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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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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秀拉忽然直起身体。
“是的,”她说,“人们都明白!当人与这个世界不再有什么关系时,他就有另一个自我,它属于一个新的星球,而不是现在这个世界。我们非得跳离这个世界不可。”
古迪兰怔了一会儿,随后脸上露出嘲讽甚至蔑视的微笑。
“你到了一个新的空间以后会怎么样呢?”她讥讽道,“想必那里和这里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超越一般人,但你仍然无法摆脱一些事实,比如说,爱是最崇高的,无论是在天上还是人间。”
“不,”欧秀拉说,“不是这样的,爱太渺小、太庸俗了。我相信在某个没有人类的地方,爱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相信,在某个未知的环境中,我们才能完善自己,而这新东西比爱要深远得多。”
古迪兰专注地看着欧秀拉,她既佩服她姐姐,又对她的想法感到好笑。突然她转过头去,生硬地说,“我现在还无法超越爱。”
欧秀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是因为你从未爱过,所以你无法超越爱。”
古迪兰站起来,走向欧秀拉,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说:
“去寻找你的新世界吧,亲爱的。”她的她的声音有点做作。
她的双臂围在欧秀拉的脖子上,手指抚摸着她的面颊,足足有好一会儿。对此欧秀拉感到极不舒服。古迪兰的保护人形象很伤欧秀拉的自尊心。古迪兰感觉到了欧秀拉的反感,很尴尬地抽回手,翻起枕头,翻出那几双袜子来。
“哈——哈——”她声音空洞地大笑了,“瞧我们都说些什么呀——新世界和旧世界,真是的!”
她们又开始聊起一些日常的话题来。
杰拉德和伯基先走开了,他们去等来拉他们离开的雪橇。
“你们还要在这儿呆多久?”伯基瞥了一眼杰拉德那红润但漠然的脸说。
“噢,还说不上。”杰拉德回答,“等呆腻了就走。”
“你不怕雪化了吗?”伯基问。
杰拉德大笑道:
“它会融化吗?”
“那么你们的一切都还不错,是吗?”伯基说。
杰拉德翻了翻眼。
“还不错?”他说,“我压根儿弄不懂这些常用语的意思。还不错,不太好,它们听起来不是差不多吗?”
“是啊,我也这样想。什么时候回去?”伯基间。
“噢,不知道,也许永远不回去了。我从不思前想后。”杰拉德说。
“也不追求无望的东西。”伯基说。
杰拉德望着远方,眼睛像只老鹰般。
“不,会有结果的。古迪兰仿佛是我的归宿,我不太确定——可她似乎那么温柔,她的
皮肤象绸缎一样光滑,她的手臂丰腴而柔软。可这些令我的意识萎缩,烧毁了我的心灵。”他快走了几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它毁掉你的灵魂之眼。”他说,“使你无法看得清,然而你还是希望被毁坏,而不希望别的什么结果。”
他似乎发疯般地胡说八道起来。然而,一种幻想忽然支撑起他,他那带着复仇之火的可怕的眼睛望着伯基说:
“你知道,当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时,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她太美了,太完美无瑕了,你发现她太无与伦比了。于是她如抽丝般地折磨你,她每抽一下,你都觉得热辣辣的,哈,那就是最高境界。你毁了你自己!然后——”他在雪地上停下来,松开握紧的拳头,“什么都不存在了,你的脑袋被撕成碎片了,并且——”他向四周看了看,“这是种奇妙的经历,然后,你就会像遭到电击一样萎缩了。”他沉默了,继续向前走去。
“当然,”他继续说,“我不见得不愿意有这这种体会,这是一种完美的经历。况且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我却有些恨她——真奇怪。”
伯基望着他,看着他那陌生、几乎毫无表情的脸。杰拉德说话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
“但你现在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吗?”伯基说,“你经历过了,为什么还要重走老路?”
“噢,我不知道。”杰拉德说,“这还没完呢。”
两个人继续前行。
“我爱过你,和古迪兰一样,请您记住。”伯基苦涩地说。杰拉德奇怪、茫然地看着他。
“是吗?”他冷冷地反问道,“还是你自认为你爱过?”
