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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皇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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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恩出了乾清宫,却不回自己值班卧房,看看更深夜静,便悄悄往益香园而来。

益香园内,那燕皇贵妃早已安歇。闻听禧恩来到,便知必有要事,忙翻身坐起,叫他进来,禧恩便把乾清宫见到的一切告诉了她。燕皇贵妃得知初战告捷,心中大喜,便催禧恩赶快回去,一有情况,速来相告,禧恩知她脾气,便不敢再纠缠。匆匆穿了衣服,走出寝宫。

刚到御花园,突然从假山后走出一个人来拦住禧恩去路,禧恩吓得转身要跑,那人突然低声怒喝道:

“禧恩,你还想逃吗?”

禧恩听出是智亲王绵宁的声音,吓得赶紧站住。绵宁慢慢踱到他面前,一声不响。禧恩战抖着跪倒在地,低声道:“奴才不知道是王爷,请王爷恕罪。”

绵宁冷冷地问道:“禧恩,你深更半夜去益香园干什么?”

“没……”禧恩结结巴巴地道,“奴才没干什么。”

“是吗?”绵宁突然轻声笑道,“本王对你去干什么并不感兴趣。”

禧恩却没有放松紧张的神经,不安地问道:“王爷到底想怎样?”

“你果然聪明,”绵宁赞赏道,“本王想知道你说话是不是老实。”

禧恩心中豁然一亮,连忙道:“只要王爷饶过奴才这一次,王爷要奴才做什么,奴才万死不辞。”

绵宁轻轻摇摇头道:“本王并不要你为我去死,本王也不勉强人,你自己以为跟着本王会怎样?”

禧恩一下子平静下来,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王爷一向仁孝聪睿,将来必有大成,是奴才一时糊涂,看错了人。从此以后,奴才只一心一意跟定王爷。”

绵宁急忙弯下腰来,将他轻轻扶起,嘴里道:“本王将来决不会亏待你。”禧恩感激不尽,站起身来,将绵宁拉到假山后,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便将宫中看到一切说了出来。

绵宁淡淡一笑道:“你就是不说,本王也会知道。看来皇上是将本王与先帝顺治一样看待了。”

“王爷怎会知道,”禧恩惊讶地道:“奴才在养心殿外,隐约听到皇上跟戴、托二人提到顺治爷。”

绵宁没有答理他,只是冷笑道:“看来本王一向宽厚仁孝。谦恭知礼,倒让人家给看扁了。”

原来,绵宁今天回到府中,便将慎儿等人轰出,自己躲在房中,无声地痛哭了一场。直到天黑才渐渐平静下来,又将红菱的遗书仔细看了一遍。当他的目光落在“宁哥哥日后如登龙位”一语时,突然激凌凌打了个冷颤。养心殿内嘉庆盛怒的身影,回官路上父皇怅然若失的神情闪现在眼前。绵宁一下子忘掉了失去红菱的痛苦,他在脑中竭力搜寻着嘉庆的各种神态,可是他越想越害怕,父皇会不会嫌他太重儿女之情,会不会把他跟当年的顺治皇爷一样看,并因此废掉他这个秘密的皇储。这样想着他再也不能沉住气,他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皇储地位。这时绵宁反觉屋子里闷得慌,便起身往府外走去。这样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御花园,便靠在假山后歇息着,这时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假山前走过,急匆匆地向益香园走。绵宁顿时生疑起身要追,忽又转念一想,那人看去不像宫女,必是个偷情的主儿,他必然还会回来。这样想着,便站在原地等着。果然一个时辰后那人又回来了,绵宁待他走近,借着月光一看,那人竟是禧恩,心中当时便有了主意,这才从假山后走出来,拦住了禧恩的去路。

禧恩听绵宁自言自语,才觉察到这二皇子不像平素那样温文尔雅,心中已怯了几分,忙道:“王爷,请放心,奴才以后听到什么消息一定来告诉您。”

绵宁微笑道:“本王随时恭候你。记住,今晚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你回去吧!”

