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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同人]江湖绝杀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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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他只是被我点了穴道。”

他说着便将花满楼轻轻的放在他本来的床榻之上,眼睛却看在他身上。

花平道:“公子他……”

陆小凤道:“他没事,再过一个时辰,穴道便会自行解开。”

花平忽然发现花满楼的衣裳早已不是今晨那件,急问道:“为什么公子……公子的衣服……公子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陆小凤并没有觉得无措,他很自然。

他看着花平,道:“他淋了雨,恐怕要低热几日,你记得给七公子多些散风解热的汤药喝着。”

花平忙点头。

他太焦急,便忽略了陆小凤的语气与早前已大不相同。

他向来不是这样冷静和气的性格。

他对花满楼也从来都是花兄花兄的自然亲近。

此刻他却已经不一样了。

花平忽然想起什么,他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公子那天留了话要交给陆大侠,花平一直收着。那日公子推算太过凶险,怕不能再相见,便皆言在此。不过公子与陆大侠已经相见,或许公子已经说与陆大侠了。”

陆小凤接过那张宣纸。

他的手忽然有些不能控制。

他的心跳忽然又变得很快。

他想知道,花满楼究竟留下了什么话要说给他。

他慢慢的舒展开宣纸,仿佛拿着一个九死一生后才得来的宝藏。

那张纸被打开,露出花满楼潇洒清俊的字迹。

一字一字,温柔却有力。

那纸上只有七个字。

陆小凤忽然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从心口到眼眶。

从手指到胸膛。

每一处能够呼吸的地方。皮肤,身躯。

继而便是一种灼热的痛。

一片冰心在玉壶。

即便花满楼并不知当初为何陆小凤要如此待他,即便他们的关系被有心人这样渲染传播,花满楼依然对陆小凤一片玉壶冰心。

在他以为的别离时刻,他只有这样一句话要讲与他。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

陆小凤如何看不懂?

他既看得懂,又如何不感动,如何不痛楚?

一片冰心在玉壶!

一片冰心在玉壶。

陆小凤忽然笑了。

他忽然也感受到了一种温柔的绝望。

他觉得他好像享有了世上绝无仅有的信任,同时又摧毁了一片洁净无瑕的温柔。

他如今已经碾碎了冰心,踏破了玉壶。

陆小凤将那张纸轻轻放入怀里。

他走到榻前,又一次看了一眼花满楼。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触了一下他的脸。

有些烫。

有些凉。

不知是心间凉,还是手间烫。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但一种坚定忽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从未这样坚定过。

他此刻已经是这样的坚定,这样的从容。

他的脸上忽然扬起一个笑。

四条眉毛的笑。

一个坚定从容的陆小凤。

他的眼神却终究藏不住那一丝不舍。

一个人是不会在这样一个时刻隐藏自己的。

陆小凤更不会。

他心自由。

这时候,唯有自由。

他最后看了花满楼一眼。

便已足够。

门一下子被打开,却是气怒的声音传来,他喝道:“陆小凤!”

竟是花如令!






第49章 斩情丝
花如令推门而入。

他走到床前,手握住了花满楼的脉门。

他道:“你点了楼儿的穴道?”

陆小凤点点头,他此刻却有些波澜不惊,仿佛看不见花如令的表情,不管他面上是心焦还是恼怒,皆不能令陆小凤有所变动。

花如令没有解开花满楼的穴道。

他的手摸了摸花满楼的额头,温热发烫,有些低热。

他道:“花平,拿条温毛巾来。”

花平便出门。

花如令注视着沉睡的花满楼。

陆小凤则望了他们一眼,便扭过身。

他看向窗外。

花满楼睡着的时候尤其清润,此刻脸颊却有些微红,或许是低热令他变得有些病弱。

花如令拉过一条薄毯,轻轻与他盖上。

他并没有解开他的穴道。

花满楼穿了陆小凤为他换上的干爽衣裳,被薄毯一带,露出几许白皙的颈项。

花如令一下子惊了起来。

他轻轻一拉,那处红痕便越发的明显。

他道:“楼儿……”

表情却愈发的肃穆起来。

他起身,面色更加难看,他道:“陆小凤!你对楼儿……”

陆小凤似乎早知道他要这样问。

他淡然答道:“没错。的确是我。”

他说的甚至有些云淡风轻。

花如令想不到他竟如此,他强压情绪,沉声道:“为什么?”

陆小凤背对着他,并未转身,他的语气轻柔平静,却道:“花公子绝代风雅,伯父也知陆小凤爱极了天下美人,与七公子朝夕相处,又怎么会不爱。”

花如令大怒,不可置信道:“楼儿与你挚友相待,你竟这样欺辱他?!”

