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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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伯伯，即使战死沙场，只要能够青史留名，只要做的是正事。今后在地下见李牟，他也不会怪哥哥的。”
　　　　李岩说：“既然弟妹这样说，那我就带在身边。”
　　　　李牟夫人说：“这里，我代李牟谢谢哥哥了。”接着行了一个“万福”的礼。
　　　　李岩的夫人，怕李岩又离开了家，到家门口不进家。可能没有吃几口饭，就来李岩的宴席前等着。
　　　　那些怀庆、河内的官员，有朝廷的侯爷在宴席上，机会难得，吃饭变得次要了，都说着话，想给李岩侯爷留一个映象。但又怕给李岩的映象不好，都十分注意用心说话。
　　　　李岩见夫人在等着的，喝了点酒，吃了点菜，就告辞了。
　　　　出了门，有一个人说：“侯爷，还认识在下吗？”
　　　　李岩看他好像认识，又想不起来。
　　　　那个人说：“小人叫张彬，是侯爷安排去挑着卖货的担子，四下搞宣传的一帮人的头头。”
　　　　李岩拍了拍脑袋，说：“这次中毒，把脑袋搞坏了，怎么把你忘记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张彬说：“侯爷，小人一帮人，现在在邻近的县上当兵，最近回来探亲。”
　　　　李岩说：“你们还愿不愿意帮本侯爷搞宣传，帮本侯爷搞情报？”
　　　　“愿意！愿意！”
　　　　“我们已经决定李怀仁负责宣传、情报。你们领上我的《告汉族同胞书》，骑马到边境地区，进人南明张贴一两个州。再北上到京师山东一带，首先张贴《告汉族同胞书》弄清驻军人数，驻地，将军姓名，是大顺军，还是清军、或者地主民团。清楚后，就带到固关送给我们。以后，重点就是在大路上观察敌人的调动，估计敌人的人数，武器装备，弄清敌人的将军姓名。一旦发现敌人向我方调动，要马上报告。”
　　　　“请你复述一遍！”
　　　　“一、带上文件到南明张贴一两个州。二、带上文件北上京师、山东，张贴文件、弄清敌人驻军。从固关送交我军。三、在敌方的大道上，留意敌人的调动。发现向我方调动，马上报告。”
　　　　李岩说：“不错！我们马上就要北上，你要尽快把原来的兄弟组织起来，去执行任务。”
　　　　“是！坚决完成任务。”
　　　　李岩派身边一个人，交给他一个图纸。说：“去交给李大亮将军，做两种木框子，各做十来个。我们好包炸药包。”
　　　　那个人马上就去了。
　　　　李岩对自己夫人说：“夫人，我们回家去吧。我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去了。”
　　　　李岩说：“骑上我的马吧？”
　　　　陈夫人说：“为妻不会骑马。”
　　　　李岩说：“没有关系，老公抱着你。”
　　　　说完，李岩把陈夫人抱上马，自己就骑在她的身后。抱着陈夫人，李岩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好像这就是自己离别几年的妻子。思想里有张华的感觉，这是一个别人的女人，是一个三百多年前的一个小脚女人。但是她是那样的漂亮，还像自己的一个大姐姐。
　　　　陈夫人跟着李岩的时候，李岩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举人老爷了。十几年来，原来生活得那样幸福，还生了一个孩子，那里知道，孩子他竟然夭折了。李岩一次陪同陈奏廷去赴武举，这样的幸福生活就改变了。李岩的举人资格也取消了，家里少了收入。李岩到外地去避祸，自己就只有盼朝廷解除李岩的通缉，夫君好早日回家。到杞县，李岩帮嗣父打理粮行，家里也少了一份担心。那里知道大灾荒发生了，李岩只是劝告官府救灾，就惹了大祸。又是进监，又是被人救到山寨强迫成亲，李岩只得逃回来。后来闯王的队伍打下了怀庆。李牟回来，鼓动李岩和一帮李家的拳师参加了闯王的队伍，还给了一些安家费。几年，家里虽然担惊受怕，不过，传回家的尽是好消息。
　　　　闯王的队伍还打进了北京，那里知道很快败了回来。几年等丈夫回家，等回来的是李岩、李牟被牛金星毒死的消息。
　　　　李牟真正地去了，李岩活过来了。没有比丈夫死去活来更好的消息，可他还要隐藏起来。现在，李岩露面了，他又要离开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回家一趟。
　　　　坐在丈夫的怀里，好不幸福。只是大庭广众面前，有些害羞。怕什么，坐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正大光明的。李岩骑在马上，乡亲们不时地打着招呼，李岩也不停地回应着。几十个警卫跟在后面。
