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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里那点破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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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军一阵冷笑,却没有再开口,只是望向赵燕,此时赵燕已经退回了众民警身边,一众人一脸警惕的望着李红军,甚至几个手中有枪的隐隐的指着李红军,但是李红军会怕吗?显然不会,看着赵燕李红军只是嘿嘿的冷笑:“小丫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在照片上下了毒,如果七天之内没有人为你解毒的话,你就会全身腐烂,一直烂到骨头里才会死,只有我女儿能救你,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让你见识一下。”

说着,竟然一把拉过我身边的大柱子,嘿嘿的冷笑着,在大柱子胳膊上一拍,大柱子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只是短短的一会,大柱子胳膊上就已经红了一片,大柱子才感觉到很痒,只是伸手去挠,越闹越痒,很快就破了皮,但是一旦破皮就开始流出一种白乎乎的脓水,而此时大柱子却还是在挠。

“住手,李红军——”脸色大变,我几乎要忍不住对李红军动手,尽管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感觉到我的怒气,本来一直默默地站在门口的王亮,忽然也摆出了一副要扑上来的架势,而且隐隐的吹起了一阵阴风。

李红军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在大柱子胳膊上一拍,大柱子就不挠了,眼看着李红军给他擦去那些脓水,却已经只是破了点皮的事,已经没事了,不过李红军至始至终看着我,脸上的阴沉和眼中的闪烁,让我心中有些不踏实:“小子,不用那么紧张,我杀了他没有一点用处,只能激怒你,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还要请你帮我操持丧事了,不过我也是在警告你,最好别给我玩花样,不然后悔的绝对是你。”

我不确定李红军是不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但是心情变得很糟,而且对李红军的毒赶到很顾忌,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别到一边,这情形落在赵燕他们眼中,却又不知道我和李红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时候两人像是穿一条裤子,但是起了分歧却是相视仇敌一样,这让他们也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唯独赵燕看到大柱子的情况,却是脸色变得惨白,忽然后悔去抢照片,到现在怎么还会怀疑李红军是不是下毒了,七天的时间,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按照李红郡的话做,会不会真的毒发身亡,也许是吓唬自己,也许医院里就能化解毒素,但是赵燕敢冒这种险吗?答案是不敢,因为李红军太神秘了。

我看了赵燕一眼,心中陡然烦躁起来,我知道李红军原本是想对我下毒的,但是却被赵燕给抢去了,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却高兴不起来,如果赵燕真的中了毒,那是不是意味着赵燕一定会像李红军的女儿打电话,但是打电话会带来什么,李红军这样神秘,而且一身手段诡异莫测,他的女儿会是一般人吗?李红军跑到这里来,被僵尸咬了一口,绝对不可能是来旅游的,那回是什么目的?这些我都猜测不透,但是本能告诉我不会那么简单,无论李红军什么目的,最少会惊动那具僵尸,而能让李红军发生尸变的僵尸,一定是成了气候的,这种僵尸如果没有人惊动它,或许会一直沉睡,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地脉的影响,怨气会慢慢的消散,而且身上的力量也会消散,也许根本就不会为祸人间,但是一旦惊动了,谁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我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有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直接传入我的脑海:“别担心,我大姐最善于用毒,一定可以解了赵燕中的毒的。”

原来大姐还会这东西,难怪当年敢凭三个弱女子去和山贼拼,还和那么多山贼同归于尽了,原来都有本事的,想到这我松了口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要能够解了赵燕的毒,就可以让赵燕不要打电话,那样的话也许就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李红军看不到三妹,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阴气的流转,虽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松了口气的同时,李红军心中却是一沉,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下子众人都沉默下来,但是不管是民警他们,还是李红旗他们,却没有人再愿意靠近李红军。

即便是赵燕他们,在见识了李红军的种种神秘之后,再加上今夜所经历的一切,却已经放弃了阻拦李红军,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管得了的,如果不能阻止,只要尽了力也算是心安理得了,至于搪过去这件事倒是简单,大不了挨一顿批评也就是了,却没有必要冒着触怒李红军的危险还要冒着傻气来阻止他去死。

心态一改变,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有的人困得难受就靠着墙迷糊一会,也不知多久,天色终于开始放亮,这是最后一天了,沉默了一夜的李红军却径自走到门口,抬头望着泛着朝霞的天空,只是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让我在看看日出,只要失去的时候才真正知道珍贵,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日出,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日出有多么美丽。”

