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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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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Φ愀脑焱拧保偌斯谥诙嗟母阈δ苁痔焯煸诓魄懊媲盎卫椿稳ィ褪敲挥邪烟觳啪盒ΑW钪照飧鑫蘩逋返氖录且园资痪渌嬉獾摹鞍“绝顶”让财前噗地笑出来告终,白石深感自豪地解散了“笑点改造团”,从此以四天宝寺第一搞笑高手自居,那句成功逗笑财前的话就成了白石的口癖——但事实上,财前认为那句话听多了只会觉得很蠢。
  酒菜上了没多久,从进了大殿就一直以诡异万分的目光在白石身上扫射的忍足谦也终于忍不住了:“白石,你能去换身衣服吗?看着你这样子谁还吃得下去啊?”说完这句话他又吃了一记天才拳——也许财前的拳头是现在忍足面对如同从呕吐物里挖出来的白石时唯一吃得心甘情愿的东西。
  白石低下头,他最喜欢的若草色长衫上四处沾满了泥土,以及诡异的暗绿色汁液——不用说,百分百来自那片倒霉的仙人掌花圃。他对自己的狼狈程度叹了口气之后,决定听一次忍足的建议——实在是惨不忍睹。于是白石欠身:“抱歉,我去后殿更衣。各位慢用。”
  白石起身之后,出乎意料的是不二也推开了椅子站起来,同样礼貌地欠身行礼:“我和白石君一起去,失陪了。”
  “白石换衣服为啥你也要跟去啊不二,难道是白石想要……”呯!忍足已经记不清楚今晚是第几次被财前痛揍了。白石和不二习以为常地忽略掉他,对着手冢国光和千岁美由纪致歉之后,两人双双从侧门离开。忍足谦也揉着被财前打肿的地方:“小光我又说错什么了?”
  财前瞥了他一眼,“你闭嘴最好。”
  忍足很委屈地拨弄着碗里的带筋肉,“我又没说错……”
  被无视的手冢和美由纪对视一眼,任是谁都能听出忍足的意思,在看到白石和不二的互动之后,也能明白忍足的弦外之音。
  这一桌的气氛再次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
  不二阖上内殿的门,回身对着烛光下的白石微笑:“呐,白石君。现在的话,可以放松一点了吧?”
  白石解开自己脏的惨不忍睹的外衫随手搁在放衣服的竹篮里,方便侍从拿去清洗。他只披着一件淡褐色的单衣,烛光里他的身段完美无缺,肌肉的线条清朗有力,精壮优雅的轮廓隐隐透过单衣显露出来,倘若不二是个女子,当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二君。”白石轻声说。从回到宫里就一直保持着的耍宝和无厘头的姿态如同雾气被风吹散,那个不二熟悉的白石藏之介又回来了,不二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以一种不二无比熟悉却又同样陌生的目光凝视着站在门边的不二,过了许久,才扬起唇露出一抹微笑来。
  “白石君,很难过吧。”不二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面对这样的那个人,面对这样柔弱摇曳的烛光,那个人站在那里,衣袂微扬,如同一个美丽的梦境,仿佛只要稍稍放大了音量,就会被击碎变成泡影消失那样。
  那个人仍然微笑着,但他的目光挪向了被夜风一点点衔开的窗子。那个人凝视着远处的夜色,缓缓地轻叹:“风儿吹得窗摇,把夜晚摇醒……每一次,我见到手冢君都会忍不住想,我的夜晚,我的梦,是不是都被惊醒,再也找不回来。”
  烛火细弱地飘摇,在风里挣扎着,盈盈如同泪光。
  那个人有多么痛苦,那个人的心里封印着多么沉重的伤——都是不二无法得知,亦无法帮他纾解的。正如此时不二无言地立在门边,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满得快要溢出来。心里翻覆着纠结着的疼痛沸反盈天,想要给那个人安慰,想要抚平那个人紧蹙的眉心,想要让折磨着那个人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其实还要更加简单,这一刻的不二只想紧紧地抱住他,就像他每次给他安慰一样。
  但是不二仍然站在门边,双足似乎被黏在了原地,无法拉扯动分毫。他想走向那个人,他想靠近那个人,但是到最后他也只是远远地、懦弱地看着那个人,贪婪地索求着那个人所有的温暖,不能为那个人做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哪怕他知道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他依然不能。
  那个人终于看向了不二,仿佛是叹了口气的模样,然后他对不二伸出双手:“不二君,过来吧。”
  不二依言走向那个人,如同被牵引,如同他是一只被那个人放飞的纸鸢,顺着那个人手心的丝线缓缓归去,收起划过天穹的羽翼,安适地贴伏在那个人的臂弯里。
  蒲公英纷纷扬扬,如同无数洁白的萤火。但总有一天,它们都会找到归处。
  那个人是真的环抱住了不二,那么近的距离,近得不二可以清晰地嗅到那个人身上的香气,清新而温暖,就像日光熨烫过谁人深情的目光,就像日光亲吻万物的脸颊。