　　　　寺庙离家里只有一二里地，很快就到家了。李岩住着嗣父家的房子，像一个小地主的家庭，家里有十几间房屋。李岩的老婆，在李岩走了后，花了钱，买了一个丫鬟，服侍自己，也由于儿子死了，丈夫不在家，家里太冷清了。
　　　　李岩把陈夫人从马上抱了下来。
　　　　陈夫人说：“老爷，进家里坐！”
　　　　李岩看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陈夫人接着喊：“秋香，快给这些叔叔端凳子！”自己也忙着给李岩泡茶。
　　　　李岩见陈夫人的梳妆台上有镜子，就去看了一下。自从穿越过来，自己还没有看过自己的尊容。看李岩的模样，脸是一个稍微长方形的脸，身上没有多余的肉，一米七八的个子。脸色是那些常年在外风吹日晒人的脸色，面色微黑。自己躲在士兵队伍里，为了防止人家一下子认了出来，把胡子剪了。
　　　　陈夫人说：“老爷，你现在胡子剪了了，好像变得更年轻了。”陈夫人把李岩叫老爷，是最近才改口的。不过从她刚嫁过来，就有人把他叫老爷了。“举人老爷！”
　　　　李岩说：“夫人，你也很漂亮呢！”
　　　　陈夫人说：“儿子死了。这么多年，老爷你也不回来。我以为老爷不要我了呢！”
　　　　李岩说：“我也想把你带去，只是连年战争，带着不方便呢。夫人，我准备给你留两匹马，你也学一学骑马。今后打仗如何，谁也不能肯定。假设敌人打来了，也好逃命。小脚女人，走路特别不方便。”
　　　　陈夫人说：“老爷嫌弃为妻是小脚女人吗？”
　　　　李岩说：“没有！没有！”说心里话，还真是有些嫌弃小脚女人。
　　　　陈夫人说：“大家都说小脚女人好，我认为不好，不能出外做事，不能跟丈夫一起四处奔波，有什么好处？”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看见红娘子了，真年轻漂亮。我一看见她含情默默地看着夫君，就知道她的感情已经完全在老爷你那里了！”
　　　　李岩想试探一下陈夫人的看法，说：“如果为夫也看上了红娘子，你反对不反对？”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有几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多讨老婆，现在，又有哪个一品官员，不是三妻四妾，三妻四妾还嫌少呢！红娘子救过你，又愿意以身相许，只要你愿意，我怎么会反对呢。只要还认我这个妻子，我也没有意见。”
第十七章　筹备北上
　　　　怀庆府的知州，到唐村参加了李牟的葬礼，回到州府，马上把师爷叫来商量。
　　　　因为，李岩李牟被毒杀后，李自成派人送来一道密旨：要怀庆府的知州密切监视李岩李牟和他们家族的动向。
　　　　怀庆府的知州想到：把人家毒杀了，又给了他们追封了“侯爷”，他们回家安葬李岩李牟，怎么去监视？只是回到怀庆的李家人的军队很多。想去告密，好像又没有必要。连牛金星毒杀李岩兄弟都跑了，在朝廷都扎不住脚。可见李岩的威信之高。
　　　　李岩没有死，开始他们还要隐瞒。现在，他们公开出面，以李岩的计谋，他一定有恃无恐，自己怎么办？
　　　　师爷来了，知州把皇上李自成的密旨告诉师爷。又把李岩已经活过来了的消息告诉师爷。又把李岩要北上抗清的事情告诉师爷。
　　　　师爷说：“皇上肯定是这次杀害李岩的主谋，事后又给他封了侯爷，说明皇上也害怕朝廷的议论。现在，李岩我们不敢得罪。皇上更不敢得罪。我们报告皇上太早太快，皇上派军队来，如果知道东家报告了皇上，东家马上就有性命之忧。如果我们不报告皇上消息，今后皇上就对东家不利。我们马上写报告，写今天的日子，隔两天再送出去。李岩已经走了，皇上即使派兵追击，战争也不会在怀庆打。也许追不上，不了了之。皇上那里也完成了使命，李岩这里也没有得罪。”
　　　　知州说：“主意不错！不过，我今天都不写，隔两天再写，写上今天的日子就行了！”知州害怕有人向李岩告密，一搜，密报不是出来了，干脆做保险一些。
　　　　李岩与陈夫人卿卿我我。俗话说：“久别胜新婚。”李岩的身体里有一股旧书新读的感觉。我们知道现在的李岩是穿越过来的，对陈夫人却是真正的新婚。陈夫人还显得很年轻，比穿越前的张华，也仅仅大了几岁，陈夫人鹅蛋形的脸庞，五官匀称，白玉一样的肤色，乌黑的头发。绿色丝绸的上衣，身上飘着彩带。亭亭玉立的身材，虽然生过孩子，仍然纤细的腰肢。
　　　　这就是我穿越过来的夫人？
　　　　参加丧事回家的陈夫人，脱去了白色的素服，急忙在铜镜前薄施粉黛。陈夫人看自己的丈夫正在呆呆地看着自己，就问：“老爷还会画眉吗？”
　　　　在这一件艺术品上，还要锦上添花，画上柳眉，一定是一个极好的享受。李岩就接过眉笔给陈夫人画起眉毛。他粗手粗脚，那里画过美眉，一画，就画糟了，偏离了眉毛的位置。还画的粗粗的。
　　　　陈夫人并不生气。还铜铃般地笑起来。笑完。对李岩说：“老爷几年没有画过眉毛。生疏了。”就用湿毛巾自己揩去李岩画坏了地眉毛。自己细心地画起来。
