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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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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复杂的眼神正看着我。

    我越发专注地上香,以手抚着腹部,温柔地说:“孩儿,你父皇最近很忙,一直没有来看你,你要乖乖的,不要给父皇添乱,知道吗?”

    那脚步似乎前进了一步,我突然皱眉,慢慢地侧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发出痛苦的声音。

    果然,脚步声急步走了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俯了下来,焦急地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我脸色雪白,抬头看到是澹台谨,呵,半年没见,他已经有白发了,想必那个柳玉菡真的对他很重要。

    我泫然欲泣:“皇上,臣妾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看臣妾了”

    他长叹一声道:“皇后知道吗,朕这一生只爱过两个人?”

    我咬唇:“其中是一个是柳玉菡,对吗?”

    他点了点头:“不错,还有一个,便是从前的你。”

    我蓦地一怔:“皇上?”

    他正视着我,眼中带着审视的光芒:“皇后,朕给你的宠爱太多了,所以你才会犯错,你知道吗,你杀了柳玉菡的同时,也把朕对你的爱也杀了”

    一时间,檀香混着龙涎香味弥散开来,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语。

    

母仪天下 第210章 心计(精)

    第210章心计(精)(6014字)

    “皇上,如果臣妾说柳玉菡不是臣妾杀的,你信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手一挥,似乎不愿提起这个话题:“好了,别说了,你也怀孕七个月了,好好保重身体吧,后宫的事情,能放手就放手吧。”

    我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漠然。

    看来他是警告我动薇夫人的事情。

    虽然在后宫立了威,但是光这一点是不行的,我决定有一些心计。

    我从来不愿意用那些诡计来获得爱,因为觉得这是污了爱这个字眼。

    但是,现在我已经无爱,只是想要权力,也就不必担心良心不安了。

    澹台谨多疑且迷信,既然薇夫人可以口含玉而生,我怀的孩子末必不能在这上面作作文章。

    我让轻尘秘密寻访一个懂得天文地理,星相占不的异人,秘密策划一场我的孩子要出生时的异象。

    而在宫中,首先要改变澹台谨对拓儿的印象。

    宫人们拨弄着暖炉火炭,偶尔发出几下“呲呲”声,反衬得大殿愈加静谧,窗外落雪之声清晰可闻。,我的身体日渐笨重,不便行走,便立在窗前看雪。

    雪花自万丈高空洒下。大雪越下越多,越积越厚,似乎连声音也被淹没下去,时光悠然而过。

    宫人们报拓儿来到,我亦没有回头。

    拓儿请了安,立在我的身侧,穿着狐裘,叹道:“秋季大涝,冬季大雪,百姓们真是可怜!父皇这些年来,只忙着在异域大扬兵威,向来犯者显示国力,却顾不了这些劳劳众生。前年外国来朝,也是冬天,父皇命人在皇城所有的树上扎着昂贵而艳丽的丝绸绫锦,又作酒池肉林,来招待各国使者,夸耀项国富贵。可是,仅仅一壁之隔,就有贫民因饥寒倒毙在路上”

    我不答,想起皇上背后对拓儿的评价,说拓儿一点也不象他,性格说得好听一点,是仁恕宽厚,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懦弱无刚,也没有什么治世才能。而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在夸薇夫人的儿子很象自己,雄壮高傲,气概非凡,虽然他才一岁半,也看不出雄壮到哪里。

    拓儿接着说道:“孩儿已经命人去城中设了粥厂,希望能够帮贫苦百姓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下不禁叹息。拓儿,他确实没有治国的才能,这次暴雪,关内关外都受灾非浅,戍边的三十万大军,仓促间,连寒衣都还未备好,粮草也奇缺,但拓儿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昨天夜里,我已经让李飞度以太子的名义将北军的两千万钱拿去给边塞守军速置寒衣、购买粮食和牛羊肉。

    边关不备,那是国家的大患,守军们如果发生冻饿饥馁,轻则逃离,重则暴乱,皇上一定会震怒,并迁过于拓儿。

    可是拓儿,他只想到了皇城里的粥厂。他也只能想到这些,我那善良而短视的儿子,他真的不具备做大项天子的资格。

    但是,他是我的儿子呀。

    我抚着他的发道:“孩子,眼光要放远知道吗?要做一些你父皇喜欢的事情,比如关心军事”

    他不满地说:“百姓才是根基啊!”