  “不二君。”那个人低声地说,“就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不二微微一震,那个人低哑温柔的请求似乎一直在耳边不停地环绕,似乎是那个人一直在不停地重复,那句温柔至死的请求——那句他以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吐露出的如此软弱的话语,他听见了,听得那么清晰,不会有任何歧义。一直给予他温暖的人,一直包容他宽宥他的人……这样的脆弱,仿佛一直以来是从那个任性的自己身上汲取力量那样低声地请求着。那个人,白石藏之介,那个人如同是代替了不二说出了那句话——不要离开我。
  不二把脸埋进了那个人的颈项。他没有说一个字,甚至没有点头同意或是摇头拒绝。他只是伸开双臂抱住了那个人,如同给了那个初次显得如此脆弱的人安慰,至少这一刻,他能够做到那么贴近那个人,倾听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渐渐融为一体,分不清晰。不二不知道,自己是在给那个人一直想要给出去的安慰,还是仍然在依赖着那个人的温暖,救赎着自己。
  烛光在夜风里轻摇,满室光影迷离,如同谁的心湖里泛起涟漪。
  是谁痛得无法呼吸,是谁试图忘记刻印在心里的无法愈合的暗伤,那些悲哀的过往积劳成疾,深入骨髓,终成不治之症。所以是谁努力掩盖起伤痕的痕迹,用微笑用傻气做成完美无瑕的面具,唯有在最重视的人眼前不再隐藏,唯有最重视的人才能一眼看穿。
  那个晚上,不二没有回到宴会上,他想一个人到处走走。白石没有干涉,更衣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宴会现场。于是不二就在花园里游逛起来,漫无目的地消磨着时间。走得累了,他就坐在种了洁白芙蕖的池边,倚在栏杆上揉碎柳叶引逗池里的红鱼喁食,一时倒也很自得其乐。
  暗淡的月光铺落在清澈的池水里,池边树木投下深浓的暗影,疏影横斜水清浅,偶有风过,撩动芙蕖优美的姿态,将恬淡的香气送至不二的鼻尖,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暗香浮动月黄昏,分明有香气如烟萦绕,却无法捕捉清晰。不二想,正如那些记忆里如此美好的过往,还能品尝到欢乐的甜美,却无论如何都只是虚幻。
  那个人即使去见了石田银,却仍然还是很难控制住悲哀的情绪,那个人不会承认,所有的嬉笑、傻气、自嘲,都是某些时刻用来隐藏自己用来规避哀痛的武器。
  所以那个人也知道,也默许了不二的缺席,因为这个欢乐的,用来聚会的夜晚于不二而言,和那个人一样不啻为一种深重的折磨。
  四天宝寺和不二走得比较近的人都以为不二没有亲人在世,不二自从来到四天宝寺就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从没有听他提起过半点关于家人的事情。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不二没有家人,不二想,这种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不二曾经有过一个家人,非常重视的,唯一的家人——但那个不二如此珍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呐,裕太。”犹豫了片刻,不二还是轻轻地唤出了那个名字,只要喊出来,就会是如同叹息一般轻柔的名字,每每牵扯得心隐隐酸痛。每到每年的这个时候,不二就会无法控制地回忆起那个记忆里倔强的少年,别别扭扭地叫着不二“笨蛋老哥”。
  不二裕太——这是很少为人所知的,不二周助的亲弟弟。从前就有人说过,不二是个弟控,而且是超级弟控。也就是说不二对这个弟弟的宠爱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超越的境界,但是以不二的性格,越是喜欢的就越要欺负一下——“因为裕太太可爱了所以就忍不住了呐。”不二笑眯眯地说——有一次裕太被不二气得离家出走,那天下着大雪,不二周助竟然冒着雪在外面找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圣鲁道夫的王宫里找到了被那里的军师观月初“劫持”的宝贝弟弟。然而第二天不二就因为劳累和受寒高烧三天,别扭的小孩裕太嘴里抱怨着“笨蛋老哥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把自己搞成这样干嘛”但整整三天没合眼直到不二退烧。这件事让不二保持了一个月的好心情,见人就笑,而且笑得极其恶心——裕太语。
  不二家的兄弟俩就是这样一种关系。不二对裕太百般宠溺,处处关心;裕太却时不时和不二闹别扭,说老哥是笨蛋,但是这对兄弟之间的感情和羁绊非常非常深,在不二心里,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裕太更重要的人了。
  但是,后来,这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一切分崩离析。
  六年前,青学进攻圣鲁道夫,只用了一月时间,就将圣鲁道夫收入了青学的版图。那一年裕太十二岁,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出现在了圣鲁道夫。青学夺城的一战不仅带走了圣鲁道夫无数兵将的性命,还带走了不二唯一的弟弟,不二裕太。
