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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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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两看的不一样,你看的是姑娘,我看得可是发情期的母狒狒。”
  “那你成什么,看母狒狒发情的公狒狒?”
  “放屁,你上动物园看猴子,你就成猴子啦?你瞧瞧,她们胳肢窝底下的腋毛都能钓鱼用了,在烫一下就是鱼钩。”
  “小破孩儿嘴就这么毒。”
  “我18,不是小孩儿了。”
  “小屁孩儿都说自个是大人。”
  “作为一个爷们儿,我不跟你较真儿。”
  “呦,跟姐姐说说,你怎么爷们儿了?”
  冬阳神秘兮兮靠近我趴在耳边儿小声说:“我不是处男。”消化这个信息后,我终于忍不住拍着冬阳的肩膀笑出声,他倒是没有恼怒,而是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终于笑了。”
  “啊?”
  “我都没见你笑过。”
  “我一直在笑。”
  “不对,你不高兴,我能看出来,你每次笑时只动嘴角,你眼里没笑,这儿也没笑。”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愣住不由的打量这个站在我面前的半大男孩儿,圆脸大眼方鼻薄唇长相可爱,但与冬宝儿不大像姐弟,可能是同父异母,两人眼睛倒是随了父亲,细看之下唯有这双眼有几分相似,水汪汪的带着暖意,真诚又善良。
  “你忧郁的时候挺好看的,但笑的时候更好看,要笑,我喜欢爱笑的姑娘。”
  “内跟我基本没关系,姐在大几岁都能当你妈了。”
  “想得美,你倒是想给我爸当老婆,也得我妈同意啊,你哪儿生我这么帅的儿子去。”
  冬阳笑嘻嘻的搭着我的肩膀撑着伞,做了一个鬼脸,我看着这个肆无忌惮的孩子,才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笑过,我的笑只是表情,与快乐无关。
  跳舞的女孩儿相继下台,换成一激情嚎叫派歌手,唱得冬阳直磨牙,恨不得上去咬死这唱得撕心裂肺的主儿。
  “特意找这么个草台班子也够难为我姐夫,这跳舞的是跳大神出身吧?好么,这位大爷楞把情歌唱出死亡摇滚的味道,我姐夫是怎么把这群玩意儿从茫茫人海中认出来的?”
  “同类之间都有共同的磁场,好比屎壳郎闻见屎,凑合看吧,上哪儿捡这么现成的笑话。”
  “你说话比我更杵人肺管子,连我姐夫一块儿骂进去了。”
  冬阳还在品头论足,一火红的身影就从背后漂了过来,冬宝儿看见我跟他弟有说有笑倒是有一瞬迟疑,拍着冬阳让他去吃饭别瞎跑,又扯过我陪她去敬酒。
  来到偏屋就看姜呈已经跟那被灌了,在一细清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之后眉头一紧,这一桌玩意儿号称是姜呈小学同学,据说大多不学无术心思不正,婚车上姜呈特意嘱咐,一定要避开他内些小学同学,个顶个的混账。我倒是见识过他们上演的帽子戏法,上午酒店接冬宝儿时,这些小学同学在场,一应而起殴打新郎,据伴郎说这叫风俗,我看见一特大号儿XXXXXL尺寸的胖子上去捣了一下姜呈重要部分,姜呈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儿,闭上眼睛就顶墙纸。
  看见我跟着冬宝儿进来,一群人立马变得有些振奋,气氛有些不对,这些人身上流里流气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冬宝儿有些露怯,有人嚷嚷着让新娘敬酒,她看我一眼,又迅速移开,端着酒挨个倒,内XXXXXL号胖子带头挑唆,说酒不能这么喝,一桌人跟着架秧子,姜呈碍于情面只能应下,说让姜呈徒步旅行,让姜呈伸出两手指头放东宝儿小腿上,然后往上走,一群人喊着:“走走走,继续往上走,走啊走,停,哎,停别动。”冬宝儿的脸色发白,低头扣着手指头,姜呈的手停在中间私密处,众人又嚷:“摸摸、摸摸,不行,用力,放进去,放进去。”这时的冬宝儿已经脸色惨白,用力咬着嘴一副隐忍的样子。
  看着这群面露猥琐目光□的SB们,心口忽然涌起一阵愤怒,这群无知无识的蠢货在卖弄低俗无耻还引以为傲,我不想冬宝儿以后回想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时伴着这群王八带来的阴影,我不能看她受这种委屈,不能看她在这儿被人作践,走上前夺过冬宝儿手里的酒瓶,放到桌子上,一群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把冬宝儿推向身后,姜呈也一脸费解。
  “今儿是大喜日子,本来呢你们闹一闹开开玩笑儿挺正常的事儿,老话说入乡随俗,这话在理儿,可我们冬宝儿从小身子骨就不好,还有心肌炎,凡事儿得有个边儿有个度不是,在高兴咱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在者我们那儿也没这么多习俗,她从小又在城市里长大,多少不适应,各位多多包涵,给新郎新娘个面儿,这样,我这个当姐姐的,替她给你们赔不是,各位也卖我个薄面儿,我一人静你们一杯酒,打圈儿喝。”我拿过一个空杯子,边倒酒边说,周围好一阵安静,獐头鼠脑说:“打圈儿是什么?”
