。
　　“哲也，你是认真的？”赤司问道。
　　他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感，甚至有些自嘲的想着，真不愧是他挑选出来的队员，竟然连喜欢的人都一模一样。
　　“赤司君，黄濑君以及紫原君，我不会阻止你们，但也请你们不要阻止我！”黑子说的很认真，虽然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认真的样子，“我的觉悟和紫原君一样，除非征君亲口拒绝我，否则我是不会放弃。”
　　听见黑子的话，赤司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他的视线扫了两人一眼，用不容拒绝的声音道：“敦，哲也，你们要表白我不阻止，但有一点，如果哥哥拒绝你们的话，你们必须立刻放弃。这是我最后的退让，你们也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绿间推了推眼镜，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由局外人的他来问会比较好，“如果征九郎都喜欢呢？”
　　黄濑苦笑，他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一样，那苦涩的笑容让人心疼：“小绿间，你觉得还能怎么办？”
　　房间里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结果。当然，这次的摊牌，大家心里其实也都心照不宣的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为了防止其他人再觊觎征九郎，他们不会再允许奇迹的世代以外的人有机会接近

☆、第八十二章　在一起

　　黑子和紫原都知道，这已经是赤司最后的退让。如果征九郎真拒绝他们；就算赤司不阻止；他们恐怕也没勇气再继续坚持，更何况赤司也不会再给机会让他们靠近。
　　两人沉默考虑了很久以后；算是默认了赤司的这个要求。不过…黑子虽然看上去很没存在感；却也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人。一旦他决定去做某件事之后；他就会尽最大可能的去完成。他直视着赤司的双眸，异常冷静的开口：“赤司君，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赤司眯起双眸；声音比刚才更加冷厉，压迫感也更强；周围的空气更像是凝固了一样。黑子其实也有被赤司的气势威慑住；但想到自己想要的；黑子就不允许自己退缩。
　　赤司在挑选奇迹的世代的队员的时候，除了看上他们优秀的能力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于目标永不放弃的坚持。只是他没想到，这曾经让他很欣赏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一种麻烦。
　　“你想我答应你什么？”赤司压着声音问道。
　　“我希望在我跟征君表白的时候，赤司君不要影响到征君的选择。”黑子表情平静，态度却很坚决的开口，“赤司君要是不答应的话，我想刚才的约定我恐怕也不能遵守。”
　　紫原低头想了想，也急忙附和黑子的话：“我也是，我和黑仔的看法一样。”
　　看着这一切，黄濑发出了一阵嘲笑声。他觉得这是在太好笑了，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看着他们讨论如何分享他的恋人…他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怜，明明不愿意却又不能反抗。是害怕失去还是不忍心伤害？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办法否认一个事实：黄濑凉太就是一个胆小鬼。
　　黄濑的冷嘲声在突然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气氛一下子又陷入了一种恶性的死循环中。
　　“好，我答应你。”赤司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暴躁，是在一起还是各分东西，他们和征九郎之间这复杂纠结的关系在今天也该有一个了断，“我不会干涉哥哥的选择。但，仅限今天。”
　　言下之意，紫原和黑子跟征九郎表白的最好机会就只有今天。
　　黑子虽然对赤司的这个附件条件不是太满意，但转念一想，如果今天不一鼓作气表白，时间拖得越久，他估计就越没勇气。想到这里，黑子算是接受了这个条件。
　　紫原本来就已经沉不住气，恨不得立刻让征九郎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见两人都同意以后，赤司走到黄濑面前，他的眼神不像刚才那么凌厉，反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安静的打量了一会黄濑，才道：“凉太，感情这东西，从头到尾选择权就不在我们手里。”
　　赤司有自信可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以征服一切他想征服的东西。可唯独感情，是半点不由人。他也曾想过，如果他们都自私一点，是不是又是另一种发展？可…终究是舍不得。
　　黄濑的身体僵了僵，他用双手捂着脸，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你说的没错，选择权从来就不在我手里。”
　　黄濑的话又让客厅变得鸦雀无声。黄濑的悲哀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悲哀。他们虽然尽量的争取主动，可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征九郎手里。
　　先爱上的人就像是摆在棋盘上的棋子，而被他们爱着的人就是掌握着棋子命运的棋手。迎接他们的是地狱还是天堂，主要还是看征九郎。
　　连身为局外人的绿间都很强烈的感觉出房间里沉重的气氛。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还缓解一下这种压抑的气氛，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绿间用绑着绷带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到：“这马上就到吃饭时间，就算是要谈感情，也要先填饱肚子。”
　　“我去找小征。”黄濑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打起精神，“他现在肚子一定饿了，我想带他去吃烤肉。”
　　提到吃，紫原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他非常喜欢吃烤肉，而且他也记得黄濑还欠他好几顿烤肉。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么错综复杂，他还会不会为了几顿烤肉而去监视征九郎呢？如果不是那几天的朝夕相处，如果没有撞见被赤司侵。犯的征九郎，他和征九郎之间会不会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这样的关系？紫原并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这些为什么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只要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就够了。
　　“走吧！”赤司最后做出决定，“叫上哥哥和火神，我们去吃烤肉。”
　　赤司能够想象征九郎听到有烤肉吃时那快乐的样子，想到这个他本来不太好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既然赤司都这么说，其他人当然也没意见。他们也希望能够暂时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
　　几个人来到球场的时候，火神和征九郎的比赛才刚刚结束。看样子刚才的比赛应该很激烈，两人好像都把力气用完了一样横躺在地上大力的喘着气。赤司他们不知道比赛结果，但看到两人在夕阳下笑得开心又满足的模样，又会觉得结果其实已经不重要。
　　他再次庆幸，上帝没有将篮球从征九郎生命中夺走。
　　“征十郎，凉太，你们来了啊。”征九郎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奇迹的世代，他抓住紫原伸出的手，在紫原的帮助下站起身，然后指着旁边同样起来的火神，一脸兴奋的跟赤司他们说着刚才的比赛。
　　“还能够打篮球真的太好了。”
　　看着笑得灿烂而又幸福的征九郎，其他人也像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样，不自觉的的也露出了微笑。这个时候，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幸福的微笑从他脸上消失。
　　赤司看了眼紫原握着征九郎一直没松开的手，重新看着征九郎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哥哥，肚子饿了吧？”
　　“嗯。”征九郎抓着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摸着已经叫个不停的肚子用力的点头，“我和大我刚才还在商量着要去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