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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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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南向我过来时,付叔身形飘逸的在几只厉鬼之间穿梭,手腕轻翻间,一张又一张的小巧符咒准而快的贴在几只鬼的身上。

释南和我联手把附近几只鬼处理掉后,眼中露出一丝不解的看我,“没事吧。”

那表情,明显是,你他妈的在玩什么?

我忍不住笑,把左手举起给释南看,“我一直以为,只是阴阳血而已。”

阴阳血破阵画符威力都不小,可单拿出来对鬼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不然,岂不是人人对着鬼泼血就成了。

要是纯阴纯阳的血还差不多,可我们又不是。

释南也笑了,眼眸在火光下闪亮,“你看,咱们是什么行当?遇到好东西了,当然,物尽其用……”

说完,转身和付叔一起,把余下几只鬼给控住了。

付叔停下手后,向我看来,“小苏,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没事……”

“这些鬼怎么跑进来的?”付叔没多看我,而是把视线落在了帐篷上。须臾,向前两步,在门口蹲下。

把一张符纸拿起来在手中抖了两抖,向释南道,“符掉了,让这些厉鬼钻了空子。还好小苏本事不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一甩手把那张符咒点着。纸灰飘下时,从兜里又抹出一张符咒,刚想往上贴,停下了。

他单手掐咒,指挥着帐篷内的鬼穿墙而出。当最后一只鬼出去后,把那张符咒贴在帐篷壁上,回头对释南道,“仁南,还剩下一点。”

释南嗯了声,对我道,“我去去就回……你想跟着?”

我点头,还握着他衣袖摇了摇。

“穿衣服去。”

我嘿嘿一笑,跑过去把厚厚的羽绒服披在身上,又把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两圈。

全副武装完毕后,重新站在了释南的身边。

付叔看我们一眼,笑了,“行了,快走吧,一会子时到了。”

说罢挑起门帘出去了。

我们紧跟在他身后钻了帐篷。

那会在帐篷缝里往外看,已是觉得这么多厉鬼迁移很是壮观。如今出来了站在外面看,更觉心惊。

密麻麻的,看不到边际。

这,得有多少厉鬼?

心惊之时,不免后脊发凉,阵阵后怕。刚才我在帐篷里控鬼,还好没把思绪往外了放。

不然,我脑残都是轻的,只怕,得直接翘辫子了!

释南拉着我逆鬼而行,往高处走。来到一顶帐篷旁,他挡着风在我耳侧说,“看着不跑,把它们送到最下面那个一处避风的山坡处。”

他的声音夹在寒风鬼鸣之中,飘忽不清。一连说了两遍,我听懂,对他点头。

释南拉我离开帐篷,来到鬼的最后方,跟着队伍往前走。

在初听释南说看着时,我以为会很难。

其实,不难。

这些鬼从帐篷群中间穿梭而过,并不出了最后那个帐篷的界限。后来释南告诉我,那些帐篷上都有符咒,就像我们住的那顶一样。

一是防止鬼进到里面打扰到里面的藏民,二就是给这些鬼划定了一个界线,不让它们跑了。

重点看的,是出了帐篷群,到下面山坡那一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

虽然其中也有防守措施,可怕的就是一个万一。

还好,似乎除了有几十只鬼飘到我帐篷里外,并没有再出现别的万一。

那些厉鬼,在释南,我,付叔的看护下,顺利来到山坡下面的一个小树林里。

风相比山坡上面小了很多,可相比平原地区的风还是力道十足。

顺风被推着走,迎风绝对喘不上气来。

我和释南走到,全部的厉鬼算是到位了。

雪夜,虽是晚上,光线却算不上暗。群鬼影中,一个人端坐在树林中间一块高高的台板之上。

身上穿着的黄色长袍,随着风向身后飘扬。

那会在帐篷里我没看清释南师父的相貌,所以这会往近靠了靠。

第一感觉,老。

人干瘦,脸上的褶子很多,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当初释南和我说过,付叔的年纪要比他师父大,所以在我的心里,他师父很年轻。

可眼下看来,这哪是很年轻?这是很不年轻!

再次看了眼身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年纪的付叔,我心中含糊了。

这,到底是释南的师父长的老,还是付叔长的年轻?

要是长的老,这也老的太严重了吧。

一下子,我就想到了龚叔。可龚叔老是因为他吃阴香,释南的师父又不修邪术,怎么会沾那个东西?