陆小凤道:“说不定花公子也并非想与我做朋友。”

花如令见他说得无羞无耻,一派自然轻浮,气火攻心,怒道:“陆小凤!我一直当你做正人君子,想不到你竟说出这种话来。枉楼儿对你一片诚挚之心,你却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来!”

陆小凤忽然笑了。

他似乎从未这样笑过。

他笑道:“无论如何,他总归已经是我的人了。”

花如令喝道:“闭嘴!”

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陆小凤!

这个人,绝不会是陆小凤!

但他又什么时候认错过人?

陆小凤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样子?

他不敢相信,他不能相信!

那么楼儿呢?

楼儿醒来该是何等伤心?

身体的痛苦可以痊愈,但被挚友背叛与伤害的感情,付出真情之后的欺凌,又如何能痊愈?

花如令简直心如刀绞,皆成愤怒。

陆小凤忽然道:“伯父便将七童托付给我,我总归不会伤害他。”

花如令已经气极,抑住情绪才能问道:“陆小凤,在你心中,楼儿与你那些红粉知己露水情人有什么区别?”

陆小凤似有所想,他的面上挂着笑,仿佛正将曾与他有过曼妙情缘的佳人皆回忆一遍,他回过身,直视着花如令,终于道:“细细想来,并无区别。皆是令我欢愉快乐,欣喜若狂。”

他刚刚说完,花如令的手掌已经向他劈来,他带着怒火,陆小凤却依然冷静。

他猛然一手挡住,压住他的手掌,又接住他拍来的第二掌。

花如令喝道:“你已不配与楼儿做朋友。”

陆小凤道:“我也早已不将他当做朋友。”

他忽然用力拂开花如令的双掌,他身上的宽袍被掌风带动,飘然轻晃。

他不知哪里摸出一柄极小的短匕首。

他道:“古人曾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今日花兄未醒,便由伯父作证,陆小凤亦不与花满楼为友。”

布帛撕裂之声。

一片衣袖落在地上。

就像一片秋叶,历经春日新芽,夏日繁盛,秋日斑驳,终于落入一片萧瑟之中。

只有无尽萧索。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花如令想不到,他绝想不到,陆小凤竟会如此绝情。

陆小凤与花满楼少年为友,几近二十年,同欢乐,共悲痛,知音至交也不过如此。

今日却竟是这样的结果。

花如令竟呆住了。

花平站在门前,他的脸也早比他手中的湿毛巾还要白。

他几下才回过神来,飞也似得将地上那片衣袍拾起,竟要给陆小凤带上,道:“陆大侠,不可冲动,你怎么可以和公子绝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公子的心意你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公子未醒,这些都不算数……”

他一时间竟言语混乱,皆是焦急。

花满楼却依然昏睡。

听不到,远比听得到要好太多。

花如令此刻却冷静道:“花平,放开他的手。”

花平焦急万分,一双眼竟要含泪,他道:“老爷……公子与陆大侠他……”

花如令道:“陆小凤,铁鞋大盗之时你曾为了楼儿甘冒重伤之险,我亦知你早已将楼儿当做家人,你如今到底有什么苦衷要这样做?”

他终于有了几分冷静。

他终不忍亲眼见证这段友情死于此处。

陆小凤却面如常色,他亦有几分留恋,却终未表现出,他道:“只怪我早已不想将花兄当朋友。即便我愿与他为友,此刻也为时已晚,我们如今无论如何也都做不成朋友。请伯父成全。”

花平手里拿着他那片衣袍,他终于接过,手上轻轻一拂,那衣袍便飘与空中,他一运力,登时化为无数碎片。

如落花飘散。

花平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连他都觉得被伤了心。

他说不出话。

只觉得心如那衣袍,已皆碎。

花如令痛然闭上眼睛。

陆小凤却道:“都道花家暗器无双,我愿接伯父三道暗器,以报花兄待我至诚之情。”

他转而对依然落泪的花平道:“花平,若公子醒来,望告知七公子,陆小凤未能与君白首同归,但求今日青山独往。”

花平伤心莫名,又气陆小凤竟如此决绝,做这样的事竟也不等公子醒来,只摇头抽泣,并不答应。

陆小凤却笑了。

他道:“花伯父,勿要手下留情。”

花如令沉默半晌,终于掩痛沉声道:“好,既然你非要如此,今日我亦不横加阻拦。”

他又道:“但你若接住我三道暗器,我便要你走。若接不住,你便留在花家,断义之事,也并不算我应允。”