  “在座一桌,我挨着个儿敬酒,直到喝满一圈儿,我干杯,你们随意。”
  “你一个人跟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喝?”
  “对。”
  “喝白的?”
  “成,只要我喝完,就别继续难为新娘子,你们一群爷们儿,再不济也不会不如我这一介女流吧?”
  “行,一言为定。”
  这帮人这回是彻底欢实了,一个个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姜呈跟伴郎脸色突变想找补拦下,我当众驳了这群人的面儿,现在说什么他们都是不肯依的,只想看我倒了霉的德行,喝酒?还真不露怯,我说过,自个是老酒鬼大烟枪,当年酒桌上的拼命十一郎,你们都给我一边玩儿去。
  伴郎激灵儿趁早换了个小酒杯给我,从内XXXXXXL号胖子开始喝,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第一杯黄汤下肚有些烧胃,在空中倒扣酒杯示意见底,又倒满第二杯,顺时针机械性的反复这几个动作,倒酒,干杯,倒扣酒杯。
  两圈打下来,众人脸上露出败兴,可我却乘兴而去,我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其他的姜呈跟伴郎兜着,冬宝儿倒是没事儿了,怕就怕等闹洞房时这一群臭不要脸的王八羔子又要作人。
  


☆、第二十二章

  (23)
  前脚走出偏屋就被人挡了下来,抬头看见冬阳暖暖的脸,他很瘦,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个子比我高一些大概175,男孩不显身高,站一起反而看起来不相上下,冬阳皱着眉上下打量番,坐手势示意我别动,从主屋出来时,手里端了堆着满满食物的海碗,还有一杯热茶。
  我的头越来越疼,胃里像被人放了把火,院里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支撑不住,便带着冬阳回二楼的房间,人太多没人注意我们,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冬阳坐在床边,喝过热茶倒在床上,脑袋隐隐作痛,我知道除了酒精,偏头痛也犯了可我没有带药。
  冬阳推了我一把,叫我起来吃饭,他不推还好,这一推胃里翻江倒海,直接翻身吐到床下,连找垃圾桶的时间都没,因为没进食,反倒把昨晚的夜宵吐了出来,这边习俗是婚前按新娘岁数包多少饺子,亏着冬宝儿29,就这还匀我一半儿,吐到后边儿就剩汤汤水水的东西,酒精混着茶水直到吐出胃酸,食道有些烧伤,嗓子眼儿一股血腥味儿,这种味道我太熟悉,咳了口唾沫,果然带着血丝,特有的腥味不断往上涌,但胃里实在没有可以在吐出来的食物,只能反复吐着夹杂鲜血的口水。
  等我吐得分不清眼泪还是鼻涕时,才注意到冬阳裤腿被溅到污秽物,他一副完全被恶心到的样子,就着怪味儿也弯腰发出干呕,我本来已经停止呕吐,被他一刺激产生多米诺效应,扶着床沿又低头干呕,冬阳一瞧我这样,呕得更加厉害,我实在受不了这份洋罪,强忍恶心拍他肩膀挥手指着门边儿示意他出去。
  冬阳涨红着脸倒也没客气直接捂着嘴脚底抹油跑了,他要在不走,我两早晚被互相恶心死,吐得差不多,我翻身躺回床上,实在没力气在去折腾,可味道实在难闻,勉强起了身走到隔壁,想着缓过劲儿在善后。
  精神渐渐涣散,感觉自己好似沉没海底随波逐流,想要浮出水面,想要上岸,拼命靠近却一次次被潮涌推得更深更远,一种深深的惶恐袭向我,所有的一切像隔着高空的海市蜃楼看似真实实则虚无。
  我看见,冬宝儿一袭红衣头带凤凰骄傲的从我面前走开,她笑得这么如此醒目,她的目光如此安详,再没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她在我用旧的眼睛里退去颜色,清晰的五官像发黄的墨迹渐渐淡去。漆黑的大海好似脱缰的野马,海水密密麻麻打在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艰涩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黑色脏腻的头颅埋在胸前,以为自己依然在梦中,可违和感越来越强烈,有湿热的东西在胸口滑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就像被蛇缠身,恶心到无以复加,强烈的愤怒与恨意让我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身上的人察觉到异样,动作迟缓了下来抬起头,看清这男人的瞬间,我的牙齿嘎嘎作响急红了眼,发疯一样的踢打身上的男人,可酒精让我失去力气,挥出去的拳头像棉花一样软弱无力,所有的反抗都毫无裨益,我想叫喊,可我的嘴被捂上手臂被牢牢困住,我像被甩岸边的鱼疯狂挣扎,男人的拳头打在身上,他的嘴里骂着下流无耻的污秽,心底的羞愤和绝望包围住自己,我感到害怕,我想求救,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冬宝儿在哪儿?没人来救我,谁来救救我,他移开捂住嘴的手去扒我的衣服,他低下头,我看见男人脖子上青涩血管和涌动的喉头,我抬起头像条疯狗咬向他的喉咙,他惨叫一声,扭打着想甩开我,可我像个水螅手脚并用紧紧吸附在他身体上,像兽一样撕裂他,嘴里尝到了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血滴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彻底失去理智,这个时候,我是什么都敢做的,骨子里闪着穷凶恶极的念头,想杀人,想要杀了他,想挖出他的眼睛喂狗,想剁掉他的□塞进他肚子,想挖出他的肠子活活勒死他,想要吸干他的血,我想至他于死地,死死的要紧压关,男人得叫声很恐怖像是猪死之前的动静,男人掐住我的脖子,渐渐令人窒息缺氧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松口,床上有着一大片血迹,他摔到地上捂着脖子□,可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血腥味儿让我兴奋,我感到嘴里有零星的肉末像个食人鬼,我镇定的穿回被卸掉腰间的衣服,向地上的男人吐了口唾沫,胳膊胡乱的擦着脸上的血迹,自若的走下楼,我衣衫不整满身血迹的出现让所有人膛目结舌。
  站在雨中,看着冬宝儿仓惶的脸,仰起头雨水冲刷脸上的鲜血,我想自己的脸一定长了什么东西,不然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像看到长角的怪物,这场婚礼在救护车与警车的鸣笛声中彻底变成闹剧,一个□未遂伤势不轻,一个防卫过当锒铛入狱?
