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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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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三声钟表的报时声突然响起,刺穿了小夏的深眠,让她蓦然惊醒。

哪里来的声音,钟表?可是她的表是不报时的。即便报时,此时不是午夜三点吗?难道是做梦?

铃――

没等她的意识清醒,刺耳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起,震得小夏快速从床上坐起,抓起电话:“喂,是谁?知道现在几点吗?”她火大的问:“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但小夏却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有什么顺着电话线传递了过来,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她壮着胆子问。

十一月初的天气,又没到集中供暖的日子,本来已经冷得很,此刻就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地面和墙壁逼近,使小夏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究竟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沉默已经到达了她忍耐的极限。

“门外有人。”她在娱乐城的洗手间听过的那个声音慢吞吞地说,近得仿佛在她的耳边,她甚至听到了细微的吹气声。

小夏吓得立即挂掉电话,但还没等她回过神,咚咚咚的敲门声立即传入她的耳鼓,震得她差点叫出来。

她下意识地退回到还残留着她体温的床上,逃避一样地紧缩进去,但那敲门声却一声急似一声,即使她用被子蒙头,也依然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如同擂在她的心上,骇得她全身发麻。

她不知道这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冬夜里有没有被邻居听到,她只听到这半夜敲门声后,有一个尖利的声音机械地问:“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小夏不敢回答。

可是她听到锁得好好的防盗门和屋门一层层吱呀着打开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慢慢地客厅走着,伴随着摸索声,仿佛是找着什么,然后直直的向她的卧室走来。

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她不敢大动,只勉强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紧盯着那扇薄薄的门。那脚步声在门边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敲了起来。

“里面有人吗?”尖利的声音继续问,并不住的用力敲,使得门一直颤动,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惊恐中,小夏突然意识到卧室的门是没上锁的,而既然房子的大门可以被它轻易地打开,那么门外的东西可以随时进到里面来,只不过它在‘礼貌’的打个招呼,她藏在床上也只是坐以待毙。

她哆嗦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床头桌上的蜡烛小兔,又全身缩回被窝里,用力捏碎外层的封蜡,捧起那把依旧又小又旧的木剑。她知道这木剑连阮瞻都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是辟邪的神物,只要她不怕,木剑逢魔后自动产生的强大的摧毁力,就可以使她安然无恙。

不怕!不怕!见过好几次鬼了,有什么好怕!她鼓励自己,可最让她无奈的是,她的老鼠胆无论如何也不能大一点,完全属于越见鬼就越怕的类型!

这时,又一道门开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脚步声。

小夏屏住呼吸,全身戒备,感觉有什么径直来到她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好像与她的沉默对峙。而当她就要失去残存的勇气时,一只透过厚棉被都能感到寒冷的手拍拍她的被子,依旧尖声问:“里面有人吗?”

小夏惊叫一声,‘霍’地跳起来,手中的血木剑也蓦然变大,但慌乱中她没有拿住,木剑直接掉到地板上,泛着美丽的红光。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寂静着不详的空气。小夏几乎扑倒在地,抓住血木剑一通乱挥,但伴随着她的气喘的只有她的气喘。

她慢慢往门边走,看到客厅里也黑漆漆的一片。按动日光灯的开关,没有电。而房门却大开着,冷风直直地灌进来,一张白纸在风中滴溜溜地在她的沙发前打着转。她一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去,举剑就砍。

剑还未到,白纸就诡异的顺风倒卷出去,什么也没有了。同时,小夏感到身边有一阵冷风吹过,就象是有看不见的东西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吓坏了,转回卧室里去,挥剑砍着空气中暗暗隐藏的危险气息,一直从最里面砍到客厅的大门口,感觉房间里不正常的因子消失后就死命关上门,然后跑回去坐在床上,血木剑还是紧握在手中。

“阮瞻!”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子,浑身哆嗦着,感觉寂寞和无助象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心。

如果他在就好了,如果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从来不知道是这么需要他的,直到他突然离开她才深刻地觉察到,几乎一瞬间就在浑浑噩噩间明了,原来依赖他已经成了那样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他还会回来吗?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五章 入会

天亮后,小夏发现自己伤风了,是昨晚连冻带吓的结果。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以造访当事人的名义从事务所中溜出来找顾与方。

“那个娱乐城有问题!”小夏开门见山,“不仅表面上就有违法乱纪、涉黄涉毒的行为,内情也透着古怪。”

顾与方不说话,给小夏来个闷声大发财。

“我昨天在那里遇到鬼了,而且他们还追到我家里,上演了一出半夜鬼敲门。”小夏被头疼和鼻塞折磨得把惊吓变为了愤怒,不由得提高声音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

顾与方白了脸,喃喃自语道:“我说了他们有异能的。”

“可你却诳我去顶雷?我帮你,你却陷害我!”