　　　　李岩说：“夫人。我几年没有亲热过。也生疏了。”
　　　　陈夫人羞红了脸。低声地说：“为妻也生疏了。一会可要轻轻地爱抚我。不要像打仗一样凶猛。”
　　　　李岩想嗅一嗅陈夫人地香气。在她耳朵前。轻轻地说：“一定！一定！”
　　　　陈夫人说：“老爷。老天可怜。将老爷送了回来。为妻还可以享受夫妻之乐。这是何等大地幸福啊！听到老爷被牛金星毒死。为妻就天昏地暗。儿子夭折了。丈夫没有了。这叫我今后怎样活呢？当二哥告诉我。你活过来了。我还当二哥在骗我。不过有希望这是真地。当晚。守卫灵柩地战士也悄悄告诉我。李将军活过来了。混在战士地队伍里行军。我还不信。让他们打开棺材。看到了空空地棺材。我地希望大了。烧纸地时候。有外人地时候。还装着一副哭兮兮地样子。心里已经高兴了。我知道。我今后地日子有盼头了。”
　　　　李岩说什么呢。只是说：“牛金星太可恶了。卖友求荣。”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希望老天再赐给我几个儿女。老爷，没有儿女，一个女人在家，是多么的孤单。”
　　　　李岩说：”要排遣孤单，我的书房里有很多书籍，你可以多看一下治理国家的书籍。”
　　　　陈夫人说：“我一个女人，又不能出外做官，看那样的书，有什么意思？”
　　　　李岩说：“以后可以教育儿女啊！相夫教子，以后可以给丈夫提建议，就是相夫。以后可以教儿女，就是教子，重要得很呢！”
　　　　陈夫人点点头，说：“为妻不能出外跟着老爷，多读点书，还有这样多的好处。外面就靠红娘子了，老爷就把她娶了吧！”
　　　　陈夫人说：“小脚其实很害人，如果为妻有一双大脚，即使不能跟老爷一起打仗冲锋，也可以跟着老爷，过一过夫唱妇随的生活啊！”
　　　　李岩说：“常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夫身为将军，已经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国家民族有难，不能不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老婆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国家民族的关键时刻，做缩头乌龟吧！女真人的侵犯，必然杀害我汉族大量的老百姓，促使我们华夏民族由世界最先进的位置走向衰落，造成被人欺侮、被人奴役的悲惨命运。关键时刻，老婆只有做一些牺牲。一旦形势稳定下来，为夫一定把你接出去。不再过夫妻分离的痛苦生活。”
　　　　陈夫人说：“谢谢老爷，为妻就只有等那一天了。”
　　　　六月十七日，李岩很早起床，告别了陈夫人，带着侍卫，上了营寨。
　　　　李岩问李大亮：“二哥，我们的火药粮食草料准备如何？”
　　　　李大亮说：“昨天，我专门问了陶将军。他告诉我，火药原料，只要搬得走的，可以全部搬走。因为李岩侯爷已经批准他的军队北上抗清，他原来买了很多粮食草料，完全可以满足我们四五万军队十几天的粮食，就不需要买了。”
　　　　李岩说：“我们原计划十八出发。今天就要让各部队把火药原料、铁砂子、粮食草料领齐。如果出现特别的变故，我们才好再另想办法。”
　　　　李大亮说：“我马上让传令兵通知各部队，到城内领取粮食草料火药等东西。”
　　　　李岩说：“粮食、草料按人数分，分别自己驮运。火药原料要分到各部队。我们火药，一是硝石、二是硫磺、三是木炭、还有铁砂子、还有雨布，还有绳子、还有宥油。我们还要在库房包装一些炸药包，要防止在路途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李大亮说：“好！我马上就带人去办。”
　　　　李大亮先是让传令兵通知各部队到城内领物资，接着就带人进城去。
　　　　红娘子来了，李岩对她说：“将军，我们十八日就要北上，你今天也回晋城去。进城带上我写的《告汉族同胞书》和《通告》，在晋城张贴一些。让战士们学一学《告汉族同胞书》，提高北上抗清的士气。”
　　　　李岩问：“你们有多少人北上？”
　　　　红娘子说：“我们有七千人，晋城也需要守卫。我准备调集五千人北上，”
　　　　李岩说：“时间不等人！”
　　　　红娘子说：“我马上就走！”
　　　　李岩说：“我们准备走正北方，不走平阳，那边远了，你们在晋城东面等我们。你们的粮食草料自己解决。尽量多带一些，要注意看有没有宥油，能多带就多带，包括银两。以后的开支就靠我们自己了。”
　　　　红娘子说：“是，属下遵命！”
　　　　说完，红娘子就带着自己的卫兵骑马走了。
　　　　这个时候，李岩需要计算自己这次可以调集多少部队了。
　　　　一、自己和李牟的亲兵六千人。
　　　　二、李栋李怀理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