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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森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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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字是我写的。”

“知道了。”她边跑边说。

我在院子站了很久,觉得腿有些酸后,便往楼上走。

走到楼上的栏杆旁时,她正好从我房间出来。

“他的留言真的会让人很有感觉。比较起来,你的留言便显得……”

她突然捂住嘴巴,不再往下说。

“不是叫你别看蓝色的字吗?”我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她说,“我色盲。”

“你……”

“我去上班了!”她一溜烟跑下楼。

两天后荣安放假,我跟他又去泡Yum。

当他知道Martini先生在圣诞夜说的故事后,便说:

“不公平!为什么我没听到?”

“听到又如何?”我说,“你没慧根,故事再怎么动人对你都没用。”

“起码我可以说些话安慰他啊。”荣安说。

“你要说什么?”小云问。

“我会说那女孩自从离开他后,便历尽沧桑、饱尝辛酸、漂泊无依,

最终沦落风尘。”荣安说,“这样他应该会觉得好过一些。”

我和小云差点吓出冷汗。

“幸好你不在。”我说。

然后我说了Martini先生来找我并把领带送我的事。

我没提及墙上的字,因为不想让荣安和小云也知道我的留言。

“他最后说什么?”小云问。

“他说他已经爬上右边的石头了。然后问我爬上了没有?”

“你怎么回答?”荣安问。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知道刘玮亭是我右边的石头后,我连攀爬的勇气也没有了,

只是站在山脚下仰望。

或许我该像Martini先生一样爬到山顶,不管耗去多少精力和时间。

两个礼拜后荣安又来找我时,告诉我一件事。

“我查到刘玮亭在哪里了。”他说。

我不知道该做何种情绪反应,只是沉默不语。

“这次我非常小心,绝对不会再弄错了。”过了很久,他说。

我还是沉默不语。

“本想先去找她,但后来想想我老是做错事、说错话,

这次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害你了。”他似乎很不好意思。

荣安用了两次“绝对”这种字眼,认识他这么久,很少见。

他的表情显得愧疚和不安,有点像杀人凶手面对死者家属。

我知道荣安对刘玮亭的事很自责,但没想到自责程度竟会如此之深。

“你怎么查到的?”叹口气,我问。

“利用网络的搜寻引擎找到的。”他说。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么简单。

他又不是情报局或调查局的人,原本就不会有其他神通广大的方法。

荣安离开后,我犹豫着该不该去找刘玮亭?

如果找到她,又该说什么、做什么?

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

犹豫了三天,还是举棋不定。

第四天突然想到也许可以问问李珊蓝的意见。

“要出门啊。”我特地在她要到超市上班前几分钟,在院子里等她。

“嗯。”她点个头,便出去了。

“回来了啊。”我算准她下班回来的时间,提早几分钟在院子里等她。

“嗯。”她还是点个头,走进房间。

“又要出门啊。”这次她是要到“中国娃娃”上班。

“嗯。”她说。

“又回来了啊。”五个小时后,我说。

她没回话,只是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后,便走进房间。

我很懊恼自己竟然连开口询问的勇气也没,颓然坐在阶梯上。

“喂。”她突然打开房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站起身,脸上微微一红。

“还是说吧。”她笑了笑,“不过借钱免谈。”

我只好把是否要找刘玮亭的事告诉她。

“你一定要去找刘玮亭。”李珊蓝说,“不只是为了你,

也为了你那个叫荣安的朋友,还有刘玮亭。”

“为什么?”

“就以右边的石头这个比喻来说,刘玮亭是你右边的石头,

但你可能也是她右边的石头呀,而你和她之间就是荣安右边的石头。”

我如梦初醒,决定去找刘玮亭。

荣安说刘玮亭现在又回到成大念博士班,要找她很容易。

算了算时间,我跟她已经六年多没碰面了。

我鼓起勇气、调整好心情,踏进她所在的系馆。

问了一个同学:博士班的研究室在几楼?

他反问我要找谁?