    我不愿再多说,因为我知道拓儿的善良是遗传自我。

    但愿我在一日,能保得他富贵平安一日。

    “母后,你不打算拿一点妆奁钱出来赈济贫民吗?”拓儿调皮地挤挤眼睛。

    我笑了,伸手出去,轻柔地摸了一摸他乌黑亮泽的发髻。

    “好,我今年食邑的收成,半数都给你。”我慷慨地说。自从登上皇后之位,我封食万户,每年有近百万斤粮食和百万钱的租赋可以收取。

    “多谢母后。”拓儿大喜过望

    “母亲!”拓儿忽然换了一个更亲切也令我觉得更心酸的称呼,“帝王家实在是太可怕了!宫里到处都充斥着阴谋诡计、造谣陷害、秘事和凶杀,皇位,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傻孩子!”我的眼睛有一点温热,拓儿,他那么天真。

    拓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了几步,掀开帘子,立在大雪之中,俯看着低处的长安民居,长叹一声道:“母亲,你看那平民小户,虽然贫苦些,却父子相得、夫妻恩爱,融融泄泄,令人羡慕。母亲,你虽然贵为皇后,却享受不到夫妻相聚的欢乐,父皇一个接一个地换女人,这十多年来,他几乎把你忘记了,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当你是个管家婆罢了。==

    父亲从前那样喜欢我,现在却成年累月地不肯见我,即使见到了,也无非谈论一些国事、奏章,或者责备我的过失,感觉不到一丝亲情。我已经十四岁了,却仍然活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母亲,这样的生活,即使衣食无忧,又有何意义?”

    我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沉声道:“拓儿休得胡说。你懂得什么?天下苍生,各有其苦,这是上天定好了的。你不愿为天家儿女,难道愿意做人家的奴才吗?那种对人对尊严对生命的藐视和践踏、污辱和欺侮,你哪里尝过?

    即使做了二千石,做了诸侯王,仍然战战兢兢,见了帝王要三叩九拜,见了御史要谨小慎微,否则富贵难保,性命可忧!赵王刘彭祖,地位不可谓不高,身份不可谓不贵重,但天子一怒,他便家破人亡!你父亲手里用过的丞相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却有几个能善终?长孙氏、辛氏、肖氏,这些丞相,不是被幽囚而死,就是被当街腰斩!高官显宦尚且如此,何况升斗小民?又要忧生计,又要养妻子,前有酷吏,后有兵役徭税,每天都活得心惊肉跳,有何喜乐可言!”

    拓儿被我说得目瞪口呆,大朵雪花坠落在他银灰色的狐裘上,北风卷地而来。良久,他才向着北风狂喊了一声:“可是,我不愿做太子,我只想做一个能闭门清静读书的士人啊,连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吗?”

    “拓儿!”我厉声断喝,“天下之大,容不下你的一张书桌!你生来是项国的太子,即使现在想逃位,也无处可去!你以为你放弃了皇位,他们就能放过你了吗?不行的,拓儿,放弃了皇位的同时,也就是放弃了你和你母亲姐妹的性命!上天没给你选择的机会,拓儿!”

    拓儿泪流满面,北风将他的眼泪冻凝在他的腮边。

    “皇位到手,你才能登高一呼,肆志于天下,到那时候,你才能真正得到安全和自由。”我的声音转向平和,“母亲在后宫沉浮十几年,才领会到这一点,成则诸侯败则为寇,——拓儿,你没有退路。”

    拓儿扭过头去,不肯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也不愿回答我的话。

    “上天注定了你必须劳心累神,你只能承担你的命运。”我向前迈了一步,走进大雪里,紧紧握住拓儿的手臂。

    “母亲,我知道了!”他回答的声音很小,须弥便被吹散在风雪之中。

    皇上病了,他服用术士孙卿调制的丹药,目赤心跳,在床上睡了整整三天,才有点好转。孙卿,当天就被皇上斩首,首级悬在玄武门示众。

    我命拓儿日日请安探望,我亦亲侍汤水。

    听说生病的人最脆弱,也容易被亲情感动。

    那天上午拓儿看过皇上出来,就到我的淑华殿里来了。

    拓儿虽然怕他父亲,却总是父子情深,伏在我怀中,哽咽着说道:“父皇年纪高了,还吃这些丹药,只怕终于受害。”

    他从皇上那里出来不过一顿饭功夫,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忽然命太监朱讼来,叫太子重去见他。

    拓儿赶忙擦了眼泪,脸含微笑离去。

    下午,朱讼就被掖庭令抓了起来,在刑市五马分尸,罪名是诬蔑太子、扰乱宫室、欲谋不轨。

    他的尸体被分成血淋淋的几块,扔在刑市一角,几天后便臭成了烂泥,连他的家人也不敢前去收尸。

    我的手下秘密告诉我,那一天朱讼传谕回去,在病榻前偷偷向皇上耳语,说道:“太子听说皇上病重不起,面有喜色,和皇后正弹冠相庆呢。”

    皇上听罢,嘿然无语,只命人拿一只越绣万金的靠枕过来,不用人扶,自己勉强斜靠在床上。

    片刻后,拓儿到了,皇上虽然病着,眼睛视物模糊,心里还明白,吩咐道:“拓儿,你过来。”

    拓儿便俯身在榻边,半跪下来,微笑着问道:“父皇,何事?”

