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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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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初四还有两天。

“阿冷,师父,吃饭了。”晨星在船头喊道。

饭时,袁师父又要喝酒,被我和向风拦了下来。

“好吧,我喝多了容易打呼噜,而且叫不醒,不要耽误了正事。”袁师父说。

我心道,何止是打呼噜…

我们一路搠江而上,沿途看去,江岸两边都是些零散的村子,不见有什么小镇,越往上游,山势越加平缓。林间村角,不时点缀着一条条小路,蜿蜒绵缓,就像丝带一样。就这样,一直来到临江村。

还是我和师父二人行动,余人留在了船上。凌志飞喝过‘药’以后,呕了不少黑色的东西进江里,腥臭扑鼻。

暗灰色的愁云布满整个天空,冷风萧萧,村路上满是凄黄的落叶。

“冷儿,我去那方子舟的纸人店问问阿生,看有没有方子舟和罗立德的消息,你去陈木升的小店看看。”师父说。

那罗立德,也就是袁本兴的表哥,我们在他住的地方,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着很多淫词浪语,从日记上来看,他和那袁静花之间好像有奸情,袁静花怀的孩子也是他的。罗立德失踪以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人去了哪里…

来到陈木升家的小店,我惊奇的发现,店门竟然是开着的。进去一看,琳琅的商品摆满了货架,一个身形臃肿的妇人正在理货,正是陈木升的老婆。

“你,买什么?”

那妇人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认出了我,不知为何,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最近家里,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吧?”我问道。

那妇人慌忙摇了摇头。

“我可以去院子里看看吗?”

“啊?哦哦,可以…”

对于陈木升家的院子,我一点都不陌生,当初他家里闹鬼,就是从这院子里挖出了三口棺材。

突然,我发现在院子东南角的一个地方,有一片火烧的痕迹,看起来很新,黑乎乎的。

“这是什么?”我用手指了指。

“这是…木升前几天过七,我给他烧了很多纸。”

我发现,妇人言词间闪闪躲躲,而且眼神有些慌乱。我心里十分疑惑,取出罗盘,转了一圈,磁场并没有异样。然后我又去了陈阿旺原来住过的屋子,也没有什么发现,便离开了陈家。

和师父碰头以后,我问道:“怎么样?”

师父摇了摇头说,还是没有消息。我便把我在陈木升家里的发现告诉了他。

“我觉得那女人有鬼,那地上根本就不像是烧纸留下的痕迹。”

“像什么?”师父问。

“像…办红白喜事时,支锅灶烧柴留下来的。”

师父思索了片刻,说,即然陈木升家里磁场没什么异样,暂时就先不管它,寻找那个‘鬼娶亲’的小镇要紧。

回到船上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天阴的更加厉害了。江面上‘呼呼’风响,混浊的江水翻滚着浪花。

渔船‘突突’的冒着黑烟,驱开浪花,一路朝上游而去。娜娜掌着舵,满头发丝被风吹的飘飘而展,嘴唇冻的乌青。师父心下不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她。

再往上走,已经没有什么山了,偶尔路过几座,或大或小,也没什么植被,就像一顶顶扣在那里的帽子。村镇却渐渐多了起来,景象开始繁华,交错的电线上落着不少鸟雀,被冷风吹的羽翼蓬起,瑟瑟发抖的剔着毛。纵横的公路上,来往着不少车辆,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只奔跑的兔子。

路过镇子时,我们便停下来观望,所见都是些工业大镇,林立的厂房排排远去,塑胶、化工厂的烟囱冒着乌白的烟,看起来一片繁忙安和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渔船似乎也累了,机器‘呼噜噜’响,不时便会熄火。到了八点多时,天开始下起了雨。初时,那雨时断时续,被风吹的东斜一下,西斜一下。渐渐的,风开始变小,雨却大了起来,江面上冷黯昏沉,迷迷蒙蒙的。我们只得将船熄火,停靠在岸边。这一带,江两岸全是农田。

船舱里十分拥挤,雨打在舱顶,‘啪啪嗒’直响。不时一阵风吹来,雨便从缝隙往船舱里钻。

“等下把船往下游驶一些,我们去岸上找家旅馆住吧,明天再去找那个镇子。”师父说,“挤在这里不是办法,舱里湿气很重,容易生病。”

众人欣然同意,待雨渐小时,向风便去发动机器。可是,那机器不知道是没油了还是要**,怎么都发动不起来,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弃船步行… 

 第一百九十章 鬼娶亲(5)

 

