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竟与子偕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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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子里静静躺着几块极其精美的抹茶布丁。纪言的愧疚又浮了起来，盯着那块东西却不动。其恩把电话夹在肩头，然后拿出布丁放在她手里，做了个吃东西的手势。
　　
　　她慢慢打开，抹茶的香气扑鼻而来。
　　
　　放入口中，那绵软的口感在口中回味，奶香中混杂的抹茶没有苦涩，只有香甜。
　　
　　其恩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纪言有些犹豫要换个勺子，他摇摇头，像小狗一样可怜看着纪言，水汪汪的表情~~~纪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其恩一惊，挂了电话，然后希扬很快出现在了客厅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客厅里两个坐没坐相的人，“从刚才你们就在一起？”
　　
　　其恩点点头。看了希扬一眼，然后还是可怜的看着纪言。她忍不住还是喂了他一口。希扬冲过来，拉起其恩，两个人竟然…吻在了一起！
　　
　　纪言的脸霎时红到了极点，心里又是隐隐抽痛。
　　
　　其恩倒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两人长吻结束，希扬挑衅的看了看他，“布丁味道不错。”其恩继而更加可怜的看着纪言，“他抢了我的布丁，言言~~”
　　
　　她看着幼稚的两个人，无可奈何的，笑了~~
　　　　　　　　　　　　　　　　　　接机
　　房子装修好了，希扬就催着纪言搬过去。她不但要整理合租的一些事宜，还要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
　　
　　这对纪言来说才是最困难的，他们家是很传统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毕业，这在那个年代是很不易的事，这样平凡的小康家庭，他们对于纪言的家教却是异常严格的。大学毕业了，她还是自己一个人，陈妈妈很是不解，自己女儿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头脑聪明的，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呢？这可是陈妈妈每天的心头大事。
　　
　　希望爸爸妈妈能过的好就是纪言最大的心愿，但是这个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跟他们说的。跟希扬见面，两人讨论起希扬妈妈过来之后的一些事情，希扬跟她说：“把你爸爸妈妈也接过来，大家一起见个面吧。”
　　
　　她愣在那，“我，我还没有告诉他们。”低头看着拿铁醇厚的颜色，心里也在矛盾。
　　
　　他听到她这麽说，脸色也沉重起来。“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
　　
　　不想让希扬再因为这件事说抱歉，那样的话，她听过几次就够了。于是笑笑：“怕你做不惯我们家的女婿我妈妈现在就希望我能有个男朋友，要是让她看见你这样的，恐怕就跟苍蝇见了蜜糖一样了。”
　　
　　希扬拍了拍她的头，“说什么呢！要是让你妈知道，非打你不可。有这么说妈妈的么~~”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希扬安抚的拍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在岳父岳母面前尽孝道，也会对你好的，只是”
　　
　　又来了，纪言拦他的话，“好了，我知道。这也是我答应的原因之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别后悔哦~~”
　　
　　他靠向椅背，有些自得，“我这样的，岳母一定满意啦~~”
　　
　　见纪言还是喝着自己的咖啡，希扬又直起身，“还不打电话？”
　　
　　这句话说的纪言满头雾水，“打什么电话？”
　　
　　“当然是告诉你妈妈，你有了男朋友，甚至考虑要结婚啊，总不能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才让他们知道吧？我也想让你爸妈放心。”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她考虑的话，她真的应该非常感动了。纪言点点头，拿出手机，“妈，是我。”电话那头听她说了几句话，立刻兴奋起来，“你有了男朋友？还瞒着妈，这两天我还想给你安排跟**哥哥相亲呢。真的有了？”于是，姓名，长相，身高，年龄，职业，家庭背景就没有她不关心的，纪言好说歹说才阻止了老妈立刻就来B市的冲动。而一旁的祸因却笑的格外无辜，这让她好气又好笑。
　　
　　他还主动的抢过电话跟纪言的妈妈哈拉，他说的很是诚恳，音调也比平时低了几度，电话打了好长时间，放下电话，他向纪言笑笑，“你妈妈说把你交给我了~没有见面，我就过关了~~”
