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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第二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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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轮到老猪来接班,大嘴好心,交班时特别告诉他,昨晚这值班室里不干净,让他到了晚上小心点,最好多叫个人来。老猪不以为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可别大嘴经历得多了,回头只管蒙头大睡,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挨到什么,只当没听到,看到和挨到,保证平平安安,说完拍拍大嘴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教导大嘴:“小武啊,你们就是太年轻,好奇心重,在我们这地方上班,什么心都可以有,就是有两种心要不得,一个是贪心,另外一个,就是好奇心。”老猪说完,抿着嘴,对大嘴缓缓地摇了几下脑袋。

  大嘴有点懵,想自己到殡仪馆工作快一年了,这老猪可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推心置腹过。
  老猪能看穿大嘴的心思,又拍拍他的肩,说:“小武,我是觉得你人不错。干我们这行啊,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其他什么乱七八糟啊,一律别管,对自己好,对自己好哇。”说完,老猪收回搭在大嘴肩膀上的手,走了。
  大嘴站在原地愣了小半会,琢磨老猪刚才那番话的意思,若有所得。晚饭时一脸凝重地对我和猴子讲:“兄弟们,我觉得我们之所以总是碰到那些脏东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自己。”
  “因为我们自己?”猴子停下扒饭的动作,咧牙笑着:“你是说我们阳气不足是吧,要不然哪天去Y县搞碗牛鞭汤喝,壮壮阳。”
  大嘴骂他:“壮你个头。”骂完猴子后大嘴喝了口茶,点起烟,带着感慨的口吻对我们说:“今天我和老猪交班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些话,我仔细琢磨了下了,觉得他说的真不错,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是我们自己太当回事了,还有就是好奇心太重了点。”
  “好奇心重了?!”猴子丢下碗筷,用手背蹭了蹭嘴,说:“这人要是没了好奇心,还是个人不?不管别人怎么样的,反正我猴子,哪天要是没了好奇心,那我不是挂了,就是他妈的傻了。”
  大嘴看了猴子一眼,说:“可做我们这个的,好奇心太丰富了,是不太好。” 

  猴子晃着脑袋,说:“其实我觉得吧,遇不遇见那些玩意,和好奇心并没有多少关系,你不能那些脏东西专爱捡好奇心重的人下手是吧,反而我觉得好奇心重是件好事,我们对一件事物心怀恐惧,多数是因为我们对这件事物太陌生太不了解,等哪天你全明白了,就会觉得,这些看上去吓死人的玩意,不过如此。”
  我笑:“猴子你尽会说,真遇到什么的时候,没见你不怕过。”
  猴子昂着脖子说:“怕是正常的嘛,兄弟现在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当然要怕,可怕不代表兄弟会退缩啊,是不是大嘴,要是兄弟几个没了好奇心,都退缩了,谁陪你值晚班出业务啊。”
  大嘴呵呵地笑,点点头,说:“有道理。”

  猴子很得意,说:“那是,我最擅长的就是讲道理。”
  我忍不住笑:“谁说不是呐。”