我们沿着江堤,一路朝下游走去。雨还在下着,不过已经小了,蒙蒙的雨丝沾在脸上,凉意沁入毛孔,整个人感觉格外精神。堤下的水田清亮亮的,连绵远去,就像一块块镜子。微风拂漾,一阵阵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置身在清新的大自然间,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袁师父不时还吆喝两嗓子粤剧,不过,唱腔实在不敢恭维,堪称‘吓死鬼’…

小路湿滑,我们互相扶持,我拉着晨星,小丫偎靠着向风,丝丝大方的牵住凌志飞的手。娜娜就像一只孤单的小企鹅,有些失魂落魄的,偶尔一个趔趄,便扶住一旁的师父。

就这样,走了大半个小时,路渐渐变的宽阔起来,终于一个转弯,上了一条小马路。

前面的远处,灯火密连,正是一个大镇。来到镇上,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旅馆。一对打工的小情侣正站在柜台前订房,女孩儿羞涩的低垂着头,不时偷偷瞥一眼我们,男孩儿染着黄毛叼着烟,一副二百五的样子,拿到房间钥匙以后,迫不及待地拉起女孩儿就往楼上跑,嘴里嘀咕着‘快点,快点’…我坏笑着看了看晨星,刚好她也在看我,脸上一红,狠狠捏了我一下。

“没有黄(房)间啦。”老板看了看我们,操着生硬的广东腔说,“刚才他们订的是最后一个。”

我心道,离情人节还早啊,怎么这么多开房的…

从一进来,凌志飞就捂着鼻子,此刻问道,这附近有没有酒店啊,最好是星级的。

老板从眼镜框缝隙里射出两道目光,扫了我们一圈,冷笑道:“酒店?你们住的起吗?”

我们连伞都没打,身上头发上都被雨淋的湿乎乎的,再加上衣服好几天没换过,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凌志飞火了,摸出一张金卡往柜台上一拍,你这旅馆多少钱?我买啦!…

还要争执时,被我们给拉了出去。

“对不起,张师父。”凌志飞满脸诚恳,支支吾吾的说,“我一直想上岸以后报答你,可是,连这么破的旅馆都住不进去…”

师父笑道:“心意我领了,我一个乡下人,住哪儿都是一样的。”

这个镇挺大,镇上开有不少旅馆,可是,连续去了三家都说没有房间了。眼看着雨又渐渐下大了起来,几个女孩儿接连打起了喷嚏,师父都有些焦急了。

“怪了,怎么都住满了,这里的旅馆,生意怎么会这么好?”师父喃喃的道。

我也十分疑惑,今天即不是周末,又不是节日,镇上工厂也不算很多,难道这些厂子里集体发春药啦,这么多开房的…

眼看着就要出镇了,还没有找到住处,师父叹道,算啦,我们再往下游走走吧。

刚要掉头返回时,我忽然看到,前面的街角隐约有一家旅馆,招牌散发着昏白的光。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们朝那家旅馆走去。快到近前,忽然,从旁边的一条黑黑的小巷子里走出几个老头子,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本地住家的那种,拥簇着走进旅馆。

袁师父骂道:“他妈的,我这几年没出山,世风日下呀,人家小情侣开房,怎么这些本地的老头子也搞到一起去啦…”

我和晨星对视了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我不得不佩服袁师父的想象力。

来到这家旅馆,一问之下,庆幸的是,刚好还剩两个房间,我们男的一间,几个女孩儿一间,虽有些挤,但总比在外面淋雨强。

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洗手间。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我百无聊赖的哼着小曲儿来到一楼,老板正坐在沙发上泡着‘功夫茶’看电视,把我邀了过去。

这个老板虽也是广东人,但比先前第一个要客气多了。电视里放着无聊的清宫剧,老板有些心不在焉的,和他聊天时也是答非所问,并且不时的朝外面张望,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响着,眼看着时针指向十二点,倦意一阵阵笼上来,我刚准备起身上楼时,老板忽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只八卦镜!

我一个机伶,顿时来了精神。那老板将八卦镜挂在门外左侧的一颗钉子上,‘忽忽啦啦’的拉下了卷闸门。

“你们这里的避邪镜,都是白天取下来,晚上挂上去的吗?”我疑惑的问。

老板长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嗯啊,时候不早了,小伙子,快点去睡吧。”

他的表情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而且,八卦镜都是挂在门上方的。再三追问下,老板无奈,终于告诉了我实情。

“我不说,是怕吓到你啊。”老板压低声音道。

“怎么?”

老板用手朝门外指了指,说:“离这里大概四五里远,有一个小镇,叫作古岭镇。”

“古岭镇…”我心中一动,“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老板脸色一白,“那个镇上,最近闹鬼!”

我扶着他缓缓坐到沙发上,他用手划了一圈说,“那镇上好多人不敢在家里住,跑到了我们这里,把旅馆都给住满了!”

