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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上清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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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得!如果他们还在下面,人家在暗处,我们会吃亏。即使他们不在了,我们没有图纸找不到路,另外下面闷人,没有氧气也危险。”

老曾说得很有道理,而且这伙人已经取到了藏宝,还找到了另外的出口,追下去只能看看以前藏宝的位置,意义不大了。

小敏已经缓过劲来,也对潘天棒说:“天棒哥哥,不要追了,我的手被捆破皮了,在出血。”潘天棒吓得马上仔细察看,还好伤不重,就马上出门去车上取医药箱。

房里居然有简易的厨房,我找到条干净毛巾,用自来水打湿后,给那个女人敷脸,小敏也来帮忙。

一会儿,那个女人清醒过来了,惊恐地看着我们:“你们是啥子人,要干啥子!”

老曾好不容易才向那个女人解释清楚,他是来了解文物的记者,不是我们迷晕了她,而且自己的小敏也是受害者,还给她看了记者证。

清醒过来后,那个女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我们讲了经过: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家,半夜有人敲门,说是来房管局来收房租的。她家在这里住了三代人,几十年从来没有交过什么房租,她觉得很突然,但前些时间听说国家要把藏经楼收回去,也担心是政府来的人,才打开了门。

当她好奇地打开门缝时,一个男人就用刀抵着她,闯了进来。那个男人她好象见过,就是前两年在藏经楼边两次砸烂石碑的人,当时还以为是一个疯子呢。

后来又进来一男一女,逼问他知道不知道庙里面有一个碑,在哪个位置,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猜想三人中的那个女人,可能就是第一次砸保护石碑的人,难道这些人真是些练武的疯子,在门口砸石碑还没有砸够,还要进来再找碑来练功?

后来这些人就商量麻翻她,用一张手帕盖了她的脸,她就晕过去了。中间她醒过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伙人在地上撬,柜子都移开了。她告诉这些人,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庙里即使有碑,五几年也毁掉了。可这些人不由分说,又用帕子蒙她,她再次晕倒,直到被我们用冷水激醒。

女主人讲完这些,担心起财物来,发现手机居然还在,就打电话给她老公,哭着让他快回家,电话那端的老公在催她打110。

潘天棒给小敏和老曾的擦伤的地方贴上即时贴。老曾建议女主人打110前检查一下财物,我陪女主人清点了一下东西,结果除了地上多了一个洞,屋里弄乱了,没有损失什么贵重物品。女主人很奇怪住了几十年的庙里会出现一个地道,问我们强盗去地道做什么,我们也都说不知道。

怕事的女主人打了几次110没有打通,就开始担心报案后,会不会影响她家继续免费住这庙子,居然停下不打了。但地上那个洞她越看越害怕,央求我们帮忙把青石移去盖上,还用衣柜压到上面。一边搬,她一边说,这里住不得人了,老公回来就一定要想法搬走。

昨天老曾才说过砸石碑的武疯子,居然今天就遇上了,而且也是知道这里藏宝的人!但是他们前两年得到的线索很模糊,不清楚是什么碑,也不了解历史,才会可笑地去砸烂墙边政府立的文物保护碑。也许这一次,他们是通过跟踪我们,知道了这个地方。

但他们倒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们在确认这个地点的时候,还仅仅是一种猜测,而且是在老曾的家里面。那个时间,他们估计已经到了这里,他们怎么知道老曾和小敏第二天多半会去呢?而且不担心我们四个人都去?

危险,已经在我们身边。

安慰了女主人后,我们离开藏经楼出来。老曾和小敏浑身都疼得厉害,决定先回家再说。走出狭窄的巷口,从隐在茂密的大树和杂草中的藏经楼出来,居然没有路人注意到房里有异状。街上人来车往,声音嘈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上车前才发现,天棒的后门车窗居然忘记关了。扶老曾坐到后排,我上了车,脚下突然踩到一件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古旧的铁匣!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三)

我拾起铁匣,发现锁扣已经被撬坏了,急忙打开。里面居然又是两张发黄的纸!

拿起纸来,纸下面露出了那把熟悉的打火机!

我急忙把打火机递给前座的小敏,小敏拿起仔细一看,喜出望外:“这就是爷爷留下来的那一把,有‘令俊’两个字!”

潘天棒也靠过头去:“这就是那个打火机啊,好吃皮哟!啷个找回来的?”

我把铁匣举起来:“还好天棒没有关好后窗,有人把这东西丢了进来。”

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

老曾瞟了一眼我手里匣中的两张纸,一点也不急,靠到椅背上,把眼睛闭起来养神:“肯定又是空白的,对不对?”