当我说出刘玮亭后,他的表情很古怪,然后开玩笑说:

“你到三楼,如果哪间研究室让你觉得最冷最阴森,那就是了。”

我爬到三楼,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房间。

虽然是下午,但走廊上没亮灯,光线晦暗,几乎看不见尽头。

门上挂着名牌,我不必用心感受每间房间的温度,用眼睛找就行。

左边的第八间,门上的名牌写着:刘玮亭。

那个同学说得没错,她的研究室有种说不出的冷。

好像不曾有人造访,室内不曾有温暖,让我想到原始森林里的小木屋。

如果我是福尔摩斯,我会藉由科学方法量测门上的凹痕、门口的足迹,

然后得出几乎没人敲过门以及门口只有她的脚印的结论。

我甚至怀疑所有人经过她研究室时,都会选择绕路而行。

深吸了一口气,敲了两下门。

过了像一分钟那样长的三秒钟后,里头传出:“请进。”

扭转门把顺势一推走进。连门把都出奇的冷。

然后我心跳加速,因为看到了刘玮亭。

她眼睛盯着计算机屏幕,双手敲打着键盘,发出轻脆的声音。

过了两秒钟,她转过头,看见我后,停止敲打键盘。

我跟她的距离只有三公尺,却像隔了三个光年。

实在太安静了,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十秒钟后,她又转头盯着屏幕;再半分钟后,键盘又发出呻吟声。

“有事吗?”键盘哀叫了一分钟后,她终于开口。

“我……”

刚发出声音,才知道声音已经沙哑,清了清喉咙后,还是无法继续。

“如果你要说抱歉,那就请回吧。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她打断我,语气没有高低起伏。

听她这么说,我更紧张了,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去。

“出去记得关门。”她说,“还有,别再来了。”

“这些年来,只要一想到你就很愧疚,甚至觉得伤心……”

我终于又开口。但话没说完,便听见她冷冷地说:

“你只是心里难受,不是伤心。你的心受伤了吗?被喜欢的人欺骗或背叛才叫伤心,而你并没有。所以请不要侮辱伤心这种字眼。”

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我知道你很伤心,所以我必须再见到你,跟你说一些话。”

“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语气冰冷依旧。

“请你听我说完心里的话,好吗?”

她看见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后,叹口气说:

“算了,你还是走吧。我的自尊所剩无几,就让我保留它吧。”

说完后,她站起身,背对着我。

我无法爬上右边的石头了,但如果现在放弃,它将会更高更难爬上。

突然想起烧掉情书那天,李珊蓝所说的话。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我知道现在讲时间不对,可能也不重要,但如果能回到六年多前,

回到最后一堂课下课后,回到在教室外那棵树下追上你的时间点,

我不会只说对不起,我还会说:我喜欢你。”

虽然她背对着我,但我可以从她的背部和肩膀,看到如针刺般的反应。

“那封情书确实是寄错了,刚开始我也确实抱着将错就错的心态。

可是后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没考虑到未来。

在我大四毕业前夕的那棵树下,在那个时间点,我是喜欢你的。”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似乎已用尽所有力气,感到全身虚脱。

她缓缓转过身看着我,隔了很久,才说:

“你真的伤了我,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没恶意,寄错情书也只是个误会,但那时的我是真心对待你的。你不仅伤了我的自尊,也打击了我的自信。这些年来,我不靠近任何男生,也不让他们靠近我,我甚至都不笑了。我无法走出这个阴影,我需要光线,但又害怕见光。”

她的语气很平和,已没有先前的冰冷。

我知道说太多的抱歉都没用,而且我也说过太多次了。

她说完那番话后,沉默了一会,又说:

“让我们回到你所说的那个时间点,我停下脚踏车,而你跑过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激动,试着稳住情绪后,接着说,

“请你告诉我,在那个时间点的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嗯。在那个时间点的我,是真心喜欢你。”

第八章(2)

她看着我,眼神不再冰冷,温暖的液体慢慢充满眼眶。

然后她哽咽地说:

“我们走走吧。”

