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诱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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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理直气壮的说着自己没错吗？！！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傅振华直起身来，紧张的看着走出来的大夫，“怎么样了！！”陆祁也站了起来。
“对不起！！陆院长，失血太久也太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傅振华失去了语言，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却始终吐不出一句话。
“……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陆祁紧紧握住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颤抖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闭上双眼，硬逼着自己清醒，推开手术室门……
“……阿峰……”走到手术台前，傅振华想给阿峰一个微笑，却只尝到苦涩。
“傅……哥……”阿峰伸出手，“……衣服……”
“衣服？！！”傅振华有些迷茫，阿峰这时候找衣服干什么，“好，我帮你去拿！！”连忙点点头，找到了阿峰那沾满血迹的衣服递了过去。
“给……你……口袋……”阿峰的呼吸越来越慢。
傅振华有些慌忙的翻着口袋，一个红色的方型盒子露了出来，这是？！傅振华慢慢的打开，是一个同心结……
“新……婚……快……乐……”阿峰脸上带着欣慰，自己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着要送点什么东西，贵重的陆爷都有，那天在路上刚好看见有人卖同心结，他们说那是代表永结同心的意思……本来想今天晚上请傅哥吃饭的时候再给傅哥一个惊喜，可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
“……笨蛋……你这个笨蛋……”傅振华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阿峰你……你要我怎么说。
“我们……是……兄……弟……”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他一个人死了就死了，可是傅哥不同，他才刚跟陆爷在一起，傅哥死了，陆爷会变成怎样……
“……我们一辈子是兄弟……”傅振华再也忍不住，握住阿峰伸的手，“可是……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自己不值得……
阿峰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陆……爷……就……交……给……你……”
“阿峰！！”手术室的门猛的被推开，陆雨冲了进来……快步走到阿峰的面前……低着头看着阿峰。
“陆……爷……我……我……我……”阿峰呼吸开始急促，“我……没有……辜负……你……的……托……付”傅振华握的手垂了下来，微笑凝固在阿峰的脸上……
“……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陆雨红了眼眶，伸出手合上了阿峰的眼睛……
“……傅振华！！！”一把抓住傅振华，死死的按在墙上，眼神中充满了伤痛，傅振华，你一次又一次这么伤害我，你比我狠，可是阿峰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忍心利用他一次又一次，你没有心吗？！！看着傅振华失去焦距的眼睛，慢慢的扼住傅振华的脖子，用力，傅振华没有反抗，心里居然觉得有一丝解脱，也许自己死了，大家都不用这么痛苦了……啪！！盒子掉在了地上，陆雨低下头看着落在地上的同心结，猛的一惊，松开了手，傅振华从墙上滑了下去，陆雨弯下腰，捡起同心结默默的看着，良久……
“振华，回去打理一下，来书房见我！！”不管傅振华有没有反应，直接走出手术室，眼角滑下一滴泪，用手擦过，傅振华，这是我第一次为我们流泪，也是最后一次，我们之间，完了……

第五十一章

陆祁开着车送傅振华回到了陆雨的别墅，安慰着傅振华，“别想那么多了，陆哥也只是伤心过度才会对你动手，阿峰从十二岁起就跟着陆哥，十六年了，你别怪他！！”
“我明白！！”低哑的声音，傅振华摸摸脖子被陆雨掐出来的淤痕，陆雨是真的想掐死他，他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的杀气。
“嗯！！你明白就好，我们进去吧！”陆祁停好车。
进去？！傅振华隐隐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进的去也许自己就出不来了，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跟陆祁走了进去……
“……”陆祁一进屋就觉得很不对劲。
“祁哥！”
“祁哥！”
“祁哥！”
……
聚集了这么多兄弟，陆祁心里暗暗一惊，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替阿峰报仇吗？！不像……
“振华，陆哥叫你去书房见他！！”朱问拦住了傅振华的路。
“嗯……我知道……”傅振华点点头，转身上楼，“我去清理一下就去！！”
“哼~！！”朱问冷哼了一声，还这么冷静，今天他把所有的兄弟聚集在一起就是怕陆哥再次心软，傅振华是陆哥的软肋……傅振华……今天就要为阿峰报仇……
