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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淑英豪传之归自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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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呈上凶器,降真香一看,真诚道:“黑灯瞎火摸死人,辛苦你了!”
  长生作揖,叹:“大人言重了,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想必摸多了,也就习惯了。”
  降真香扶额:“这可习惯不得,若习惯了,便该转到荷则朔手下了……”
  长生笑:“可巧,方才荷则大人问我是否有兴趣到她那儿去当差,但我念着大人平时的好,便义正言辞地谢绝了……”
  降真香眉弓一跳:“说吧,这次要加多少……”
  长生摆摆手:“这个倒不必了,只是这事现已转到侦字科那边儿,近期也未有任务指派给我,恳请大人准我几天小假。”
  “放假自然可以,不过青寮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荷则大人那里会派人……呃……保护你。”
  “自当合作。”
  
  公事完毕告退后,长生回到住处,搬了个太师椅在院子里躺着懒洋洋的晒太阳,享享清闲。
  都说青寮这个地方是把女人当男人使,入了籍才知道是根本不当人使。有时长生会觉得自己根本是入了钦天监,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像在占卜,不是八卦,就是被八卦,不是我先卦,就是你先卦,无常得很。相比而言,她的梦倒显得太正常了,比如昨天的梦:
  
  梦中碧空如洗,崇山苍翠,山间十里郁李锦簇绵延,花如绯雪,随风悠悠而落。
  师傅横琴膝间,她在一旁对着影子练剑,一招一式形影相对,剑随音律而动,所过之处,片花不沾身。
  师傅自言自语:“从前,有蛇游入莲花仙池中,被于池中央清修的仙子施术惩治,如万箭穿心痛苦不堪。仙子告诫它此乃仙家修行之地,不要再来,然蛇不听劝诫,只答,花美。日复一日,那蛇不改初衷从未间断,仙子不再过问。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日,蛇如往常徘徊不去,仙子见之,又问……”
  长生收剑:“问什么呢?”
  回答她的却是自己的影子:“仙子问它,当真只是因为花美?”
  长生又问:“然后呢?”
  影子答:“然后仙子未能飞升,因她连他人单纯的执着都不信。”
  长生嗤之以鼻:“仙界也忒矫情,不就是一条花痴蛇么!仙子错就错在没一直问下去,如果她一直问下去,那她也执着了啊,不就可以飞升了么!”
  师傅看着对影子说话的长生哈哈大笑:“可见你也是痴人一个!”
  长生有些气恼师傅嘲笑她,撇嘴,又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长生就醒了,因为门被推开,那人如期而至。
  
  ……
  
  告假第一天,长生便换了身常服随意在街上瞎逛。没了狮獬黑纱银冠束发,看起来便同寻常人家姿色颇好的少女无异,同样的红粉秀色,韶华纤容。
  
  长生见前方十五步有一纨绔子弟并四五打手,那公子哥儿一双招子已然粘在她身上,脚底生风大步流星地赶来。若非这就是浪荡子调戏良家妹的传统戏码?
  长生认为自己一个豆蔻年华貌美如花的姑娘身着官服走在大街上,不要说被人轻薄了,就算小贩都要退避三尺,难免心下凄凉。虽是长了青寮的威风,却着实委屈了这副旖旎姿态。如今竟能亲历唱词话本中常有的狗血桥段,也算是聊以慰藉。
  
  果不其然,那浪荡子上来便欲抓她手,无奈对方急退三步,却是连袖口都没碰到。
  长生清了清嗓子酝酿好情绪,朱唇轻启:“你你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轻薄于我,天子脚下,王法何在?!”
  浪荡子鼻孔冲天,大笑三声,一口一句“我便是天理,我便是王法!”甚为配合,四五打手更为配合地围起人墙。这出戏唱得顺风顺水,于是长生作受惊小鹿状,柔弱地推搡了一下左边大汉,大汉立仆。人群哗然。
  
  哗然人群中忽有银光一闪而逝,只听得右边大汉一声痛嚎,跪倒在地,血腥味便如开封的酒味般钻入鼻腔。
  长生心中一沉,眼见那大汉背后插了一根筷子,约摸两寸已没入背肌,当真既快又准且狠。大汉咬牙拔出,顿时鲜血淋漓。浪荡子与其他打手俱傻了眼,甚惊惶地盯着长生,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只字片语都未留下便一溜烟跑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舞台,如今只剩她一人呆立路中央。长生颇感委屈,回首朝对街客栈二楼某座投以哀怨的目光,座上人被她这么一哀怨,手中茶盏“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长生边朝客栈走去边叹带薪休个长假也不得安生,这次掉的是茶盏下次会不会是我的人头?
  
