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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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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在随手翻开那蓝壳旧书时,却由书页中翩然飘落出了一片意想不到的色彩。

俯身拾起,两指之间,是朵粉白相间的小小干花。

怔了一怔,记忆忽地如潮袭来,有些措手不及!

犹记得当时,不过是为哄她欢心的灵机一动,随手一摘,崖边枝头的早春杏色,就算再多么雅致动人,其实也无甚价值。偏就是这么朵无甚价值的淡胭脂,也能换其转嗔为喜,当时她面上不屑一顾,却是不离手地把玩了整日,最后才将手里失了水灵的花夹入书中,与师父的一纸遗命放在了一起。

往事历历在目,那一夜崖边月下,她尚不懂情爱,任凭我将这朵胭脂色束入发间,只负剑而立,不躲不闪,一双眼中只闪了清澈的不明就里,待得再听我夸好看,才巧笑倩兮,傲然接口道:就是没有花,我也是好看的,这花虽好看,不过几天就要凋零,不能与我比。

这话言犹在耳,当时我只是好笑于她下山久了,终于也对自身容貌有了认识和肯定,并会为此单纯的自豪得意……谁知道,如今再忆起这一幕,竟会有锥心之痛。

练儿是极自负没错,却并非彻底目空一切,她自负自傲,既是因为天性,也是因为确实有自负的资本。

而这资本既能成全她,也能打击她。

如若当初练儿能永远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不懂那些俗世美丑之论,那么,莫说是白了青丝,哪怕是变得鸡皮鹤发容颜枯槁,想来她也不会过不去自己那道坎,以至于……竟仓皇弃我而去。

最初还假设过,或者是她在连环打击之下有些不知所措,这才无措间隐遁踪迹暂时躲了起来,但很快就发现,并非这么回事。

……忖到此,便再一次不由自主抚上了颈间的一颗细腻之物。

这东西醒转之后不久就发现了的,但是,却并非属于我自己的那颗……垂目看,重新系在颈间的彩石赫然呈墨黑之色,那时候心里便清清楚楚,练儿是真的弃我而去了。

随身之物铁老爷子明明都给我带来了,可是,师父赠予的短剑却不见了,她赠予的信物也不见了,甚至于,在梳洗时偶然发现,有一缕发丝短了一截……练儿带走了这些属于我的,却唯独留下了属于她自己的一颗黑紧紧系在我颈间,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什么时候,她竟也懂得玩这一套了?心中不禁好气好笑,又隐隐作疼。

是了,或者还得庆幸她没有真将这颗头割下来带走。

脑中思绪万千,手中却不再有片刻停顿,将干花与信一道纳入蓝壳旧书,再寻来粗布将书包好搁进怀中。接着花了少许时间,把无法带走的珍惜之物悉数搬到小石室中,最后将石屏移回原位。

做好这些便出了黄龙洞,去林边跃身抽剑砍了些树干。这把剑果真锋利无比,碗口粗的硬木只一剑便应声而断,手感仿佛切豆腐般容易,多少令人有些咋舌。完事后赶紧收了剑细细地拭净还鞘,随即将砍下树干搬去洞前,按练儿当初的摆法依葫芦画瓢密密封了入口,心中盼着下次不知何年何月归来时,这里仍是不被打扰的一方净土。

托宝剑锋利的福,一切办好也不过只用了半个时辰,日头仍是明晃晃的,脚下湿土未干,午后时间尚长,再深深看了周围景致最后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去了。

原本想在山下住上一宿,或者,还是能省就省了吧。

若是真的不慌不忙,就不会如此匆匆赶路了。

想确定的已确定了,想取的也已取到手,接下去,目的地再明确不过,即使不必分秒必争,但也浪费不起半点光阴。

而哪怕不再介意所谓命理命数,该利用的,还是不妨利用。

目标明确,再一次,塞外之行。

虽然这回是一剑孤身。







☆、渺渺



迎晓风,踏残霞,光阴迫人,只争朝夕。

除了基本的休息饮食,大多时候都是在马背上度过。只是辛苦了马匹,坐骑已换了几次,每到一处大镇,就抽空上集市将路上累到疲乏的马儿卖掉,再贴些银两重新买精壮坐骑,这样对人对马都好。总之钱不是问题,老爷子给的盘缠用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像当初练儿那般做过两次翻墙越院的大盗,反正大镇都有富贾世家,那点儿损失也不会放在眼里……当然,放倒那些看家护院的人时,我也不会下多重的手。

没有任何陪伴的万里远行,反而令人渐渐觉得自己真正成了江湖中的一份子。

这般马不停蹄地赶时间,又一次打关中折返西北,一路过金城渡黄河,好在大体路线当初随老爷子西域行时走过,也算熟地理人情,是以沿途并未出现什么大差错。即使偶尔有些小风波,自己亦有能力将之消弭于无形。

一路做男子打扮,入河西四郡后,索性彻底改换了活动便利的胡服,无论似或不似,总之腰间四尺寒剑在,有眼水的反而不敢轻易近身寻衅。

可这顺遂的一路,却并无法将心放下来。

因为没有消息。

打听不到任何关于练儿的下落。我虽未结交什么武林旧识,但每到一地吃饭投宿,出没市集,都有留心去打探各种消息,这市井场所袁本是绝好的讯息流通地,可一路行经大大小小许多村镇,却愣是没听到半点有用的,哪怕是远避世嚣的行法,可那么一个白发的绝美红颜,怎么可能半点没引起闲人瞩目?