　　心里一紧，既然妈妈这么高兴，日后若是离婚，她要如何向妈妈解释呢想到这，心里又是一片黯然，好像自己又不经意的挖了坑让自己跳
　　
　　范妈妈要来，这个是做什么准备也无济于事的，纪言只是偶尔看看社交礼仪什么的，其余的都不是一日之功，她想做到完美也是做不到的。
　　
　　要去接机的前天，老妈忽然打电话，“听希扬说，你们后天去接他妈妈，这媳妇见婆婆可是要注意”絮絮叨叨，妈妈嘱咐了一堆，纪言也不反驳，毕竟妈妈是有经历的，听听也是有好处的。“希扬说他朋友给你准备很多衣服，这孩子够细心的，你就别给我穿那些奇装异服，正正经经的穿些大方的啊~~”
　　
　　纪言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了，“妈，你怎么知道的这麽多”
　　
　　妈妈满意的说：“你看你，一星期有一通电话就不错了，可是人家希扬惦着我和你爸，DHL送来了好多好东西，一两天就有个电话过来，真不知道你是我闺女，还是他是我儿子~~”
　　
　　希扬不仅出手大方，而且也够体贴。他这是在证明，他可以做到对她的承诺。那么，接下来，就看她的了。
　　
　　给头发修型做了护理，颈间是一条Tiffany的银链，Prada的针织V领毛衣配上Celine的伞裙，黑色长靴，外面罩了件MJ的兔毛大衣。照照镜子，还算OK，下了楼跟已经等在客厅里的希扬汇合。他上下看了看纪言，“你真的很漂亮。”这句话可是让纪言受宠若惊，撇开性别不说，他可是比她要漂亮好多呢
　　
　　为了显示庄重，她从来都是素颜朝天的脸上还化了淡妆。希扬拉过她的手，“平时不化妆就很好，现在看起来更漂亮。”
　　
　　学着希扬的态度和口气，纪言笑着：“谢谢。我也觉得不错。”
　　
　　两人到机场去接机。
　　
　　航班表一翻，范妈妈的航班到了。纪言挺直了身板，看着出来的人。
　　
　　一位白色套装，戴着小沿帽的女士引起了她的注意。
　　
　　“妈妈！”希扬高声叫着。
　　
　　Bingo！果然是那个女士。旁边有个中年男子给她推着行李。
　　
　　希扬走到她面前，深情的抱了她，亲了亲的面颊。纪言在后面小心的打量。她的身形不矮，身材保持的很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希扬就是继承了她的。
　　
　　两个人松开后，纪言调整好自己走上前，“伯母，您好！”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看了看她，然后也张开了手臂，“难道不问好么？”
　　
　　她顿了下，笑了笑，抱住了范妈妈。“欢迎您回来。”她拉过纪言的手，只是看了看，没有多说。
　　
　　“你就是言言？”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上下看着，点点头。纪言知道这身穿着算是合格了，有礼貌的回道：“是。第一次跟您见面，我有些紧张。一路上很累了吧？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她不会说让范妈妈去酒店住的建议，只是等待她发话。
　　
　　“你们的房子装好了，已经住进去了？”
　　
　　希扬和纪言互相看了一眼，纪言笑：“希扬因为最近公司比较忙，还是住在他原来的公寓。我先搬了过去。”
　　
　　范妈妈点点头，一边搀一个，太后般走出机场。
　　
　　看来她是要住在家里面。纪言心里忐忑，心里没有准备这头次见面后，就要住在一起一段时间，还是跟自己未来老公的妈妈。范妈妈坐在了副驾驶，这让纪言意外，本来以为母子重逢，应该是她坐在前面，结果她老人家倒是自动坐到了前面。
　　
　　希扬担忧的望向纪言，纪言反过来拍拍他的手，然后两个人的手就一直握在一起。而这一幕，并没有逃离范妈妈的眼睛。
　　
　　到了家里，范妈妈一进门，纪言就赶紧在玄关旁的隐藏鞋柜中拿出一双干净软底的toedance拖鞋。她颔首，自然的换上，然后率先走入客厅。客厅有个小壁炉，是其恩和纪言共同的想法，上面放了很多个小相框，其中在中间，最大的就是范妈妈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大学的照片。黑白色的照片上，风姿绰约，自傲的神情在眼神中显露无疑。天之娇女的表情都是相似的，当初跟希扬一起挑照片的时候她就这么想。
　　
　　“你们怎么把这个也摆出来了？真是”范妈妈虽然嗔怪，不过看的出来她还是很高兴。希扬吩咐秘书把行李放到楼上，回头笑着：“是言言的主意，她很喜欢那张照片。”
　　
　　纪言回身从设计感极强的圆圈书架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她把帽子优雅的放在旁边，用保养有素的手打开了那个盒子。
　　
　　是一枚百合的水晶胸针。
　　
　　纪言笑着解释：“我听希扬说您喜欢百合，所以就挑了这个。”当然，自己的两月工资啊
　　
　　范妈妈笑，“这孩子，就这些记得清楚。你也是，这东西肯定让你破费了吧？”
　　
　　两家的经济条件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但是这句话还是让纪言有些难堪，但她还是笑笑，“还好。这是我的心意，量力而行的，就怕您不满意。”
　　
　　她的回答让范妈妈眉头动了下，她碰了碰这枚胸针，“谢谢。我会好好戴的。”
　　
　　能收下就好，还怕入不了她的眼呢。纪言松了口气，这时希扬走过来搂住她，“妈妈，言言可是很细心的给您准备好了一切，就不要老是审查她了。”
　　
