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星辰照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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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转身回到PK席，舞台上留下宁次一人。
　　轻柔的乐声已经响起。
　　“《给你我的爱》，这也是我想对一个人说的，我知道此刻他听得见。”宁次举起话筒，眼神飘渺，望向演播大厅的深处。
　　粉丝们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在他深情的歌声中安静下来。
　　仿佛压抑了太多太多，嗓音有些涩、有些沙，带着些微倔强与厉烈。
　　有什么在他还算平静的声线中挣扎欲出。
　　从佐助这个方位，可以看到他的侧面。俊秀挺拔，永远自信过人的模样
　　为何如此执着呢，宁次。
　　音乐只是一味的温柔，他却唱出另一种情绪。
　　不甘不愿，霸道强势。
　　“给你我的爱和你分享幸福的存在”
　　“手牵手你身边总是会有我在”
　　佐助波澜不动的心忽然揪紧了一下。只是宁次一个极微小的表情变化，略略垂下眼睫，眼中似有光亮，转瞬又是淡然神色。
　　“我的爱给你永远不变的温暖。
　　什么都别再怕会有更好的未来”
　　宁次在继续他的演唱。
　　就算是愧疚，原来我也有一点半点的在意他的，佐助默想。
　　一曲终了时，宁次向PK席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被拉近的摄像头煽情意味地记录下来。
　　“佐助。”宁次声音极低地唤。
　　目光交汇，辨不清彼此眼中复杂的神情。
　　大屏幕上，下起不息的雪。　音乐渐起，佐助微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宇智波鼬失踪的那天，有个同以往一样的早晨。
　　天气晴好，凉风鼓荡起他们的衣角，鼬骑着单车把佐助送到小学门口。
　　“放学了在教室里看看书，等我来接你。”他帮佐助背起书包，揉揉他的头发，如往常般微笑着叮嘱。
　　鼬在上高中，放学总是比佐助晚一些。
　　佐助懂事地点头，朝鼬挥挥手，转身奔进校园。
　　从那一刻起，鼬再未出现在他生命里。
　　那天傍晚，又冷又饿的佐助趴在桌子上，下巴搁上手背，呆呆望着窗外日落时的一片红霞
　　那样绚丽的霞光，仿佛劈开时空的一把利剑。
　　分割开光与暗，黑夜与白天。
　　分割开他截然不同的两段生命。
　　刚才后台等待的时候，鸣人曾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加油”。也不知坐在灯光下的评审席的他是如何做到的。
　　PK对上宁次也是他们预想过的情况，只是终究艰难。
　　这首歌他准备了好久，原想留在决赛上唱。这回的直面宁次让他改变了主意
　　雪不停地落下。叮叮咚咚的乐声叩击在耳畔，佐助缓缓睁眼。
　　是怎样的思念，怎样的等待……哥哥。
　　“睁开双眼原以为就会看见。
　　往日熟悉温润如玉的容颜”
　　弹一下他额头，鼬无奈地笑着：“今天不能陪你了，下次吧，佐助。”
　　“一种思念可以让人走多远。
　　两个世界要如何才能相见”
　　穿着天蓝校服的鼬温柔叮咛着“等我来接你”，帮他正了正书包。然后他离去，那辆单车再也没有到达终点。
　　不知不觉地握紧话筒。能看见我吗，哥哥。
　　我们之间，又相隔几万光年？
　　看出了他内心隐藏的什么，鸣人和宁次都沉静了脸色，若有所思。
　　关于佐助的这种情感，他们甚至都不比别人触碰得更多。
　　懂或不懂，所有人只在安静地聆听，那仿佛从演唱者心底流出来的声音
　　眼前依稀浮现旧时场景，面目却模糊不可复辨。那个诺言，还记得吗，哥哥
　　“紧守当初的诺言回到相遇地点。
　　再也无法分辨现在和从前……”
　　太过投入感情的歌唱未必是优秀的，因为会用力过度。然而他这样真实的情绪，却似可以感染人。
　　有人在台下哭，而佐助在台上微笑。
　　背后流过多少眼泪，留不下一滴两滴示与人前。
　　乐声止歇，全场静默。
　　灯光暗了一暗，又再次亮起，主持人们出现在舞台的聚光灯下。
　　“两位选手的表现都相当精彩，让大家一饱耳福，”男主持人用较正统的语气念着串场词，“但是，接下来残酷的竞争还要继续。”
　　女主持人微笑颔首：“现在请两位选手互相点评对方的表现。宁次，你先来吧。”

　　PK台上的两个席位，只相距一米之遥。彼此能察觉到对方最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对着话筒说话，对方是第一个接听到那些字句的人。
　　就在这样的距离，有时仍然会出现互评时词锋犀利的情况。如果把握好“度”，粉丝们会觉得这是一种坦率，而非尖刻。
　　宁次沉吟了一下。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看对方。
　　“他投入了他的感情……是一次，很能感染人的演唱。”他微微弯下身朝着话筒说道
　　温和的评价。
　　轮到佐助，他答得更简单：“宁次的唱功我很佩服。”
