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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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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了一句艹你娘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又上来一股倔劲,把电话拨了回去。

我刚才就是一时热血,现在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我脑袋跟着嗡嗡直响。大约响了五六下吧,电话通了。

我没先说话,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似乎也抱着跟我一样的想法。我俩这么耗了十几秒钟,它终于说话了,还张嘴来了一句,“李峰?”

我一听是女人声,更说出了我的名字,我一下不淡定了,都有点结结巴巴的问,“大—大玲子,是你嘛?”

“呸!”电话那边迅速回了一句,还损达我说,“李峰,你咋这么逗比呢,大玲子都死了,你以为你遇到鬼了么?”

我听出来,尤其逗比这俩字太有代表性了,这是小莺的口头禅,这么一联系,我全弄明白了。

大玲子死后一切物品都被法医带来找线索,小莺一定是不小心摁了大玲子的手机,我和大玲子是最后一次通话,结果巧之又巧的电话打我这来了。

别看小莺平时文文静静的,但这次我没惯着她,吼了几句让她注意点,就把电话挂了。

我这几天都没看手机,这次意外接了电话后,我发现qq有人跟我留言,还是那个十字架。

我顺便把对话框打开,发现昨天晚上,十字架给我发了一个图片,其实这图片他以前发过,就是那个鬼庙的。

我本来觉得十字架好无聊,正想关了对话框时突然灵机一动,心说它发这两个图片或许不是无聊,而是一种提示呢?

另外那张图片是跳楼自杀的,这不就应验在大玲子身上了么,而这个鬼庙的图片,十有八九它在提示我,凶手下一个目标是去探险那些驴友。

这可不是小事,我惊的立刻往刘千手办公室里跑。

一直以来,我没把qq十字架的事告诉他,一来我曾排除过它是凶手的嫌疑,二来被后来的惊险一闹,我把它忘了。

当我说完整个来龙去脉后,刘千手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问我,“能有这事?”

我心说我的亲刘头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较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又指着日历跟他说,“还有两天就周末了,咱们现在抓紧去普陀山部署警力还来得及。”

“部署警力?干什么?”刘千手反问我。

“抓凶手啊。”我回答他,而且我还合计我这想法有啥不对么?多找警察埋伏起来,不信逮不到那个纵欲杀手。

可刘千手摇摇头,“那凶手狡猾的很,这凭他作案手段就能看出来了,咱们要是提早去蹲点,反倒容易被他发现,而且抓他的人手不能太多,不然他保准提前跑了。”

我被刘千手这么一强调,突然觉得很悲观,心说按他这么说,我们啥也别干得了,这凶手比大兔子还狡猾,上哪逮去?

我又问刘千手,如果不这么做,他还有什么好办法没?

刘千手想想说,“咱们还是缺那个帮手,有他在,咱们只去三五个人就能搞定整件事。”

我督促的问帮手在哪呢?似乎前几天他就嚷嚷过这事,可过了两天他咋又只字不提了?

刘千手说这么办吧,让我下楼去车里等他,他跟副局长打个招呼,看看今天能不能就让帮手过来。

我立刻下了楼,我发现刘千手有个小毛病,有时候说话说不全,楼下停着一堆车,他也没说去哪个车里等他。

我就随便挑了一辆钻进去。我掐着时间呢,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刘千手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我怕他没看到我,还特意摁了一下车笛,可我这么一摁糟糕了,刘千手气的骂骂咧咧往我这走,还想强行把我拽出车去。

我心说这又咋了,我也没惹啥祸啊?但刘千手把我拽出去后,指着一辆私家捷达说,“我让你坐这车里等着,你跑警车里蹲着干啥?”

我瞅着捷达愣住了,虽然咱不是专业玩车的,可也能看出来,这捷达是个二手货,尤其破破烂烂的我都觉得它都快报废了。

我不相信的反问一句,“刘头儿,咱们警局是不是穷疯了?弄这辆车去接援手?”

刘千手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意思让我别多问,而且更怪的事还在后面,他说他自己开一辆警车在面前跑,我开这辆捷达在后面跟着。

说实话,他也就是我领导,不然我保准踹他一脚,我心说凭什么?你开警车舒舒服服的,我却要开着一辆破不溜丢的捷达满街转悠。

但命令就是命令,我硬着头皮执行下去。没多久,我和刘千手分别开着两辆车离开了警局大院。

这两辆车上安了对讲机,我和刘千手无聊的时候就拿这个聊天。

刚开始纯属瞎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渐渐地我俩开到郊区了,这让我意识到不对劲。

我问他,“刘头儿,咱们到底去哪?我都跟你出来了,你就露个底吧。”

