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的抉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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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笑，白兰凝视着一直被握在手中金橙色的的匣子，匣身雕刻着的彭格列家徽艳丽的刺目。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印章，让一个从小到大只知道逃避的软弱少年成长为了一个令人敬畏的黑手党教父……
　　大空的命运，那是任谁也不想接受的残酷！可唯有那个少年，微笑着、坚强的背负起了整个黑暗的罪孽。
　　“选择？这种东西，我需要吗？”
　　将指环的宝石镶在匣子的缺口处，大空火焰源源不断的被注入其中。过多积压的火焰让匣子发出阵阵脆响声，愈来愈多的裂痕在匣身不断蔓延，一阵刺眼的光芒之后，匣子完全破裂成了片片碎片。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现在还是先带小纲吉离开比较好哟……”
　　金橙色的光芒在白兰手中缓缓流动，眸光紧盯着沉睡者的纲吉，银发青年将手中的防雨大衣扔给了云雀。
　　“现在不快些的话，小纲吉真会死的吆……”
　　眸光沉了沉，云雀用衣物抱紧了冰冷的身躯，灰蓝的眸子缓慢而阴狠地扫过一干警惕的守护者。
　　“这笔账，我迟早亲手讨回来！”
　　拥紧了愈发冷硬的身体，云雀头也不回的向远处奔去，细密的雨丝很快隐去了两人的身影。
　　目送着二人的离去，白兰缓缓跃下屋顶，深邃的瞳眸渐渐敛去笑意，一股冷到骇人的光芒自深处迸射而出。
　　“Giotto·Vongola，你还是忘记了我的警告！”
　　警告……吗？
　　——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那些被你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一定都在祈求着你能够自由微笑！
　　——不要逃避，这是你的责任！
　　——即使世界抛弃了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我会代替那些珍视你、也被你所爱之人守护你……
　　浅淡的笑容，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曾经的那些最最温馨的记忆化作一根根利刺狠狠地刺入心脏，痛到无法呼吸。
　　“无论是谁，背叛彭格列的下场只有一个……”
　　越是在意便越是失去，自相遇的那一刻起，超直感便给出了预示。是他太过于天真，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抓住那线光芒，可笑啊……他终究还是无法反抗这宿命的漩涡。
　　“死！”
　　薄唇开开合合，心头蔓延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悲伤，小小软软的触感让人辛酸的想要哭泣。
　　“既然阿纲无意为彭格列效力，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你不这样认为吗？”
　　既然世界已经抛弃了他，他又何必眷念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相信，只要加百涅罗从世界上消失，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作为家族的首领怎么可能不染血腥，这点对于阿纲也是一样吧？！”
　　寒测测的眸光穿过暴雨肆意的夜空冷冰冰的落在Giotto身上，白兰心中涌动的杀意竟让那淡淡的紫罗兰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啊咧？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微微眯起眼睛，白兰娴熟的勾起一抹笑容。
　　“是哟……家族首领什么的，不可能不杀人的……但是吆……无论你怎么诋毁他，他还是和你不同哟……小纲吉的光芒啊……比谁都耀眼、比谁都干净！”
　　“哼，真是可笑，杀人就是杀人！再耀眼的光芒，能遮住满手的血味么……”
　　话未说完，一阵飓风吹散了围在Giotto身边的守护者，银发青年冷硬的拳头狠狠砸在金发青年的侧脸上。
　　“道格拉斯两度背叛小纲吉，他也不曾有丝毫的生气和委屈，他只想知道原因！他来到这里，堵上自己的一切战斗，只是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
　　揪紧Giotto的衣领，白兰的拳头落在Giotto的腹部。
　　“不要把我们应该背负的罪孽加诸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看着小纲吉倒在战场上时，是怎样的心情？！”
　　一脚扫向Giotto的侧腰，白兰将对方甩出数丈远，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还记得，战场上，浑身沐血的少年一脸清扬的微笑；他还记得，隔离室中，少年唇角不曾改变的弧度。
　　两指间夹着闪烁着大空火焰的利刃，白兰微微调整一下杂乱的心神，轻轻注视着远处努力起身的金发青年。
　　“你和小纲吉真的很不一样，无论面对怎样的黑暗，他总是坚定的站在伙伴面前承受我们全部的痛苦和伤害！而你……Giotto·Vongola，我从你的眼中连一个活着的信念都看不到！既然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我送你一程好了！”
