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红楼之环于九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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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着急上火的，也不先把话说清楚，就拉着人跑起来。没个规矩！药堂这种地方是能随便乱跑的吗？小心我告诉主事的，看他不揭了你的皮。”
　　那药童听了，急得不行，想拉环儿走，却没想到这环少爷个子小小的，力气却不小，他怎么拉都不动，只得停下来道：“外头有人要求医！指名道姓的要我们家主子出去。咱们跟他说主子出去了，他们又不信。看他们一行人有带着伤的，咱们好心好意地告诉他们，咱们医馆的大夫都回家了，让他们先去保济堂那儿看看伤。谁知他们不但不领情，还把咱们外堂的药具给砸了。那是主子从本家带来的，都是好东西，还没用几遭呢，就这么给砸了！一群坏了心肝的下流东西，就是看主子不在，他们才敢欺上门来。若是主子在这儿，哪里轮得到他们放屁！”说着，便哭了，站在环儿身边难过的抹眼泪。
　　
　　环儿见了，心里也闹得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管家何叔呢？请他出来了吗？”
　　
　　药童见问忙收了眼泪道：“没有。二老爷那儿的药用完了，急着要配新的。家里的秘药，药引子又有点儿特殊，何叔不放心，便自己送去了！谁知何叔前脚刚走，那拨东西后脚便来了。咱们又干不过他们，想着少爷您还在里头没回去，主子也说若是医馆有了事便去寻少爷您。我笨嘴拙腮地派不上用场，甘草就让我出来请少爷您出去。少爷您快跟我过去吧！迟了，甘草他们要撑不住了！”环儿听了也不敢耽搁，忙忙地跟着他过去。
　　
　　一进外堂，入眼便看到杜仲跟一个衣着一般，满身憔悴，面容却及俊俏的青年吵得热闹。甘草几个小的在后头帮腔，青年身后还站着几个拿刀拿剑的壮汉，那几个壮汉身上的伤还血淋淋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环儿看得心惊肉跳，平日里倒是小看这群小东西了。面对着这么一堆虎狼之人，竟能毫不妥协，不卑不亢地据理力争，不愧是医族何家养出来的。环儿看他们吵了一会儿，两拨人马都吵得面红耳赤的，一时间也难分胜负。一个说他们砸了医馆的东西，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好的，要去报官，让对方别跑。另一拨威胁说，好好一个医馆，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大夫还藏着不出来看病，看来也是家黑心的医馆，你们敢报官，咱们就敢把这儿都给砸了。
　　
　　环儿听他们吵得脑子嗡嗡作响，用内力将声音逼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都给我闭嘴！”杜仲几个只觉得有一枚爆竹在耳边炸响了，只觉得耳边轰隆轰隆地，脑子也用些发昏，当场闭了嘴，一个个蹲在地上揉着耳朵，半响才齐刷刷的转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环儿，但是眼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狂热。
　　
　　另一边，那青年回过神来，却是一脸凝重的盯着环儿。他身后的大汉们转眼间便挡在了他的身前，一个个抽刀出鞘，蓄势待发。一时间，外堂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这时，只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头道：“小五．．．．．．住手！”一听见这声音，那青年便满脸惊喜的向后头走去，人群也都渐渐让开来。
　　
　　此时，环儿才注意到后头还有一个人，刚才他躺在后面的床上，被众人挡着了，环儿才没有发现。这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那躺着的人和刚才的那个青年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容，虽然衣着狼狈，却无损那俊美如同神袛一般的容貌，只是看起来稍大一些，恐怕是那青年的哥哥了。不过这两兄弟的性格还真是天差地别啊！弟弟跟个爆炭似的，一点就着，哥哥如今看着虚弱，却难掩那一身清冷肃穆。再仔细瞧瞧，那兄长左手手臂上被划了一道狭长的口子，伤口只是用身上的衣料粗粗的包扎了一下，刚才他动了一下便又渗血了。脸色苍白，身体绵软，看起来是失血过多了。不过这人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就是因为失血，那身体也不可能软成那样，看他想用右胳膊撑着起来都做不到了，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兄弟身上。看这情形环儿就知道，可能是中毒了。
　　
　　正想着，却看那人一个不稳差点儿从床上栽下来。环儿看了就要过去扶着。可又想到，他们身边那个神经紧张的弟弟，就不由的站住了。他只站在对面，远远地到：“让他坐着，别让他再乱动了！”