站在李红军身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却也有些感慨,只是幽幽地道:“是呀,只有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去珍惜,你现在一定很后悔自己没有多陪陪你的女儿吧,可惜过去了后悔也没用,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只有到时候才知道结果,但愿你能让你的女儿也明白你现在的感触。”

一语双关,我不知道李红军是不是听明白了,但是李红军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在说话,只是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没有在说话,也没有再打扰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希望。

回过头去,凑到胖狗子身边,看了看大春,心念一转,只是压低声音道:“你们俩去买一些汽油,最少要两大桶,直接送去坟地哪里就行了,一定要赶在中午之前买回来。”

二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李红军,只是小声道:“小海,你放心吧,我们拎的清轻重,绝不会耽误你的事的。”

我确定李红军绝对听见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更加伤感一点,因为他知道这些汽油是干什么用的,这些汽油就是为了烧他用的,不管是谁,就算是心再大的人听到这些只怕也不会舒坦起来,就算是自己已经接受了,但是听到这话也还是堵得慌。

随着大春和胖狗子离开了,我们依旧在默默地等,一直到太阳升起来,那些孝子贤孙也都来了,再加上那些吹鼓手还有念经人,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一时间吵杂起来,吵得李红军也就没了兴趣,不用我催,自己爬进了棺材等着。

在接下来,反正省下来的钱还有五六万呢,我只是一个劲的砸钱,吹鼓手拼命的吹,随便谁点一首都可以,念经人围着棺材不停地转,虽然听不懂念的啥经,但是还是在念着,孝子贤孙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就好像真的死了爹娘,乡亲们一波一波的来吊唁,甚至有远村的来凑热闹,中午的西面已经准备好了,都是委托村长去操办的,尽管已经杀了两头猪,宰了不知多少鸡鸭,已经是村里最丰盛的席面,但是其实还是没有花多少钱,最后还是剩了三万块。

第三十九章自尽

杯盏交错,筷子乱飞,所有的管事,二十四个抬棺人,还有帮忙的乡亲,七大姑八大姨的,整整开了三十多个席面,场面热闹得很,至于吹鼓手念经的就只能吃杂和菜,这都是规矩,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也可以留下来吃杂和菜,反正是有的是,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就好像这不是一件丧事而是喜事,最少除了李红军自己,就再也没有人悲伤,但是李红军能怎样,所有的喧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只是默默地躺在棺材里等待着即将的死亡,尽可能的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所牵挂的人。

终于挨到酒足饭饱,随着我一声:“封棺——”

就有人过来将棺材盖盖上,本来是应该钉上几个钉的,但是因为李红军还活着,就只是盖上了事,然后用绳子固定好,再加上杠子,抬棺人准备好,这时候就要开始行祭礼,有死者的外甥和女婿行祭礼,虽然李红军没有,但是不妨碍我花钱雇人来行祭礼,只要舍得花钱总是有人干的。

本来停灵是三天的,但是李红军不一样,因为今天要烧掉他,自然不能在村里烧,也不可能送去县里的火葬场,所以只能抬到坟地去烧,所以我干脆从开圹开始算,这也说得过去,所谓开圹就是挖坟的意思,而本来该第二天去火化的仪式就和出殡并在一起了,有些规矩我不得不做一下改动,好在李红军一点意见也没有。

在行祭礼之前,便是要进行烧活,也就是烧冥器,在我们当地接三烧活,按规矩只应有车马一份、杠箱四只,不过舍得花钱的可以添糊跟班顶马,多加几只杠箱。车用活轱辘车,马用菊花青骡子就足够了。以先没有在接三多糊冥器的,近年就随便摆阔了。如系妇人因产病死的,多添糊一只黄羊,也有在牛前加糊一个纸盆的,表示令牛代喝妇人所费秽水。

等烧活一完毕,那就要开始行祭礼了,所雇来的女婿外甥就一一上前三叩九拜,然后孝子贤孙谢孝,便哭成一片,这行祭礼可是有讲究的,三叩九拜可不是磕九个头就完事,三叩是行礼,还要分前一步后一步,至于究竟几步开始要看拉席的,九拜是九个头没错,不过一叩首就是三拜,其实有的地方还有二十四拜的,具体就不讲了。

我们这边女婿行祭礼可是一想重要的事情,村里的人都会来看的,如果谁在这时候除了状况错误,就会被人家笑话,当然也有的拉席的坏主意多,就会拉着席子逼着行礼的人飞快地朝后退,只是这时候行礼的人是不能转身的,这倒退着跑多半是要摔跟头的,这就是热闹。