　　“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对宁次今天的表现什么的。”主持人循循善诱。两人的回答毫无爆点，对于节目的可看性没有什么益处。
　　佐助果然又低头想了一想。宁次也按捺不住，偏过脸望向他。
　　直觉告诉宁次，佐助下面的话会是内心真实的感受，会对他——很重要
　　“这是首很温柔的歌，但是宁次的表达过于盛气凌人。”片刻之后，佐助给出了这样一个直白的评价。
　　语带双关，宁次自然听出来了，眼神为之一黯。
　　他们都是骄傲清高的人，挨得太近，难免会扎伤彼此。
　　那样的相似，是吸引对方的特质，却也注定了他们并不合适。
　　评委点评，然后现场投票。
　　三十名大众评委逐一走到台上，将象征着选票的圆形卡片投入选手的透明投票箱
　　每当自家偶像的票箱里落入了一枚新的选票，场下的某片区域就会激起一阵欢呼
　　主持人不时地通告着最新的票数对比。
　　“宁次对佐助，4比2。”
　　“5比4。”
　　……
　　“7比9。”
　　“8比9。”
　　鸣人在评审席上，遥望舞台另一侧的佐助。他今日穿得如初见时那般低调，暗红连帽衫，深色修身长裤。还是学生模样，但举手投足间隐隐焕发的明星光彩，那种“星味儿”，已让他有所不同
　　似乎，比以前更具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场上气氛极为紧张，交替上升的选票，预示了多种可能。　
　　不知道佐助是如何想法，鸣人只知自己内心，很有些紧张。
　　——本来，他入行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趟过。就算是坐在电影节颁奖典礼的贵宾席上，等待最佳男主角得主的揭晓，也是平静多于兴奋。
　　所谓，关心即乱。
　　“12比11。”
　　“12比12。”
　　票数咬得很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14比15。”
　　最后的一票了，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票。
　　如果打成平局，选择权将会留给三位评委。否则，一方进入待定。
　　粉丝们原本压抑住的呼喊声一下子响亮起来。
　　双手拎着那张圆形选票的美女评审在佐助面前停下脚步。
　　“佐助！佐助必胜！”已有人提前开始庆祝。
　　但，那名女子又转身走向宁次，伸出手去。
　　一个友好的握手。“祝你早日追到那个女孩哦。”她笑着悄声说道。
　　然后回到佐助身前，投下选票。
　　演播厅内一瞬间爆发的欢呼，震耳欲聋。
　　宁次微微苦笑，看向身旁的那个人。那个……女孩？
　　鸣人咽了口口水，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按压下去。撞上佐助投来的目光，会心一笑
　　“你是怎么决定这一票的呢？”主持人不失时机地给美女评审递上话筒
　　“我很喜欢宁次的演唱，但是，我是佐助的死忠粉丝！”她朝佐助眨眼，“我叫井野，我会一直支持你！”
　　一半是实力，一半是运气，就这样，佐助战胜宁次成功晋级。
　　同上一场的佐助一样，宁次也是首回进待定。
　　出现这种出人意料的场景，大概就是主办方指定这样的规则的用意。
告白　

　　为了缓解场上凝重的气氛，PK淘汰赛前，大屏幕上播放了选手们昨天拍摄的VCR《白雪公主与八个小矮人》。
　　蓝天碧草，他们结伴舞蹈，相对歌唱。还有多人手挽手跳起四小天鹅舞，激起一阵笑声
　　选手们或优雅、或搞怪的表演，令粉丝们为之尖叫。
　　屏幕上的八个人，仿佛是再亲密不过的好友，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VCR结束，又回到了竞争残酷的赛场上。
　　宁次这回的状态并不太好。似乎有个什么念头在折磨他的思绪，开始一段的歌唱节奏都有些偏差。
　　但最终还是毫无悬念地淘汰了对手，晋级总决赛。
　　8进6决赛就此落下帷幕。
　　佐助的实力不简单。同样第一轮晋级的姚庭在散场后冷眼看着他，暗想
　　宁次有家庭背景，难以撼动。而佐助，总会有办法拖他下水。
　　——不仅仅是为了名次，而是那场酒席中，他们彼此都知晓了对方的黑历史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哪天佐助知道当时爆料人是他，后果不堪设想。先下重手将他彻底踢出娱乐圈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当事人还毫无所觉。粉丝们围上来祝贺他，佐助心里喜悦酸楚，种种滋味都有，只是微笑着向她们道谢。
　　鸣人已经回到化妆间，助理们纷纷调侃他今日心情不错。
　　“过两天我请吃饭！”他果真爽快地道。众人欢呼。
　　佐助走进鸣人的专用化妆间时，助理们正在八卦：“鸣人哥，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好心情请我们吃饭？”
　　一眼瞥见佐助，鸣人连忙摆手：“瞎猜什么，都去忙吧。”
　　佐助看着他，似笑非笑。
　　“祝贺你。”鸣人无视他目光，笑着揽上他的肩，“为了庆功，今天我也请你吃饭。”

　　“还是……牛肉拉面？”
　　愣了愣，鸣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笑容里带了两分危险：“喂，你是不是以为我只知道拉面啊！”