    我头皮一阵阵地麻,看看时间才两点半,离天亮还早得很,想跑人又不行,仓皇地看了屋子一圈,目光落在摆在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上(这镜子是以前住在这的阿德留下的,关于阿德,实在是神人一个,读过上部书朋友,应该会对此人有深刻印象),镜子中,有个黑影飞快掠过。
  “大嘴,镜子里有东西!”我惊呼起来。
  大嘴被我吓得肩膀一耸,扭头瞥镜子,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啊。”
  “凡子,你没看花眼吧?”大嘴扯了下我的胳膊。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感觉手心在冒汗,太阳穴有根筋在突突地蹦,我确信我不是眼花。
  “大嘴。”
  “啊?”
  “你记不记得黄师傅以前跟我们说过镜子……”
  “哦哦,我晓得,黄师傅说镜子不能对着床头摆,这镜子没对着床头啊。”
  “操,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你要讲什么?”
  “黄师傅以前讲过,有时候,人通过镜子,可以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这个,你,记得?”
  “哦这个,我记得记得,你什么意思?我们去拿镜子照着看?”大嘴疑惑地望着我。
  “可以,你去看。”
  大嘴居然蠢蠢欲动,我抓住他:“你真要去照啊?”
  大嘴莫名其妙:“你不是说去的么?”
  “我和你开玩笑呐,你照见了又能怎么样?吓不死你!”
  大嘴瞪着我:“那你说通过镜子能看到到底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讲给你听。”
  “你……有病!”大嘴气得要吐血。
  两人肩挨着肩站在床边,话不敢大声说,步子不敢随便迈,眼睛瞪得发酸了也不敢眨一眨,这十几平的值班室,现在给我的感觉是——鬼气森森。
  “要不这样吧,我们去那边屋子拿点纸钱来。”
  “在这烧?”
  “嗯。”
  “能有用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管他有用没用,反正这么做,对我们没害处就是了。”
  “那好,走。”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出了值班室,刚走了几步,忽然瞧见灵堂内有人出来,手上拿着样长条状的东西,应该是封鞭炮,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大嘴和我,愣了下,随后冲我们打起招呼:“小武师傅,这么晚还没睡啊?”
  大嘴应:“啊,嗯,你那个,打爆竹啊?”
  那人说:“是,到点了,放挂爆竹,没问题吧?”
  大嘴说:“没事没事,你放吧。”
  那人对我们点点头,蹲下点炮,一阵噼里啪啦,打破了殡仪馆的死寂,爆竹放完,后山隐约传来了回音。我和大嘴跑到放祭品的屋子,拿了两沓纸钱和一串元宝。
  “要不要拿几支香?”大嘴问我。
  “拿了插哪?”
  “那算了,就这些吧。”
  回到值班室,大嘴把床底下的炭火盆拖了出来,说:“在这烧吧。”
  “嗯。”我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紧张得厉害。
  大嘴蹲下身,拿过纸钱元宝,默默然烧了起来,我有点不踏实,对他说:“大嘴,是不是要讲点什么啊?”
  “讲什么?”
  “讲点好听的。”
  “算了吧,说什么都没送钱实在,对吧?”
  “倒也是。”
  “哎,你别光看,一起烧啊。”
  火很旺,看上去这法子不错,以前听王师傅说,烧纸钱时,火势越旺越好,火势越旺,表示收钱的那位收得开心。
  不一会,纸钱和元宝烧完了,留下一堆灰烬和满屋子的烟。所谓礼多人不怪,同样的话,大概也可以用在鬼身上,我不知究竟是不是这些纸钱元宝起了作用,反正在烧了这些东西后,直到天亮,我和大嘴也没再遇到什么不对劲,中间我们还睡了两个来小时。
  第二天轮到老猪来接班,大嘴好心,交班时特别告诉他,昨晚这值班室里不干净,让他到了晚上小心点,最好多叫个人来。老猪不以为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可别大嘴经历得多了,回头只管蒙头大睡,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挨到什么,只当没听到,看到和挨到,保证平平安安,说完拍拍大嘴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教导大嘴:“小武啊,你们就是太年轻,好奇心重,在我们这地方上班,什么心都可以有,就是有两种心要不得,一个是贪心,另外一个,就是好奇心。”老猪说完,抿着嘴,对大嘴缓缓地摇了几下脑袋。
  大嘴有点懵,想自己到殡仪馆工作快一年了,这老猪可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推心置腹过。
  老猪能看穿大嘴的心思,又拍拍他的肩,说:“小武,我是觉得你人不错。干我们这行啊,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其他什么乱七八糟啊,一律别管,对自己好,对自己好哇。”说完,老猪收回搭在大嘴肩膀上的手,走了。

