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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红楼之环于九重-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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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环听了便知道他有烦心事,摇了摇头道:“你还真不客气!”嘴上说着,手里调着旋,一会儿乐曲的声音又响起了。 

  程素凡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老和尚也取出笔来开始记起了曲谱。 

  程素凡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回去了,贾环在庙里又呆了一会儿才走,回去之后才知道,李纨死了。穿着那身凤冠霞帔,一口气没喘上来,活活给笑死了。贾环知道以后,脸上扯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而看看代儒,也是一样的表情,最终他们俩都撑不住,还是偷偷笑了一会儿。 

  笑完了之后,冷静下来,也不得不考虑,贾兰那里该怎么样了。这孩子跟他不一样,他对他的母亲是打从骨子里的孝顺,不想他,其实更多的是考虑自己,怕惹麻烦。这下他走了,他又还年轻,好好的喜事变丧事,怕是人都懵了。 

  贾兰生官之后,在贾家的地位也就变重了。这会子他家出了事,家族里头的人是会去帮忙,可自从上回巧姐儿的事情传开了,如今跟他们家亲热的,好人家哪里会真正往上凑。爱往上凑的,十有八九都是家族里头的败类,本身就是别有目的的。贾兰是他的侄子,以前不想管他,是因为他母亲在,他宁愿不去理睬他,也好过离得近了。一旦为了什么和他母亲口角起来,让这孩子和贾家真得离了心。现在他母亲走了,也该去帮帮他,否则他自己一个人,又没经办过事情,内院的事又完全不懂,别说眼下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贾环把他的想法跟代儒说了,代儒也知道上回贾兰是被冤枉的,便同意了。由着他去帮贾兰料理丧事,完事了,再把人领回来。贾环走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老太太在感慨:做人千万不能失了本分。

  贾环到了贾兰哪里,果然不出他所料,贾兰那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贾兰这个做主人的失魂落魄地在里头守着李纨的尸首,外头的宾客们全都乱了。族里有良心一些的还好,正商量着这里头的事要怎么办。那些没心肝的已经开始摸这厅上放着的摆设了,贾兰其实还没成年,虽已经有了官职,但是如果这些族人站着辈分来欺人,再加上贾兰现在这个样子,还真难保不会给欺负了去。更卑劣地,已经有人把那些小件的摆设往怀里装了。不过因为这里头有贾兰的同僚们在场,这些人都被一一揪了出来,赶了出去。 

  贾环到的时候,里头还在吵架,只听他喊了一声:“都给我停下。”那些偷了东西拉扯的便统统都瘫倒在了地上。那些御林军的侍卫也有些吃惊的放了手。

  贾氏宗族的人看到他,知道是代儒的意思,便也都安静了下来。贾环见场面平稳了,才对着那些有官职在身的人开口道:“今日贾家突逢变故,家嫂忽逢急症身亡。诸位原本是要来贺喜的,谁知却碰到这种场面,是我贾家的不是。如今家中多有不便,请诸位先行回去。待到家中事情办妥,再让贾兰亲自到府上赔礼致歉。”

  这群人听了他所言,又见识了他的本事,便有几分放心。想着到底是人家家事,如今又来了个能主事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都纷纷告辞离去了。贾环让人送了他们出去,转过脸来,便让将那几个闹事的捆了。等到这边是了了,再发落他们。又留了几个能做事的族人长辈留下来帮忙,余地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安排好了,他便先进里头看贾兰。等他进去一看,贾兰那孩子抱着李纨的尸体人都木了。死去的李纨双眼大睁,整张脸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诡异,似乎死不瞑目一般。贾环也不及多看,便要把贾兰抱开,这小子却先蛮牛一样不肯离开,死死拽住就是不肯放。

  贾环没办法,照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便重重地打了几巴掌才把他打醒。他醒了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看到贾环在他旁边,就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一般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着娘。

  贾环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背脊,让他发泄出来。 

  贾兰后来哭晕了过去,往后的丧事都是由着大伙儿帮忙才办齐全了。贾环看着李纨的棺木盖上,想着人死为大,到底什么都没有说。等到丧事办完了,便带着贾兰一家一家地去道谢,最后才把他领回了代儒家。 
霎那 … 2011/10/21 1:48:00
第 95 章 
   
 李纨丧事结束后,贾兰又向上头递了丁忧的申请。半个月后,这丁忧的请求才批复下来。贾兰是因救驾之功被晋身的,没多久母亲就过世了,人家还记得他。再加上有冯紫英帮着活动,他自己身上又带着武官官职,故上头只给了百日假期,不解除官职,只是在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给假日。
  