　　
　　青年听了撇撇嘴，还是照做了。他的兄长见他这样，吃力的抬手便想敲他一下。环儿见了，一个箭步过去，拉过他的手道：“叫你别再动了，没脑子吗？”说完，便摸着他的手腕给他把脉。果然，中了醉清风了。那青年见环儿过来本来就要炸毛了，谁知他一过来就捏着他哥哥的命脉，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环儿早把他的反应看着眼里，在心里暗暗地唾弃他，面上倒是一片正经。再看看他的兄长，从头到尾都如一弯平静的湖水，沉稳清和，不起波澜。环儿在心里对比了一番道：“这才叫做气度啊！”环儿把完了脉，直接吩咐甘草去抓药，又让当归带人去库房再取一套药具来，剩下的人他也没让他们闲着，让他们搬了东西过来，给那几个大汉上药。
　　
　　杜仲本以为环儿会站出来狠狠的打回去给他们出气的，没想到却是要给他们治伤，心里都不怎么乐意，便站在原地没有动。环儿见了，回过头，一言不发的，只是看着他们。他们被看得脊椎骨发凉，只好乖乖地去了不提。
　　
　　这里环儿下好了命令便回过头来对那男人道：“我不知道你们今晚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其实你们这伤保济堂那儿也能治。既然你们能找到这儿来，令弟又能够知道家师的真名，怕是有什么忌讳的。你放心，我是不会多嘴的，只是你们今天这样闹一场还真是麻烦！一会儿我会吩咐他们，让他们噤口的。只是这医馆里给你们毁了的东西，请你们记得赔回来！”环儿的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床榻，一旁的青年听了他的话默默地红了脸，扭过头去。
　　
　　那人听了，向环儿说了声便不再多言。环儿瞥了他一眼，他便又靠回到他兄弟身上闭目休息了。
　　环儿见事情解决了，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桌上今日的诊断记录，完全无视了对面青年探究的眼神。
　　
　　后来当归他们先回来了，他们要给那些大汉上药，可是那些硬汉就像没听到当归他们的话一样，依旧跟木头似的憷在那两兄弟身边，把药童们气得又想开骂。后来还是那闭着眼的青年下令让他们过去包扎，他们才动了。
　　
　　这一伙人忙忙乱乱的到了子时才收拾干净。环儿让他们就在外堂歇息了，他带着药童们就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都走了，若不是那张床上还有血迹，桌子上还放着一叠银票，环儿还以为自己昨日看书看得脑袋发晕，做梦呢！不过就是不是做梦，昨晚的事也必须当作是做梦了。环儿的自觉告诉他，这些人绝不好惹。若是可以，千万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故此，环儿昨晚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黎明时候，一脸不起眼的马车正行驶在路中央，马车里坐着的是环儿救治过的两兄弟。那个兄长安然坐于马车中，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街上清冷安静，连早上出摊的小贩都还未出门，一路上只能听到马车车轮颠簸的声音。这时，只听那个爆炭青年道：“哥哥，那个小大夫不简单，要不要派人去查查他！”
　　
　　那兄长听了他的话，睁开了闭着的眼睛道：“不用多此一举了，那孩子自己都说了，他是何老的徒弟，想来也是何家出来了，查了也是白费功夫。何家的孩子，简单才奇怪呢！你还是先查查昨晚的事吧！咱们的人怕是被挖出来了，咱们俩兄弟差点儿都栽在里头！”
　　
　　青年听了，只得低下头好好反省去了。他的兄长见了，又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调息着身体。外头，马车车夫驾着马车毫无停顿地向城外驶去。　
攻受。小E　…　2011/8/13　17：48：00
45、第　45　章　。。。
　　环儿越想那两兄弟就越觉得不对，这事情一直搁在心上，等何老一回来他就告诉了他。谁知何老听了就当没听到似的，手下不停的捣鼓药具，无所谓地对环儿道：“别理他们，那两小子是世交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就皮痒的很。日子过得太闲了，他们若是不搞点子事出来，浑身都不舒坦。你去把库里的药具点一点，少了什么，我过些日子上他们家跟他们老子要去！”说着，放下手头的东西，给人看诊去了。环儿听如此说也就丢开手不想了。
　　
　　次日是四月二十六日，这日未时交芒种节，也可以说是女儿节。尚古风俗：凡交芒种节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言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然闺中更兴这件风俗；所以大观园中之人都早起来了。那些女孩子们；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的；或用绫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的；都用彩线系了。每一颗树上；每一枝花上；都系了这些物事。　满园里绣带飘飘；花枝招展；更兼这些人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也道不尽。