  也许正是从那时候起,不二就开始变了。曾经那么爱笑的他仍然云淡风轻地微笑着,但那样的笑容就像是为了隐藏着什么一样。他绝口不提裕太,就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如此宠爱的弟弟。直到每年的这一天到来,到了晚上,不二总会借口一个人呆着,呼唤着那个如此思念的名字。
  呐,裕太,你要是还在的话……你要是还在这里,在我身边的话……
  月光盈盈透亮,在不二眼里闪烁着如同泪水一般剔透的光。
  “不二君。”有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截断了不二沉浸在回忆里的思绪。
  不二眨了眨眼,隐藏起蓝色眼瞳里的悲哀,转过头的同时弯起了眼角,一如往常是微笑的模样。看清了那个人之后,不二有些惊讶地微微挑眉,但仍然起身行礼:“王后殿下。”
  千岁美由纪站在寥落的树影里,露出清澈的笑容:“不要拘礼了,不二君,像藏之介哥哥一样叫我美由纪就好了。”
  不二微微一笑:“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美由纪。”他看着千岁美由纪走上前来,和他并肩而立,清淡的月色落在她单薄的肩头,衬得那身华服有些萧条。
  “我是不是打扰到不二君了?”千岁美由纪凝睇着泛着粼粼浅光的湖面,忽然转过脸直直的盯着不二。
  不二弯起唇角,“不管有没有,美由纪不是都一定要来找我的吗?”
  千岁美由纪咬了咬下唇:“你怎么知道的?”
  不二把目光移向水面盛开的芙蕖,那些花儿有着如此玲珑娇美的姿态,却又散发着那么清傲自矜的气息。他的手指拂过冰凉的竹栏,笑意浮上眉梢,却无法到达温暖弯起的双眸:“美由纪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千岁美由纪沉默半晌,“不二君。”她的声线渐渐染上哀婉,如同沉凉的夜色,“不二君……为什么还是这样毫不介意?”
  不二面对着湖泊静静微笑。他的笑容很美,如同漫天倾泻的月光,但也如同月光一般没有半点温度:“美由纪,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都过去了?”千岁美由纪无声地,悲哀地笑了,“不二君,那我做的一切都算什么呢?”她轻声地笑起来,如同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满地狼藉,“不二君,你失去了一切,但至少你得到了藏之介哥哥的心。可我呢?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
  不二这才看向了悲哀的王后,他睁开的蓝色眼眸里满是悲悯:“美由纪,他劝过你。”
  “是,是我一意孤行……不二君,所以我活该承受今天的结果。”千岁美由纪低下头,面孔隐藏在暗影里,“我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改变。因为我的任性,伤害了哥哥,伤害了藏之介,也伤害你……”
  “美由纪。”不二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她的肩头微微颤抖,他看不清她的脸庞,他不知道她是否在流泪。
  “不二君,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道歉……就算我知道道歉没有用但是……”千岁美由纪还是哭出了声,她甚至不敢抬起头看不二,“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不二君你失去一切……是我让不二君……一直这么痛苦……”
  “不要哭,”不二柔声说,“不要哭……美由纪。”
  “我明知道……我明知道今天是裕太君的祭日但是我偏要挑这一天出嫁,偏要把这一天变成喜庆的日子,明知道不二君会难过会痛苦我还是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我怕是想不二君恨我……为什么不二君那么好……为什么不二君不生气……”千岁美由纪哭得声堵气噎,死死地埋着头,“一想起来……想到不二君……我就觉得自己那么卑鄙……”
  不二搂过她,轻轻拍抚着她柔滑的头发。那是多久以前的回忆呢?那么久远的过往,心是那么痛,痛得无法呼吸恨不能死去却还是苟延残喘般的活着。从那么久以前开始,就再也不渴望救赎。即使是听了某个少女的忏悔,不二仍然知道这不是那个少女的错。就算重来一遍,就算没有千岁美由纪,不二周助的命运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美由纪,我不恨你。”不二轻声说,“我是说真的,我没有恨过你。因为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所以抬起头,看着我……我想对你说的话,我希望你记住。”
  千岁美由纪抬起被泪水弄花的脸,惊诧和不安的神情满满的堆积在瞳孔里。
  “美由纪……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比如,我的命运。”不二说,“就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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