莫非……有时候心里会猜测,莫非练儿她和我一样乔装起来改头换面,做了一些遮住特征的打扮?但这猜测转眼就会被否定,再明白不过,哪怕再怎么变,低调行事英华内敛什么的,也绝不是练儿的风格。

否定了这些猜测,只会让心中更犯嘀咕。因为归根结底,我其实并没有关于她行踪的确切消息,一切所倚重的,不过是心中推测,以及关于命运的模糊记忆。

太过在意命运什么的,这种错误不想再犯,虽说除了塞外,也确实想不出她会去哪里——若是还在中原,铁珊瑚她们不应该半点找不到人。这点也是令自己坚定了寻觅之途的一个重要根据,练儿若要弃,素来是弃得极其彻底的……

只是用这些理由说服自己显然不够,远远不够,怕只怕南辕北辙,一方寻到天涯,一方却犹在哪个角落黯然神伤。

心中没底,心情矛盾,偏偏半点不能放缓行程。

古道西风,旧地重行,一路过戈壁关隘,终于入了肃州卫边陲第一重镇酒泉。投宿下来,还来不及做什么物是人非的感怀,就陷入了现实的琐事中。当初是铁老爷子全权包办了出关前一系列琐碎事,如今要自己去做难免各种麻烦,尤其是孤身一人者,没有合适的理由,通关文牒就尤难到手,嘉峪雄关也不是想出就出的,武功再强,总不能连物资骆驼等物一并携在身上飞檐走壁吧?

两手空空出塞去,明日愁来明日忧。这种潇洒不羁事,或者玉罗刹敢,竹纤……惭愧,自问不敢。

好在蛇有蛇路,经过一番打听,两日后终于给人寻到了门路。毕竟这儿是丝路要冲,许多商旅在出关之前都在此做最后休整,而所谓休整,除了水粮物资,还有就是谋些好的向导镖师,毕竟出关后艰险重重,商家的身家性命全系于其中,自然半点不敢马虎。

自己做不得向导,扮个随镖的却是绰绰有余,在当地的保人那里打点了一番后,很快就谋了个差事,混迹在一队商旅驼队之中,顺利地出了那横卧戈壁的最后关隘,当再一次回首看那巍然城台时,心中各种滋味难说。

记得彼此,她窝在我怀中,对这城台烽燧嗤鼻道:便是第一雄关?高算是挺高的,却拦不住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么……

盼只盼这嘉峪雄关真没能拦住你,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越来越近才好。

做了商队随镖的,实在有利有弊,利处自然是能出行顺利,且一路吃饭投宿再不必操心太多,只要存些戒心留意周围就好,就算不做镖师我也向来警惕,所以这点根本不是问题。而弊端么,也是不言自明的,行程路途全不由自己安排,再怎么想赶时间亦是无可奈何。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这点弊端也早就心中有数,原本已打定主意姑且按捺下情绪的,可当出了关隘行进在千里戈壁时,陡然从头顶日光中发现行进方向不对时,还是心中一急,忍不住打马去到商队头儿那里,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大队人马走这个方向?这可不是去丝路北线的方向吧?”

不用多说,出关后取北道去哈密是丝路上最快捷安适的,经历一次已记在心中,近来又没什么战乱之事,这一点也早打听好了。如今见路线有异,询问一声也附和镖师的身份,那商队头儿不觉有异,坐在骆驼上一摇一晃道:“侠士莫急,侠士莫急,大队只是绕个道去别处取点货,取好了自然要返回北道的,多耽搁三天的功夫,不碍事的。”

“三天功夫?你这是要去哪里?为何在城中不早些对我说明?我心没个准数,怎么保镖?”

这些日子紧赶慢赶,节省出来的也不过几天光阴,听这么说,虽然脸色没显出来,但心中已隐隐有些犯恼。

““侠士是有所不知,如今是税负日重,各种盘剥苛扣,跑生意不容易啊……所以不瞒你说,我等常会托人私下先运些出来,避过重税。”

生意人最擅长察言观色,那胖老头约是看出了点什么,赶紧赔笑解释道:“在城中那是有口不敢言,本想出关后再寻机说明,没想到侠士您先看出来了,真是可敬可佩。我们此去装私货就在关外废地沙洲敦煌一带,不会有多大风险,您多担待,多担待。”

原本烦躁不已的心,就因为这话中无意中提及的一词而熄了下去。

更确切的说,是因提及这词时,脑海遽然升起的一个揣测,而熄了原本的烦躁。

怀念的地名,怀念的回忆,对我是如此,那……对她呢?

