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少:推倒小帅t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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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感觉。刹那间回忆与现实重叠，许小信不由地握紧手中的温暖。
　　闹市区的夜晚亮如白昼，一路上灯连着灯，数不尽的繁华。
　　许小信一直沉默地低着头。顾雨芥便也配合着不作声，尽管心里还有好些疑问。一时间小小的车厢里静得而让人感到压抑。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顾雨芥酝酿着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正纠结地皱起眉头时，身边那人突然开了口：“雨芥，我们…回去。”
　　“你说什么？”顾雨芥转头疑惑地看着许小信：她正侧头看着窗外，刘海垂下遮住眼睛。顾雨芥看不到她的表情。
　　然后她微启双唇平淡地重复着令顾雨芥抓狂的字句：“我们回去。”
　　为什么？你明明很担心那个人。你明明恨不得能立刻赶到她身边。像是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不解与烦躁，顾雨芥拽住身边那人的衣领，略显粗暴地把她的正脸转向自己：“为什么，嗯？”随后惊诧地瞪大双眼，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她看到一滴眼泪顺着许小信的脸颊滑落。
　　突然就不知所措了。遇到再大的问题，也能理清思路的顾大女王，成人之后第一次体验了这样慌乱的感觉。
　　于是只能手忙脚乱地抱住面前这个流泪的家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Y市中心医院的走廊上，周松烦躁地走来走去，一旁陪同的秘书实在看不下去，刚开了口劝她去休息一下，便被周松大声吼了回去：“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休息！”
　　事实上，秘书的劝说不无道理。周松刚结束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高强度的工作已经使她有些头晕，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周松固执地绷紧了下巴，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Vivian。

☆、17。小薇

　　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宽敞的客厅，窗前站着一位气质尊贵的夫人。而在她身旁，负手微微低着头的人，正是许小信。
　　“我交给你的那些人呢？”华翠花转过身来看着许小信。
　　“他们没有来得及……”想到那些被派去暗中保护安薇的人，谁都没有来得及去阻止那场事故，许小信不由地捏紧了拳头。抬眼，见着华翠花不置可否的表情，便重又低下了头：“不怪他们，是我…没考虑到。”
　　华翠花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掴向许小信。
　　＇啪＇的一声脆响。许小信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待得重新站稳，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浮现出几道清晰的指痕。
　　“三天之内给我查出那个肇事司机的背景。”华翠花重又转回身去望着窗外，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说着“明天不会下雨”这样的事，许小信禁不住要怀疑，刚刚她发火到动手的那一幕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脸上的痛觉是那样清晰。许小信低头应道：“是”，刘海垂下，隐去眼角那丝嘲讽神色。
　　“顾姐。”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唤醒正在走神的某主编。
　　“啊？”顾雨芥一个激灵，抬头见是自己的助理，忙扯开一个亲和的笑：“怎么了？”
　　“十点钟的会，顾姐你…”助理表示很无奈，这都已经提醒了第三次了，可是这位的眼神，就跟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似的，呐你看…
　　“啊？”某主编茫然了。（助理：看吧看吧果然啊啊…）
　　花了30秒反应过来助理所说的事情后，顾雨芥重重地点头：“恩！我马上就过去。”
　　小助理放心地离开了……
　　十点。
　　会议室里的众人诧异地发现某主编的位子空着。
　　十点十分。
　　原本正襟危坐的人们开始私下议论起来，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顾姐该不是忘了吧。”某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立马有人反驳：“怎么可能，顾姐肯定是被什么事儿给拖住了。”
　　“恩……”众人一致赞同。
　　“会是什么事情呢？”
　　事实上，顾雨芥正继续着刚刚被助理打断的事情………托腮发呆。
　　什么？你说这不符合御姐的气场？好吧，那么…
　　整个上午，顾雨芥都很不在状态，以至于连开会这么重要的事都被她的大脑给屏蔽了。
　　………“小薇是我的妹妹。”
　　那是昨天夜里回到家之后，躺在自己身边的许小信，说出的第一句话。
　　似乎感觉到顾雨芥的疑惑，许小信解释道：“安薇，你应该认识的。”
　　许小信说了很多，那些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都能够被一一解开。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论是因为感到不被信任的懊恼也好，还是说因为这样的秘密总归有些难以消化也罢……
　　还记得昨夜最后的对话。
　　“那为什么查不到你们…我是说，你们和华翠花的关系。”不经思考地说出了这样的疑问，然后追悔莫及地感觉到那人圈住自己的手臂变得僵硬了。
　　“你…查我了？”虽然从那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变化，但原本圈住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移开了。
　　顾雨芥一时无言以对。
　　似是不忍顾雨芥为难，不待顾雨芥斟酌该如何回答，许小信已在被窝里重又勾住她的手指，把话题引回原来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愿意承认我是她的女儿吧。至于小薇……”
　　至于小薇…许小信闭上双眼，似乎又回到11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小薇的情景。
　　蒲公英花丛中，一个梳着漂亮羊角辫女孩，正追逐着满天的蒲公英。
　　“她就是你的妹妹，安薇。”妈妈在自己身边弯下腰来，含笑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那是许小信，第一次看到妈妈笑得那么温柔。
　　手中的蒲公英飞了，女孩挂着笑容的小脸瘪了下来。
　　许小信不由地上前一步，踮起脚轻轻地阖起双手困住空中那白色的小种子，然后对着那女孩摊开手，一朵白色的种子完整地躺在小小的掌心里。
　　小女孩看着那颗像小伞一样的种子，有点呆呆的样子叫许小信很想揉她的头发。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从许小信手里捧过那颗蒲公英，用力地吹一口气，如愿看到它轻轻地飘了起来，小小的脸上便又笑开了。
　　“谢谢哥哥。”小女孩甜甜糯糯的声音很好听。
　　许小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一头短发：“我……是姐姐。”
　　许小信便是在这样的梦境里，微笑着睡着了。