  虽然只有百天,时间却也算宽裕,够他亲自扶灵回乡的。贾环想着也需要把他父亲的骨灰带回金陵老家安葬,遂决定与贾兰一道回一趟金陵。他和贾兰都是在北地出生的,长到这么大都没有回过老家,他也不放心贾兰一个人回去。这一去,一是为了照看贾兰,二也是为了全了他自己的心思,他已经打算好了,出了京城之后,就在外头游历,直到五年之后的下一届科考开始之前,他是不会回来了。

  

  他的这个打算还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这一去就是五年,有些事他也得提前安排好。代儒他们年纪都大了,周姨娘身体又不好,他娘还需要人照顾,想来想去,只有让贾兰彻底搬到代儒家,让他帮着照看几位长辈。还有父亲的骨灰还放在云居寺,得去拿回来。云居寺的那位主持老和尚也是个胆子贼大的。当初他也只是第一次到云居寺,无意间在和老和尚闲聊时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没提贾家的事,只说自己父亲是个身带罪过,阳事不清的人。换了别的寺庙,怕惹麻烦,这些话听到了,笑一笑也就罢了。老和尚却很真诚的跟他说愿意帮着他父亲超度,让他第二天将他父亲的骨灰带去,他给他父亲做个长生牌位。也就是有这份恩情在,贾环才愿意不辞辛劳地帮云居寺解决麻烦。如今七七四十九天早已过去,他父亲的骨灰牌位也还在庙里供奉着,得先将他父亲请回来再带去金陵。除了这些,还需要跟程素凡那个死不正经地好好告别。他的朋友不多,真正知心的就这一个。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这样想着,下午的时候贾环就去了云居寺,跟老和尚说好了明天来带他父亲回去。走得时候,又拿出程素凡送于他用来联络的特殊小佛香点燃了,插在庙门外的泥土里。明天,和他见一面吧。

  

  贾环点完香就回去了,等他离开了许久,才有人将那枚佛香熄灭了带走。

  

  等他回到家后,看到代儒站在院子门口好似在等他。见此,他忙快走几步赶上去,扶着代儒进屋道:“天还早,太爷就在外头等着我,会不会太早了。”

  

  代儒不理会他的调笑,而是转口问道:“已经决定了吗?”

  

  贾环听了一愣,随即缓过神来,低声轻笑着应道:“嗯,决定了。”

  

  代儒听了,开怀大笑,边笑边道:“好!”

  

  老太太听了他们爷俩从门外进来一路的对话,只觉得奇怪,不仅嗔怪道:“祖孙两个没头没脑地也不知道说什么?环儿还不快跟你太爷爷进来坐着,在外头都溜达一天了。”

  

  代儒听了,笑容不止地道:“这孩子开始开窍了,我能不高兴吗?”

  

  老太太也没听懂他打得机锋,可两人共同生活了一辈子,老太太比谁都明白,听不懂拉倒,少问多做的道理,当下也只是指挥众人摆饭,笑笑也未多言,由着他们祖孙各自说话。

  

  次日天明贾环就上了云居寺,趁着程素凡还没到,他先去了供奉他父亲的佛室上了香,跪在团蒲上在心里默默地跟他父亲说话。老和尚带着众僧念了几篇经文后便将贾政的骨灰和牌位取了下来放进了特制的器皿中交给了贾环。贾环抱着贾政的骨灰出来时程素凡已经到了,一出门就看到他靠着门右边的墙上,背抵着墙,闭目低头。贾环看到他站在门外,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有几分困倦,心中突然涌出几分暖意。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推了推他轻声叫到:“程素凡......”

  

  程素凡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就清醒了,看着贾环站在他面前,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道:“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说着看了看装着他父亲骨灰的盒子,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贾环看着他自做聪明的样子,心里有些失笑,你以为我叫你来干嘛的,参加我父亲的超度仪式,还是要让你帮着偷运父亲的灵牌。不过贾环不得不承认,看着程素凡在他面前这副随意的样子,和那种带些别扭的关心,刚才看着父亲牌位时伤感的情绪也不由得淡了许多。看着程素凡还在不停地打着呵欠,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赶过来的,贾环便回过头对着老和尚道:“大师,能不能皆厢房一用。”

  

  老和尚听了,只说了一句:“随意!”便指了一个小和尚让他带路。

  

  贾环道了声:“多谢!”便拉了拉程素凡,打先跟着小和尚走了。程素凡看了,也跟了他们一道去了禅房。

  

  到了厢房,贾环将盒子放在了桌上,看着床上放着的辈子,过去铺好了。便强让程素凡躺了上去,一边帮他盖上被子,一边道:“你先睡一会儿吧。”

  

  可程素凡一沾到床榻立马变得精神了,哪里还见刚才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看着贾环道:“你今天叫我来难道就是让我睡觉?”