雪橇来了。古迪兰走下来,大家互相道别。他们要分手了。伯基上了雪橇。雪橇走远了,杰拉德和古迪兰在雪地上挥手告别。看着他们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中越变越小,伯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般。
第三十章 雪 葬
欧秀拉和伯基走后,古迪兰就觉得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和杰拉德斗下去了。随着他们俩的关系日渐随便,杰拉德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一开始,她还能对付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但不久他便开始不理会她那套女人的手段,不再屈从于她的魅力,开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办事,对她霸道起来。
他们俩之间出现了一种不能缓和的矛盾,这让他们俩都很担忧。他孤身作战,而她则开 
始向周围寻求援助了。
欧秀拉一走,古迪兰感到自己的生存处于一种赤裸裸的原始状态。她回到卧室,独自蜷缩成一团,眺望着窗外满天繁星一闪一闪地眨巴着眼睛。面对着耸立在眼前的暮色笼罩中的山峦,她心头涌上一股奇特的感觉,似乎这山峦就是生存的中枢,她的一切都无可避免地维系在这个生存的中枢上,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不一会儿,杰拉德开门走了进来。她料想他忍不住要来的。他老缠着她,像严霜摧残万物一样,欲将她置于死地。
“你就这样一个人摸黑呆在屋里吗?”他责问道,语气中明显地带着憎恶的感情,因为他非常讨厌她离群索居。她感到懒洋洋的,因此对他和颜悦色。
“你点一下蜡烛好吗?”她求道。
他不回话,径自走到她身后,伫立在黑暗中。
“你瞧那颗可爱的星星。”她招呼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他在她身旁蹲下来,透过低矮的窗口向外眺望。
“不知道。”他说,“挺漂亮的。”
“美极了!你看到了吗?它迸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一闪一闪的多迷人呀!”
他们俩都沉默下来。她默默地将手重重地搭在他膝上,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在为欧秀拉感到难过吧?”
“不,一点儿也不。” 她说。接着她用很慢的语气问,“你究竟爱我到一种什么程度?”
他挺了挺身子,往她身上靠得更紧了。
“你认为我爱你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反问她。
“我不知道。”她回答。
“可你的看法呢?”他追问。
两人沉默了一阵。终于在黑暗中,她用生硬、冷漠的嗓音说:
“没有多少爱。” 她冷冷地说,近乎简慢轻率。
这语调使他的心变得冰凉。
“为什么说我不爱你呢?”他似乎不得不承认她的指责,却又恨她实言相告。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爱我——我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刚才找我的时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我。”
她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窒息,但口气仍然很强硬,毫不留情。
“我什么时候害怕过你了?”他问。
“你一开始来求我的时候,我只好可怜可怜你,但那决不是爱情。”
他一听到她讲“那决不是爱情”,气得简直要发疯了。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讲你我之间没有爱情呢?”他抑制着愤怒问道。
“那你认为爱不爱我?”她问。
他默不作声,心中燃烧着怒火。
“难道你认为自己会爱我吗?”她用近乎嘲讽的口吻又问了一遍。
“不。”他承认道。
“你心里很明白,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我不懂你的‘爱’是什么意思。”他回答。
“不,你明白,”
“没有。”他出于一种一点都不掩饰的诚实和固执很干脆地说。
“而且你永远也不会爱我,是吗?”她终于说道。
在她身上有一种如同魔鬼般的郁闷,叫人难以忍受。
“对。”他说。
“如此说来,”她说,“你还有什么要和我作对的呢?”
他闷不出声,忍着满腹的怨恨和绝望。“我恨不得把她杀了。”他在心中低声重复说, “我如能杀死她,我就自由了。”
在他看来,似乎只有死亡才能斩断这缕缕愁丝。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他说。
她迅速地用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
“唉,我可不愿折磨你。”语音里充满怜悯之情,似乎是在安慰一个孩子。那种十分自大的口吻让他的血液都快要凝固,让他的心彻底凉透了。她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怜悯之中夹杂着得意之情。她的怜悯其实冷若冰霜,其根子里对他恨之人骨,对他的力量感到恐惧不安。她一直都在抵抗着这个力量。
“说你爱我。”她央求道,“说你将永远爱我。你说呀,说呀!”