　　
　　本来这种节日跟环儿这么个带把儿的爷们是没什么关系的，可他的几个姐姐都住在园子里头，那就跟他很有关系了。
　　
　　今儿早上环儿还听见薛大哥那里叫人给他妹妹送节礼进来呢！他也是做人兄弟的，怎好落人后头。尤其是她亲姐姐探春和林姐姐黛玉还搁园子里头住着，怎么着也得去给她们撑撑场面。
　　
　　至于另一个能撑场面的二哥哥宝玉他早给忘记了。自从宝玉被油灯烫了以后，两人也见过几面。可是不管说什么都不给劲儿，明明是兄弟俩，站在一起竟是说句话都嫌尴尬。如今宝玉天天躲在园子里，环儿又见天往外跑，两人见得是更少了，环儿都快把他那没出息的哥哥给忘了。
　　
　　好歹是女儿节，环儿自己能进来，便不想让人帮着送送，那样感觉特没诚意。故今日他便起得比往日更早，打包小包的拎了一堆东西，让人送到了园门口便让她们各自玩去了。
　　
　　环儿独自走了一段，便见贾兰迎面走来，身边也一样没个人跟着，环儿高兴了，忙叫住他道：“兰儿过来，快点搭把手，这些东西沉倒是不沉，就是多了些，不好拿的很！”（其实是很沉的，不过这叔侄俩都是力大的货！没啥感觉了已经。）
　　
　　贾兰一见到他三叔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接过一部分东西便问道：“三叔拿这些东西进来做什么？”
　　
　　环儿见问，便告诉他这些是给他几个姑姑的礼物。难得是女儿节，他便不想让丫鬟们跑腿，叫屋里的丫鬟们都歇息一天，好好乐上一日。
　　
　　贾兰听了，忙道：“可见三叔是有心的，我瞧着二叔成日家的说要对女儿怎么怎么好，到了这时候又不见他前后殷勤了，还不如蟠大叔、珍大伯两个呢！”
　　
　　环儿一听他说完，立马空出手，“咚”地锤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混小子，还不闭嘴！你跟你娘还在园子里住着呢！”贾兰听了，吐了吐舌头，老实得拎着东西走在环儿后头。
　　
　　环儿见他不说话了，又觉得无趣，便问他：“今日园子里这么漂亮，好好的，不在园子里呆在，原是要到哪儿去？”
　　
　　贾兰见问，也不再弄鬼了，缓缓地答道：“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我才呆不住，在屋子里坐着，我娘就要逼着我念书。叔叔也说了今儿个是女儿节，一会儿一大堆姑姑小姐都往我那儿去，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地，还念得什么书啊？还不如现在去外头，跟着外院的教头好好练上一场呢！”
　　
　　环儿听他这样说，也不便多说什么，到底不是他的娘，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只道：“既是这样，你也别出去了，索性也乐上一乐，在园子里头逛逛，顺道帮我拿着东西。”兰儿应下了，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前走。
　　
　　两人行了一段，将给各人的东西都送到了她们的屋子，或是碰巧看到她们各人屋里的丫鬟，便让她们帮着带回去，没一会儿功夫那些礼物便都送完了。
　　
　　环儿这会子也没什么事，便拉着兰儿在园子里闲逛。叔叔有这兴致，兰儿自是要全程相陪的。两人正想穿过滴翠亭，到稻香村去，却见宝钗汗津津地站在游廊上，环儿眼尖，见她神色怔怔地在那里听着什么。环儿见此，不由地好奇起来，拉着兰儿快走了几步，悄悄地站到一边，也仔细地听起来。
　　
　　听了一会儿，环儿便明白了，亭子里头的那两个皆是宝玉的丫鬟，声音清脆的那个，正要小丫头帮她给男人传帕子呢！听这意思，那男人竟是前些日子进来种树的芸儿。这事在环儿听来没什么，他见惯了宝玉那样的。宝玉的丫鬟嘛，要是跟她们主子不一样，都能守得住规矩，不做出点子什么，那才叫活见鬼了！
　　
　　环儿听了是没什么，可兰儿就不一样了，他哪里经过这阵仗？本来兰儿站在他叔叔身边，闻着叔叔身上的香味，晕晕乎乎的。听了这等要命的事立马就清醒了，身子都僵直了。他在内院一直被他母亲保护的极好，几时有机会听到这等下作不合规矩之事。此时恨不能把耳朵堵上，赶快跑了。可是转头看他三叔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又不好自己走了。只好掩耳盗铃的上看下看，左瞄右瞄，转移注意力。
　　
　　这叔侄俩心思各异地站在一块儿，听见那丫鬟要把窗子打开。环儿是不怕的，他和兰儿早藏好了，但是宝钗就不一样了，她就在亭子外站在，根本没处可躲。环儿看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都替她着急了。便现在，要不要走出去，替她解个围。不想环儿刚想提脚迈出去，就听见宝钗笑着叫道：“颦儿；我看你往那里藏！”一面说；一面故意往前赶。环儿听到她的叫声便愣住了。
　　
　　那亭内的两个丫鬟推出窗子；只听宝钗如此说着人就往前赶；两个人也都唬怔了。宝钗反向他二人笑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在那里了？”
　　
　　那个小丫鬟道：“何曾见林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