我心道,原来如此!

“这么说,刚才那些老头子,也是那镇上的?”

“嗯啊。”老板嘴一咧,“唉呀,你不知道啊,听说可吓人了,这段,我们这里一到十二点,店铺全部关门,门上都挂开过光的镜子避邪!”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你确定你不害怕?”

我心里暗暗好笑,说:“明天我就走了,没什么好怕的。”

“那好吧…”

老板娓娓道来…

古岭镇是一个小镇,一道长长山岭贯穿其中,将镇子分成了两半,古岭镇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由于地处僻落,经济不是很发达,年轻人大多出来打工,老一辈人则以种田为生。

镇上最有钱的,是一户钟姓人家,儿子在外面开了家工厂,老两口在家里守着一栋二层小楼颐养天年。这么多年以来,镇上一直都很平静,从没发生过什么怪事。

前段,那钟老头的儿子从外面回来,买下了镇西的一块地皮,准备把分厂建在那里,带动一下老家的经济。

然而,就在挖地基的时候,挖掘机突然挖出来一座古墓。那墓里除了一具腐朽的棺材以外,还有大量的陪葬品,金银首饰,盆盆罐罐,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一只小箱子。奇怪的是,那棺材已经快朽烂了,箱子却显得很新,打开来,里面除了整整齐齐的叠着几匹丝缎和布料以外,还有一件大红的旗袍。另外,在那箱子的底部,还发现了两道符纸,交叉的贴在那里,好像是用某种皮革做的。

整座墓,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施工队的人一个个心里发毛,谁也没敢动墓里的东西,并且迅速通知了那个姓钟的老板。那钟老板赶到现场,也被吓得不轻。一问之下,镇上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座墓的来历。钟老板便给文物局打了电话,由于当时天已经黑了,墓也遭到了破坏。文物局便让把里面的陪葬品保护起来,说第二天派人过来。

钟老板不敢往家里弄那些陪葬品,于是便放进了镇上一座空弃的老房子里,并且派了两个人守护着,那口棺材也被从墓坑里抬了出来,和陪葬品放在了一起。

到了晚上,刮起了风,那风‘嗷嗷’直叫,守夜的两个人都很害怕,只得喝酒壮胆。喝到后半夜时,忽然,从那屋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并且伴有棺材‘吱嘎嘎’的声音。那二人吓得当场就尿在了裤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

镇上有个无赖汉子,名叫陈包皮,听说镇西古墓里挖出了很多金银珠宝,动了贪念,后半夜时,按捺不住,跑到放陪葬品的那座破房子那里去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他的老婆说,出去就没回来。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陈包皮的尸体,坐着死在了那口棺材的旁边。陈包皮面部的肌肉早已经僵硬了,表情极为恐怖,嘴张的大大的,似乎在临死之前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而那些所有的陪葬品,却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当天晚上,镇上一个老太婆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死去多年的老伴回到了家里。那老头儿生前是一个民间艺人,别人家里办红白喜事时给人吹锁呐的。老头儿说,他是回家来取锁呐的,过段,镇上有人娶亲…老太婆第二天醒来,发现压箱底的锁呐果真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很快就在镇上传了开来,当时很多人还没怎么害怕,可就在当天晚上,真的有人听到了锁呐声,呜呜咽咽,凄凄婉婉。后面几天,除了锁呐声以外,似乎还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那些声音飘飘渺渺,时断时续,也不知来自哪个方位。

镇上的人都被吓坏了,晚上好多人不敢待在家里睡觉,妇女们回了娘家,男人们则跑去住旅馆…

“师父,师父,我找到那个镇子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鬼娶亲(6)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朝古岭镇赶去。同行的只有袁师父,其他人都留在了旅馆里,我安排向风前去找人修船。

出了大镇以后,一直都是土路,坎坷起伏,泥泞不堪。纵然如此,我们走的仍然很快,不时便越过一个个行人,看起来应该也是那镇上的。

赶到古岭镇时,天已经大亮了。远远望去,古岭镇上空的薄雾仿佛蝉翼一般,凝滞不动,氤氤瘟瘟的,看起来颇有几分鬼气。

古岭镇大约有百十户人家,被中间的山岭一剖两半,远远望去,红墙绿瓦,高低错落,建筑看起来有些杂乱。镇北一条小河蜿蜒远处,叮咚直响,也不知流向哪里,就像一条白蛇。

穿过摇摇欲坠的木桥,我们来到了镇上,和师父商量过后,直奔镇西而去。出了镇子,只见一大片松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方‘坑’,大约一米深,边上停着几部挖掘机,看样子便是那钟老板买下的地皮了。

由于刚下过雨,坑里积了不少水,水面上飘浮着很多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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