　　看儿子这样，做母亲的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不过是跟她聊天，你紧张什么？怕我欺负你的未婚妻？”
　　
　　希扬笑笑：“那倒不会。妈您一定会相信我的眼光，而言言可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女孩儿了，您舍不得，对吧？”
　　
　　范妈妈笑，不置可否。
　　
　　纪言明白，从现在起，考验正式开始。
　　
　　
　　　　　　　　　　　　　　　　　　谈心
　　本来纪言想让范妈妈直接住进主屋。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就住进了那间为其恩准备的房间，当她提出来的时候，纪言隐隐觉得是故意而为之。但是又没有证据，只能说服自己是多心了。
　　
　　放置好行李，她准备给范妈妈放澡水的时候，范妈妈叫住了她。
　　
　　“言言，我们聊聊好么？”那姿态，完全是不容否定的。纪言知道这终究还是要来的，逃不掉的就面对吧。于是她定了定神，坐在了范妈妈的对面。
　　
　　她的眼神并没有纪言想象中的盛气凌人，反而是温和的，但却带着隐隐的威严。纪言直直的回视，虽然她并不是理直气壮，但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遮掩的除了结婚的缘由。
　　
　　“请原谅我的直率，就算是我作为长辈的一些权利吧，在美国呆的久了，我得先确定一件事，”范妈妈优雅的笑着，可这并不能让纪言觉得放松，“你是lesbian么？”
　　
　　这话一出，真是让纪言大感意外，她惊诧的看着范妈妈，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范妈妈看她这样的反应，脸上似乎僵硬了起来，“真的不是？”纪言笃定的点头。
　　
　　“那你是为什么要嫁给希扬？”语气似乎在不经意间变得僵硬了。
　　
　　纪言有些明白范妈妈的意思，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很可能她是知道希扬是同性恋的！如果是这样，一个不是同性恋的女孩儿要嫁给她同性恋的儿子，理由就一目了然了~但这也只是猜想
　　
　　她想了想，挺直了身板：“因为我喜欢他，”这是真心话，可是这样似乎还不是很够，于是她又补充，“不，我爱他。”看着范妈妈只是静静看着她，她继续说：“他对我很好很体贴，知道我忙的时候会给我送餐，会一起看话剧，也会一起吃路边的摊位。去散散步的时候，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和想法。想对我来说，他是再合适不过的对象。”眼前浮现了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的相处，说起来，比以前的恋爱都还真是，他真的是她再合适不过的对象如果他不是有了杜其恩的话。
　　
　　范妈妈听着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半晌，点点头，笑着拍拍纪言，“既然你们这幸福就好。你是个很灵动的女孩子，我很喜欢你啊。阿姨只是有个愿望，”她拉着纪言的手，“你能快点给范家生个孩子，我一个人在国外其实也惯了，只是我还是想能有孙辈在膝下，也算是我这个长辈唯一的心愿。”
　　
　　听到这话，纪言的脸红了又红，尴尬的应着：“这，我们还没有讨论”
　　
　　范妈妈一挥手，“这不用跟希扬讲，有了孩子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会更加紧密，成为命运共同体的。”
　　
　　听着这话，纪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范妈妈，但是她老人家却站起身，“我去换个衣服，刚下飞机觉得有些累，就麻烦你给我加些柠檬精油，我喜欢柠檬的味道。”
　　
　　纪言笑着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紧张了，可是她的心却并不平静。自己曾经跟死党开玩笑说自己要找个外国帅哥生个男孩再生个女孩，然后就分开。死党问原因，她说因为男人不可靠，帅哥更是。如果，如果跟范希扬有了孩子，除了国籍不同，生的孩子不是混血，其余的简直就应了自己当时的话。
　　
　　真是讽刺！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是不靠谱的状态，纪言边放水边想。
　　
　　等范妈妈去泡澡的时候，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手机响起，是希扬。“喂？”她接起来。“我妈妈对你怎么样？”希扬的口气听起来很是紧张，纪言尽量把他想成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妈妈对她印象如何。
　　
　　“她在泡澡。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很满意我的。”纪言诚实的回答。她还在想着刚才范妈妈的话，有些敷衍他。
　　
　　电话那头的希扬嗯了一声，“言言，晚饭你吃的少，冰箱里我拿了你爱吃的瘦肉粥，记得热一下，不要不吃，也不要凉着吃，还有你的胃药我放在流理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