　　闹了一阵，从佐助手里接过一个简装CD盒。
　　“这是……今天放的小矮人短剧的留念光碟？”
　　“嗯。”
　　“给我回去看看吧。”鸣人不客气地收起来。或许会有好东西……比如佐助出糗的花絮什么的
　　兑现承诺，鸣人开车出去请佐助吃了一客冰淇淋。
　　——本质上，他还是个相当休闲的人。小日子过得让人嫉妒。
　　舀一勺香草味冰霜送入口中，侧过脸看落地窗外人流如梭，五色的灯火在玻璃的表面浮出光晕
　　店堂里回响着柔美而静谧的古典乐。面前人的眉目亦在恰到好处的昏黄灯光下，显得尤为顺眼舒服。
　　鸣人托着腮，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橙汁，突然开口：“喂，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在交往？”

　　佐助转过脸来注视着他，好似吃了一惊。
　　“没事不要开这种玩笑。”他皱眉。
　　鸣人笑笑，低头对付橙汁。
　　“你不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吗。”半晌他说。
　　心头莫名地一动，似乎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
　　佐助答不出话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分不清这种奇妙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默默相对了许久，鸣人推开空了的杯子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怀着不为人道的心思。
　　回到酒店，各自回房。
　　鸣人胸中一股郁气难平，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眼前晃动着佐助的脸。
　　他绯闻不多，但也是谈过一场恋爱的，对现在的情形，模模糊糊已有了答案
　　或许，只是想借那个人的口最后确认一下。然而……
　　他蓦然翻身而起，去微型吧台拎了瓶啤酒，拿了包薯片，打开DVD播放《小矮人》的短剧光碟
　　多想无益。他塞一块薯片进嘴里，“咔”的一声。
　　没有开灯，电视机上晃动的色光映在他脸上，默然无语地自己倒酒，饮尽
　　屏幕上在欢乐地歌舞。剧里的佐助还有些放不开，动作稍嫌僵硬。
　　鸣人也意不在此，只是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孔发呆。
　　忽然间他扔掉薯片，跳了起来。
　　电视里在放花絮。
　　——宁次跟扮演公主的模特儿讲了句什么，接过她的银色小王冠。然后走到独自坐在不远处草坪上的佐助面前。
　　“号外！这里上演王子与睡美人！”他笑着大声说。
　　镜头一直在追随，背景音可以听到大家的哄笑。
　　佐助抬起头来，似乎一脸茫然。宁次把王冠扣在他发上，半跪着拥住他的腰，唇凑近
　　有一瞬很近很近，即便只是作势。
　　画面切到另一个场景了。鸣人站在那里，脑中思绪飞转。
　　看上去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玩笑，但并不是！宁次吗……原来那些注意到但没在意的细节，又纷纷浮现眼前。
　　佐助和宁次，难道他……
　　再也站不住了，他冲出房门，按下对门的门铃。
　　一声接一声，犹如此刻焦躁心情。
　　许久之后，门才打开。
　　鸣人已经急得眼睛都发红，热汗从脖颈一路流下。
　　面前的人裹着袭浴袍，发梢滴水，整个人散发着潮湿的水气。
　　“有事吗？”他诧异地问。鸣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满身酒气。
　　“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鸣人语气很冲。恍惚间他有一种在捉奸的错觉
　　“之前在洗澡。”佐助皱眉，观察着他的神情，“什么事这么急？”
　　语声清冷。
　　佐助如此冷静，就像给涨得鼓鼓的热气球上戳了一针。
　　一时间哑口无言，鸣人觉得自己在嗖嗖地泄着气。
　　什么事？我有质问他的权利吗……我有没有？
　　“进来再说吧。”佐助转身，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鸣人握紧了拳头。
　　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但多说了一句话就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我真是个傻瓜。本来可以说得很明白的。
　　“我是想问你，宁次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在佐助背后问。
　　佐助愕然回头：“为什么问这个？”
　　话一出口，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朋友而已。”
　　“像我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