第二天,死者要送去J市火葬场火化,大嘴早早起床,开车去了殡仪馆,见到老猪,忍不住问他昨天晚上有没遇到什么古怪,老猪笑而不语,一脸神秘,大嘴追问,他也不说,惹得大嘴心里嘀咕不停,心想这老猪到底是在殡仪馆混了快十年的人了,道行果然高,见怪不怪,见鬼不惊,不像我们几个,遇到点屁事就要大惊小怪。
  见老猪不肯说,大嘴也就懒得再问,这值班室以后要是真不干净,也不只是折腾大嘴一个,他老猪也得值夜班不是,何况大嘴还有我们几个兄弟陪着。
  既然他老猪一个人都不担心,那我还怕个卵,大嘴这样想,但转念又想起前晚的事,心里又不自控地开始七上八下。
  这趟业务随行的家属不少,车子前头都坐满了,还有四个人坐到了后面,和尸体呆一块。
  车在开至一个叫丰县的地方时,突然有个小孩窜到马路中央,大嘴为躲开小孩,急打方向盘,恰巧路边有个大坑,车子冲过大坑,轰隆一下,车内的人被震得屁股离座,后车厢传来咚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倒。
  大嘴急忙刹车,大声问坐在后车厢的家属:“后面的没事吧?”
  后面的人叫:“怎么回事?”
  “有个小孩突然跑出来,你们后面没人摔着吧?”
  “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大嘴摇下车窗,冲着那小孩的背影骂了声,重新把车发动,开回到马路上,车没开出几米,又听见后车厢里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大叫:“停车停车!”
  大嘴踩下刹车,大声问:“又怎么了?”
  只听见后面一阵骚乱,有人大叫:“哎呀诈尸啦!”
  大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熄火,随坐在前面的家属下了车,几个坐在后车厢的人已经全都跑了出来,个个惊慌失措。
  “出什么事了?”大嘴问。
  “好像,好像,诈,诈尸了。”死者的妹夫,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吓得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对大嘴说。
  大嘴拨开家属,探头往后车厢里看,果然,那尸体在白布单下动,先是蹬了蹬腿,再动了两下胳膊。
  “还真诈尸了?”大嘴喃喃自语,对站在旁边的家属说:“走,过去,看一下。”
  众人刚迈出两步,那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啊!”有人发出惊呼,大家同时停下了脚步……那死去的女人像是刚睡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往左右看了看,又往车外看来,大概觉得光线刺眼,伸手挡住了眼睛。
  “惠芬。”她丈夫迈前两步,壮胆喊了她一声。
  她表情迷惑,眼神迷离,眯眼看着她丈夫,好一会才开口:“这是在哪啊?”
  “惠芬,是你么?”她丈夫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再往前走。
  这名叫惠芬的“死者”拧了拧眉,说:“赵德齐,你发什么神经病啊,这是在哪里哦?”说着想站起来,不料腿一软,哎呀叫了声,摔坐回去,她丈夫没再犹豫,赶紧奔上去扶她,捏捏她手,又摸摸她的脸,还将手背放在她鼻子下去试有无呼吸,他老婆拍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问:“赵德齐,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惠芬,你没死啊!?”赵德齐欣喜过望,大叫起来,其他人听到,除大嘴外,都大叫着那女人的名字朝后车厢跑……
  敢情是刚才车子驶过大坑,那一下剧烈的震动,把这女人给“震活”过来,这火葬场是不用再去了,大嘴开车打道回府,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这人“死了”近四十个小时,居然在猛烈的震动下又活了回来,实在是奇事一桩,更奇怪的是,医院在检查后,并未发现这女人有什么大毛病,就是两天滴水未进,身子有些虚而已,挂了两瓶液,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大嘴回来后,跟我们说起这事,开始我们都不信,以为他没事胡扯拿我们开心,后来知道这家伙并没骗人,确有其事,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虽然难得,却并不新鲜,与之类似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大嘴说,这女人实在是命不该绝,要是被送进火化炉点火后才醒来,那就是菩萨,也救不了她了。还是王师傅说得好,这注定要死的,怎么样都逃不过,这注定命不该绝的,就算是在阴曹地府打上几个圈,也还得蹦出来继续活。
  其实活也好,死也罢,在我们遭遇了这么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后,对于生命的看法还真是有了死去活来的变化,活着和死去,大概在本质上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是个存在形式上的变化。
  很多次,我们在聊天时,兴奋起来,都十分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些种种神秘背后的真相,猴子曾数次提议,不如兄弟几个有意识地去探寻一下,没准真能探究出什么名堂。无奈几个人心大胆小,本事又不够,这些想法,也仅仅是想法而已,仅停留在嘴上交流。偏偏在这天晚上,几个人聊着这些事,兴奋异常,猴子尤其来劲,把烟屁股嘬得吱吱响,说:“不是那值班室最近有点问题么,不如今天晚上,兄弟几个就去一探究竟,瞧瞧到底是个什么鬼在那里捣乱,怎么样?”
  刘俊被他感染,十分兴奋地拍了下桌子:“走!”
  我也蠢蠢欲动。
  倒是大嘴,冷静得一塌糊涂,给我们泼凉水:“我说你们都疯了不是?这无聊随便说说也就算了,何必当真哇。”
  猴子瞪着他:“我操,你去不去?”
  大嘴说:“问题是,去了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黄师傅,狗屁不懂,你说去探究,拿什么探究?回头要真搞出什么事,还得去求黄师傅。”
  猴子摸摸后脑勺,一时无话可说,看着我和和刘俊,踌躇不定,刘俊笑笑,对大嘴说:“就是过去看看,没那么严重。”
  大嘴摇头:“这哪个讲得好。”顿了顿又说:“再说了,这鬼不就是鬼,还有什么好探究的,这些玩意,别人见得不多,我们几个见得还算少么?见来见去,都是那么一回事,你说想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过个几十年,大家都报销了,到时候自然就明白是怎么个回事了。”
  猴子十分泄气,走到床边坐下,手在空中无力地挥了几下,赌气似地说:“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大嘴讲得也对,去了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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