难道,是付叔助颜有术?如果是这样,我得和他套套近乎。

我要求不高,等我五十岁时相貌能和十八岁时就行了。

第二感觉,静。

坐在高台之上一动不动,入了定,像是风没吹到身上一样。

和高台下面密密麻麻的鬼相比,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想着,释南拉着我后退两步,站到一颗大树旁边。

释南师父在高台之上微动,拿起一只小木槌在木鱼上轻敲一下,诵了声佛号。

声音不大,却在风中清晰入耳。布叼来巴。

众鬼寂静,在第二声佛号中,齐齐盘腿坐下。

第405章你师父真帅

场景很壮观。

树木并不多的小树林里,释南的师父坐在高台之上,右手持槌,每诵一段我听不懂的经文。便会轻敲一下。

轻朗,不似老人家的声音在裹在寒风中,有让人静心宁气的作用。

本来我跟在几十只鬼打一架。心绪有些杂。听了会释南师父的佛音后,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再无燥意。

眼前那些一眼望不清个数的厉鬼也是,虽然还是原本的模样,身上的怨气也没减轻,可,的的确确在没有符咒的情况下安静下来。

盘腿往地上一坐,似虔诚的信徒一般。

经文诵了十几分钟后,耳侧的呼啸风声小了。

仿佛狂燥的风也被佛音所感染,选择安静下来。

我靠着释南,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对他轻声道,“你师父真帅!”

真的很有范儿!

高台之上,衣带飘飘。迎着寒风,声音始终如一,不高不昂,不低不卑,每一个字,都能准确入到听佛人的耳朵中。音准意达。

如果他是在给人讲经,能做到这个程度上不算什么。可。他是在给鬼,是在西藏荒凉之地。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给无数厉鬼讲经诵佛……

此时的释南师父在我眼中,俨然是一位得道高僧。

释南低下头看我,道,“是很帅……怎么样,我也去讲个?”

我侧头看他,想大笑,忍住了,“你?你会背经文吗?别搞笑了成吗?”

从来没听他念过佛号,自我认识他,他就大爷不离嘴。

“怎么不会。”释南回道,“从小背经文长大的……我名字就是从佛经中来的。”

我刚想问哪一句,付叔靠近我们,轻声对释南道,“仁南,你带小苏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你师父……”

释南点头,对付叔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罢,握着我肩膀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坡顶风,连喘气都费劲,更不用提说话了。直到走回到帐篷群里,憋闷感才算好些。

我回头往山坡下扫了一眼。

黑蒙蒙一片,像是笼罩了一层浓雾一样,分辨不出释南的师父和付叔在哪里。

回到帐篷里,我捂着嗡嗡直响的两个耳朵猛揉。坐着火灶前喝了一大杯酥油茶,身上才算是暖和过来。

释南问我饿不饿,我对他摇头。本来有点小饿,可喝了那么一大杯酥油茶,哪还吃得下东西。

“那就接着睡,离天亮还早。”释南躺下,拍了拍身侧。

我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视线正好落在帐篷的门口。想了下,对释南道,“释南,鬼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嗯?怎么说?”释南问。

我扭头看他,道,“那些鬼,由少到多分本批进来的,好像,在试探我一样。而且,在那些鬼进来前,我听到帐篷外有脚步声。”

不是我不信付叔,我也确定这些鬼能进来和帐篷内的符咒掉了有关。

我甚至能回想起来,那张符咒是我把帘子挑起一个小缝向外看鬼时被风吹掉的。

可,这种种不代表,我会忽略了这其中的一些细节。

释南沉思,火光下,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我转过身去,对他问,“你和你师父还有付叔说过我都会什么吗?会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来试探我?”

就像是当初谢金的‘叔’,谢宏众一样。

释南抱住我摇头,“你的事我没对他们说什么,只说你会阴阳。不过,付叔叫我出去时,我师父已经在众鬼前面往下走了,付叔那会儿站的方位倒是靠近这里,只是,看着那么多只鬼往下去,他怎么会折到这里试里。再说,身为长辈,他们和你过几招试试你本事不算过分,没有理由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来到这里来试。”

也对。

我把额头顶在释南胸膛上,道,“那会是谁呢?我确定,肯定会有这么一个人。”

如果是我自己,我会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常老四,是不会感觉错的。

居在别的帐篷里的藏民?