其实我耍了滑头,问的隐晦些,只要他告诉我去哪,我就能顺带着猜测下援手的身份。

刘千手这次没瞒着我,说我们要去北山监狱。

北山监狱可太有名了,是当地一所关押重刑犯的地方,那里面最轻的都是有期徒刑七八年以上的。

我脑袋里没转悠明白,还点点头拿出一副懂了的样子说,“原来咱们的援手是名狱警。”

我一直没接触过狱警,但他们专门管犯人的,身手不错的肯定大有人在。没想到的是,刘千手把我否的一塌糊涂,甚至又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出来。

“李峰,咱们的援手不是狱警,而是北山监狱里的第一号狱霸。”

这消息太劲爆了,我听完几乎条件反射的一脚踩下刹车,也亏得现在是郊区,我车后面空空荡荡的,不然在市区突然来一手急刹,很容易造成追尾。

刘千手从后视镜看到我这边的反应,不满的说一句,“你干什么?好好开车。”

我想好好开车,但现在思绪很乱,在我印象里,监狱犯可都不是啥好东西,尤其我们要找的还是个狱霸,他入狱前不得多凶恶呢。

我不断安慰自己说,或许情况没我想的那么糟。刘千手也真神了,他竟能猜出我的心思,多强调一句,“再告诉你一件事吧,那个狱霸背的人命不少,他前前后后一共杀了三个人。”

我右腿一直哆嗦着,总想不自觉的又踩刹车。我真不知道刘千手咋想的,为了对付一个纵欲杀手,他竟然申请特权把一个杀了三个人的狱霸放了出来。

用老话怎么说来着?他这不纯属引虎驱狼么?

第十一章地牢

我以前读武侠小说时,记得有个杀人名医,救一人就必须要杀一人,要我说这医生的心可够黑的。现在一看,刘千手的心也不咋干净,为了对付一个纵欲杀手,竟要把一个有着罪恶人脖子上的枷锁给去除。

不管站在工作角度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是真忍不住了,冲着对讲机叽里咕噜的说起来,想用各种道理劝刘千手放弃找狱霸这个念头,现在我俩掉头回去还来得及。

我也是心里有抵触的思想,车越开越慢,最后都只挂着一档往前滑着走。

刘千手本来没吱声,默默听我说着,但他发现我的车速跟蜗牛爬没啥区别后,这爷们急眼了,跟我吼了一句,“李峰,你什么都别说了,听我讲讲那狱霸的事你再发表看法。”

我还真不服他这劲,心说你讲讲就讲讲,我不信了,他杀三个人难道有理了不成?

刘千手这就说起狱霸的事来。

狱霸本名叫杜兴,跟刘千手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只是刘千手后来去了警局,他却留在了部队当了一个校枪员,当时还有一个外号,叫枪狼。

不得不说,当我听到校枪员时,心里抖了一下,一般人对校枪员不熟悉,但我知道这工作有多牛,说白了,部队的新枪都要经过校枪员的手,他们通过射击来评估新枪的准度甚至枪械的质量,毫不夸大的说,校枪员个个都是神枪手,也都是准狙击手。杜兴能有枪狼的外号,他的枪技弄不好都得到王牌狙击手的境界。

抛开杜兴杀人的事不说,就凭他以前的身份,我对这小子的印象大大改观,还趁空插了一嘴,“头儿啊,杜兴工作这么好,后来为何还杀人呢?”

我这么一问就跟一根针似的刺在刘千手心窝上,他开的警车突然停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现在心境有些纠结。

我把车也停了,我俩就一前一后停在荒郊,我不着急,点了根烟等着刘千手缓过神后跟我述说。

可直到我把这根烟吸完,刘千手都没反应,我心说刘千手你行啊,合着自己玩回忆,把我晾这不管了是不。

我故意凑到对讲机那,使劲咳嗽两声,算是提醒。

刘千手开口了,但他嘴巴真毒,先损了我一句,“李峰,你病得不轻,以后出门记得吃药。”

随后他说了杜兴那段痛苦经历。

杜兴观念有点老传统,非得要儿子给传宗接代,可他老婆却生了个女儿,他又鼓弄他老婆怀了第二胎,而且做完B超,这一胎真是个带把儿的。当时杜兴高兴的不行了,在部队里吃个饭都能乐出声来,只是他家是农村的,管得严,地方计生委不同意,趁着他回部队期间,带着他老婆做了人流。

没想到做人流出了岔子,大的小的都没了,杜兴一下从幸福的天堂摔到地狱里,他是个军人,热血、性子也直,知道消息的当天就从部队里偷跑出来,带着一段绳子,一夜之间把计生委那三个人先后勒死在家中。

刘千手讲这段故事时,时不时的叹气,我听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堵得慌。

从法律的层面说,杜兴手段极其残忍,是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但从人情角度上说,我还真认为杜兴情有可原,试想一下,只要是个爷们,他老婆孩子被人祸害死了,他要不抓狂不暴走才怪呢。

看我老半天不说话,刘千手主动开口,“杜兴以前立过很多军功,犯下命案后还主动去自首,考虑到这两个层面,法院给他判了无期徒刑,在北山监狱熬到死,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个恶人么?”

