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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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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些傻瓜!他们为什么没给您一支武器?我们不是在这里扮演印第安人。”

当我们讲话时,枪声响了,或者那是连发射击。窗玻璃炸裂,女人们尖叫,男人们咆哮,交织在一起。

“这里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在电话里就对您讲过,我们还不能肯定,我们警方的线人告诉我们的那些阿尔及利亚人当中谁最可疑。我们想尽可能谨慎。谨慎,见鬼!”他一口吐在轨道旁的尘土里。他的西服跟我的裤子一样脏。我们俩都在淌汗。太阳无情地烘烤着。“今天八点,中心分局的刑警们开始在房子里搜查那些阿尔及利亚人。他们总是两人一组,都持有搜查令。来到这里的那两位摁响了二楼这个该死的阿尔及利亚人家的门铃。那个阿尔及利亚人——他叫阿尔戈——在家里。他不肯开门。我们的人说,是警察。阿尔戈听后就失去控制了。他开始吼叫。”

“叫什么?”

“他一句话也不相信,说他们绝对不是警察,他不想就这么被人干掉。叫完他就端起他的冲锋枪从关闭的门后面射击,射中了一个人的腹部。这条该死的狗!”拉克洛斯又吐了一口痰。他一定在二楼的窗户里看到了什么,因为这时他扬起了他的冲锋枪扫射。“什么也没有。”他后来说。

“那个警官怎么样了?”

“送医院。立即开刀。”

“他会活下来吗?”

“但愿。他们还在开刀。反正,警方已为此全部出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全调到这儿来了。鲁瑟尔也在这里,在冷藏车厢后面,您看不见他。”

我无法看见他,但紧接着一只麦克风里传出了他的声音:“阿尔戈!阿尔戈!你听着!我们现在已忍无可忍了!这房子被包围了!你绝不会活着逃出这儿!你放弃吧!警察站在你门口的楼梯间里!你已经打死了一个人!你还想罪上加罪吗?请你把你的冲锋枪从窗户里扔出来,双手举在头上,从房子里出来!”

那声音回响在太阳烘晒的火车站上空。回答鲁瑟尔喊话的是从第二扇窗户里又射出一个连射。

我看到,拉克洛斯身边带着个对讲机。天线抽了出来。他让对讲机的麦克风对着嘴说:“塔楼里的莱托,您听到我的话吗?”

“听见。”对讲机里回答说。

“现在用催泪弹,朝窗户里射。”

“好。”

我一只手撑到枕木上,又迅速缩回来,因为我烫了手,枕木太烫了。汗滴从拉克洛斯和我的脸上滚落。我的衬衫粘在身上。塔楼上传出一种比枪声小得多的声响,连续三下。我看到,被打烂的窗户里骤然冒出白色的浓烟。霎时间幽灵一般寂静。一分钟。两分钟。这时拉克洛斯的对讲机里传出来另一个声音:

“他投降了,探长。”

鲁瑟尔的声音:“小心。别给我打死他。我还需要他。他要是开枪,你们也开枪,但别打死他。”

“明白,头儿。”十五秒静谧。“他打开门了。”十秒静谧。“他出来了,双手抱头。我们逮住他了,头儿。我们捉住他了!”

“走,您跟我来。”拉克洛斯说。他在我前头跑出去,横穿铁轨,跑向皮尔·塞马德街。我绊在一根枕木上,跌倒了,手划破了,血淋淋的。我跳起身,落后老大一截地跟在拉克洛斯身后跑。我们好不容易挤过围观的密集的人群。我的脚这回一点不痛,这让我感到像是个奇迹。封锁的警察们放我们过去。当我们跑向房门口时,我看到了鲁瑟尔,他从另一个方向来。他冲我点头,怀抱一支冲锋枪。三个警察从大门口走出来,手端武器。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裤子,衬衫罩在裤子外面,双手背剪在身后。他脸色憔悴,肤色很深,小胡子,黑头发,举止非常疯狂。两名警察不是领着他,而是拖着他。

“让我活命!让我活命!你们这些狗,别害死我!”阿尔戈叫道,像瞎子似的跌跌撞撞。他眼睛通红,眼泪簌簌地淌出来。他一边喊一边咳嗽,呛得透不过气来。他一定是中了催泪弹。拖着他的那些人将他推进一辆警车。鲁瑟尔大步跑向他们,在阿尔戈后面跳进了那辆车,警笛长嚎。司机鲁莽地发动了车子。人们吓坏了,跳回去,让开了路。