听到这句她以前常说的话,我也觉得激动,视线开始模糊。

据说眼泪含有重金属锰,所以哭过后会觉得轻松。

我在刘玮亭的研究室内流了一下泪后,便觉得身体轻盈不少。

离开她的研究室,走到户外,我们在校园里闲晃。

初春的阳光很温暖,她却眯上了眼,我知道她一定很久没晒太阳。

我们分别说说这六年多来的经历,她很讶异我跟苇庭成为男女朋友,

却不讶异我跟苇庭分手。

“苇庭学姐和你并不适合。”她说,“你虽然不像是选孔雀的人,

但她却是地地道道选羊的人。”

“这有关系吗?”我问。

“她爱人跟被爱的需求都很强烈,但你不同。”她说,“你们相处久了之后,你会窒息得喘不过气,但她却嫌不够。”

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

我和刘玮亭都知道,以后不可能会在一起。

过了那个时间点,我们的生命便已错开,不会再重叠。

现在的我们虽并肩走着、叙叙旧,但与其说是叙旧,不如说是治疗,

治疗彼此心里被右边石头所压痛的伤。

走着走着,又到了以前上课的教室左边一百公尺外第三棵树下。

以前总在这棵树下等刘玮亭,她的最后一瞥也在这棵树下。

“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第二次机会,我们算是幸运的。”她说。

“幸运?”

“不用抱着愧疚和伤痕过下半辈子,而有第二次面对的机会,

这难道不幸运?”

我看看身边的树,没想到还能跟刘玮亭再次站在这里,便点点头说:

“确实是幸运。”

天色已渐渐昏暗,我们做好了道别的心理准备。

“你是选孔雀的人,祝你开屏。”她说。

“你是选老虎的人,祝你……”我想了一下,“祝你吃得很饱。”

她突然笑了出来,终于看到她的笑容,我也笑得很开心。

离开校园,我感到无比轻松。

以前跟刘玮亭在一起时,因为有情书的压力,难免多了份不自在。

现在什么都说清楚了,聊天时更能感受刘玮亭的纯粹。

纠缠六年多的愧疚感终于一扫而空,我觉得双脚几乎要腾空而起。

刚走进家门,不禁闭上双眼,高举双手仰身向后,心里呐喊:

终于可以爱人了!

我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爱人的能量。

“干吗?溺水了在求救吗?”

李珊蓝正站在院子,纳闷地看着我。

我睁开双眼,嘿嘿两声,算是回答。

“是不是捡到钱?”她说。

“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

“我是选孔雀的人呀,你能期待我说些有气质的话吗?”

我不理她,顺着阶梯爬上楼。

“喂。”她在楼下喊,“明天再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我倚在栏杆往下望。

“明天是2月14情人节,我要去卖花……”

“门都没有。”我打断她。

“这样好了,二八分账如何?”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

“你该不会想要三七分账吧?”她说,“这样太狠了。”

我有些无奈,摇摇头说:“我不习惯像上次那样卖花。”

“我也不习惯呀,不过为了赚钱也没办法。”她说,“不然就四六吧,

再多的话就伤感情了。”

看了一眼她求助的眼神,只好说:“好吧,我帮你。”

“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她笑得很开心。

隔天要出门卖花前,我还是有些踌躇,李珊蓝给我一副深色太阳眼镜。

“干吗?”我说,“太阳又不大。”

“戴上了它,人家比较不容易认出你。”她说。

“我这种翩翩风度,即使遮住眼睛人家还是可以认出我的。”

“是吗?”她笑了笑,又递给我一根手杖。

“又要干吗?”

“你干脆装成视障人士好了。”

“你真无聊。”我瞪她一眼,把手杖和太阳眼镜都还给她。

这次卖花的生意更好,全部卖光一朵都不剩。

虽然我仍是遮遮掩掩,还是被两个学弟认出来。

花卖完后,李珊蓝数了些钱要拿给我。

“不用了。”我摇摇手。

“你……”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像是选孔雀的人?”

“不。”她说,“你确实像是选孔雀的人。”

“那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钱,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莫名其妙!”我骂了一声,隐隐觉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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