我呵呵呵笑了,也老实的回答,“刘头儿,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但我觉得咱们停这半天了,一会开快点吧。”

杜兴的话题就放这了,我俩一同起车,加速往北山监狱赶。

我猜北山监狱一定提前知道我们要来,门卫看到警车时都没询问,直接开门放行,我俩把车停在办公楼下,刘千手带我去找了监狱长。

我发现他跟监狱长挺熟,见面后又是握手又是互相哥长哥短的问候一通。现在是午饭时间,监狱长特别客气的要带我俩吃饭。

可我和刘千手都没这意思,我觉得早点把杜兴带走,回去好好部署计划才是要事。

刘千手话里有话的提醒一句,监狱长是个聪明人,也不再劝了,反倒打个电话,把一个狱警叫来。

没想到这狱警还武装了,背着一个步枪,一看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对我们三行了个军礼就一扭头当先带路。

我和刘千手跟在他后面,这期间我对监狱环境看了看,发现这里分为A区和B区,也不知道这个区有什么分别。他带我们来到A区。

我一想到要见犯人,心里有点小紧张,毕竟进牢房后,肯定有无数个眼睛望着我,而且这些眼睛可不是来自于粉丝,全都是一个个恶人的目光。

我不断对自己说淡定,可狱警并没带我俩去牢房区,反倒找了一个犄角旮旯,从地上拉开一个门,往地下走。

我心说这什么个意思,难道北山监狱为了节省地皮,连地下资源都用上了?

我好奇问了一句,狱警回答说,“北山监狱是从清朝牢房的基础上改建的,那时候还留下一个地牢,专门用来提审要犯或关押头号重犯的,正好这次我们用上,把杜大油关在里面。”

杜大油这词听着挺别扭,就好像是个卖肉的或者卖猪油的,但大油在监狱里还有另一个意思,这我知道,狱霸也叫大油或者大拿。

刘千手听完狱警的说法,脸一下沉了下来,看出来了他跟杜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他冷冷的问,“兄弟,凭什么把杜兴关在唯一一个地牢里,你们不知道地牢常年不见光,人会被硬生生折磨死么?”

狱警没被刘千手的眼光吓住,反倒哼了一声说,“刘探长!前几天放风,杜大油把另外三个大油打个半死,要不是给他上电棍,他保准又背三条人命,你说不把他关地牢里行么?”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想乐,我想起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说同样是监狱的大油,差距咋这么大呢,再者说,那三个大油怎么混的,一起上竟然打不过一个杜兴。

而反过来说这么一衬托下,更能显示出杜兴的身手高强。

刘千手被狱警一番话说得没词,他也不再言语,我们闷闷的走到地下。

我不知道谁建的地牢,当初怎么考虑的,走廊至少得有百八十米长,每隔十米挂了一个黄灯泡子,隔远看着最里面的封闭牢房都模模糊糊的。

我很不习惯走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尤其四周特别的静,只有我们三的脚步声,总让我心里有种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个走廊,其实距离并不太远,但全走下来我觉得跟走完一两里地差不多。那牢房门也先进,上面带密码锁的。

狱警拿枪托对着房门先使劲敲了敲,算是给杜兴提个醒,有人来了。接下来他解开密码锁,把沉重的大铁门拽开。

在他忙活这期间,我心里闪出好几个念头来,我在想杜兴长什么样儿。

会不会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看着狰狞的恶汉?会不会是个浑身肌肉块的矮胖呢?

我不断给杜兴进行长相定位,但再怎么也没想到,在门开后,整个屋子里没人。

这里面就放着一个床和一个用来大小便的木桶,根本没什么遮挡,看一眼一目了然。

我们仨全愣住了,尤其那狱警,我发现这哥们也挺搞笑的,还突然晃了晃脑袋,挤了挤眼睛。

我是有啥说啥,想到了一个可能,对狱警说,“哥们啊,你说杜大油会不会逃狱了?”

其实这是地牢,杜兴也不是穿山甲,他能逃出去才怪,可狱警傻了吧唧的真信,急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转身就想跑出去跟监狱长报告去。

这时候,我们仨脑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放屁!老子才没逃呢。”

随后一个黑影嗖的一下落在我们面前。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杜兴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刚才爬到门上面干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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