“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祁严肃的看着朱问，果然没猜错，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小祁，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陆哥吩咐的……现在也该让你知道了！！”朱问吸了口气，今天谁也救不了傅振华……
……
傅振华回到房，洗了个澡，看着自己染满血迹的衣服，痛苦的皱起眉头，阿峰……我欠你的这一生永远都无法还清了……抬起头看着被雾气覆盖的镜子中模糊的自己。
“不用那么客气了，叫我阿峰吧！！”
“没事！都是自家人哪来的那么多礼数，我说振华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爽快！！”
“别叫我峰哥了，陆爷叫我跟着你，你就是大哥！！我应该叫你傅哥才对！！”
“怕？！怕的话就不会来了，陆爷叫我跟着你，那我就跟定了！！”
“傅哥~！！等事情办完了，我请客吃饭~”
“要不是跟了傅哥哪有今天的我！”
“陆爷……把傅哥交给我，我……怎么能……丢下傅哥一个人走！！”
“我们……是……兄……弟……”
……
想起过去的种种，逼红了眼眶问着自己，除掉‘毒王’是你毕生努力的目标，在付出这么多后，你后悔吗？！！双手紧紧握住，傅振华，你真狠心，一拳捶向镜子，你居然还是不悔……
穿好衣服，傅振华最后看了一眼这间还没住上几天的房间，轻轻的带上门……朝书房走去。
“叩叩叩！！”
“进来！！”
傅振华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傅振华微微皱了皱眉，这才多久，陆雨吸了多少？！！陆雨没有开灯，整个房间被深沉的黑暗包围着，傅振华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你回来了！！”陆雨像平时一样问候着。
“嗯……”
然后，又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啪！！！”灯开了，傅振华不适应的用手微微挡了挡！！眯眯眼适应了一下，把手又放了下来，陆雨坐在书桌旁阴冷的看着傅振华的一举一动，桌子上烟灰缸里的烟蒂早就堆不下了，零散的散落在电脑旁……
傅振华突然睁大了眼睛，这是……
“怎么了？！！我在等你解释！！”陆雨拿起放在面前的磁盘把玩着，带着绝望的笑容，“解释啊？！我叫你解释！！”脸色一变，直接把磁盘扔到傅振华身上，“一句话都没有吗？！”
“……对不起……”傅振华低下头，垂下眼帘……
“对不起？！！给我的就一句对不起？！！”陆雨猛的站起身来，揪住傅振华的衣领，一拳狠狠的砸在傅振华的腹部。
傅振华有些痛苦的弯下腰，陆雨我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了……
“……起来！！”陆雨看着蹲在地上的傅振华，“我认识的傅振华可没有这么不堪一击！！”
傅振华慢慢的直起身……
“为什么你还是选择背叛？！！”陆雨拎起傅振华的衣领。
“……我是警察……”扭曲的声调，刺痛了自己的心。
“他妈的，狗屁警察！！”陆雨又一拳砸向相同的地方。
“呃……”傅振华这次只是微微弓了弓腰，抬起头，“我是警察，而你是毒王……”心里充满了苦涩。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理由？！！陆雨悲凉的大笑起来。
“……我放不下责任，你放不下兄弟……”我们都各自都有放不下的东西……
“好好……”陆雨抓住傅振华的头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开始？！”
“……”傅振华悲哀的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因为我无法逃避！！”逃避不了陆雨，也逃避不了自己的心……
“……呵呵……无法逃避……”我们都无法逃避是吗？！陆雨用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傅振华的腹部，任傅振华半跪在地上。“最后一个问题，阿峰的死，是不是你报的信！！”尽管心里有了答案，还是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对不起……”现在自己能给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够了……够了……”陆雨低着头，直视着傅振华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朝傅振华伸出手，“痛吗？”
“……”傅振华没有回答，看着伸在自己眼前的手，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呃……”
猛的，陆雨狠狠的对着傅振华的脸挥了一拳，傅振华偏过头，血顺着破了的嘴角流了下来，陆雨伸出手将血擦拭掉，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舔掉，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比你更痛……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振华，走出医院的时候，自己想亲手断了这份情，可是一见到你，却只有任心一点点的疼痛，一点点的溃烂，要我亲手把心挖出来，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残忍，“我从来没有输过，可是在你身上，我却输的很惨……甚至输掉了与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你知道吗？！因为你，就是因为你，让阿峰的死成为了一个笑话，让他所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他是为了保护他心目中的大哥死的，而你不仅是卧底，还出卖了他……”有些哽咽，为什么我的一切努力，在你面前都化成乌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保护一个卧底，你们警察是不是应该给他发一个最佳市民奖？！！……”
