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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2-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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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经脉怎么会有尾巴?虽然不长,但很明显地突出来一块儿,合着这是个男人?

我指着下面多出来的这一块儿问秦一恒:“石膏像倒是性别特征很明显,这一块儿是不是就是那活儿?”

他却摇了摇头,站起身,用手点着我指的位置,一字一顿地说:“这才是问题的重点。这是尾巴,因为,这个经脉,不是人的。”

秦一恒继续告诉我,起初,他也联想不到这么远,但因为看见了那个污秽,所以他才能断定。它之所以会变大,并且会四肢着地,那是因为,附着在石膏像里,也就是这个经脉上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污秽,而是一匹马。

第二十五章马

我听了头皮立刻就有些发麻,先不管这马的魂魄怎么会被弄进袁阵的石膏像里,单纯论这个字,这不是万老头儿家那枚象棋子吗?难道说,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关联?否则怎么会这么寸巧?

我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那枚马的象棋子,至今还被我收着。可就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万老头儿到底是想表示什么啊?未卜先知?提醒我们小心石膏像里的污秽?

我赶忙问秦一恒,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万老头儿碰落那枚“马”棋子的原因?

秦一恒想了一会儿,并没有表态,叫我跟他走到衣柜旁边,把衣柜门拉开,指着衣柜门内侧上的画说:“这些画实在怪异,每个人的姿势看着都跟跳舞似的,而且还是集体舞,动作都很统一。之前我想了很久,一直觉得只有把所有衣柜里的画都看了才能明白个大概,但今天经这石膏像的提醒,总算是瞧出了一些端倪。”说完,秦一恒就把脖子歪向一侧,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叫我也照着他的姿势来看。

他的姿势看着十分搞笑,这一晚上弄得我腰酸背痛,脖子也好受不到哪儿去,这么一歪,还有些疼。可当我把视线调整了九十度之后,才猛然发现,之前画上动作怪异的人,都统一变成了四肢着地,像是在地面上爬行!

这些人都不会走路?之前我俩倒真都忽略了这一点,这也是因为衣柜太笨重,不好摆弄,加上按照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的思维,很难往这方面联想。

我心说,这些人都是残疾人?这一群残疾人,爬着是要去哪儿啊?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这么拼命地赶路吗?想着,我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今晚上的那个污秽是马装在了人的石膏像里,这么说的话,这些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人身马魂,所以才四肢着地?

我赶紧向秦一恒求证,他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这虽然离谱,但从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推测最接近。想必这才可能是万锦荣给你那枚棋子的原因,并且,也是这个石膏像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完,他拎起那个经脉,用手搓了几下,借着光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告诉我,这经脉是使用不少种东西捻成一股做成的,他也认不全,但起码马鬃毛、麻线必不可少,没准儿还在最里面充了马的韧带或是骨髓进去,只不过不太好分辨。

用这种方式,其实是给污秽做了个躯,又用石膏做了个壳,恐怕在做成之时,还有一个很复杂的祭马血焚马骨的仪式。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使在石膏像内的魂魄以为自己还活着,或者说,是它知道自己死了,却无法死干净。而石膏像上面出现的尸斑一样的东西,就是证明。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感觉到石膏像有怨气。这收魂的小鬼,恐怕也是恭候多时了,却始终不能取魂交差。所以,在勾魂处,也就是人胸部锁骨上下的位置,才会留下这些淡红色的色块,这是阴差刺魂失败的证明,红色正是阴差钩子留下的。

这阴间收魂的阴差,并不一定就是电视里常演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要用阳间的话来说,死的这个人得够一定的“级别”,即大恶或大善之人,才会配得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取。动物一类的,倘若没有道行,一般都是小鬼来勾了魂了事。况且,这牛头和马面,是不会收牛和马的魂魄的;而黑白无常,则是黑无常不会黑天来取魂,白无常不会白天来取魂。说到底,其中还是有很多说法的。

秦一恒讲完,灌了口啤酒,看着我,意思是等我提问没听懂的地方。他这番话讲得很清楚了,合着我们打碎石膏像倒是成鬼之美了,帮了阴差的一个忙。不过,我还是不解,这石膏像可是袁阵的样子啊,袁阵我们俩见过太多次了,腿脚利索着呢,要是这个石膏像只是来提醒我们画上的问题,用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吗?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

问起秦一恒,他“啧”了一声,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这世界上,有一些事是想说不能说;有一些事,是想说不敢说。对方费尽心机,肯定是有什么顾虑。不过,不管如何,从现在看,对方的恶意并不算大。”