等行完祭礼,接下来就是来宾行祭礼,随着我唱诺,早已经请安排好的亲朋好友就开始来送行,这也是让亲朋好友送最后一程的意思。

其实按照老规矩的话,这出殡可是项目不少,出殡包括圹祭、起灵、行灵、净寝、点主、掩柩、守归、安主、谢孝等,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准备那么多,都行完祭礼,便随着我一声:“起灵——”

起灵前要开灵,原先灵前设有香案和幔帐,开灵就是把这些东西都撤去,以便让抬棺人能够方便抬起灵柩,由烦客操办,一切均由礼记先生司礼指挥,吹吹打打,煞是郑重。

开灵时,孝子、女眷每人怀揣两个莲子花儿。孝子首先盥洗,上香,行一叩礼;再献酒,分初献、亚献和三献,行三叩礼,同时,陈馔,读祭文,献酒后,所有孝眷皆跪于阶下,听礼宾读祭文,祭毕,献酒,将灵堂门关闭,谓之合门,再献、焚香、撤馔,同时撤去香案、幔帐,柩前只留香纸盆,再将灵堂门升启,孝子酹酒一樽,一拜四叫,端起香纸盆子,此时,有人将灵堂门左边。只盛水的碗一刀砍碎,谓之斩丧,即斩断死者与生者的尘缘。司礼人同时喊道:“今日良辰吉口,斩丧大吉。孝子举哀!”死者亲眷放声大哭,于是抬棺人拥人灵堂,以手抬棺,这就开始出丧了。

二十名杠夫分成三拨轮流抬棺,孝子在前面扛着招魂幡,一路哭着朝坟地走前面领路,还有人一路撒着纸钱,这叫做买路钱,就是请游魂野鬼让路,孝子的哭声中伴着吹打声,就朝山上的坟地而去,除了孝子之外,有的亲朋好友随行,不过李红军就只有看热闹的,但是才出村就被大柱子李红旗他们给拦住,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看见,幸好村长也帮着拦住,就只有孝子贤孙和吹鼓手杠夫跟着了,当然还有哪一众民警同志。

终于到了坟地,这时候也到了关键的时候,什么哭坟坟祭之类的事情都免了,我只是又给了孝子贤孙和吹鼓手还有杠夫一些钱,便打发他们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我自己来了,甚至胖狗子他们都打发走了,但是赵燕他们却没有让他们走,不然李红军死了我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李红军又从棺材里爬出来,看看一旁的我说话也有些怪异:“小子,我也该走了,让那只黄鼠狼把匕首还我吧,用不着他在要挟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朝王亮看去,其实到现在也都是黄大仙在附身,我一使眼色,黄大仙便已经会意,从王亮身上便退了出来,登时王亮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毕竟折腾了两天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先前是黄大仙在支撑着还行,不过此时黄大仙一走,王亮就彻底的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估计着回去之后就要大病一场,至于那匕首却已经送回到了李红军手里。

李红军看着匕首,脸上变幻不定,真到了这时候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正迟疑着,哪知道赵燕却又跳出来:“你别想不开,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管有什么病都能治疗,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们知道什么,我自己就是用毒的行家,如果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自寻短见,本来这东西当场就会变异,我还是用剧毒压制着,如今剧毒就要发作,到时候就无法在压制了,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我。”李红军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赵燕的话,不过没有那一刻比这时候更想说话,哪怕李红军自己都知道是废话。

随着一声叹息,李红军又望向我,沉吟了一会,只是叹了口气:“小子,多谢你给我操持的葬礼,也真亏你费了心,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这把匕首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而且最初是在一名将军手中,可以说杀人无数,上面最少也有几十条人命,最重要的是不曾下过地,或许对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相信对你还是有大用的,我死了以后就送给你了,免得也是浪费,如今再加上我的一条命,相信煞气更重,寻常的邪魔鬼魅绝不敢近身,你问问那黄鼠狼拿着是什么滋味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先上身的,只要有这东西在,根本就上不了身。”

我知道这话不错,李红军也没有骗我,没见黄大仙回来之后都委顿了许多,这还是有人体作为封挡,况且黄大仙毕竟还是生灵,如果是鬼魂的话,根本就不敢靠近,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也就没有推拒,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真到了李红军死的时候,我心情也挺沉重的,也不想多说什么。

“别动——”李红军忽然喝了一声,我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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