不过,这只是在嘴上这样讲,她的心已完全脱离了他。她内心对他完全都冷了,没有任何感情。这只不过是她那十分自傲的意志在向她作出强烈的要求。
“你不愿说你将永远爱我吗?”她哄着他道,“说呀。即使不是真的也可以啊——说呀,杰拉德。”
“我愿永远爱你。”他嘟哝着,痛苦地将誓言从牙缝中挤出。
她很快地吻了他一下。
“我没想到你真这样讲了。”她善意讥讽道。
他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颓唐地站着。
“你应该多爱我一些,少打扰我一点。”她的语调半带鄙视,半带哄骗。
黑暗像一阵阵波涛冲过他的脑海,把他像一根无足轻重的稻草卷人海底。
“你的意思是指不需要我?”他说。
“你那么固执,那么不通情理,那么没修养,那么粗鲁,你想让我屈服于你——你只可能浪费我的身心——我觉得这很可怕。”
“你感到害怕?”他茫然地重复道。
“是的。欧秀拉现在已经离去,我可以有自己的一个房间吗?你可以说你需要一个梳妆间。”
“随你的便吧。只要你愿意,你就是走了也没关系。”他终于憋出了这几句话。
“是的,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她回答,“你也可以这么做,随时都可以走,不用来告诉我。”
昏暗的潮水涌过他的脑海,他有点站立不稳了。他觉得精疲力竭,眼看就会摔到地板上。他很快脱下衣服,钻入被窝,像一个酒性突然发作的醉汉那样躺在床上,只觉得黑暗像潮水般汹涌,他似乎躺在颠簸不停、让人头晕目眩的海洋上。,他就如此地在很奇怪的头昏状态中静静躺着,完全失去了知觉。
等了好一会儿,她悄悄地溜下自己的床,来到他的床上。他背对着她,身体紧绷着,几乎没有感觉。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那木然可怕的身躯,脸颊紧贴着他那坚硬的肩膀。
“杰拉德,”她轻轻呼唤道,“杰拉德。”
他纹丝不动。她抱着他,胸脯紧紧地压在他的肩上,隔着他的睡衣吻着他的肩。看着他死尸般僵硬的身躯,她惑然不解,却又不肯罢休,一个劲儿想叫他开口说话。
“杰拉德,亲爱的!”她轻轻叫唤着,凑上脸去亲他的耳朵。
她那温和的呼吸有节奏地在他身边吹动着,这好像让他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她觉得他的身躯渐渐放松,不再像死尸般僵硬。她用手不停揉搓着他的臂膀、大腿和身上的肌肉。
热血重新在他的身体中奔流,他的胳膊变得放松了。
“转过来,看着我。”她轻声说道。
他终于又恢复了知觉,他转过身来把她搂在怀里。他觉得她的身体在轻柔地贴紧他。这是多么让人舒服的身体!他不禁双手有力地把她抱紧。她就像被压碎了一样,浑身娇软无力,而他的意志却像钻石一般坚硬,攻无不克,不容抗拒。
他的激情是那样强烈、可怕,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她。她恐惧万分,觉得这会要她的命,她正在死去。
“上帝啊,我的上帝!”她躺在他怀中痛苦地叫唤着,感到生命正在消亡。当他亲吻她抚慰她的时候,她才慢慢地缓过来,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气息奄奄。
“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她不停地自问。
然而在这个深夜中,在他的身上,得不到任何回答。
次日,她那未被摧毁的部分仍然完好,保持着不可侵犯的姿态。她没有离开。她一直要在这里呆到过完假期。可是他不给她有片刻单独清静的时候,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像瘟疫一样缠着她不放,不停地对她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有时候他显得很强大,而她却几乎变得十分渺小,俯首帖耳;有时情形又恰恰相反。这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拉锯战,你死我活,势不两立。
“总有一天,”她自言自语说,“我会离开他的。”
“我会摆脱她的。”内心痛苦的时候,他对自己讲。
他决心获得自由。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离开,不管她的死活,走出就算了。然而这次,第一次感到了犹豫。
“我到哪儿去呢?”他问自己。
“你就不能独立自主,无求于人吗?”他自我责问道,恢复了自己的自尊心。
“独立自主!”他重复道。
在他看来,古迪兰能做到独立自主,就像盒中的宝贝,幽然独处,自成一体。在他那平静而镇定的内心,理智让他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承认他这样自己欣赏自己,自成一体,别无他求是正确的。只要自己作出努力,他也能达到这种至善至美的境地。只要他的意志再顽强一些,他可以做到依靠自己,变成像一块石头一样的自我封闭、自我完善而不受干扰的独立的东西。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他的脑子便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混乱。因为,无论他在精神上怎么强烈地不让自己受什么打扰,自我进行完善,可是他心中总缺少这样做的愿望。他明白,如果想生存下去,他就必须摆脱古迪兰。既然她想幽然独处,他就该决然止步,不对她提出任何要求,不和她发生任何关系。
但如果不去管她,他就得十分空虚,在这种空虚中独自一人。一想到这里,他的脑子就空空如也,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那他就必须要屈服、拜倒在她的脚下,或者干脆杀了她。当然,他也可以无动于衷,无所事事,放荡不羁,得过且过。然而他是个正经人,很难做到玩世不恭,逍遥放荡。
他的内心莫名其妙地被撕裂开来,就像祭品被开了刀,献给上帝一样。他那撕裂的身躯是奉献给古迪兰的。他应该怎样愈合这伤口呢?这个创伤,这个伤口是陌生而又极其敏感的灵魂的伤口。他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暴露在宇宙面前,让自己成为破缺不完整的受制于别人的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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