他终是留下一道后路。

花满楼与陆小凤的友情,岂可如此皆数抵消。

即便陆小凤已做了如斯之事,若要斩断友情,亦要得到花满楼的应允,如此仓促,楼儿又该何等痛苦。

陆小凤道:“好。”

他忽然叹气道:“伯父何必如此。”

花如令却看向花满楼,他忽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竟有别离之痛。

最后道:“花平,照顾好七公子。”

他们步入正厅。

花如令凝视着陆小凤。

他即便如此,他也知,他们之间的友情已再不会回到当初。

他的手上一运暗力。

一道火光飞射而出。

被闪电还要快。

比火焰还要烈。

即使再灵敏的人都会被那闪电火焰烧成灰烬,化成一片青烟。

赤炎天火。

陆小凤猛然一跃,那火焰竟像是长了眼睛,竟一下子又向上射了起来。

只在一刹那间。

极短暂。

很多人就会忽略那极短的时间。

所以有些人会死。

陆小凤并没有死,他是个极迅速的人。

迅速的人比火要快。

他忽然静下来。

就好像他刚刚根本没有跃起。

他根本连动都没有动。

赤炎天火对他已然无用。

第二道暗器已经发出。

机簧弹动,无数细小的碎片不知从何地猛然射出,明明是从一个地方发出的,却仿佛从四面八方全数而来。

将人包围其中。

人无论往哪里躲,都会迎上数不清的碎片。

这绝不是普通的碎片。

只要沾上一片,便钉入骨头,再无力挣脱。

陆小凤忽然像是一条泥鳅,他一下子躺在地上。

碎片便要打入他的身体。

他忽然动了。

在地上一窜,平地而动。

像是一条蛇一样,却比蛇快得多。

碎片再多,也打不到一个人。

花如令。

发暗器的人,怎么会让暗器打中自己呢?

陆小凤的手忽然扯住花如令的左袍,一动,花如令挥掌急拂,要将陆小凤甩脱出去。

陆小凤顺势一卷,猛然跃起,已窜到半空。

再落下时,碎片已皆数落地。

花如令的暗器,终究是打不中陆小凤。

他道:“最后一道。”

他的手忽然放下了,仿佛并没有要发暗器。

陆小凤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们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却并非亲友之情。

花如令的手上终于滑下一样东西。

那是几根细针。

斩情丝。

虽然是针,这暗器,却叫斩情丝。

他的手忽然动了。

斩情丝,无情无义,斩情断恨。

陆小凤动也不动。

那斩情丝已经发出。

它并非是针。

而是极慢的针。

斩不断,理还乱。

一针便是无数根。

越挡便越多。

陆小凤挡也不挡。

他终是站着。

花如令身上好像多了一样东西。

他此刻才发觉。

为时已晚。

他惊觉!

他极力想要收回那针!

那已经是无数条针了,覆水难收。

陆小凤忽然急道:“花伯父!”

花如令已跃出,但他已经来不及了。

并不是他不能收回斩情丝。

而是一块极小极碎的细铁忽然从背后没入他的后心。

陆小凤却一动也不能动。

他动不了。

血忽然从他身上冒出来。

他的毒发作了!

时隔两个月,普度众生,终于再次发作了。

极剧烈,而无力抵抗。

花如令倒在地上。

血从陆小凤身上冒出来。

无数的伤口。

但最严重的,并不在此。

他的眼睛也流出血来。

世界终于一片黑暗!





第50章 旧日友
杀气忽然蔓延开。

血光乍现。

仅仅是一刹那。

一滴血从剑尖滴落下来。

而剑的主人,却没有吹血。

一个人倒在地上。

他已经死了。

花家的家仆围了上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因为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白衣胜雪。

花如令倒在一旁,一个仆人搀起他。

他此刻却似已经没有呼吸。

杀人无血刘铁衣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杀人无数,身上从不沾血,死的时候却流了血。

甚至他的血西门吹雪看都没有看一眼。

西门吹雪冰霜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无能为力却不得而知的表情。

他道:“你又是何苦。”

陆小凤被斩情丝所伤,身上已经满是伤口。

血从他身上流出来,但最让人不忍相视的,无疑是他眼里流出的血,仿佛是两行泪,又充满了再难回避的伤痛。

陆小凤道:“若你不来,恐怕我就要死在刘铁衣手上。”

西门吹雪并没有看他的眼睛,他沉默一刻,才道:“你……”

陆小凤终于道:“带我走。”

他不能留在这里。

更不能让花满楼看见。

西门吹雪搀起陆小凤,血沾在他的白衣上,分外显眼,西门吹雪却毫不在意。

他拉着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屋檐。

花满楼的穴道却已经解开。

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些事,一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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