我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他说对方没恶意,可我总觉得我俩一直在被人玩儿呢,指不定什么人就躲在暗处,看我俩在这儿演小品呢。这么一想,我的头又有些大,事到如今,我是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究竟是在干什么。既然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转移一下话题,我就问秦一恒倒在土里的究竟是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那些都是童子尿,倒进去,就是想用辟邪之物禁住土里,让污秽不得不从石膏像的天灵盖出来。”说完,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他娘的笑得真是欠抽,临走时还非要我用沾尿的土洗手呢,问他,他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是因为我摁住了龟壳,恐怕我与污秽有接触,这也是为了保险。

他话虽是这么说,我还是觉得跟被他耍了似的,无奈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办法追究,只能忍下来。

聊到这儿,起码算是弄清了原委。忙活了一宿,眼瞅着天就要亮了,我实在累得够呛,结束了谈话,也灌了罐啤酒,连家都懒得回,直接就睡在了秦一恒家里。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到我醒来时,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起床在屋里转了一圈,我发现秦一恒竟然没在,看时间,估计是出去买午饭了。他不会做饭,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他总不能让我饿肚子。

我打开电脑一边上网一边等他回来。谁知眼瞅着都中午一点多了,秦一恒也没出现。我肚子已经开始叫了,给他打电话催催他,号拨过去,他的电话竟在屋里响了起来,合着他根本没带电话出去。

我见这样,也甭想着蹭饭了,干脆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出门想找个小饭馆对付几口。刚出了楼道,还没等打上车,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条短信,一个陌生号发过来的,内容是想约我谈谈房子。

因为后来没有了袁阵的帮衬,我只好通过自己的人脉,把我的电话挂到了全国各地比较大的中介那边,说好有生意了,就可以让产权人直接联系我,事成之后,我们再按照合同的成交价格,以比率返介绍费给那边。

起初我也没在意,以为真是来了生意,打电话过去问了两句,接电话的听声音是个中年人,说话倒挺客气,说是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想约我见面谈,就给我报了个茶馆的地址。

第二十六章神秘的卖家

这个茶馆我没去过,但是按照地址上的位置,离我这儿还不太远,去一趟也不耽误事,我就直接在电话里应了下来,约了半个小时之后见面,然后随便去吃了点东西,就直奔茶馆。

到了茶馆,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我直接上了二楼雅间。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看着岁数都不大,都是三十岁上下,见了我全笑脸相迎,看着还挺热情,弄得我一愣。谈房子的事,至于来四个人吗?还凑巧都是男的?

我有点儿害怕这是个圈套,并没有贸然进去,回过身左右扫了两眼,过道里没见什么人影。以我的经验来看,如果这是个圈套,那等我进去关了门,外面肯定会有一个他们的同伙来堵门和放风。

既然没见人影,虽说也保不齐对方是埋伏好了,但至少心里边不至于那么虚。琢磨了一下,我还是走了进去。反正这是在我的地头上,只要不害我的命,我还是有把握能把他们都找到的。

进去坐下,四个人还都很殷勤,这个递烟那个倒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套词儿,客套了足有十分钟,谁也没张嘴谈生意上的事。我想问问是什么房子,他们是从哪儿得到了我的联系方式,一张嘴,话头儿就被他们拐走。

我有些烦,这他娘的肯定不是来谈生意的,难道我已经在业内名气大到有粉丝了?这四个人是来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我见这样,也就不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了,起身推托说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就准备开门闪人。

四个人见我要走,还挺紧张,连忙挽留,却依旧不说任何跟生意有关的话题。

这地方我是真不能待了,这四个人摆明是想拖延时间,一会儿指不定有什么阴谋。我干脆连寒暄都不寒暄了,直接就开了门往外走,刚迈出去一条腿,余光就晃见过道里迎过来一个人。

这他娘果然被我说着了,外面还真有放风堵门的!