  

  贾环听了,摇了摇头,也没提要离开的事。看着对面贾政的骨灰盒子,半天没说话,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要说一说贾家的事情。已经很久了,亲人们逐一死去的事情像是压在他心里散不去的阴霾,一直存放在心脏的最底层,死死地压抑着,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卑鄙地活着。把父亲、姐姐们为了让家族能存活下去所做的一切都抛却,然后每天都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地生活。因为如今渡过的是别人拿生命换来的庇护中所留存下来的人生,所以总让人觉得低贱痛苦到令人绝望。在别人苦苦的努力的时候,即使是一点点火星沫子也在想方设法的保存的时候,自己像甲壳虫一样缩在一边,没有为了家人做出哪怕一丝一毫努力的自己,现在想起来都令人难过得做呕。躺在他面前看着他的这个人,如同他的一面镜子一般,让人觉得稀罕。可是此时此刻,反射出得卑贱的自己,如同披上了沉重的铁链上后再浇上滚烫的红油,解脱都成了一种奢望。要怎样才能解除那蚀骨的痛苦,不再逼迫着自己,像死去的亲人们的祝福一样,替他们得到他们奢望了许久的幸福。好想找个人说一说,说说我们老贾家的事情。其实,我们家的人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坏,也是有好人的,只是他们好得都不为人知,坏得却经人皆知。一个在别人眼中已经坏到足够打入地狱的家族,从它里头存活下来的自己说出来的话,不论如何,都会被认为是强词夺理。任何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肆意的判决着别人的过错,放大着自己的真理标准,好像都是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让他在面对着父亲遗骨的时候,只有怔怔地发呆出神。千言万语地辩护卡在口中,无法宣泄,因为没人会相信,没人会理解,坏到骨子里恶人心里也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只有自己那颗默默流血的心脏和流于实质地泪水能够向老天控诉这份温柔。

  程素凡一直在等着他开口,却没有想到等了半天他都没说一句话,在空气变得越来越压抑沉默的时间,那个总是在他面前笑得没脸没皮地小子竟然哭了。泪水毫无声息地滑落脸庞,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桌子上的盒子,没有一点声音的,一点表情地泪水,反倒让人更加心酸。

  

  那一瞬间,程素凡觉得似乎透过这个孩子,看到了自己遥远的过去。孤伶伶地蜷缩在角落,就算是哭泣也不能发出半点儿声音,因为如果哭出了声音,不知道会招来怎样更惨烈地噩梦。每天醒来,睁着那一双麻木的双眼,心里却不停地期盼有个人来救他,就算是做梦,都期盼着不管是谁都好,请救救他。几十年前的那个自己是幸运的,最后的最后,还是被好心的人给救赎了。可是这个孩子,似乎还在那蚀骨的噩梦中徘徊挣扎,好像也在苦苦地期盼着阳光。没有受过伤害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如同陷入吃人的泥潭中无法逃离的痛苦。他们能够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无耻地评判着别人的人生,说着受了伤害的人,就该自己站起来,靠着别人的救赎是没有用的之类的废话。等到轮到自己的时候了,又变成了另一番说法,当被残忍地关押起来的那个人变成了他们自己,又觉得被别人救是理所当然地了,因为他们根本也不能自救。这就是人类,如此矛盾又自私。其实,我小时候,只是想要有个人能过来抱抱我,跟我说一声:没事了,会过去的。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愿望也奢侈地好像一旦有人这样做了,就会从此被我缠上,变得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一样。

  

  我们只是想有个人能拉我们一把,太过份了吗?

  

  程素凡想着这些事,眼睛也不由得有些发酸,多少年了,这些事沉积在心底,他以为都给忘光了,谁知道却被面前的这个小子给又给勾了起来。同样的痛苦,往往能让身处其中的人变得心心相惜,程素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知道这样轻率地行为是很失礼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按照小时候的那个愿望行动了。这样把贾环拥入怀着,感受着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好似回到了过去的时光,此时此刻,自己抱着的便是几十年前,缩在墙根下哭泣的自己,过去阴暗地记忆都一点点随风而去了。耳边传来贾环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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