潘天棒从前排转过头,一把抓起过去看,说:“对对,弄个旧的纸,肯定是线索三!”

铁匣锈蚀极其严重,匣内衬着厚厚的布,匣盖上居然雕着“上清”两个字。我把匣子递给老曾看:“老曾,快看看,和上清寺有关系!”小敏也惊奇地从前排凑过来。

老曾睁开眼接过去,边看边说:“‘上清’不一定和上清寺有关系,但这个铁匣多半应该是装翡翠的了,可惜我们只差一步拿到。”

“肯定是抢东西那三个杂皮!怕我们找他们麻烦,所以取走老翡翠,还个空盒子回来。”潘天棒下了结论,可这个结论根本说不服我。

想起老君洞打死的蛇,还有两路口老街墙边留下的烟盒,一定是什么人帮助我们抢回了铁匣!

我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几天,我觉得一直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这个铁匣多半是从那些歹徒那里抢回来的。”

老曾不太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果是那三个混蛋放回来的,还好解释:他们拿走了翡翠,还回两张纸,目的是让我们继续帮他们找线索;还打火机的原因,是担心有些线索需要它。但是,有人暗中帮我们,他们的目的又是啥子?”

两种可能性,引起大家一阵七嘴八舌。

联想到小敏爷爷前面留下过的三次说明,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匣子里的翡翠,很可能早已不见了。

闭上眼,静静地思索,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小时前出现的一幕:

一男一女两个歹徒找到匣子后,招呼另一个从另外通道出去。洞里狭窄,不便开锁,三个家伙没有试图打开。从另一个洞口钻出来,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他们用刀撬开铁匣上的锁扣,打开了铁匣。这时才发现,里面只有两张发黄的纸。也许正在他们大失所望之时,一个或者多个人影靠近了他们身边……

老曾用手拍了我一下肩膀,打断了我的幻想:“在想啥子哦,回去再说。”

潘天棒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赞成:“对头对头,回去再说。”

趁着潘天棒倒车的时候,我观察了大街周围,却没有我希望看到的两种人。

回到老曾家,潘天棒忙前忙后地泡茶,老曾靠在沙发上,指导我和小敏用醋显出了两张纸上的字迹。

一张纸上写道:

“古道深处,莫名藏宝,翡翠价值连城,虽寻得,然匣盖奇特,却不敢取,故违上峰之命,置于原地。经多年,求来历不得,今为天下苍生取用,前辈仙道,必不罪我。五三年徐。”

看到这里,我暗暗一笑: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小敏爷爷早已取走藏宝,留个空匣子在那里。那三个歹徒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一定快气疯了!

“你的爷爷害人不浅啊!”我把纸递给小敏,对老曾讲:“老头子,东西早已经拿走,那三个家伙白忙一场!”

“活该!还好里面没得,不然就便宜那三个杂皮老!”潘天棒高兴地说。

老曾点点头,拿起另一张纸,念出来:

“左也有一点,右也有一点,本是真人;贫亦济万民,富亦济万民,此汝先父。”

又是一个新的考验。

老曾把纸条递给我,又闭上眼睛养神,老家伙一定累坏了,一个意见也没有说。

天棒和小敏都一头雾水,又不好催老曾,就要我说说想法。

我说出一句话,却让他们都紧张起来:“先不要忙着找线索,我担心老曾家里是不是被装了窃听器!”

是啊,那三个来历不明的人,虽然没有得到藏宝,却知道我们的行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继续寻宝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老曾说道:“藏经楼住的女人说,那三个人,是昨天晚上十点过到的藏经楼。但我们分析出来在藏经楼的时候,差不多都十一点了,你不觉得奇怪?”

对了,时间对不上号。

“那么,这些人怎么知道地点的呢?他们又没有线索!”小敏问。

“如果他们在我们猜到地点前就清楚,只有一种情况了,”老曾皱着眉头慢慢说:“这些人本来就知道地方,只是在等我们的地图,想一想,什么人会知道地点?”

小敏爷爷当年寻宝一事,其实知道的人不少,在洪崖洞遇到的道人们一定知道,他的警察同事也知道,还有他的上级也知道。

“那些歹徒2004年打烂过错误的石碑,说明他们并不真正清楚地点。”我指出来。

“小敏的爷爷有后代,小敏爷爷、叔叔一起修道的人,自然也有后代!”老曾把我心里想的点了出来。

潘天棒担心起来:“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小敏来了重庆,而且跟踪上我们的呢?”