“那边是我的车。”拉克洛斯说。

我继续跟在他身后跑,气喘吁吁,全身淌汗。今天热得要命。

59

两个小时之后。

我们在中心分局的一间审讯室里,鲁瑟尔、拉克洛斯、两名警官、我和阿尔戈。阿尔戈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我们其他人都围着他站着。一位医生给这个阿尔及利亚人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为他的眼睛和他的喉咙注射了一点药。然后,他们让此人在一间囚室里躺了一小时,直到医生说,阿尔戈可以受审了。在这期间我试着跟住在“卡尔顿”酒店的克斯勒联系,可是他不在酒店,也没留下消息到哪里能找到他。我让转告他跟中心分局联系。

鲁瑟尔、拉克洛斯和那两位警官一起审讯。问题向阿尔戈接二连三提出,他没有时间好好地喘口气。他仍然穿着裤子和衬衫,光着脚,他的脸上肌肉颤动。刚才,他用他的口音很重的法语又讲了一遍他已经说了十几遍的话:“我不相信今天来找我的那些人是警察,所以我开了枪。”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随便什么人开枪打死。”

“被谁?”

“被那些人!”

“谁是‘那些人’?”

我注意到,阿尔戈已经在全身颤抖。同时,他跟我们大家一样也在淌汗。一只大电风扇转动不停。室内空气恶浊。阿尔戈不回答。他发炎的眼睛里又流出泪水来。

“回答,你这混蛋!”鲁瑟尔吼道。

“我……我不能……”阿尔戈低声抽泣道。我这期间已经了解到,他名叫尤瑟夫。尤瑟夫·阿尔戈,三十五岁,仓库管理员,未婚。

“你不想说!”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能讲!”

对话进行得像车站内哒哒的冲锋枪扫射一样迅速。他们不给阿尔戈时间。他们不懂同情。他开枪打得他们的一位战友生命垂危。

“你为什么不能讲?”拉克洛斯吼道。

“害怕……害怕……我要是讲了,他们会杀死我。他们肯定会杀死我……自从游艇爆炸之后,后来,尤其是那个美国人被害之后,我睡不着觉,吃不好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们对我讲,他提到了博卡的一个阿尔及利亚人,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

“谁告诉你的?”

“记不得了。一家快餐店的什么人。”

“说谎!”

“我没说谎!我真的记不得了……”

“你肯定知道!”

“多天来我一直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我知道他们会来干掉我……他们必须干掉我……他们必须这么做,那些猪……因此我神经失常……”

“他们为什么必须?”拉克洛斯问。他抓住阿尔戈的下巴,逼视着他的脸。“为什么,尤瑟夫?为什么他们得干掉你?混蛋,回答……”

“因为他们怕我乱说。我不会乱说的,肯定不会。可现在……”

“现在你得讲,哪怕这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鲁瑟尔说,“不管怎样,你反正是完了。如果你打中腹部的那个人死掉,你就只能祈祷了,而祈祷也帮不了你。那就轮到你倒霉了!”

“可我没想……我根本不知道……他不能死!”尤瑟夫·阿尔戈绝望地喊道,“我没想这样!”

“没想!可是你干了。”

“我要是什么也不讲,那个腹部中弹者会让我受到最重的惩罚。”阿尔戈说,声音突然变得轻细镇静,“我要是讲了什么,他们就会干掉我。”

“只要你在监狱里,没人能干掉你。”鲁瑟尔说。

“有的,他们会的!他们在哪儿都能杀死你。他们到处有人。他们什么都能。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到的。”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你在你的囚室里将日夜受到看护。我们时刻派人监视你。这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继续闭着嘴,不立即讲出来,我们就把你关起来,不再管你,那或许就真会发生什么事了。反正那儿有足够多的犯人。可能谁有一把斧头,或者两个人用一根绳子,在你睡觉或者去撒尿时……”

“请您别讲了!”阿尔及利亚人叫道,“请您别讲了!别……”

“这就好听点了,”鲁瑟尔说,由于他个子高大,他始终得向阿尔戈深深地弯下腰来。“你要再不讲,我们就关你进去,那你就得翘辫子啦。你听明白了吗?”

阿尔及利亚人点头。

“怎么样?”

“我讲。”尤瑟夫·阿尔戈说。

60

审讯室里,办公桌上的录音机磁带在转动。阿尔戈不停地咳嗽作呕,说:“有人来找我……我先前从没见过……那个人知道我在火车站工作,当仓库保管员。在一个仓库里刚好保管着炸药,是炸艾斯特莱尔山用的。一大堆炸药——要我帮助弄炸药。我也有钱拿,很多钱。”

“因此你就弄了炸药?”鲁瑟尔问。

“那么多钱。我穷。我想结束火车站上的这份鬼工作,终于干点别的。那么多钱。”

“多少?”