  待见到座上人时,长生幽怨难平又起唏嘘,想起不久前听得天安桥下专攻黄派的说书先生表情严肃凛凛一句,“可知现如今,英雄喜睡英雄,美女爱救美女!”长生想,还好美女们只救不睡,可见还是比较含蓄的。
  
  既然对方含蓄过来,那她自然得含蓄过去,便福了福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云云。言下之意便是,你丫没事儿管甚闲事?你到底是想救我呢还是想杀我?
  
  那姑娘莞尔一笑,“路见不平拔筷相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言下之意便是,这之后的事情请你务必要放在心上。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长生入座,姑娘看茶。
  
  茶是上好的寒烟翠,水是清冽的山巅雪。赴的虽是鸿门宴,其菜色倒是对得起她了。
  
  对方自称锦昭,长生亦自报姓名,锦昭略讶异:“‘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的长生?”
  长生盯着她双眼,笑道:“你我刀头舔血,只求今朝得过,哪还会盼什么长生?”
  那边摇摇头,低头去看盏中茶叶舒展:“正是因为你我都盼着,所以才得过了今朝的。”
  长生托起下巴懒洋洋瞧着楼下人来人往各奔东西:“一曲长生调,一程奈何桥。我过得了今朝,就有人过不了明朝。”
  锦昭轻描淡写,笑道,“那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是‘奈若何’”,长生依旧神游,“以前有人对我说,人如果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即使这件事是错的,也会变成对的,比如杀人。后来我真的去杀人了,才发现她是故意没告诉我,这世上本不需要对错,只需要说服自己的托词。”
  
  长生清楚记得那时碧云天芳草地,低矮枝桠投出一片斑驳树影。伊人回眸而望,似笑非笑,下巴微扬,眼神狡黠而明亮,唇角勾得莺飞草长,红尘深景。
  
  “正巧眼下小女子也有一套托词,就看能不能说服你了。”锦昭顺手一指,长生便见楼下一条死胡同角落有一袭黑衣之人靠在一根用来栓牲畜的木桩上,乍看无恙,无奈长生眼力忒好,再细看,那人吼间被一根钢丝嵌入,割断了半边颈项,钢丝系在杆上凹槽中,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要身首离异了,长生开始头皮发麻。长假的时候也能在一日之内连见两次血光,这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哟。
  
  锦昭见长生一脸“唉哟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的表情,遂附耳过去施以更沉重的打击:“我原属素王府,这个是我原先的接头人,没想到素王想借他除掉我,我便先一步结果了他,如今完整的账册在我手里,素王府与一言堂为了这本能扳倒对方的东西争得头破血流,必定来夺,绝不会让我活着走出京都。我打算前往关外冠州避避风头,只请你一路上保我周全,事成之后我自当把账册奉上。”
  
  “我如何信你?”
  
  锦昭往她怀中塞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锦囊,长生接过,打开一瞧,应是从账册上摘抄的部分名目,甚为真切。客栈中那几道自她与锦昭攀谈后便不曾离开过的视线如今灼灼得好像要在背上烧起来,长生叫苦,自打进了客栈起她便成了新接头人,这忙早是不帮也得帮了。 
  
  长生咬牙:“之前我搜那条画舫的时候怎么没搜到?”
  那边作高深莫测老江湖状:“不可说,不可说。”
  长生吐血:“你这线放得忒长了点,想你素王府与一言堂互斗,我青寮乐得作壁上观,又怎会掺和?况且不怕我杀你夺账册一了百了?”
  锦昭轻松化解:“江湖上通用的保命三句中其一就是‘若你杀了我,这辈子就别想得到它!’,又,现如今常说英雄爱睡英雄,美女喜救美女,像你这样一位颜美体美心里美的美人中之美人,想必更喜。”
  
  锦昭同长生是吃一路饭的,自然深谙此行禁忌,像她们这种当差的若是平时过分强调姿色,必然被人说成花瓶或者潜规则上位的云云。然则,但凡美人总是需要被人赞美的,所谓孔雀开屏,不赞不行。从方才街上一幕便知长生在这上面委实憋屈,这一招投其所好便犹如给她打鸡血一般。
  长生为之一抖擞,小脸薄红掩嘴一笑,忸怩嗔怪“死相~”,怪完又翻书似的换了副专业表情,习惯性问:“你究竟是谁?”
  锦昭轻叹:“只是被素王府追杀的一个叛徒罢了。”
  “……嗯,我看着就像!”
  “……”
  
  最终双方敲定,我保你平安出关,你酬我账册,不过问其他闲事。当下便开始打点,准备就绪后骑马出行。
  
  二人夜行前往冠州的第一晚,流云蔽月,夜色忽明忽暗,劲风呜呜,京郊荒芜之地,几道黑影蹿来蹿去。
  
  长生提剑疾走听音辨位,避开后方六支杀矢,忽有白刃破风劈下,侧身闪避后翻出两丈远,再看,一方一人,已呈围攻之势,看方才身形步法,绝非泛泛之辈。另一边,锦昭亦对上三人,情况有些不妙。
  东面虬须大汉提着柄金丝大环刀,西面那书生的倒钩钢鞭如蛇弓起脊背,南面胡人的牛角弓上搭着三支箭,北面则是一双峨嵋刺,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提刀的大汉大喝:“宫门狗!我看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免得白搭了条狗命!”
  长生很不爽:“他妈的都是出来打工的,说那么难听干吗?!”
  
