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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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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石答应着退下,乾便补上了大石的位置和手冢一道走向王后的寝殿。
  从前是千岁美由纪居住的地方,在她死后便一直荒废着,直到数年前与四天宝寺最终决战结束后手冢另娶才命人将王后寝殿清扫干净。手冢在踏进寝殿的时候禁不住想,在处死千岁美由纪之后,他以为这个地方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居住。
  因为这个世上他只爱一个人,而那个人是绝不会容许王后这种荏弱的头衔冠于他的名字之前,成为他这一生的依凭。
  手冢在殿中发着怔,乾静静站在他身后,也没有说话。
  “乾。”过了许久,手冢才说,“你一直跟随我,你,还有大石菊丸他们,辅佐我至今……你有过因为我的决定而恨我吗?”
  “殿下。”乾说,“我们跟随你,是相信你能够使青学复兴,一统天下,这是我们青学中人的梦想,而你,有使它实现的力量。只要是殿下你为了青学做的决定,只要这个决定对青学有利,我们便心甘情愿。”
  乾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去掉了敬语:“手冢,但是,只有一件事我不能原谅你,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哪怕那是为了青学。”
  手冢微微扯开嘴角,在乾看不见的地方,敛出苦涩的弧度:“是吗。”
  “殿下,身为臣子,我爱戴你,崇敬你,你是个完美的王。”乾说,“你是青学的王上,可你太执着于这个角色,甚至忘了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手冢……结局已定,你唯一能弥补的,也只是好好待你的王后。”
  手冢低首看着掌心里洁白的瓷瓶。“他……”手冢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他们……真的死了吗?”
  “手冢,那时是你亲自确认过的。”乾轻声说。
  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日,它终于熄灭后,手冢亲自前去四天宝寺的废墟里寻找,满目焦黑断壁残垣里除了砖石的碎块什么也没有,理应出现的骨灰和残骸毫无踪影。他唤来乾检验那些面目全非的灰烬,乾说没有人的骨灰,半点也没有。这离奇的蹊跷,手冢是亲眼见着不二和白石相拥的身影被大火吞噬,废墟里却没有他们的骨骸。
  就像人间蒸发,没有半点痕迹。
  可是那场大火,就算是金刚铁骨也难逃出生天。
  手冢想这会是一个他穷尽此生也无法找到答案的谜。
  “不论如何……”乾的声音干涩,“那时,不二回去的时候,是很幸福的吧。”
  手冢凝视着自己微颤的掌。是啊,你一定很幸福吧。他想。那时不二笑得那么温柔,向白石跑过去的脚步是那么急切,被他拥抱着的时候就像没有了灵魂。你已经回到白石身边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你自然是幸福的。对吧,Syusuke?
  Syusuke。手冢反复地想着这个名字。这一辈子竟然没有机会认真地、温柔地唤一次你,我浪费了那么多时光,你却再也不肯给我机会。
  你如今在何处呢,Syusuke?在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你是怎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幸福着?你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去爱那个人了,你终于可以忘记一切,忘记我,心无旁骛地去爱他了,是不是?
  你如今活着,或是死去,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你已经彻底离我而去,你已经原谅了我,与我再无牵连。
  那时隔着风的障壁,他惊乱的视界里映着不二的笑颜,少年的唇片蠕动开合,耳边剧烈的风声淹没了一切,他却读出了少年传递给他的最后的言语。
  ——我原谅你……全部都原谅。
  ——手冢,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可是这样难,要放手这样难,他的心已经装不下除不二之外的人,满满的都是过去少年轻笑温柔的影子。所有韶华绚艳都随风而逝,只剩他独自一人抱持着褪色的回忆悔痛神伤。岁月织成巨大的筛子,筛落下无关紧要的流离时日,把那些珍爱淘澄的越发清晰明洁。
  那时从四天宝寺撤军返国,还未进青学王城城门,手冢便看到了城墙上高高竖起的旗帜。鲜明的若草色,绘着属于四天宝寺的图腾。就在这时城门被从里面撞开,潮水般涌出的是身着四天宝寺甲胄的兵将们,他们挥起寒光四射的利刃严阵以待,手冢登时懵了,只在瞬间便反应过来,被白石遣离的四天宝寺的人们难道是趁青学王城空虚之际一举攻破?
  他大意了!他得到白石的承诺后将关注尽数投注在不二身上,竟不防白石还留有后手!