一轮明月慢慢挣脱流云的纠缠,将皎洁的月光无私地洒向人间。

次日,天还没亮,王公大臣,六部九卿,皇子皇孙衣冠整齐,早早守候在朝房内,忽听乾清宫的钟声响了,大家便挨着班儿走进殿去。这时天光已是大明,嘉庆皇帝已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御案前,常永贵和几名内监在旁边恭守侍立。嘉庆往两边看了看,向常永贵吩咐:“宣三皇子绵恺四皇子绵忻接旨。”

常永贵应道:“扎。”便走到阶前,高声喊道:

“三皇子绵恺、四皇子绵忻接旨。”皇子平时并不上朝,因为今天要随嘉庆赴热河行围,便早早来上朝。绵恺亿绵忻忽听宣他们接旨,大吃一惊,急忙紧走几步,来到御案前屈膝跪倒,齐声应道:

“儿臣在。”

常永贵慢慢展开圣旨,尖着公鸭嗓子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恺。民皇四子绵忻大内急变时,护卫皇后有功,特加恩封皇三子绵恺为惇郡王,封皇四子绵忻为瑞亲王,钦此。”

“谢父皇圣恩。”绵恺、绵忻又惊又喜,慌忙接了圣旨,退了下去。

那两旁站立的王公大臣一听,颇感意外,皇上为何在事变当时没有加封两位皇子,如今已事过境迁,却突然加封起来,并且皇四子绵忻还比皇三子绵恺官高一级,与智亲王平级。众人互相对视着,面露诧异之色。只有戴均元、托津和绵宁面色平静,安然站立。

嘉庆全然不顾众人的神色,庄重地道:“朕乃守成之主,不敢忘开创之艰。秋弥木兰,乃列圣开创之业,祖宗之志,断不可拂。朕即日便同众卿及皇子皇孙,赶赴热河,举行木兰秋弥。”当即命吏部尚书英和、惇郡王绵恺会同军机、各部留守京师。

嘉庆刚刚部署完毕,和世泰走到阶前,一甩马蹄袖,跪下奏道:

“奴才已将诸事准备完毕,请万岁起驾。”

秋阳高照,金风飒飒,嘉庆一行人马喧腾,浩浩荡荡,透迄北去。

一路之上,满汉王公大臣、皇子皇孙一律乘马,只有嘉庆坐轿。绵宁骑着一匹高大的蒙古马,跟在父皇的车轿后面。车轿的前后左右都有大内侍卫、御林官兵护卫着。这些侍卫、官兵原是和世泰的部下,自从和世泰被封为内务府大臣,便由英和兼署。这次嘉庆木兰秋弥,因英和留守京师,便命和世泰暂时仍节制御林官兵。绵宁一路上看着甲胄鲜明的护驾队伍,若有所思。

傍晚,队伍沿河谷御道行进,两边山岭蜿蜒,峰巅涧底,蔚为壮观。绵宁虽是多次经过此地,却仍被这里的幽美环境感染,不禁轻声吟诵起当年乾隆帝经过时留下的诗:

南北连山色,东西接路程。

有轩真可憩,无牗不含情。

近听禽鸣树,遥看鹿食草。

偶因吟旧句,仍复发新情。

嘉庆一路上心情不佳,多好的景物也屡见不鲜,在轿中时而瞌睡,时而沉思。突然听绵宁的吟诵声,便伸手撩开轿帘往外观看。绵宁看见,急忙双腿一夹,紧赶几步,伸手将轿帘打起,道:

“父皇,前面就是常山峪行宫。”嘉庆看看天色将晚,便道:

