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亡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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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行为跟变态有什么区别啊？孙策在心里骂道。简凝这女人真的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才让他上演什么兄弟相“亲”的戏码的吗？
　　孙权也有些傻了。
　　当初说好的剧本里面没有这一幕啊？
　　而且他们家老大的脸色真的很臭啊……
　　他可不可以不要玩了啊？
　　搂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孙策翘起腿，整个儿都快挂到孙权身上了。
　　“袁少爷是吧？”孙策挑着眉看他，带着些许挑衅。“青龙图腾柱我们是不会卖的。如果你是孙菡的朋友，我欢迎你经常来做客，但是如果是别有目的，我们孙家不欢迎你。”
　　孙权觉得自己的笑容都快给冻成冰了。
　　他怎么记得原来的剧本里面自己的哥哥不是这种又臭又硬的性格啊？
　　他还不至于老到记忆力退化吧？
　　他家哥哥真的不是精分吧？
　　而且都没有人觉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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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的天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靠在一起很热吗？
　　“孙先生，我　……”
　　孙策无礼的打断他的话：“袁少，我们家是商人，但是青龙图腾柱是权从小到大做梦都会出现的东西，所以不管你出什么样的价格我都不会卖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在门外响起，一辆岩浆红的阿斯顿马丁DBS呼啸着停在了门边，唐小蓝从门口走进来，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口守候的管家。
　　看到袁赓林之后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你们两个有客人？”
　　“是小妹的朋友。”孙权答道。“大姐，你不是跟朋友去登顶？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唐小蓝一边回答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她们的大姐，孙岚。”
　　佣人送上了美容养颜的花茶。
　　袁赓林伸出手：“我姓袁，袁赓林。”
　　“袁少。”唐小蓝算是给他打了招呼，喝了口茶，然后四下望了望，问道：“菡呢？”
　　“还没放学。”
　　“哦。”唐小蓝的实现扫视了一圈，停在青龙图腾柱上。“这是新买的？古董？看着有些奇怪，不像是咱们国家的东西。”
　　“是咱们国家的。”孙策答道。“契丹族的青龙图腾柱。”
　　“青龙图腾柱？”唐小蓝把视线移到孙权的脸上：“权，这就是你从小到大做梦梦到的那个？”
　　孙权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好。虽然我们早就拿你当一家人了，但是你要是能真的找回你缺失的童年也是件好事。”
　　“谢谢大姐。”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姐！”唐小蓝揉了揉他的头发，站起来：“你们陪袁少慢慢聊，我上去了。时差还没倒过来。”
　　唐小蓝走上阁楼，推开门进去。
　　“怎么样？我演的还行吗？”
　　简凝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很有御姐的风范。”
　　对于这个评价，唐小蓝不屑一顾：“我本来就是御姐！只是可惜了，我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还没过瘾呢就没了。”
　　亚瑟笑笑：“唐检察官，等这件案子完结，我有幸约你去兜风吗？”
　　“赶紧的！盖章！”唐小蓝笑着说道：“大家可都听见了啊！”
　　众人频频点头。
　　雷克斯说道：“行了行了，通知孙菡，可以回来了。”
　　唐小蓝前脚刚上楼，孙菡后脚就被车载了回来。
　　走进屋问道：“大姐回来了啊……袁少？”
　　袁赓林上下打量她一番：“看来这才是你，一个女学生。”
　　孙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办法，去拍卖行当然要打扮的成熟一点。你都不知道，那高跟鞋穿的我脚都疼了！还有那身套装，我是走也不会走，坐也不敢坐！”
　　一副天真烂漫没什么心机的样子。
　　“菡。”孙策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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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回来了，就招呼好你朋友。我跟权还有事，出去一趟。”
　　孙菡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哥，袁少是来谈青龙图腾柱的事的。”
　　“我们已经聊过了。”孙策说道：“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袁少，青龙图腾柱我是不会卖的。”
　　说完拉着孙权离开，绕了一圈从后门回到别墅，上了阁楼。
　　孙权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凝答道：“简单来说，就是那家伙看上你了，所以才临时改变了剧本。”
　　“我还是不太明白。”