不可能。

这么大的风雪,哪个藏民脑袋有病出来听别人墙角。而且,几乎是在我听到脚步声后不久,鬼就一只连着一群的钻进来……

释南轻捻我耳垂,道,“在事情弄清楚前,咱们多加小心。等风雪停了,坐下来和我师父好好谈谈落苏的事。谈完,马上回去。”

我点头,耳垂上传来痒意,把头扭到一旁去了。

释南把下巴点在我额头上,我嫌痛,抬手打了下他。他轻笑出声,道,“睡吧……”

先前睡了会儿,已经没什么困意。释南倒睡的快,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缓下来。台岁来号。

我没吵他,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摸着左手上的戒指乱七八糟的想事。

很杂,没个头续。

最多的,是从这里回去后,打算和无止真人好好谈谈。

我以前只是它的徒弟,做什么,去哪,全都听它老人家的。不看重生死,活下来算赚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我身份多了一种,心态也跟着变了很多。

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奔波拼命,只想和身后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知道我们两个想安稳很难,我说的是相对安稳,离危险的事,越远越好。

这次的暴风雪很大,足足下了两天才停。

当雪停风静,西藏的美景展现在我眼前。

那天蓝的,看一眼,心旷神怡!天上的白云,远处的雪山与近处的羊群相交映,说不出的漂亮!

在这两天夜里,释南的师父一直在给鬼讲经诵佛。

这两夜的辛苦,有没有对那些听经念佛的厉鬼起作用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释南的师父因此病了。

也是,那么大年纪了,不像别人家的老人家一样在这里烤烤火灶,喝喝酥油茶,反而在大雪天的日子里在外面入定打坐……

不病才怪!

虽说病了,却不是很严重。吃了药,休息了一天后,神色基本回复。

好后没有马上处理落苏的事,而是让我和付叔比划几下,看看我本事如何。

如此一来,更加确定那天在帐篷外的人,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了。

付叔身手不弱,和我交手时几乎没留余力。反倒是我,几番认怂,拿着心眼,不和他往实了打。

一,他从小看着释南长大,是释南除了师父外最尊重尊敬的人。

二,释南不和他师父,付叔交我的底,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既是如此,那我就得变的让人捉摸不定才行。

后来我问过释南,我会控鬼和控蛇,谢金的‘叔’都知道,他怎么一句也不和释南的师父谈?

释南说,谢金的‘叔’已经很多年不和他们来往。这次在东北几次三番遇到,也是难得。

我和付叔的打斗,以付叔犯攻两拳,我无力承接,在他的拳风下猛的后退几步为终。

在我接过释南递过来的温开水猛灌两口时,付叔轻声道,“还行,底子不错,以后多炼炼。没事,让仁南多教教你。”

我对付叔摇头,道,“释南不教我,他只会打我。”

释南的师父听了,睁眼向释南扫过来。语气不轻不重,却威严十足的道,“胡闹!再听你打妻,为师定不饶你!”

释南看我笑,“好,又多了一靠山。我算是不敢碰你了。”

我也忍不住嘿嘿笑,其实只是顺口一提,却没想到释南的师父这么痛快就把话撂下了。

和付叔过完招后,紧接着就是谈落苏的事。

应该说的,在电话里差不多都说了。我拿出镇魂铃,把落苏从里面放了出来。

女人模样的落苏,怨气淡到几乎感觉不到。她出来后,优雅的在帐篷里走了两圈后,侧身坐在了火灶旁边。

我们四个的视线,都落在落苏的身上。一时间,帐篷里很静。

许久,释南的师父缓缓出声,道,“看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像个灵物。怨气不重,也没感觉到什么杀气……说这是字灵,不为过。”

正说着,落苏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几步间,形态大变。身材抽高,前胸变平,脸,由那个漂亮女人变成了那个面相极凶的男落苏。

男落苏性子不好,形态刚一定好,马上往帐篷上冲,想要出去。

付叔两步跨过去,手腕一翻,拿起一张符就想往男落苏身上点。释南连忙拦住,伸手把男落苏抓住重新塞回到镇灵魂里后,对付叔道,“不能打,不仅打不死,反而是在帮它。出了这里,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在别咱出现。”

“打不死,在别处出现……”释南的师父微微侧头,看着我们道,“也不是说,形成它的东西,是源源不断的。”

“嗯?”我抬头看释南的师父,没听明白这句话。

显然,释南也没听明白。他把铃铛交给我后,对他师父道,“师父,你往细了说说,我没听明白。”

释南的师父点头,轻声道,“凡是精灵之物,形成,必要有一定的能量。这个能量,来源不同,作用也有所不同……按理说,字灵,写在纸上……它的能量,不会是持续的。”

第406章笔友那回事儿

释南的师父声音清朗,一字一句的吐出来,落在耳朵里很清楚。

可,我还是没有听懂。

我回头看了眼释南。见他眼中也挂着一丝茫然。

显然,他也没听懂。

释南的师父看了我们两个了一会儿,嘴唇微动。再次吐出两个字,“愚钝。”

呃……

我低下头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直知道自己挺笨的,可像今天这样,为自己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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