“他们可能跟踪了高爷爷,因为高爷爷和我叔叔最要好!”小敏一阵后怕:“说不定我来重庆那天晚上,在通远门见到高爷爷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注意我们了。”

看来,老曾的家已经很不安全了,那几个藏在暗处的歹徒说不定就在左右,每当我们一出门,就会跟上来。

“啷个办?报警?”潘天棒一脸担心,把小敏的手握着不放。

“这个警啷个报?”老曾说:“目前这些人并没有犯罪,除了非法入室,绑了我们,并没有做出后面的事来。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报警,搞不好会给我们捅上一刀。”

“那这个宝还要不要继续找?”潘天棒问道。

小敏说:“别找了,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你们。”

想法太天真,我和老曾同时笑起来。

我说:“小妹妹,现在想抽身太晚了,就算我们不寻宝,这些人一样会来想办法逼我们,特别是逼你。”

老曾也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继续找下去,只要我们在找,他们就不会真正伤害我们,今天他们也只是绑了我和小敏,但并没有动粗。如果停下来,反而有危险。”

“多找几个兄弟伙,怕他个铲铲!”潘天棒说完加上一句:“今天起我就住老曾家的沙发哈,保护你们两个!”

这家伙,真会利用时机!

大家一边讨论应付的办法,一边陪着老曾查看了所有的房间,没有找到任何窃听器。

其实,虽然我们都担心危险,但宝藏的悬念更让我们难以抗拒。所以检查完老曾家里的安全情况,放下心来,我们都急不可耐地开始研究纸条上的对联。

我对小敏说:“从这字条的字面上看,似乎是你爷爷给你父亲和叔叔留的,是讲他自己的人生态度。他不赞同极左,也不赞同极右,主张人性。另一方面,你爷爷其实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对财富并不看重。”

小敏听到似乎很受触动,接过纸条细细地看。

天棒说:“那这两张纸都没有告诉我们图怎么开啊?还有八大八张图哟,啷个办?”

“天棒娃儿,你不要着急,那张象对联一样的纸条其实有机关。”老曾说话了:“帮我拿个杯子来。”

天棒急忙递上一个小茶杯,老曾啜了一口:“小罗,你把第一句当字谜看看,应该是啥子字?”

老家伙一提醒,我反应过来:“左右各一点,中间摆个人,是一个‘火’字啊!”

“对老,用火烧一哈试试!”潘天棒说道:“我看过好多电影都是火烧的时候,字显出来。”

“那万一烧了没有显出来呢?”小敏担心地问。

我知道潘天棒这办法行不通:“烧了后,图纸也不见了哦。”

老曾呵呵笑道:“肯定不是用火烧,还有第二句,‘贫亦济万民,富亦济万民,此汝先父’,小罗你不觉得后面四个字有点勉强吗?”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四)

是啊,如果用来表达同样的意思,完全可以写成下面这个样子:

左也有一点,右也有一点,本是真人

贫亦济万民,富亦济万民,方为道者

“此汝先父”用得很奇怪,机关就在这里了。

看见老曾那张对着我的灿烂笑脸,我突然想到了:“老曾,‘先父’在古文中有一个敬称,是啥子字?”

这次潘天棒得意地接上嘴来:“老罗,你也有比我懂得少的哈,提醒你一下,有一个成语叫‘如丧考妣’。我猜到了,整首诗是一个‘烤’字!”

对了,‘考’就是死去的父亲,上联是“火”下联是“考”,潘天棒是导游,很多景点有墓碑需要讲解,让他赢了一次。

老曾吩咐小敏取出标着“伍”字的地图,自己去找了一个台灯来,接上一只百瓦灯泡。

用灯来烤!老曾确实聪明,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把图纸损坏了。

老曾拿着镊子夹着图,在灯上烤了一会,图纸有些地方就发黑了。

关点灯后,我们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再仔细看去:这张图有四个入口,每个入口处,显出了1、2、3、4四个数字,图的一侧,写着一首诗:

青牛出關寺边草下水邊溝中木生於土土在進門萬事大吉

显然是受到了猜出谜底的激励,潘天棒抢着表达意见:“这首诗是在第二列的藏头诗,谜底很简单,就是‘牛下生门’四个字,肯定就在牛角沱,河边的一个门!”

小敏恢复了精神:“曾伯伯,你认为上清寺庙以前应该在牛角沱边的水上派出所,‘牛下生门’会不会就在以前上清寺那里?”

我已经看出了诗里的名堂,老曾也一脸坏笑,肯定他也已经猜到了。

我故意不指出正确的解法,逗着潘天棒玩:“这个‘生门’,应该是啥子门?”

潘天棒把体恤的短袖卷到肩膀上,伸出粗大的手臂,象演讲一样比划着:“我小时候听过《说岳全传》的评书,十岁逗晓得,中国古代的阵法,里面有‘休、伤、生、死四个门’,对应于五行八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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