    皇上仔细地看了拓儿的脸色,发现他虽然面含笑容,但眼睛红肿,腮边还有几条纵横的泪迹,便问道:“你和你母亲说了什么?”

    拓儿心下诧异,但还是如实相告,答道:“回禀父皇,孩儿不谨,在背后和母亲说,父皇这些年来,一直好求仙问道,信了那些专用障眼术骗人的方士。别的还罢了,这丸药岂是随便服用的?里面红铅白汞,都是毒物。如果仍然执迷,只怕将来反被这些妄求富贵的术士所害。”

    “那你哭什么?”皇上心下顿时释然,伸手拭去拓儿睫毛上一颗未干的泪珠。

    拓儿经了这一爱抚,禁不住痛哭起来:“孩儿想,父皇若有个闪失,孩儿情何以堪?孩儿想起从小父皇携我射猎读书,教我育我,爱我重我,儿臣儿臣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父恩君恩于万一”

    皇上也不禁垂泪,良久,才拍着拓儿的肩膀,点头道:“你放心。”

    他的话音深沉而饱含深意,心思浅显的拓儿琢磨不透。我却知道,他要拓儿放心,皇嗣绝不会有所废立,拓儿的太子之位,稳稳当当,没有后忧。

    拓儿退出之后,皇上便厉声喝问:“朱讼何在?”

    朱讼应声道:“奴才在!”

    “来人,将这狗奴才绑了,叫掖庭令问他不敬不忠、构谄太子、扰乱宫室之罪,五马分尸,悬首示众!”

    朱讼当场吓晕了过去,被侍卫们拖着离开了后宫。

    而我亦知道,这个朱讼,是温采薇的人。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陷害拓儿。

    转眼已经是正是牡丹当季之时,因皇宫内素来盛培牡丹,诸如杨妃醉色、玉簪白、洒金桃红、烟绒紫、御衣黄等等,各色品种多得琳琅满目。小太监们忙进忙出,在殿门口搬运着宽口花盆,待数百盆牡丹落好,几乎将内庭前簇成一片花海。

    我坐在内殿榻上,临窗迎风抚弄着鬓间散发,瞧了半日牡丹,方才唤来小蝶吩咐道:“刚才瞧着那边,有两盆璎珞宝珠开得恨好,让人搬到内殿放着,嫣儿最喜欢那颜色。”

    “是,知道了。”小蝶笑吟吟答应下,吩咐小太监出去,折身回来翻弄着海缸里的香橼,回头笑道:“今年的花开得可真好!”

    呵,不止花开得好,我也要让个孩子生得好。

    因为怀胎是十月生产,而这个孩子则需要早两个月生产,以便按照正常时日出生,所以我早让步轻尘准备了催产的药,在八月初的时候便要生产。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因为早产的孩子身体不免要弱一些,希望上天保佑他顺利地来到这个人世间。

    而那个相士也早已经算准了夏讯一至,皇城南郊的清河必然涨水,我早已经命人预先埋好石牌在水中,上刻:紫微星降,天下太平。八个大字,只待涨水时浮出水面而已。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算着日子,今晚便是生产的时候。

    我想对于这个孩子浩不是没有疑心的,但是几次他要见我,我都避而不见,为的就是怕惹人非议,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步轻尘拿着一碗乌黑的药,眉头紧皱:“娘娘,你可想好了,这对身体有损的!”

    我淡淡地说:“辛夫人当时制造出十四月生产的假象,还不是被皇帝识破?既然如此我们难道还要十二月才生产,不必多说了,十月怀胎时间已到,自然是瓜熟蒂落。”

    说完,我缓缓地喝下那碗催产的药,然后命轻尘告诉颜炽注意涨水时的异象。

    一柱香后,腹部猛然一阵抽痛,几乎让我差点倒下。

    小蝶急忙扶着我躺好,命人去回禀澹台谨。

    此时的淑华殿已经炸开锅,宫人们的忙碌自不用说,太医们也是风风火火赶来,再加上闻讯而来的嫔妃,更是热闹的不可开交。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是澹台谨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开始用力。

    “皇上,产房血光不吉”门口嬷嬷吓得不轻,话未说完便被皇帝一声断喝,赶忙紧紧闭上嘴,畏畏缩缩让宫人散开路来。

    澹台谨急急在床边坐下,将我的手死死握在掌心,见我脸色苍白、满头汗水,一头青丝凌乱潮湿的散开,不由痛声问道:“朕听说你动了胎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都是好好的,无缘无故,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

    “皇上”小蝶不敢大声哭出来,哽咽泣道:“娘娘从去年生病,一直就身子不大好,时常都是三病两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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