“够了！！别在说了！！”傅振华紧紧的咬住唇，阿峰就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心不比任何人好过。
“别再说了？！！你听不下去了是吗？！！”陆雨绝望的看着傅振华，“阿峰跟了我这么多年，虽然没那么多心眼但是他是拿心跟大家交往的，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一次又一次利用他不是吗？！你都敢做了，怎么，我说几句就受不了了吗？！”
嘴里满是血腥味，傅振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振华，你到底有没有心！！兄弟们哪点对不起你！！”陆雨猛的站起身，转过头，将眼泪逼回心里，自己说过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放，“门外的兄弟们都在等我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说怎么办？！”沙哑的声音，朱问找了那么多兄弟，就是要逼自己亲自动手。
“……杀了我吧！”傅振华咬了咬牙，现在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赎罪。
“死？！！你想死吗？！”陆雨愤怒的拽起傅振华，他居然想死，“告诉你，现在杀了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是，我怎么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去死？！！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手划过傅振华俊秀的五官，想死？！你这是在折磨我吗？！是你让我身在地狱，你怎么想一个人先离开……“准备一下，我们出去……”放开了禁锢着傅振华的手，眼神不自觉地转向挂在书房墙上的同心结，不知道自己拿回来后为什么还要挂上，也许这是阿峰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也许……再也不会有也许……

第五十二章

傅振华跟着陆雨来到了客厅，原本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看着往日兄弟们夹杂着仇恨和恶毒的眼神，扯出一个苦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突然陆雨站在他的前面，挡住了兄弟们的眼神，傅振华楞了楞，陆雨……你……
“陆哥，阿峰死了，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今天我们要一个公道！！”陆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自己的预感从开始就是对的，当初自己就应该杀了傅振华，更没想到陆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还叫朱问帮着一起瞒着自己。
“小祁，我知道，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陆雨坐了下来。
“交代？！陆哥，打算给大家一个什么交代？！继续包庇他吗？！”陆祁激动的指着傅振华，“TMD，你还是男人吗？！！有种就出来受死！！”
“够了！！陆祁！！”陆雨盯着陆祁，“我还没死！！这里谁做主？！！”陆祁在陆雨的凝视中，压下火气，慢慢坐下。
“陆哥！！今天这事确实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要不，以后兄弟们怎么安心！！”朱问站起来，身后的弟兄们附和着。
“就是！！”陆雨偏过头，是大虫。“陆爷，不是我们不尊重你，但是放个卧底在身边，我们也不放心！！再说，阿峰的事，兄弟们都等着看呢！！”
“出卖兄弟是什么下场？！阿龙就是个例子！！！陆哥，不是因为他是你枕边人就手下留情吧！！兄弟们心寒啊！！”阿华也站了出来，他一向以为按照陆哥的意思做就可以了，可是阿峰的死却提醒了他，傅振华这人不能留，有他在陆哥永远都下不了手。
傅振华微微的吸了口气，好冷，尽管这种情形自己已经想象了很多遍，计算了很多遍，可以自己却忘了，心是无法计算清楚的，对这些兄弟自己已经付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我没说不给大家一个交代！！”陆雨环视了四周，该来的都来了。
“……那就由我来动手！！”陆祁掏出枪对准傅振华。
“够了！！陆祁！你还当我是老大吗？！！”陆雨猛的站起来，走到陆祁面前，抓住陆祁的枪，“他是我的人，我亲自动手！！！”慢慢的陆祁拿枪的手放开，陆雨接过，转过身，面对着傅振华，慢慢举起了枪，振华，如果这一枪真的能断掉一切多好……
傅振华看着指着自己的枪口，很平静，陆雨是时候该了断一切的时候了，这样拖拖拉拉很没意思不是吗？！！自己想死在你的手里……只是陆雨，我付出的不比你少，我的心从接受你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轻松过，这一切你都没有必要知道了，“……开枪吧！！”轻声的催促道，这么多兄弟都在看，不开，以后你要如何服众……
“……”陆雨锁紧了眉，振华，你想要解脱吗？！我也想要，可是我们得不到……慢慢的逼近“砰！”
傅振华感觉到一阵剧痛，脸色瞬间惨白，闻到了一股皮肤被灼烧的气味，“唔……”豆粒般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在地板上，和血一起化开，咬住牙，不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