  我想你们都已看出,这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杜撰,我这么写只是满足某些人的狗血心理,这情节如此熟悉,是哪本小说或者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可当时却实发生了些什么,哦,想起来了,我确实醉了,把冬阳恶心跑了,也确实迷迷糊糊躲到隔壁房间,姜呈小学同学之一的的确确跑上来趁我不备意精神不济耍了流氓,可惜的是,他刚解开我身上第三个扣子,被醒过来的我踢了一脚,并认出他是姜呈同学,之前酒桌上敬过酒的人,他满身酒气看我清醒依然色胆包天,仗着自己身高力壮还想犯腻,就被折回来拎着扫帚拖把的冬阳打了个底儿掉,从楼上打到院里,闹得众人云里雾里,更可悲的是,冬阳把前因后果刚说清楚,这位同学就被姜呈跟伴郎暴打一顿请了出去。
  一旁听到动静的冬宝儿倒是面色惨白,好像挨流氓耍的是她,不是我。我冲她笑了笑,这一笑算是笑出不是了,她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令我怀疑她中了尸毒满脸煞气,我知道,我的笑让她感到难堪,好像戳穿了她的心思,当然这件事儿是意外,跟谁都没关系,就算是跟谁有着那么点儿关系,又能怎么着,就像你在马路踩到香蕉皮滑了一跟头,脑袋磕石头上,刚起身又被车撞晕了,你说是怪扔香蕉皮的人,还是怪内石头还是开车的人?还是怪自个走路不开眼?
  


☆、第二十三章

  (24)
  写到这儿我不得不再次停止,我的头很疼,强烈的搏动感伴着恶心,老四在隔壁大吼大叫的唱着信徒,“老四,你唱得我偏头痛犯了。”
  “多听两遍,一准儿治好了。”
  “你在唱我可报警。”
  “用帮你拨号么?”
  “我还是打120吧。”
  “怎么?”
  “你该回安康胡同了。”
  “你大爷。”
  老四真的不在唱,只是开了扩音放大悲咒,这让我百爪挠心头痛欲裂,看着摇头晃脑的老四我有种想挠墙的冲动,眼前的水纹越来越重,只好低头翻着抽屉找药,转头老四站在身后盯着我手里的药片儿,两片西地浮三片阿司匹林。
  “昨天大麻,今儿镇定剂,你丫能不能清醒清醒。”
  “你叫老四,我是十一,没糊涂。”
  “早晚特么药死你。”
  “管得着么你。”
  “操,拉到。”
  “走你。”
  我服了药把老四轰了出去,拉窗帘关灯上床,缩在被窝里,我要睡觉,我必须得睡会儿,我写的东西越来越混乱,杂乱无章东拼西凑,我努力抑制着烦躁的情绪,我依然想尖叫,想去感受疼痛,无边月色挡在窗外;静谧而深远,我的体内藏了一只困在牢笼里的兽,看着栏外的世界沙沙作响;我恨不得吞没一切,困兽犹斗,却只能徒劳挣扎。
  早上醒来头终于不在做疼,我下楼吃了早餐,在公园散步,那些焦躁的情绪离我远去,路边儿开满大片黄色的迎春花,是谁说春花似海盛世如花。不过是过眼云烟,春去春回周而复始。
  昨天夜里我又做了梦,梦很短,梦中,阴郁的天空下,我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自己,靡苏站在我对面,想要对着她笑,却笑着哭了,她说,十一,不哭,便再次消失。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靡苏,我们曾互为彼此的灵丹妙药,病痛时,悲伤时,失意时,都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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