“今晚,就驻常山峪行宫。”说完放下轿帘。常永贵随驾左右,听见主子的话,赶紧传达下去。

大队人马继续行进。这时直隶总督方受畴率地方官绅早已守候在峪外,恭迎圣驾的到来。随行太监急忙来到轿前禀奏道:“万岁,直隶总督方受畴率地方官绅恭迎圣驾。”过了许久,嘉庆才道:“宣方受畴来见朕。”不多时那方受畴提着一只小竹篓来到轿前,叩拜圣驾。嘉庆坐在轿中冷冷地道:“方受畴,朕多次传谕下去,所到之处,不许惊扰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方受畴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答道:

“请皇上恕罪,实在是地方官民深感皇恩浩荡,推举奴才代表地方向皇上谢恩。奴才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听轿中没有作声便继续奏道:

“今年深州地方,秋天多有双穗,甚至多达十一穗,奴才特呈上二十茎,以示符瑞。”将那竹篓双手托起,呈在轿前。

嘉庆轻轻撩起轿帘,看那篓中果然有二十多茎禾穗,子粒饱满,且是一茎多穗。龙心大悦,口里却道:

“此未成熟之禾,卿速行摘取,实在可惜。今后各省遇有瑞麦嘉禾,当据实上奏,不必摘取进呈。下去吧。”

“奴才尊旨。”方受畴撩起马缔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慢慢退下。

嘉庆一路颇觉劳乏,到了常山峪行宫,晚膳也没用,就去寝房歇息。绵宁和绵忻直到父皇躺下,方始离开。

绵宁出了行宫,信步登上一处山岭,只见周围山恋林木葱郁,峡谷幽静深邃。绵宁沉思着无心欣赏这山林夜景,突然背后有人道:“奴才参见王爷。”

绵宁一怔,回过头来看时,却是内务府大臣和世泰,心中不由怦然一动,和颜悦色道:

“和大人也是出来欣赏这山林夜景吗?”和世泰点点头道:

“奴才也是随便走一走,不想就遇见王爷。”

绵宁便道:“既是如此,和大人便陪本王欣赏这山野美景如何?”说完,便在一块巨石上坐下。

“奴才正是求之不得。”和世泰说完便在绵宁下首坐了。

绵宁却不谈风景,微微叹息道:

“本王其实无心观景,只是心情郁闷,出来走走。”

“不知王爷何事心烦?”

绵宁悠悠地道:“眼见父皇年届六旬,而朝臣大多因循怠玩,以致我大清日见多事,本王怎不忧心。”

和世泰没料到智亲王会说出这些话,一时不知如何答对,只得沉默不语。

“当然,和大人例外,”绵宁忽有所悟地道,“和大人乃父皇肱股之臣,宫里、京外多有倚重。”

“奴才惭愧,”和世泰急忙谦恭地道:“奴才何德何能,敢蒙王爷如此褒奖。”

“本王却是钦佩和大人,”绵宁突然道,“当年和大人不伤一兵一卒,便剿灭林清万余逆匪。”

“这……”和世泰听出他的讥讽之意,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赶紧翻身跪倒,连连叩首,“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绵宁却面带笑容,将他轻轻拉起:

“你虽然欺骗了父皇,本王看来却是情有可原。”和世泰仍原是紧张地看着这位突然变得陌生的皇子。

绵宁继续道:“和大人被那女教匪挟持,却是身处险境而不顾,仍命官兵开枪。只是官兵怕伤着和大人,才放走逆匪。以此论罪,和大人仅是失职,但是如果当日据实以奏,父皇正值盛怒,必会以纵贼之罪,判和大人斩刑。所以和大人当时欺瞒圣驾,也是情有可原。”

“真是知我者,王爷也。”和世泰感动得涕泪交流,匍伏在地道:

“王爷如此知遇奴才,奴才感恩不尽。但有用得着奴才的,奴才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和大人快快请起。现在已是更深夜凉,我们也该回它了。”绵宁急忙以手相搀。

第二天,天气依然晴好,嘉庆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略有好转,便在拂晓起程。行至傍晚时分,大队人马进人广仁岭。