经历了那么多,我除了胆子大了,反应能力也进步不少,心里面其实已经作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顺便还计划了一下一会儿冲出去要走什么逃跑路线。没承想,定睛一看,发现走过来的是一个小老头儿,戴顶黑帽子,佝偻着腰,看着特别不经打,跟我打一照面居然还笑着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总算明白里面四个人为什么千方百计想留我了,估摸着就是在等这个老头儿过来。那四个人想必也没说话的权利,所以才一直跟我磨洋工。可即便老头儿过来了,我现在也对这档生意没什么兴趣了,这谱摆得有点儿大啊,我又不是缺他这笔钱赚。我跟老头儿摇摇头,意思是没得谈,连停都没停,直接就往外走。

老头儿倒是也没作挽留,还把过道的路给让开了。然而走了没几步,我不由得停下了,因为我猛然发现一件事——这个老头儿戴的帽子特别眼熟。

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顿时心里边一紧,这他娘的不正是刘瘸子送给房万金的帽子吗?怎么跑他这儿来了?还是他本身就有这么一顶?

我站在原地,一直盯着老头儿头上的帽子。老头儿也没回头,也这么一直站着,好像是故意让我观察。我又看了几眼,可以确定,这绝对跟刘瘸子留下的那顶帽子一样,最起码,款式和颜色都没有偏差。

这老头儿跟刘瘸子认识?刘瘸子临走前也送了他一顶?还是他跟刘瘸子失踪有什么关系?我看老头儿的岁数不小,指不定还真是什么玄学术法行当里的老前辈。我有点儿后悔没等秦一恒一起来,想上前问问老头儿帽子的事,哪怕问一下是从哪儿买的也行,可刚刚已经跟人家摇了头,我还有点拉不下脸来。

犹豫再三,我觉得还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走了两步上前,就叫了老头儿一声。老头儿回过头冲我挤着满脸的褶子笑了一下,下巴上的白胡子还挺长,也没张嘴说话,依旧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次我没拒绝,直接点点头就走了回去。屋里的那四个人见我回来,还都挺高兴,赶忙把地方让开,走了出去,等到老头儿进来,就轻轻地关了门。

老头儿看着弱不禁风的,气场还挺强,弄得我坐在椅子上,一直莫名其妙地紧张,有点儿像小时候做错事等着老师来训的感觉。

老头儿坐下后依旧没立刻张嘴,而是先慢慢地抿了一口茶,等到把一小杯茶喝完,才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年轻人,你叫什么?”

老头儿的语气很和蔼,可给我的感觉却并不客气。我只好回答说:“我叫江烁。”

老头儿听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堆起褶子笑了一下,继续问:“万江烁?”

他这句话问得我发蒙。我现在对“万”这个姓很敏感。我靠,他不会以为我跟万家祠堂有什么关系吧?合着是认错人了,以为我是万家的人?我赶忙跟老头儿解释,我姓江,单名烁。

老头儿听后点了点头,又倒了一小杯茶,待到又喝完了,才又问:“知道明天该买什么吗?”

我心说这老头儿他娘的不是有神经病吧?怎么着语气有点儿像是玩彩票玩疯的啊?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我只能摇摇头:“不知道。”

老头儿听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并没有用手递给我,而是放到了桌子上,指了一下,问我:“见没见过这东西?”

我进来还没有三分钟,老头儿就连着问我问题,弄得我有点儿发慌。怎么整得跟面试似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很被动,想问老头儿点儿什么,现在这情况,估计开口也是白搭,只好站起身,把那个小东西拿了过来,在手里看了看。

这个东西我倒是认识,是一方印,黑不溜秋的,摸着应该是泥塑的,大小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还挺沉,做工很粗糙,看着显然不是个高档物件。这印,我只见过石刻的或是玉刻的,像这种材料的,倒是第一次见。看了看底部,上面刻的字也不多,我努力认了一下,但是一个字也没认出来。

放下印,我冲老头儿摇摇头。老头儿盯着我半晌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喝茶。我看老头儿喝茶的架势,估计身体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否则早就尿频上厕所了。

等到老头儿又喝完了一杯茶,他才开口说:“这印,就先放在你这儿。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找到了跟这个一样的,我会出高价收。”

老头儿说到这儿,倒真像是来谈生意了。闹半天是打算让我帮着寻物,可我明明是来谈房子的事的,我就问老头儿:“不是说谈房子的事吗?”

我这一问,老头儿诡异地笑了一下,说:“让你找的这个东西,只要找到了,比卖房子挣的钱多得多。”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这下我坐不住了,先不说他给我的这个东西到底安不安全,没准儿是个定时炸弹呢,关键是我还有很多疑问需要他给我解答呢。于是,我拦住了老头儿,希望他能留下来再聊聊。

老头儿停住看了我两眼,忽然问了我一句话:“你手上有几根手指头啊?”

老头儿的语气依旧平淡不惊,却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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