所以之后没再多说什么,老实随商队一同过瓜州,越荒镇,终于隔日下午抵达了沙洲敦煌。这儿仍是弱肉强食的荒芜之地,没谁认识谁,亦无半点亲切感,一别数年,此地愈发败落,连当初投宿的那间客栈都面目全非了,目光过处,处处陌生。

眼见于此,胸中已凉了半截,趁着商队忙乱歇整的功夫又偷偷向当地人打听一二,所得答案也俱令人灰心,将原先揣测扫荡去大半……毕竟,就这么巴掌大个地方,若真有什么奇人异事出现定会顷刻满城皆知,打听不到什么,怕就是真没发生过什么。

却终究余心不死,所以耐着性子尽职地守着两伙生意人碰头会面,装卸得当,各自银货两讫散去歇息之后,就乘着暮色未尽,偷偷推窗,对谁也没打招呼一个人溜了出去。

不过巴掌大个地方,这次不用再打听,也记得该往什么方向走。

余辉一路,一如当初。

或是记忆犹新,或是轻功进步,这一次所花时间竟比上回还要少上许多,以至于赶到鸣沙山东麓时,天边最后一丝红尚未彻底黯淡下去。顾不得喘口气,也顾不得眼前的巍然美景,径直就跃下沙山,往那断崖下千佛洞有火光处而去。

那里果然还住着几名衣衫褴褛的苦修僧,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数年前的那伙儿人,总之他们不识得我,我也不认得他们,面黄肌瘦的容貌和黝黑的皮肤令人瞧起来都差不多……开口才发现这些人不很懂汉话,只得连比带划,试着问他们近几个月里有没有见一个白发苍苍,容貌却年轻美丽的女子来过此地?或者不一定白发貌美,只要是单身持剑,身手了得的女子都成。

不曾想,这些提问的答案却都只有不约而同的一个——摇头。甚至连半点迟疑都没有。

最后,一个汉话半生不熟的僧侣磕磕绊绊解释道,除了当地百姓偶尔来拜佛发愿,已经好久好久未曾见过陌生外人了,更谈不上什么男女老少之分。

出家人不打诳语,人家也没什么理由骗你,所以只觉得一颗心凉了个彻底。

恍恍惚惚出了洞,天地间余霞已尽,四野沉沉。望着远处朦胧暗沉的沙山剪影,听着耳边如泣如诉的戈壁风声,一时间多少有些魂不守舍,一路上失望过很多次,这次却是最甚的,满腔期待皆化为了泡影……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还是她压根就没出关?

若是练儿真出关了,我真无法想象,她竟然这个地方都不想过来看一眼,我不相信,不信有些记忆只有自己才觉得珍惜可贵,有些地方只有自己才觉得意义特殊,而她竟会毫无感触与怀念。

她又不像我这样赶时间……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如果要去天山,为什么不绕道来这里看看?

这般腹诽着,在昏暗天地间,举着僧侣所赠的松明火把,垂头丧气地一步步往回路上走,行不多远又忍不住回首看了看……还记得那片沙山之上,我黯然落泪,偏就那一刻她踏沙而来,令人赧然尴尬,而她却不急不气,随后一针见血的话话松掉了自己心头紧缚的丝线,第一次觉得,或者有朝一日,能将最深处的秘密说出口来,讲给她听。

之后,更是由着当时兴致,头脑一热带她去逛了莫高窟,在那些幽暗深邃高低错落的洞窟群中,放下包袱少了顾忌,对她讲了许多话,许多故事,佛洞中的故事,壁画上的故事,那些本不竹纤应该知道的故事……

不知该幸还是该叹,当时单纯的练儿只是听故事,直到结束,也并未对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故事表示怀疑,又或者她怀疑过,只是不想问罢了。

那些菩提说法,女儿飞天,她还会记得么?若有机会旧地重游,若真来过,她又会想什么?做什么?

思绪到此,脚下倏地一顿,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返身折了回去,这次没去僧人居所,而是直奔那以面屹然矗立的断崖,纵身蹬空,跃上每一处有立锥之点的高处,贴壁稳住身形,然后一寸寸摩挲着山壁粗糙风化的沙石表面,借了手中摇曳的火光,凭记忆,更是凭直觉,慢慢找寻。

天色彻底黑了,茫茫旷野只余风声,除了远处僧侣所居的洞穴,也只自己手中还有一点点光亮,在大风中显得微弱不堪,只能勉强照明方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换了几处地方,手中火把已燃得差不多了,正想着是不是该去僧人那儿腆着脸再讨点照明的时候,黯淡火光映在手指新拂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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