　　几声枪响，朱红色的火焰紧贴着白兰的耳畔擦过，银发青年侧移几步转身望着一脸愤怒的守护者。
　　“切，不要忘记我们的存在，你所面对的敌人是整个彭格列！”
　　“汝认为彭格列是一个可以让人随意妄为的地方吗？”
　　“我们会究极的打败你！”
　　“啊咧，是这样吗？但是……”
　　紫罗兰色的眸光几经闪烁最终染上一丝淡淡的嘲讽，身影闪现，白兰狠狠锁住了Giotto的咽喉。
　　“我从来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哟……经过小纲吉的训练也不过这般程度，彭格列也注定了要灭亡的命运！所以吆……”
　　半眯着眼睛望着痛苦挣扎的金发青年，愉悦的语句一句句溢出喉间。
　　“拜拜……”
　　“住手，白兰桑！”

　　章五十七　迷雾

　　少女急切的声音成功阻止了银发青年的行动，白兰微微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扁平的触感清楚地告诉他，刚才的打斗中让自己遗失了不应该让初代看到的东西。
　　淡淡的荧光徐徐升腾，草丛间的一点光芒缓缓倒影出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少女攥紧了拳头缓缓向白兰走去，白色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扬，湛蓝色的眼眸隐忍着淡淡的惊慌。
　　“小尤尼、reborn，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双手轻轻颤抖着，蓝眸一瞬间的紧闭，少女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抱歉，事出有因！”
　　嘭——
　　满含杀气的枪声穿过骤雨疾驰的夜空不断回响，reborn盘腿坐在尤尼的肩膀上，大大的帽檐在他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如此生气的人，是自三年前的那个清晨后便不曾见过的。
　　“白兰·杰索，忘记你在继承仪式上的誓言了吗？”
　　松手，任由手中冰凉的体温划落，白兰向前迈进几步，紫罗兰色的眸子缓缓褪去了平日的轻浮与戏谑。
　　“那是由复仇者见证、以黑暗定则为约束的同盟誓约，我自然不会忘记！”
　　如此重要的誓言，他只给予过一人，也唯有那个人，才会让他交托生命与灵魂。
　　微微抬头，reborn黑漆漆的眼眸狠狠瞪射着白兰，无名的怒火窜得更高了。
　　“既然知道蠢纲和彭格列Primo的关系，你还选择杀了他，是太久没有吃我的子弹的缘故吗？”
　　轻轻望着难得发火的小婴儿，白兰瞬间捻起一抹笑意，紫罗兰色流动着诡秘莫测的光芒。
　　“啊咧咧，想杀了我么，彩虹之晴？”
　　“现在不是争吵这些的时候，白兰桑，快点赶回泽田先生的身旁，他的伤……需要……你……的力量！”
　　蓝眸痛苦的紧闭着，尤尼揪着衣服跪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遍布汗水。
　　“我们的世界……在……崩溃，仅……依靠……我的力量，太……勉、勉强了，如果不快点……泽田先生……会……”
　　死的！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下，白兰轻抿着唇瓣，印刻在眼底的是尤尼压抑不住的痛苦神情。
　　纵然他如何的游戏世界，也明白他们现在所遭遇的一切远比当初设想的要糟糕很多。从裤兜摸出剩余的指环戴在手上，白兰缓缓闭上了双眸。
　　“我知道了，现在立刻赶回小纲吉的身边！”
　　厉风飞旋，无形的气流托着修长的身躯缓缓上升，银发青年背部闪耀的金橙色光芒飞速扩散。洁白的羽毛轻轻飘落，闪耀的光芒变成了流光溢彩的羽翼。
　　缓缓睁开眼眸，白兰居高临下俯视着守护者震惊的神色，轻笑出声。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瞬间摧毁彭格列，但是哟……这不是小纲吉想看到！彭格列初代家族，记清楚了，是小纲吉让你们活了下来！”
　　七彩的光芒流溢如小小的星火飘散而下，繁碎的星光照亮了黑夜，轻轻抖动羽翼，白兰迅速化作一个光点消失在夜色中。
　　“你们到底是谁？！泽田纲吉又是谁？！”
　　扶着Giotto缓缓站起来，G神色复杂的瞅着依旧急剧喘息的尤尼和面色阴沉的reborn，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停滞在心头，挥之不去。
　　“为什么要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
　　少女白色斗篷上印刻的五瓣花以及二人胸前闪耀的奶嘴清楚地告诉G，他们是拥有着与彭格列同等地位与权力的人。尤其是那个小女孩，更是与彭格列齐名的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首领。
　　虽然没有一人见过那个家族的首领，但那金橙色的五瓣花家徽却被世人铭记心中。
　　用枪口顶了顶帽檐，reborn望着一脸警惕的Giotto轻轻的笑，唇角的笑容冷厉而又残酷。
　　“即使是一个蠢货，如果能威胁到蠢纲的存在，他也必须给我活下去！”
　　“彭格列Primo，给我记清楚，活下去是你的义务！胆敢私自选择死亡，我会斩尽所有被你珍视的人！”
　　蓝色的瞳仁在听到小婴儿的警告后一瞬间的紧缩，而后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缓缓放下了悬空的心。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哼哼，想不到的天真呢！”
　　小婴儿稚嫩的声音充满了不屑的嘲讽，枪口直指金发青年，reborn厉声提醒。
　　“这世间除了泽田纲吉那个蠢货，还有谁会有那样可笑的悲悯，你最好记清楚我说的话！”