  难道那次深夜会面,白石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这时有人分开四天宝寺摆出的阵势越众而来,径直走到手冢眼前。那人黑发黑眸,身量修长,耳上四枚异色耳钉闪闪发亮。他对手冢行礼:“惊扰青王殿下着实抱歉,但我等有一请求无论如何都希望殿下接受,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还望殿下海涵。”
  当手冢在大殿里见到静静躺在一具透明棺材里的少女时,他忽然明白失踪多日的财前光一行想要拜托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四年前一战,友香里公主逃出一劫却沉睡至今。”四天宝寺从前的战将石田银道,“我等寻求名医多年也未能治好公主殿下,故来请求青王殿下助我等一臂之力。”
  “石田君似乎笃定我会答应?”手冢冷冷地说。
  “你怎么会不答应,青学里可到处都是我们四天宝寺的人,这里已经被我们占领啦!”趴在石田背上勾着他脖子的红发男孩嗓门奇大,“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啪。财前光面无表情地在男孩头上落下一记手刀:“小金,说过不许胡闹的。”
  “我等的做法确实过激,但是……我等无论如何都想治好友香里公主。”石田说,“她是白石唯一的妹妹,她的负伤一直是白石的心结。我等能为白石做的,只有这一件事情而已。”石田对手冢鞠躬,“希望青王殿下能答应我等的请求。”
  “手冢君。”财前直视手冢,“想要治好友香里公主,也是不二君的愿望。不二君对牺牲在‘飞燕还巢’中的友香里公主一直心怀愧疚,手冢君若不愿意相救白石前辈的妹妹,至少为了不二君的愿望……”
  “你们要我如何做?”手冢坚硬地抿紧嘴角。
  “青学的乾君和立海的柳君素擅医术,他们也许有办法使友香里公主清醒过来。”财前说,“如今青学一统天下,千岁郡主已死,天下不可无后。”
  “你是要白石友香里成为青学的王后?”手冢明白了财前的意思。
  “我们想把友香里公主托付给手冢君你。”财前回答,“让她忘掉从前种种,快乐地活下去。”他抬起眼凝视手冢,慢慢地说:“就当做是偿还吧,手冢君,你和不二君欠友香里公主的,就给她幸福的后半生弥补……这样的话,谁都不必再去怨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所以,这是结束吗?这样就结束了吗?直到从前所有的战役都变成干涸粗糙的血痂,全新的世界在被血染红的焦土上建立,手冢还是会在一年一度的举国庆典上俯视着跪拜如仪的臣子时感到恍惚。青学铺展的地图上已经绘着整个世界的模样,放眼望去的山川江海皆是青学的领土,他的梦想已经实现,他的一生已经了无遗憾。
  他立在高塔之巅承受着万众欢呼,侍从点燃长明灯,无数明亮的灯盏幽幽飘向夜空,飘得高了会让人产生它已经变成星辰的错觉。目光所及处臣民跪拜如仪,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却不知何处是落点。他侧过脸去,身侧是跪在锦绣软垫上盛装华服的少女,温顺地垂首,光与影悄然明灭,掩住了她脸上神情。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比他站得更高。
  他的一生已经抵达巅峰,再无任何人成为他君临天下的阻碍。
  这一刻却有风拂来,鼻息间便充盈起樱花的气息。手冢不由自主地微阖了眼,长明灯的光辉自天际洒落,恍惚间竟如同日光拂照。他的思绪竟回溯到那一年冰帝的树下,日光跳跃在不远处少年蜜色的发丝上,手冢想起少年倏然绽放的微笑,便似樱花摇曳在初春的枝头。
  然后有风拂过,那朵花轻轻颤抖着从枝头飞落,被风吹得远了。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那美丽,花期就已经结束了。
  有些结局来得太突然,太让人措手不及,还没能来得及开始,终章就已经上演。
  他实现了他的愿望,实现了那个少年的愿望,可是他再也看不到那个少年。那么多年,兜兜转转,背叛与别离,思念与期许,一直支撑着他不让他放弃的不过是一个简单至极的理由,只想看到那个少年因为梦想成真而露出欢喜的笑颜。他期待的不过就是那一天,某一天,那个少年了解一切之后与他冰释前嫌,再听一次那个少年温柔地、信赖地喊他一声手冢,他侧过脸去就能把那个少年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会放开。
  可是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论是他的野望,还是他的梦想。
  与他并肩而立的没有任何人,他立在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塔顶,听到的只有流离风鸣。
  伸开掌心,原来能够紧紧握住的,什么也没有。
  只剩他四顾彳亍,形单影只。
  值得珍惜的美好时光如同烈焰湮灭,只剩焦黑色的断壁残垣,焚心成灰。
  而他固执地抱着那些回不去的过往留守在废墟中,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发生的一个奇迹,等待着已经死去的期许,等待着哪一个白衫的少年轻轻走来,所过之处万物复苏,时光回溯,日光透过绿叶的罅隙,映亮少年唇边温柔的微笑。
  便如初见。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君に届け

  【零】异梦
  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笨拙地向前倾斜。
