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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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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蓦的呆住——寻常**,只要服下解药即能解毒,冰火情蔻却是如此厉害。凌璇,恨我至此,此生此世,已无半分情分可言!

    流澈潇面容虚妄、模糊,我只能感觉到他脸庞的轮廓、坚毅的双眸、炙热的目光。他继续道:“而且,必须先行夫妻之礼、再服用解药方才有效,否则,寒热交迫,气血逆行,血崩而亡。”

    不得不如此吗?今夜,便是我端木情丧命之时?再也走不出寂寂深宫?不!不!我不能死,凌枫还需要我,凌璇——她要我死,我偏偏活着给她看!

    仿若置身火炉,四周的大火熊熊烧烤,烫得我周身滚沸,唯有眼前的他是清凉的。我颤手抚上他的脸庞,迷离看他:“我知道的,你会救我,是不是?”

    “你真的要我救你?”流澈潇略有惊愕,旋即一字一字敲进我的耳鼓与心底,“你要仔细想清楚,我不容你有半分委屈与不愿。”

    一阵轰然作响,身内仿佛爆炸开来,裸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恨不得以他全部的清凉来填补。我娇然一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愿意么?”

    唐大哥,我知道你不会责怪我的,我要他,只因他与你相像,只因他待我很好、真的很好。

    流澈潇定定的望我,掌心抚在我发烫的腮上,仿如一枚冰润的玉贴在腮边:“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要你往后不能有丝毫后悔。”

    我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前是浮光掠影的俊逸脸庞;我直起身子,伸手抚着他的剑眉、挺鼻、薄唇,刹那间,我仿佛看见唐抒阳就在我眼前,不是流澈潇,真的是唐抒阳

    我猛然抱住他,用尽残留的气力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便会决然远去:“不后悔,往后也不后悔!”

    他使劲拿下我的手臂,我死命的环住他的身子,腻在他的肩窝,浑身倏的酥软如水、愈加灼烫,激起阵阵的战栗:“唐大哥,不要走,不要走”

    没错,真的是唐抒阳,并不是我神思错乱、眼力模糊。我捧着他的双颊,轻吻他的唇边,轻触微凉的刹那,我浑身一颤,顿时魂消魄融:“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唐大哥,你骗我!你说要回来找我的,你为何要骗我?”

    唐抒阳拿下我的手,望着我的双眸神思飞扬,双手温柔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没有骗你,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我急切的吻住他柔美而坚毅的双唇,恰如他往昔吻我的那样,激烈而缠绵抖着双手解开他的衣袍,处处是舒凉与惬意,阵阵酥麻冲进心底,将我淹没

    今夜,让端木情真正成为唐抒阳的妻子!

    倒下的刹那,烟罗软帐缓缓落下,红茵翠被散落如云青丝缭绕。

    四肢绵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倏然忆起,他不是唐抒阳,是流澈潇!唐抒阳,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泪水,再一次滑落!

    沉沉的梦!甜甜的梦!旖旎的梦!

    醒来之时,浑身散架一般松软、酸疼。内殿静寂如深夜,明红宫灯低垂,照亮烟罗软帐一方**残梦。

    一幕幕画面从脑中呼呼闪过,满目迷乱,薄软双唇,清逸娇吟,起伏脸庞,四肢**,滚热激流如此清晰!如此亲密!

    流澈潇!呵,我已成为流澈潇的妻子!而此时,他在哪里?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身躯娇软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阵金戈激撞声与喊杀声,铿锵不绝。糟糕,莫非唐王已经前来香露宫?我顾不得头晕身痛,艰难的起身、穿上寝衣与羽纱披风,颤巍巍的踱步来到外殿。

    每走一步,便惊出冷汗,冰火情蔻果真厉害!刀剑声渐趋逼近,庭苑宫灯明亮如水,剑影翻飞如雨,银光飘洒如丝,漫漫如九天谪仙随手一洒、洒落万千雨丝。

    我靠在大殿门扇上,心揪得紧紧的,望着流澈潇挥动纤薄软剑与十来个蒙面黑衣人厮斗在一起,乳白衣袍上血迹斑斑,而后背正中,挺着一把长剑,随着身形的摆动而簌簌颤抖,剑身泛出冰冷刺眼的利芒

    不——不会的——这些黑衣人为何要置他于死地?是唐王的士兵吗?还是莫非,是陛下追杀他?可是,为何

    一道银光极速闪过,仿若惊电,瞬间撕裂他的身子流澈潇缓缓转过身子,俊眸僵直了一般凝动不闪,遥远的望着我,温柔而脉脉的望着我,目光惊颤

    前胸后背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辣辣的灼痛,痛入了心骨

    “潇”我惊痛的喊出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堵塞一般,嘶哑得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成为他的妻子,他却要离我而去?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身旁的每一个男子,都不得善终?