  长生听得牛角弓咯咯作响,挽弓之人已然沉不住气。长生脚尖忽地点起一颗石子,直朝虬须大汉面门打去,大汉闪避之时,三支杀矢离弦飞来,长生横剑去挡,剑锋擦过三根箭杆,那箭头受力偏转方向朝书生射去,又眼见两弯峨嵋刺疾挥过来,却硬生生停在了喉前,长生的三尺青峰已然先一步封了她的喉。拔剑,挺刃,架住背后大环刀一劈,被震得背脊发麻,大汉一击不成复举刀过顶,再劈,落下来的却是握着刀的两只手。
  长生又提气,纵身一跃,飞出一丈开外向弓手的方位疾走,步法迅疾诡异,精于闪避,又有长剑相挡,劲箭如雨却未能伤到她分毫,眼见她越离越近,弓箭不能施展,胡人边退边冷汗直下,一旁书生碍着箭雨又不能支援,只能在一旁甘瞪眼。长生行至九丈开外,那胡人准备弃弓用刀,书生亦赶至一旁欲并肩作战。不料长生徒手接住最后两支杀矢,反手狠掷,那三棱箭破风呼啸直插胡人心窝,当场毙命。书生反应甚快,甩鞭将箭挡开,却挡不开长生更快的穿心一剑,吐血倒地。
  与此同时,荒地另一头亦响起一声惊呼,却是锦昭的声音。长生一惊,也顾不得给虬须大汉再补一刀便掉头飞跑过去,却见锦昭跌倒在地,项上悬刀。长生飞剑而去,只见白光闪过,却是削掉了那倒霉鬼的脑袋,那人未及惨叫便死得憔悴。
  长生急忙扶起锦昭,锦昭却面露菜色,眼看着两只回旋镖朝长生背后飞来……
  
  长生反手一削,一只镖被打落,另一只擦过右臂直直往前飞了出去。再一晃,那四尺青锋已然架在了锦昭脖子上,长生怒喝:“你想杀我?!”
  
  ……
  
  事后双双挂彩的两人寻到了间破屋,清理伤口,生火过夜。
  “本来只是交不了差,现在却差点搭上条命……”长生想,还是区区一只回旋镖,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事情,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死 
 5、长生剑 。。。 
 
 
  ,以后还怎么在青寮混……
  “我本想提醒你的,可是话未出口你人已到,不愧为天下最快的长生剑……”
  长生闻言只得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伤口更深了……”
  
  二人上完药,在篝火两旁睡下。
  锦昭略有疲态,稍显沉默,话痨长生开始憋不住了。
  “哎哎,朱雀街有家赵记豆腐铺卖的豆花味美价廉,你有没有吃过啊?……啊?你不爱吃豆腐啊?真是的,有吃不吃猪头三嘛,那算了……对了对了,我听说荷则家的那位荷则雅大小姐前阵子又闹腾了,买了箱价值连城古玉,你猜她怎么着?一块块都给摔了!唉哟我的娘诶,说是只听听声音,你说这有钱人可恶不可恶!!……什么?你不关心京里的事啊?我刚想告诉你我隔壁符妞儿家的狗又生了一窝崽子呢,太可爱了~~啥?你爱吃狗肉?!你个畜生不如的!不是人!……”
  锦昭被她逗乐了,笑着伸手拍她肩膀:“你平时一定爱管闲事!”
  
  长生也笑,翻身朝天睡好,双手垫着脑袋,望着残瓦缝中漏下来的几丝天光微微出神。她觉得这一瞬的平静来得似乎有些唐突,她的表情和口气都很淡,像怕稍微有点起伏就会点破天机:“人生除了生与死,还有什么不是闲事呢?”
  
  二人扯淡了会儿便都睡去,只余微风伴着篝火,断断续续的哔剥声响至半夜。
  
  ……
  
  次日,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经一战,两人虽都只受了无碍的皮外伤,却折损了两匹马,无奈,只得步行。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风景却是极好,锦昭兴致颇高,一路拈花惹草倒像是来春游的。
  长生抱胸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冷眼旁观,找机会传消息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是一清二楚。
  
  长生想起那晚流云蔽天,月色如丝,锦昭眼神闪烁,镖上涂毒,来势汹汹,是否真想取她性命,只有她和她上头的那位知道了。
  然而两只镖都最后都偏了方向,那擦过镖身的不是她的剑锋,而是两根蛛丝针——本只是怀疑,这下便能盖棺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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