“不是,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我想你也许――我不知道你遇到那个。”

“那么你现在至少可以把事实真相说给我听!”

“不是我不说,我入会真的发了血誓的。”顾与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我说过――如果违誓的话,我会――”她说不下去了,下意识抚着自己的四肢。

顾与方的神情把恐惧也传染给了小夏,登时让她的气势矮了下去,本来理直气壮的,语气却象是道歉,“那好,我不逼你。可是我也不能帮你了,并不是斗气,而是我也很怕。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让我好像暴露在狼群下的羊,至少我得能反抗,保得住小命才能帮别人。”阮瞻不在她身边,她没有任何把握,什么时候已经那么依赖他了,她自己从没有意识到。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求你了!”顾与方蓦然从魂游状态下惊醒,猛地抓住小夏的手臂,指甲甚至刺穿了小夏的薄毛衣,仿佛小夏是她整个世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不知道再去相信谁,也不能再透露什么给另一个人!我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说不定现在――”她的嘴唇哆嗦着,“或许,我说不说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最后每个人都会死。”

她放开小夏,失魂落魄地慢慢坐下,显得那么绝望和胆怯。

小夏忍不住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也许警方会解决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现在做决定,反正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审察起诉,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

顾与方苦笑着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拉小夏坐得离她近一些,好像要寻找勇气。

“我只是很寂寞,所以才入了这个花会。”她喃喃地说着,决定从束缚中解脱,告诉小夏一部分事实,至少不要进了监狱,“其实,我是最新的会员,只入会了一个月,是从阿瞻的店关了后才参加的。”她瞄了一眼周围,感觉有人盯着她,却又说不清方向。

“阮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个名子让小夏的心脏少跳了一下。

“这和他没关系,只是他走了而已。”

“怎么听起来象个怨妇!”小夏咕哝了一声,对这件暗恋事件有点不能相信。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我一直对阿瞻怀有好感,一直想和他发展出不一样的感情,可对他那种男人,又不能追得太紧,所以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去他那里坐坐,期望会有机会。但是两年来,他对我即没有太好也没有太坏,和对其它人一样。如果我够聪明,早就知道这根本是不能燃烧的火种,应该离开,可是我却让自己越陷越深。”

“夜归人里的女人对他有好感的可多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小夏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他不好吗?”顾与方反问:“姐姐我见识过太多的男人了,相信我的眼光,他是这世界上少有的极品男人了,温柔中带着强悍,有担当,冷静稳重,有成年女性最看重的安全感。”

“要命的是他还那么帅!”小夏的声音继续低,几乎是耳语了,可顾与方还是听见了。

“没错,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可却也是我进入花会的主要原因。”

小夏想起了娱乐城里的美少年,一下子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与方对此很了然,她知道在小夏的心中完全不能认同她的行为。小夏是那种虽然生活在时尚的国际化都市,做着上流的工作,但却是在保守家庭里接受了相当严格的家教的保守女子,当然不能接受她的生活方式。

但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败坏社会风气,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要赢得巨大的成功,没有一个是容易的,特别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她已阅尽千帆,并且有钱、有能力、也有需要,当然有权享受经济生活提供的一切物质用品,包括男人。

她没有家,没有孩子,谁愿意每天砍杀了一天后,还有去面对空荡荡的四壁。如果不是阮瞻出现在她生活里的话,她也许会一直这么快乐又寂寞的生活下去,虽然没心没肺,至少轻松。

遇到阮瞻后,她忽然有了要安稳过日子的打算,但任凭她用尽对付男人的手段,他始终不动如山。而当他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突然失踪,她才明白,她费了两年的心力,竟然连一个能道声别的朋友也算不上。

原来,她一直想停*的港湾是一个美丽的海市蜃楼,好像永远在那,但她永远也到接近不了!