    冰冷的寒意从头顶灌下身上所有的热量全部抽离那是一种黑暗无底的深渊坠落呼呼的风声灌入耳鼓一切俱已消灭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好累好累,再也不想醒来。

    阳光温暖如春,从敞开的雕花绘凤的长窗蜿蜒洒入,内殿明媚如芳菲四月天。烟罗软帐已然挽起,侧眸一望,宫砖上淡淡映出一抹灰灰的影子,长袍肃立。

    我抑制着心底的欢欣,仔细看向长窗下负手而立的男子。玄灰素袍淡淡修出傲岸身形,宽厚肩背昂然挺立如松,呵,是流澈潇!他没死真好

    我颤声喊出:“潇”

    骤闻之下,流澈潇凝定的身躯微有晃动,旋即僵硬如石,须臾,他缓缓转身,一张傲俊的脸孔赫然出现在秋光明影之中

    脑子里一轰,我蓦然震住——唐抒阳!

    ——

    长窗下,玄灰素袍修拢出冷漠的身影愈显孤峭、清凉,他的面目逆着明亮的光影,暗影重重,瞧不出此时此刻的神色,瞧不出究竟是流澈潇抑或唐抒阳。

    他究竟是谁?

    心口突突的跳动、几乎炸裂,我惊惶道:“你究竟是谁?”

    他缓缓踏步而来,面容现于秋光之中,脸庞傲俊,眉目睥睨,双唇微抿我懵住了,脑子里电光火石,只有一个念头:我的眼力还没恢复吗?冰火情蔻的毒性还未完全解除?

    他坐下来,握住我的手、温暖如阳,眉眼似笑非笑:“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活着?”

    泪水轰落,抑制不住的掉下来,掉入衾被我睁大双眸看着他,不敢眨动,害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不见。

    他抹着我脸上的泪水,却是根本来不及抹去、更加汹涌的涌出。唐抒阳温柔道:“别哭,我会心疼的”

    我蓦然起身抱住他,即使拼尽此生、也要拥着他、不让他走,啜泣道:“抱我,求求你,抱紧我”他依言抱着我,铁臂箍得死死的,直要勒断我的气息;我呢喃着,“还不够,不够,再紧一点儿”

    窒息的感觉!呵,我要的就是这种窒息的感觉!亲密无缝,融为一体可是,可是,昨晚一夜缠绵,端木情已然不是从前的端木情了

    忆及昨晚,流澈潇相似的容颜晃入眼底,生生的灼痛我的眼,眉心滚热,泪水倾落,我喃喃自语:“晚了,晚了唐大哥,你为何不早点儿来?晚了,你知道吗?”

    唐抒阳迷惑道:“晚了?为什么晚了?”

    应该告诉他吗?心好痛,我已不能成为他的妻子我痛哭着,脉脉倾诉:“唐大哥,你没有死,为何不早点儿告诉我?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好残忍”

    唐抒阳松开我,黑眸沁笑:“你该喝药了。”

    “不喝!”我皱眉道,撅起双唇,恨恨的瞪他,“喝药做什么?我又没病。”

    唐抒阳浅笑道:“你怕苦?我喂你,你就不觉得苦了。”说着,他起身端来一碗浓黑的药汁,喝了一口,搁下玉碗,不由分说地搂住我、不让我逃脱,轻触我的双唇。

    我缓缓张唇,瞬间,药汁悉数灌入我的口内,苦涩而温润,夹杂着他的气息。待我不情愿地吞下药汁,他猝然吮吻,迷恋般的流连着,渐次辗转于侧颈、锁骨、胸口

    秋风悄悄,烟罗软帐随风轻扬,扬起一殿旖旎光色,光影媚然,罗绮娇软。

    唐抒阳捧起散乱青丝,放在鼻下细细嗅着,不意间温和道:“怀宇没有死。”

    心中一阵咯噔,我望向他舒展的剑眉,脸上寂然无波:“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扬州东郊的树林,兴兵越来越多,他们疲于打斗,急劲箭雨中,两人不小心身受一箭,便一路逃亡,最后跳入运河,躲过一劫。天罗公主根本没有命人打捞,而是匆忙北上。

    唐抒阳靠坐在床上,我背靠着他,被他双手揽住,神情慵然,疑惑道:“那天罗公主为何要散布谣言?还说打捞到你们的尸体,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

    唐抒阳呵呵低笑:“这些都是我和怀宇散布的谣言。”

    我翻身而起,揪住他的衣领:“你当真残忍!你不知道我会很伤心吗?伤心得想要死吗?你害死了绛雪,她那么爱你”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心在滴血

    唐抒阳平展的眼神犹显悲伤与歉疚:“你呀,我不担心,你一定会挺过来的。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绛雪会如此想不开”

    绛雪为他殉情,他该是难过好一阵子的吧!我睁圆眸子,声声质问:“你为何这么做?非得要这样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会多难过,陆姐姐多难过!你们怎可以这样?”