  僵冷的视界里迅速放大的那张脸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面容,也许——在内心深处,也许比自己的面容还要熟悉。
  脸庞贴上温热的躯体,呼吸撞上了障碍物。自己被一双手臂死死搂住了,抱着自己的人似乎用了玩命的力气,不顾这样那冰冷的剑体只会往他身体里戳得更深。
  鼻腔涌起陌生的血味,左肩滴滴点点浮现出殷色的花蕾,似乎在等待着绽放。
  心里莫名涌起对这股鲜血气息的憎恨,团着一簇火在心底烧着,烧得他没了理智。
  抬起脸本能地想寻找那个让自己失去控制的人,那张熟悉的脸容。
  那张愚蠢的,可恨的,自作多情的脸——那张他恨不得亲手撕碎,碾成尘埃,甚至扔进火焰里烧成灰的脸——
  那张脸就像一个符咒,生来就是为了克制名叫财前光的少年的。要不然是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看到这张脸,这张该死的愚蠢的脸,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牵着鼻子走。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直都是,一直到长着这张脸的混蛋最后一次自作主张……
  心底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心快被烧焦,这团火却还在恣肆四溢,他热得痛得快要炸开,眼前一片茫茫的黑光。
  他想喊,声音却被封印,他想动弹,肢体却被桎梏。
  你放开我。他想说,他想挣扎。你凭什么,你这混蛋凭什么——
  “Hi……”
  短短的音节刺进他的耳廓,他竟如被电打般瑟瑟颤栗,竟想软弱地捂紧耳朵。你凭什么……他混乱痛苦地想,你凭什么说出话来,你凭什么能……
  “Hika……ru。”
  ——住嘴!他咆哮起来,围困在心底的声音把心撕得剧痛。你这混蛋凭什么能说出话来,凭什么喊我的名字,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候,这样喊我的名字!
  谁允许你这样做了?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烧着心的火在这一瞬间终于爆破,冲开他僵涩的躯体,把视界里的一切瞬间焚化成黑暗的灼热,看不见那张痛恨的面容。
  他的身体一松,可怕的失重感笼罩住他,他开始无可挽回地坠落。
  不。他的声音在喉咙里纠缠挣扎,横冲直撞,是被死死束缚的烈马。不。还不行。还没完……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他还没有质问完,他还没有……他还没能……那么多没能做完的事,那么多没能说出口的事……那个混蛋——你这混蛋——你凭什么就这样死了……
  谁允许你就这样死了……!
  【壹】三途
  财前从枕上惊起,额角渗落冰冷的汗滴。他抬起手拭去黏腻的汗意,指尖触上脸庞时能察觉到细微的颤抖。他向后靠在床头,窗外月色正好,晶润地铺展在木质地板上。
  又做了那个梦。他的胸膛缓缓起伏,像夜色下宁静的大海,却不知其间深藏多少暗流汹涌。
  他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距离那个落着雪的日子,距离再也见不到那个金发的男子。时间在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上失去了刻度,有些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对那个人短暂失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把他想起;可是有些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影子,注意力没法转移,耳边还会产生荒谬的幻听,似乎有人就贴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Hikaru。Hikaru。一遍又一遍,或是悲叹或是哀沉,却像将死之人模糊破碎的呓语。
  周遭太安静,子时已过,连风声都懒怠。财前靠在床头的身体被夜露的气息凝得僵硬,他知道不全是冷夜的责任,因为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因为太安静而更加清晰,清晰得就像身边真的坐着某个人,某个已经不该存在的人。
  那个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从脑海里倒腾出的回忆。财前嘲笑自己对那个人的记忆究竟有多么深刻,直到现在都忘不掉那抹声音在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起承转合的音调。Hi。Ka。Ru。简短的音节被他拆分,倒带重放,一点点像又薄又脆的刀剐着他的耳,痛感蔓延到心底融化成戒不掉的甜。
  饮鸩止渴。是谁发明的词,竟入木三分。
  这呼唤仍在耳边绕,却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的思绪被控制住,一只从黄泉河畔三途水中伸来的无形的手将他的思绪生生拧转,引到一个他全然陌生的领域去,可他竟不晓得反抗,或者说,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
  还是说,他知道那个地方存在着某个人,所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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