　　“姓袁的家伙有洁癖，还有OCD的倾向，所以他绝对不会跟别人用同一个东西。换句话说，你跟总长演出的这一出小暧昧，让他认定了你们两个是一对，所以他就会告诉自己，你不是他需要的。但是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渴望得到你，再加上你跟张童很像，都跟契丹族沾亲带故，所以他不自觉的会把你当成是张童的影子。这样两种矛盾的心理会在他心里面疯狂滋长，等到他无法控制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孙权点了点头，懂了。
　　“那为什么不让菡就此消失？”孙策始终纠结着：“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两个碰面？”
　　雷克斯说道：“孙家四个姐弟，大姐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阅历，而且见识广泛；孙策这个男人脾气很硬，丝毫不懂得转圜；孙权倒是平易近人，但是这个青龙图腾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最小的小妹，大学没毕业，性子很直有什么说什么，看起来毫无心机。若是你们要从这四个人口中套出来你们想要知道的情报，你们会找谁？”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吧，他们会找孙菡。
　　雷克斯轻笑：“我就是要让孙菡告诉他我们想要他知道的。”
　　果不其然，下面两个人聊了没两句，就聊到了青龙图腾柱。
　　“孙小姐。”袁赓林开口：“为什么你们家人这么看重这个青龙图腾柱？”
　　“其实我们家之前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只是听说我二哥从小到大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面老是出现这个柱子。就一根柱子，谁知道是什么啊！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二哥无意中看到了民俗风情展，才知道原来这是契丹族的图腾。”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未见过，却总是梦到？”袁赓林笑了笑：“这倒有趣了。”
　　“实话告诉你……”孙菡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二哥跟我们不是亲兄弟。他是被我爸妈领养的。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他当我亲哥哥了。”
　　“居然是这样！”袁赓林似乎很吃惊。“那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孙菡摆摆手，说。“我二哥来我家的时候我还没出声，只是听说我爸妈刚开始没打算领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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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只是无意中认识他，跟他聊了两句，结果发现二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爸妈突然就觉得心疼了，于是就把他带了回来。”
　　袁赓林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这样的经历，跟张童是多么相似！
　　而且，他们两个有一样温暖的笑容……
　　一定是老天觉得他太思念张童了，所以才派孙权来代替他。
　　“袁少，你还好吧？”孙菡赶紧喊来佣人。
　　“我没事……没事……”袁赓林掩饰着尴尬：“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不知道下次是否还有机会拜访？”
　　孙菡点了点头：“当然。”
　　袁赓林走后，孙菡对着茶几上花瓶中间的摄像头比了个“V”。
　　孙策无声的笑起来。
　　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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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在第一次的拜访之后，袁赓林又相继拜访了几次孙家。在刻意的安排下，十次有八次都“很巧的”只有孙权一个人。
　　用简凝的话来说，就是要他“相思蚀骨”又“求之不得”。他多见孙权一面，就多一份挣扎，早晚把自己逼疯。
　　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啊……
　　私底下，袁赓林约过孙菡几次，表面上是想让孙菡帮忙说服孙家的两位哥哥把图腾柱转让，实际上则是旁敲侧击的了解孙家的情况。
　　经过了解，孙家一家人的生意并不在T市，而是在魔都。两年前因为企业战略调整，孙家四兄妹般来了T市暂住。孙家一直以来做的生意是企业的收购拆分整合重组，手里面不知道拆了多少家企业，也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家企业。
　　做这种生意很冒险，眼光一定要毒，一旦投错了公司就会让企业陷入危机。孙菡特别得意地说过，她小哥（孙策）是个中翘楚。
　　然而，孙家也并非没有投错过。二十年前，孙爸爸就因为一次评估失误导致险些破产。也就是那一年，孙家二老领养了孙权。中间经历了什么她不太清楚，但据二老所说，自从领养了孙权，企业居然奇迹般的存活下来，并且越做越大。加上孙权的身世成谜，二老就觉得孙权好像是他们家的幸运星一样，对他极好。
　　仿佛是印证了袁赓林的猜测，孙策对孙权“特别的好，估计小哥将来对老婆都没有对二哥那么好。”
　　虽然是通篇的假话，不过有详有略才容易取信于人，事事都明白反而会令人怀疑了。
　　“袁少，青龙图腾柱你还是放弃吧！”孙菡一边咬着冰淇淋一边说：“那是小哥送二哥的生日礼物，小哥肯定不会同意转手的。”
　　袁赓林笑笑不说话。
　　他现在的兴趣早就不是青龙图腾柱了，只是他心里明白孙权和之前的几个人完全不一样。
　　孙权是富家少爷，家庭关系很和睦；他性格温和，有自己的社交圈。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牵涉甚广，自己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还没那么蠢。