    唐抒阳拥紧我,目光深热、却是毫无悔意:“不这么做,我们必死无疑。”

    他说,西宁怀宇、叶思涵和他是浙州与扬州一带农民起义军的首领,因此经常来往于浙州与扬州——怪不得唐抒阳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当时,隆庆王正要追剿起义军,也已知道首领正是往昔的兄弟唐抒阳,迫不得已,唐抒阳与西宁怀宇只得诈死,否则,留守江南的兴兵一定继续追剿。

    我双眸**,似要焚烧他的眼珠子:“即便如此,后来呢?你忍心让我一人身陷龙城、每日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你当真不在乎我的生死吗?你可以随便找个人到洛都、悄悄地跟我说你并没有死、好好的活着,难道这让你很为难吗?你就忍心让我一人在洛都,不闻不问,让我自生自灭,是不是?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说着说着,泪水汹涌,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唐抒阳静静的望着我,任凭我的怒气洒他一身;他一手揽住我的身子,一手握住我的后颈,抬起我的螓首,俯唇轻触我满是泪水的唇瓣,流连着缓缓而上,舔着一串串的珠泪,哑声沉沉:“是我不好,往后不会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我怀里吗?”

    好好的在我怀里?

    呵,唐大哥,你可知道,我已经不是“好好的”了,已然不是往昔的端木情了。你为何不早一点来呢?

    在他温热的双唇抚触下,我泪雨滂沱、冷瑟发抖,心中仿佛插着万千细小银针,细密而尖锐的疼痛:“晚了唐大哥,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唐抒阳蓦然吻住我的唇,狠狠地吻住,吞咽了所有行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他知道?知道什么?知道我与流澈潇的一夜缠绵?然后,他将如何待我?还会要我吗?

    可是,我却已不能心如刀割

    唐抒阳细细抚着我的娥眉,语声温柔如流水:“别胡思乱想,往后,我总会在你身旁,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我笑了,心酸的笑,悲凉的笑,心在滴血假如是去年初秋,我定是欢天喜地的幸福的微笑,而此时——假如他真的知道昨夜之事,他定然不会这么想了,他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狂野自负的男子,怎能容许心爱的女子不洁不贞呢?

    那么,就找个适当的时机,静悄悄的离开吧!

    沉默半晌,我抹掉泪水,展颜一笑:“对了,唐大哥,你投在唐王部下了吗?如今宫中形势如何?陛下呢?”

    唐抒阳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说的是英王吗?他乔装潜逃,在东郊被抓个正着,如今关押在大牢里。”

    我冷淡的舒眉:“唐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吧。”

    我轻声叹气,忆及年来龙城的暗云惊风、凶涛险水,凌氏宗亲同室操戈,有人倒下、有人风光,一个接一个的、葬身九重宫阙。

    雷霆,睿王,秦王,晋阳王,端庆王,英王,成王,在皇权之前,再无亲情血浓,无一不是踏在前面一人的尸体上、屹立在立政殿上孤独守望,直到后面的人将其取代。谁是谁的手足,谁是谁的叔辈,朝堂之上,权柄之前,皆已成灰,只见那君临天下的玉玺与挥动千军万马的宝剑。

    这段纷乱的宫阙争霸,史称“六王之乱”。

    我佯装嘲讽地盯着他:“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们的唐大老板是将军呢,还是一个小小士兵?”

    “我?士兵?”唐抒阳瞬间错愕,旋即低声朗笑,“你觉得我会是什么?”

    我斜斜笑睨着他,微讽道:“莫非,你还能是唐王?”话一出口,方才惊觉,唐王——唐抒阳,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似乎原本就是这样的。而之前我为何想不到这一点呢?

    唐抒阳微挑眉峰,黑眸中飞速闪过一缕失落:“嗯哼,在端木小姐眼中,唐某至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军?”

    心底一沉,我蹙眉瞪他:“那你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唐王?”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郑重颔首,语笑暖暖、似纯白羽毛拂在脸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底似乎闪过一幕幕清晰的情景:瘦西湖风亭中他睥睨的眼神、倨傲的气度,兴军帅帐前他腾跃如龙的身姿、龙吟虎啸的身手

    洛都巨富,绝顶武功,对天下局势了若指掌,深谙乾坤之道,如能在行军用兵方面应付自如,便是文韬武略的一代汉武帝唐太宗!

    我记得很清楚,扬州瘦西湖的依依垂柳中,我试探过一回——无料,他竟然真的投军从戎,且奇迹般迅速的成为大军统帅、一世雄主。

    天纵奇才吗?乱世英雄吗?以后,是否成为开朝帝王?以他经天纬地的的气魄、狂妄不羁的脾性、藐视皇家权威的轻狂,开创新朝,登上权力顶峰,或许只是时机问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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