“十万法郎。新法郎。答应一旦我弄到了炸药就付给我,因此我偷了它。非常困难,因为所有的箱子都封存登记过。我还叫了一个伙伴一起干。可是他不在这里了,他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弄到箱子后,我给了他两万。”

“好。这么说你偷了一箱。”

“跟一位伙伴一起。”

“交出去了。”

“对。”

“什么时候?”

“五月五号。那是个星期五,那一天我拿到了我的周薪,因此我记得。”

“那个人第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两天之前,五月三号。我呆在囚室里肯定有人保护吗?”

“肯定,如果你继续讲下去的话。否则没有。”

“我在讲……我在讲啊……”

“你以为,那个人用那炸药干什么?”

“我不懂。”

“尤瑟夫,别这样对我们,行不行?”拉克洛斯说。这位变得令人不敢相信的小个子拉克洛斯,他的声音听上去咄咄逼人。“赫尔曼的游艇飞上了天。你自己讲的,通过一次炸药爆炸。那是你的炸药!”

“不……不……”

“不要再讲‘不’!你知道,那是你的炸药!装在一台定时爆炸器里!那也是你提供的吗?”

“不是!”

“只提供了部分?”

“不!不!”

“组装了小巧玲珑的定时爆炸器——是你做的吗?”

“不!我发誓,我只搞了炸药!”

“你还发誓!”

“这是事实!处于这样的处境,现在我干吗还不讲全部事实?”

“因为你是一个流氓、恶棍、小偷和罪犯,这下尿裤子啦。”

“就是。正因为我现在吓得尿裤子,我才全都讲出来。我向您和盘托出,警官先生!”

“那好吧,你只提供了炸药。”

“只有炸药,我发……”

“闭嘴。拿到了酬金。”

“对,我拿到了。”

“那就是另外有人组装了这台定时爆炸器。”

“肯定是的。”

“好吧,现在告诉我们,买走你的炸药的那个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您想到哪儿去啦?那个人怎么会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一部电话在响。

拉克洛斯拿起来接听。他只简短地讲了几句就挂上了。他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医院打来的,”他说,“手术结束了。如果现在不出现并发症的话,那个人就活过来了。”

阿尔戈跪下来。

“我感谢你,真主,我感谢你!”他喊道。

“住嘴!”拉克洛斯一把拉起阿尔戈。他又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别演戏了。你的运气比理智大,你这脏货!”

“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阿尔戈喃喃地说,“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死他……”

“停下来,你听到了吗?等一等!咱们还没说完。如果你不知道那人叫什么,那么,他长什么样呢?”

阿尔戈颤抖着说:“那根本不是男人。”

“什么?”鲁瑟尔几乎是耳语地说。

“那根本不是男人,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

“对!对!一个女人!”

“你当然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当然不知道。”

“那你就说说她的长相。快说!要你说说她的长相!”

“这很难。”阿尔戈说,“我们碰头时总是在夜里。她不是本地人,这是肯定的。”

“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法语。她带有非常重的口音。我当时就想到,她根本不是个法国女人。”

“那么她来自哪里呢?”

“来自意大利。我那里有朋友,他们这样讲话。也许是米兰或者热那亚。还……还有……她的相貌……她很高大健壮,比我健壮得多……我说的是真话,神圣的真话!她像个男人一样强壮有力——而且……”

“而且什么?”鲁瑟尔低声问。

“当时……太奇怪了……当我跟她讲话时,我老是忍不住想起我的母亲……”

“为什么想你的母亲?”

“因为……这个女人就像一个母亲,所有的母亲。她有某种母性的东西,您明白了吗?”

第十节

61

我们坐在两辆车里驶过戛纳。人们闪开。汽车停到路旁。我们闯过红灯。我坐在鲁瑟尔身旁。拉克洛斯坐在司机旁边。我们坐的是第一辆车。第二辆车上坐满了刑警。我们急驶过高贵的瓦勒格城区的宁静街道。到赫尔曼家了,一堵高墙,墙上面有铁钉和铁丝。那是通向公园入口的大门。两部车轮胎吱吱叫着停下来。我已经认识的看门人从他的小屋里走出来。他又是穿着有金属钮扣和金丝级带的白制服。我们的司机鸣响喇叭。

看门人给他做了一个下车手势。

“他不放任何汽车进去。”我说。

“哎呀,不错,”拉克洛斯阴沉沉地说,“等一会儿。”他跳出车子,赶向门口,向看门人出示了他的工作证件,冲他嚷叫。我听不懂他喊些什么,但那一定是颇具威胁性的。当拉克洛斯走回车子,坐回他的坐位时,看门人吓得打开了大门。“蠢狗!”他说。

司机又开动起来。第二辆车紧随其后。我们驶过长着棕榈树、杉树、柏树和橄榄树的公园。我们穿过树叶的隧道,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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