☆、18。生死

　　安薇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走过的路一直向前延伸，绵延至看不到的尽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
　　这样不能够自主的感觉令人抓狂，就像是在十几岁时总是陷入的梦魇，挣不脱逃不开。
　　“Vivian…醒醒，Vivian……”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秘书提着包站在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尊敬的总裁。从安薇被推出手术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守在安薇的床边，一步也未曾离开。
　　她坐在床边，有些孩子气地托着腮，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床上的那个人。
　　从来没有见到过总裁这么温柔的样子。
　　“查清楚那个司机的底细。一点细节也不能放过。”
　　听到电话那边干脆利落的答应声，许小信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然后立刻驱车赶到郊外的一间别墅。
　　“安小姐抽了很多的烟。”听到宋先生这样的叙述，许小信不由地皱起眉头。小薇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只有在遇到令她十分烦躁的事情时，才会这样不加节制的抽烟。
　　那么，是什么事？
　　从前没有深思过的细节在这一刻闪过脑海，似乎从自己说要打击周氏之后，每当再谈论到这个问题，小薇就会常常陷入沉默中。
　　难道…
　　“许总。”
　　许小信从沉思中回过神，接过宋先生递来的文件，略略看了一眼后，惊诧地站了起来。
　　“安小姐说听您的决定。”感受到来自面前这个女人的锐利目光，宋先生四平八稳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被她一把揪住了衣领，质问的话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现在才说？恩？要是我早点知道，怎么会让小薇一个人…小薇就不会，也许就不会……”因愤怒而提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许小信颓然地松开双手，向后倚靠在墙壁上。
　　小薇，你这个笨蛋。
　　你这么在乎那个家伙，怎么能不告诉我。要是早知道你那么在乎她，我就不会回去找华翠花，不会去对付周氏，不会让你陷入那样两难的困境，绝对……不会。
　　宋先生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不同于往日的神色。他看到这个印象中杀伐决断从不犹豫，笑着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女人，正露出无比自责悲伤的表情，然后像是再也不能承受那样的痛苦，举起了拳头重重砸上坚硬的玻璃门。“小薇…”鲜红的血顺着指缝蜿蜒流下，玻璃渐次裂开蜿蜒的纹路。
　　安薇醒来时，周松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柔软的长发覆盖住脸颊。安薇向前倾了倾身子，想要帮她把头发拨开，这才发现胳膊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
　　窗帘都被拉上了，在这样有些昏暗的环境里再回想事情的经过，死亡这样的字眼便在脑海浮现。那时候，真的以为会死掉。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垂眼看着身旁这个无比熟悉的人，安薇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在这一刻，心里一直执着的一些东西，悄然融化。
　　倘若我死去了，便再也没有办法牵到你的手。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令人遗憾的了。
　　“那您的意思是？”宋先生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似乎根本未曾看到许小信的失态。
　　“就按小薇……安小姐的想法去办。”许小信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觉得这么累，所有的这些事，都是那么令人烦躁。
　　宋先生的神色间有些犹豫：“可是夫人她……”
　　“夫人应该告诉了你该听谁的吧？”尽管许小信语气平淡，可宋先生分明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禁暗自懊悔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应了声“是”便告退。
　　许小信把自己从沉郁中拉回，起身理好衬衫和薄呢外套，便推门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得多，一阵风吹过，许小信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直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贴上自己的双唇。
　　“你妹妹醒过来了。”顾雨芥开口，眼睛里带着笑意。
　　许小信轻轻吸了吸鼻子，随后伸长双臂，把顾雨芥圈入怀中，低声唤着怀中这人的名字：“雨芥。”
　　“雨芥。”（声音有些沙哑）
　　“嗯。”顾雨芥温柔地回应。
　　“雨芥。”（沙哑低柔的声音）
　　“嗯？”
　　“雨芥。”（沙哑里带着性感）
　　……
　　“我说你矫情了这么老半天了到底是想说啥呀！”某御姐爆发了。
　　许小信低头轻轻蹭了蹭顾雨芥的柔软耳廓，然后拖着慵懒的调子开了腔：“雨芥…你真好。”
　　顾雨芥有些微愠地从她怀中挣开，抬眼却看到许小信透着温暖笑意的澄澈双眸。
　　后来在路上，顾雨芥没有问许小信的手是怎么弄伤的，只是在医院停了车，然后陪着她挂号取药，看着医生给她处理伤口，在她皱起眉头时握住她完好的那只手。
　　许小信看着身旁这个女人的温柔侧脸，在心底默默地说了谢谢。
　　………谢谢你为我而留意着小薇的事。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谢谢你这样的爱着我。