广仁岭御道又称石筒子道。康熙末年,自山顶凿开修成宽阔大道,康熙赐名“广仁岭”。

嘉庆经过半天的颠簸,又觉有些劳乏,心情也变坏起来。其实自京师出发,他就念念不忘密立皇储的事,心情当然总也好不起来,一路坐在轿中,很少下来走动或改乘骑马。

绵宁伴着父皇车轿,边走边欣赏周围的秀丽风光,行至广仁岭,但见山林苍郁,峡谷幽深,突见路径平坦地展现眼前,让人心旷神抬,好似人柳暗花明之境。

绵宁多次随祖、父行围木兰。知道圣驾每经此地,总要在此下轿换马,活动活动筋骨,精神抖擞地直驰避暑山庄。他便紧赶几步,来到车骄旁,轻轻叫道:“父皇,銮驾已到广仁岭。”

嘉庆也许是尊重其父的习惯,也许是轿中久坐过于憋闷,便吩咐停轿,侍候马匹。两边侍卫立即拉过一匹骏马。嘉庆已达六十高龄,体态肥胖,可是他平时身体极好,很少生病,当即接过缰绳,翻身跨上马背,只见周围秀丽幽雅景色尽入眼底,精神顿时清爽,便双腿一夹,纵马飞驰而去,随行王公大臣、皇子皇孙、亲兵侍卫一齐欢呼,纷纷跃马,尾随追去。

日落时分,嘉庆一行便赶达热河行宫,绵宁、绵忻陪着,先去城隍庙烧香,拜过当地的土地神,又往永佑寺向康熙帝。雍正帝和乾隆帝的遗像神位行了跪拜礼。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嘉庆腿部和手臂突觉刺痛,四肢乏力,十分难受,绵宁看出,急忙上前扶住道:“父皇一路劳乏,回宫歇息吧。”嘉庆微微点点头。

绵宁、绵忻两边搀扶着,常永贵和几个太监打着纱灯在前面引路,嘉庆来到烟波致爽殿寝宫,绵宁扶着他卧倚在睡榻上。常永贵和太监们见两位皇子侍候在主子面前,便悄悄退到门外。

寝宫里静悄悄,连一个脚步声也没有。嘉庆看着绵宁恭敬地侍立着,一丝丝莫名的悲哀深沉的憾意涌上心头。绵宁静静地望着父皇,揣摩着他脸上的表情。绵忻见父皇面露凄凉怆戚之色,不解地问道:

“父皇在想什么?好像很不开心。”

嘉庆悠悠地道:“朕在想,自朕登极二十多年,虽无皇考显赫的丰功伟绩,却也从无害民之虑事,总称得上勤政爱民之君吧!可是为什么列祖开创的鼎盛基业到了朕的手中竟日见多事呢?”

绵宁仔细听着,脑海里剧烈地翻腾着。绵忻轻轻劝慰道:“父皇问心无愧。不要想这么多。”这时一阵飓风扫过山庄,嘉庆在寝宫也顿觉凄冷,远处天边电光闪过。传来隐隐雷声。嘉庆突然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道:“变天了吗?朕好像还听到雷声。”绵宁看在眼里,道:

“是雷声,恐怕要下暴雨了。”

嘉庆略略定了定神道:

“朕有些劳乏,要安歇了,你们出去吧!”

“儿臣告退。”

绵宁和绵忻退出寝宫,绵忻便告辞而去。绵宁却对守候在宫外的常永贵和几名内监道:“父皇一路劳乏,要好好歇息,你们去殿外守候,没有本王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殿内。又对守卫在殿外的禧恩等人嘱咐了几句才离去。

绵宁边走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避暑山庄门口,那门口值班的侍卫正是刘宏武、张乘风四人,刘宏武一见绵宁走来,急忙迎上前,躬身作礼道:“快要下雨,王爷还要出去?”绵宁醒悟,一看是他,突然有了主意。笑道:“原来是刘侍卫,你我可算是故人了,请随本王到寝宫一叙。”刘宏武受宠若惊地道:“奴才谢王爷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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