　　可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对其他人仿佛失去了兴趣，出去玩也显得兴致缺缺，满脑子都是孙权的样子。
　　袁赓林开始觉得烦躁，刚开始只是摔摔东西，然后开始骂公司里面无辜的员工，甚至因为一次打架闹事进了警局。
　　这一切都在特案组众人的掌握之中。
　　雷克斯斯一句“开始行动”，昭示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袁赓林再次踏进孙家大门的时候，只看到孙菡一副担惊受怕、可怜兮兮的样子缩在客厅一角，大气也不敢出。
　　沙发上，孙权和孙策各占一角，各自沉默，却明显的让人感到两个人都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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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什么。
　　看到他，孙菡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袁少，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你来的不是时候。”
　　袁赓林也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二哥。他要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孙菡的话音未落，孙策猛地把茶几上的东西扫落，发出巨大的声响。孙菡还没见过孙策如此失控暴虐的一面，吓得差点哭出来。
　　“是我们家对你不好？还是我对你不好？”孙策质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孙权倒是显得格外冷静：“我不觉得找回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不对。”
　　“然后呢？”孙策冷冷的问道：“找到之后呢？回到你父母的怀抱？回到应该属于你的地方？”
　　孙权低声说道：“我没这么想过……”
　　“你就是这么想的！”孙策的声音突然提高：“权！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以从小到大你每次说谎都不敢大声，一看就理不直气不壮！”
　　“是！我是这么想的！”孙权看着他：“虽然你们嘴里说着我们是一家人，但是我从来都没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在乎爸妈把企业交给谁！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爸妈从小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吗？你们犯错的时候哪个没挨过骂？只有我！爸妈一直都对我很客气，好像我只是个尊贵的客人一样！而你，你有把我当你弟弟吗？这个家根本就不正常！”
　　“你！”
　　孙策抓住孙权的领子，死死的瞪着他。
　　孙权和他对视，丝毫不肯示弱。
　　孙策死死的握着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对上孙权的脸。
　　最终，孙策松手，大步流星的走掉。
　　“小哥！”孙菡不放心，跟着跑出去，声音传进来：“你这种情况不适合开车啊！小哥！”
　　孙权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掩住额头，看着天花板痴痴地笑。
　　袁赓林关切的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呵！永远都是这样。”孙权的声音里难掩悲伤：“小妹永远是跟着大哥的。大哥走到哪里，她就在哪里，对我这个二哥，她根本就不在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来自哪儿？我为什么被人丢弃？我的父母过得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孙权自顾自说着：“我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忤逆，可我是他弟弟，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我说？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做错。这不怪你。”
　　“你去过酒吧么？”孙权突然然问道。
　　袁赓林愣了两秒，点了点头：“我经常去。”
　　“我从没去过。”孙权说。“他不喜欢。游戏厅、酒吧、KTV……我都没去过，他说里面太乱了。”
　　“那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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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
　　“书店，咖啡厅，高级健身会所。”
　　“走！”袁赓林拉着他：“我带你去！游戏厅、酒吧、KTV……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孙权看着他：“可以吗？”
　　袁赓林点点头：“当然！”
　　孙权犹豫了一下，站起来。
　　“好，我今天就要把所有他不让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别以为他能控制我一辈子！”
　　看着两个人走出别墅，雷克斯挂着笑，拿出手机发群发信息：“鱼儿冒泡了，可以撒网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袁赓林并没有发现，在他们开车走了之后没多久，有另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离开。
　　“袁赓林个混蛋！”孙策一边开口一边骂：“带我弟出去是要怎样啊！你敢占我弟便宜我就废了你！”
　　孙菡坐在旁边死死的拉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