☆、19。偷偷笑

　　如果五年前，或者更早一点，你问许小信梦想成为怎样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想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白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许小信垂了眼看着被纱布包裹住的左手………并不想成为现在的模样。
　　车在一栋不算高大的写字楼前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顾雨芥征询地看着许小信。抬眼望去，“华为”两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这里正是许小信公司的所在地。而许某人懒懒地瞥了一眼那两个字，开口道：“一起去你那里吧。”顾雨芥无奈地叹气，就料到这个家伙会懒得去公司。事实上，从周氏插手华为开始到宣布收购华为再到现在，华为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不少，而它的大boss………许某人，只好遗憾地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很显然是已经不打算去过问它的死活了。或许可以用简单是两个字概括，它是“弃子”。
　　车刚开了十米，许小信突然急促地喊了声“停车”，随后未待车停稳，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张帆！”
　　一个拎着大包的男子疑惑地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搜寻到正急急向他走来的许小信，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有了笑容：“小许。”忙上前几步迎住许小信，这才想起面前这人已不是那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小职员，本欲拍上许小信肩膀的手顿时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你也要走了？”许小信看向张帆手中的大包，答案显然是不言而明的。
　　顾雨芥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两人交谈的情景，许小信的背影纤长，今天穿了略长的薄呢，越发显得瘦，顾雨芥决定回去要多给她喂点肉。
　　不远处的交谈声隐隐传来。
　　“华为现在已经变成了……”是张帆有些犹豫的声音。
　　“半个月。”许小信的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自信：“你再多留半个月，我保证你不会失望。”
　　张帆是为数不多的令许小信真心欣赏的人。
　　………也是需要被留住的人。
　　待张帆的身影重新消失在那座写字楼里，许小信还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华为”这两个字。外面真的好冷，许小信抬手揉了揉眼睛，转身回到车里。
　　车缓缓地起动，许小信挠了挠头发，很乖地开始自觉交待情况：“他是华为的一个职员，叫张帆，挺有才的，觉得这么走了可惜了。”
　　“恩，交待及时，表现不错。”御姐满意地点头。
　　“顾雨芥……”
　　“我知道你放不下华为，但是别太急，一步一步来。”顾雨芥减慢了车速：“都会好起来的。”
　　再看到出现在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