　　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尤尼望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湛蓝的瞳眸缓缓绽放出摄人心魂的光华，纯净不含半丝杂念。
　　“抱歉，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大家都很痛恨看到泽田先生受伤的样子……”
　　紧握着泛着冷光的利刃，雨月轻笑着将手中的刀刃投射出去，尖锐的小刀一瞬间割碎幻象。
　　“吾不明白，站立于世界顶端之人为何会听从一个无名之辈的差遣？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泽田纲吉的生命比你们的更重要？”
　　从刚才的互动中，他已经充分了解到泽田纲吉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他不明白，一个软弱无能的黑手党首领怎么能让人如此为之倾尽一切？
　　“愚蠢的问题！他的价值，你们真的不清楚？嘛，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在这黑暗世界，人们如此称呼他……”
　　黑漆漆的眼珠紧盯着投映在银幕上警戒的黑发青年，reborn轻轻拉下帽檐遮住有些笑意的眼眸，细长的嘴角轻扬起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救赎之光！”
　　这是名为泽田纲吉的存在价值，亦是彭格列十世家族存在的意义。
　　“我们家族之所以堵上一切守护你们，只因这是那个笨蛋的心愿！失去了蠢纲，等待你们的，只会是死亡！”
　　沉默，无人言语……
　　对立而站的人们表情各异，可尤尼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守护者内心深处的动荡与不信任。细细的眉毛紧紧颦蹙在一起，她缓缓阖上溢满悲伤的眸子，轻颤的指尖攥紧了胸前闪耀的奶嘴。
　　相隔了四百年的时光，她的灵魂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无法割舍的爱恋与不舍……
　　即使现在的她对于四个世纪前的世界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她还是清晰地感触到游离于空气中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思念。
　　睁开眼睛，尤尼湛蓝的眸子缓缓扫过守护在Giotto身旁的守护者，爬满忧伤的眉心流露着浓浓的不忍。
　　明明是那样强烈的感情，却无法传达……
　　作为与翠丝特相同的守候者，尤尼甚至不敢想象，那女孩，是在以怎样坚强的灵魂撑过了这漫长的岁月。
　　“为什么要伤害泽田先生？你们心里很清楚，他是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彭格列利益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那个人，比任何人都期待着世界的和平！”
　　费力的挪动着脚步，如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眸紧紧盯着半蹲在地上的金发青年，尤尼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真实的心思，奈何对方的心中除了痛苦便是绝望。
　　“即便泽田先生是黑手党的首领，那也不是他自愿的选择！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挽不回什么，但是，唯有接下来的话语，请你铭记于心！”
　　尤尼颇带严厉的言辞稍稍唤回了Giotto零碎的思绪，勉强抬起头望向少女愈渐深邃的瞳仁，一种难以言语的疼痛在心中蔓延。
　　翠丝特……
　　为何此刻还会想起那个曾经深深背叛了自己的女人？现在的自己，不是应该全心致力于彭格列的繁盛吗？
　　“泽田先生的存在攸关整个世界的安危，你们这次所错犯下的错，复仇者绝不会视而不见，请你们自己多加小心！还有，彭格列与加百涅罗的争斗，直至泽田先生苏醒为止我们不会插手！”
　　微微放柔音调，尤尼转身闭上了双眸，斗篷扬起的一角透出一丝决绝。
　　“事情的真相往往出人所料，被73选中之人是决不允许退缩的，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我只希望你们能承受得起那惨烈的真相！”
　　翠丝特的事情，她不可以告知分毫，所有的结果必须由他们自己承担！
　　从椅子上站起来，reborn向前跳跃几步跃到红色按钮旁。
　　“因为蠢纲的原因，我们依旧会将家族的力量借予你们，但是……这次的事情，我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好自为之！”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支离破碎的青年，小婴儿粗短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自爆按钮。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爆鸣声，刚刚还惨淡的夜空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决烈的火舌吞吐着热气不断蔓延，傲气凛然的炙热高温仿佛要将天空融化一般。
　　微微低垂着头颅，夜空飞逝的点点火星若有若无的飘进视线，Giotto轻轻抬头看着火种遍布的大地。
　　“我做错了吗？”
　　“不，这不是您的错！”
　　咬紧下唇，G吃力的扶起即将昏厥的Giotto，红眸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