绝望吗?说不上!她这种女人,原本早就把爱情的幻像打得粉碎。可是她的心一直空到没有了底,急于找什么填补上,所以她才来到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女人花’娱乐城。

一到地方她就知道,这里正是她这种女人的销金窟,比起‘夜归人’酒吧的简单,这里却是应有尽有,而且聪明得能让有心人一下就能感觉到,又能让官方调查不出。

小夏说那里有一个俊美无双的男招待,带有妖异的气息,十分引人注目。但她不知道,真正的‘妖异’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就消失了,以后只有在花会里才能再见到他们。

而且,是在梦里!

朔日,朔月、朔星,三个孪生的兄弟,柔弱年少的脸,比成年男子还要强壮的身体,冷漠又诱惑的眼神,混合出一种说不出的致使吸引。她第一次来娱乐城就在豪华包间里见到了这三兄弟中的老二,之后她就被他牢牢地网在其中。

朔月握着她的手给她看手相,微凉的肌肤、略嫌僵硬的手指,却只是抚弄她的手就勾起她最内心深处的情欲。

他挑逗她却不不满足她,也不要她的钱,只是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她命中注定是神的女人,而他是花神的三个分身中的一个,就是来找花神的新娘。

她当然不会相信,以为这只是个噱头,是个吸引客人的小花招。可他如此认真,说如果不相信,就回家去,把所有的门窗锁紧,而他会在午夜三点与她在梦中相见。

为了好玩,她照做了,但是她直瞪着眼睛到了二点五十九分仍然没有睡意。当她以为这终究不过是一个玩笑时,却毫无预兆的陷入昏睡。

在梦中,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片花海围绕的一间用黑色石子彻成的房子,里面等着朔月。他们热烈的缠绵,疯狂地索求,那一夜让她得到了做女人以来最大的快乐。他说:他给她三次相见的机会,如果她同意,他就会选一天来娶她。如果她不同意,他就再不会来。而且,花神是不可能有一位新娘的,当她决定做神的女人时,就去参加一个花会的组织,神会把她们一一带走。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精疲力竭但异常满足。房间所有的门窗都还关得好好的,借了大楼保安的监视录像也没发现任何人出入。

但她相信一定发生过事情,而不是她的幻觉。因为她的身体这样告诉她;因为在浴室的镜子上写着:我还会来!那字体血红,是用她的血写就,却并不是她的字迹;因为她的右胸上有个深到流血的牙齿印迹,那种角度不可能是自己发疯咬的。

开始时,她对这一切幸福中带着一丝恐惧,甚至怀疑有鬼怪作祟,重金请了一位法师来给她看气色,有没有被鬼物所缠。这位法师据说是本市最大的富翁张群曾经聘请过的,有很强的法力。但法师说她没有邪气,反而有神气圣光,一个劲的追问她最近有无奇遇。

她当然是隐瞒,事实上她也只是让法师看她的气色,没有让法师去她家驱魔,因为她舍不下朔月,才相聚一次他就让她陷入情欲中无法自拔。如果她不能有爱情,至少还可以享受身体。

朔月许诺的三次相会,总会在她等得最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到来,然后是极致的快乐。在他第三次离去后,果然不再回来,而她已经完全被他征服,根本不能没有他。所以她愿意做神的新娘,按照他事先留下的地址加入了花会。

她世故的头脑曾经让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不相信所发生的事,但最后各种幻像和神迹却慢慢让她对此深信不疑。这世界如此大,谁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而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认知。

她就是许给神的女人!

在花会里,她像其它十几个女人一样,贡献了大笔的金钱,但她不在乎;她这样独立甚至嚣张的女人在这里会却像妃子被皇帝召见一样,她也不在乎;当她的身体日渐衰弱,意识到做神的新娘意味着生理的死亡,她还是不在乎,而花神也没有让她失望过,让她和其它人一样,坚信之中充满崇拜,甚至当她们得到神示,到了献祭的时刻后,她们中最狂热的一个立刻争着要做第一个新娘。

多么美丽的梦啊!

如果‘婚礼’那天她照旧陷入昏睡,那么这个梦想还会持续下去,直到她死!可是她那天早早的用药过量,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情。

她聪明的保持假昏睡,看到了一切,忍耐着不敢出声,就算一切平静也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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