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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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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了,秀才先生在岳丈家有个舅爷,婶子一定是想让先生这个女婿更讨岳丈一家的欢心,干脆便定了两套五抬蜡烛,岳丈一套,舅爷一套,我说的可对?”

王婶笑眯眯地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夸了一声聪明。

若非金老六就是蜡烛匠,家里做的就是蜡烛生意,单是王婶说的各种蜡烛名字,就已经能让金秀玉头疼了。

蜡烛的名称规格,是按大小重量不同分类的。

足斤,就是一对蜡烛刚好一斤重。

行斤,是名义上的一对一斤,实际上是不足秤的,一般是八两的样子。

半斤,就是一对蜡烛重半斤。

大四两,是寻常人家平日使用最多的蜡烛,一般的灯笼,比如气死风灯里面点的就是大四两。

小四两,又有个别名叫做送嫁蜡烛,这个跟大允朝送嫁的风俗有关。凡是姑娘出嫁,亲近的闺中姐妹,都要人人手持蜡烛,送亲送到百步外,于是这个蜡烛就叫送嫁蜡烛,或者也叫百步蜡烛。

金秀玉跟王婶说了会子话,便从王家学馆回到了金家。

跟所有淮安的普通人家一样,金家小院的院子里也打了一口井,作为日常生活所用,井边上一棵枇杷树,树上的枇杷早已被金沐生摘光,如今是光秃秃只剩叶子。

住金玉巷的都是升斗小民平头百姓,金家也一样,都是寸工度日。

金老六是个蜡烛匠,有一手制作蜡烛的好手艺,金家平日制作的蜡烛,都批给东市的三水纸马铺出售。由于金家出品的蜡烛,芯骨优质,油脂均匀,品相精致优美,在淮安城里十分出名,因此生意一直不断,金家的小日子便过得也还不错。

这套小院是祖传下来的,中间正房是堂屋,东西厢各有两间屋子。西厢的两间,分别是金秀玉和金沐生住着。东厢两间屋子,靠里的是夫妻二人住的房间,靠外的则是厨房。

按理说,正经房子是不会拿来做厨房的,不过金家靠制蜡烛为生,厨房又兼了制作蜡烛的功用,便比别家的厨房显得更加宽敞了些。

堂屋两边的耳房,靠近东厢的是茅房;靠近西厢的原来是闲置的杂物房,但是三年前金秀玉要求把这件耳房改成沐浴的浴室。金老六夫妻也觉得,从前各人洗澡都要将澡盆搬来搬去,甚是麻烦,反正这间耳房空着,改成专门的浴室,也比较方便,便应了女儿的要求。当日金老六一个人花了一天工夫便完成了改建工作,将澡盆搬到了耳房里。

另外,大门两侧,还各有一间倒座房,目前都是空着。

全家人住的宽敞,不缺吃不缺穿,不敢跟大富人家相比,小日子却也过得安乐。

金林氏嫁给金老六十几年,夫妻一直互敬互爱,膝下一对儿女,金秀玉是姐姐,小名叫豆儿,除了金家二老,街坊邻居中熟悉的长辈也都是叫她小名;弟弟金沐生,比她小七岁,今年年初开始上王家学馆念书。

金老六本身是个升斗小民,但祖上却是出过秀才中过举人的,也有那么点书香传家的意思,只不过到了金老六的父辈便没落了。然而即便是没落了,金老六小时候却是上过学堂读过书的,比起一般手艺匠人,肚子里的墨水多了不是一点半点,尤其画得一手好丹青,描得好花鸟。

正因为有这绘画的技艺,金家是淮安城里独一号能够做龙凤烛的。每一对龙凤烛都是金老六亲笔描绘,活灵活现,备受顾客喜爱。

淮安城里,凡是龙凤烛,必定是金家出品。

站在枇杷树下,环顾这个小院,金秀玉突然有一些神思恍惚。

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的奇遇,她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个蜡烛匠的女儿,竟然会每天宅在家里帮助父母制作蜡烛,竟然会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被母亲逼着嫁人。

在这具名为金秀玉的身体里,藏着的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三年前她来到这个时空,身处的这个大允朝并不是她过去所熟知的古代,历史似乎从唐朝以后就走向了另一条路。

三年的时间,她从十二岁长到十五岁,早已融入了这个时代,融入了这个家,偶尔回想起前生,感觉就像做了一场繁华旧梦。

如今的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安静平凡,偶尔有些小波浪。

这种安详,既让她觉得安心,又让她觉得茫然。

前生的她,生活在女人也要打拼的世界;而今生,她变成了传说中的三等人,等吃,等嫁,等死。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能够活成什么样,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总仿佛还隐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嘭嘭嘭”,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发散到千里之外的思绪。

“谁呀?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刚拉开院门,一股甜腻的香风扑面而来,差点把她冲了一跟头。

紧跟着香风扑过来的,是一张即使涂满白粉也遮不住核桃纹的老脸,咧着鲜红的嘴向她露出一口七颠八倒的黄板牙。

第四章 这个媒婆太丑

  “嘿嘿嘿,金姑娘大喜啦!”

门外的老女人一见金秀玉开门,等不及把脚迈进去,就先咧开大嘴一叠声地恭喜。

也不知道她早上是不是吃大蒜了,一张口扑鼻的臭味,金秀玉强忍着捂嘴的冲动,扯了个笑脸,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你找错门了,这里不是金家。”

金秀玉说着就要关门,老女人连忙伸手撑住,笑道:“金姑娘真爱说笑,我可是左邻右舍都问明白了,才来敲门的。”

她这一笑,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地往下掉,加上被微风一吹,金秀玉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手上一松,没撑住院门,被老女人给闯了进来。

“金家大哥可在家?金家大嫂可在家?”

老女人一边嚷着一边就进了院子,一点没跟金秀玉这个主人客气。

“呀!这不是刘妈妈么!你可是稀客呀!”

金林氏一看到来人,立刻热情地迎接。

金秀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姓刘?!这么说,这个老女人就是远近闻名的刘媒婆!?

媒婆上门,准没好事,一定是李家来提亲了。

她忙赶上几步,拽住金林氏的衣袖道:“家里来客人,爹怎不出来?”

“你爹去三水纸马铺送蜡烛,还得一会功夫才回来。”

金林氏随口回答了她,回身挽着刘媒婆笑呵呵地往堂屋走。

金秀玉趁两人不注意,溜到门口,随手招来邻居家的小孩子。

“去三水纸马铺找你金伯伯,就说有人上家里闹事,叫他赶紧回来。你若是跑得快,回头豆儿姐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孩子一听到糖葫芦,两眼放光,立刻屁颠屁颠去跑腿。

金秀玉嘘口气,回身关上了院门。

金林氏已经将刘媒婆让进堂屋坐下,还上了茶和点心。

刘媒婆一点也不客气,抓了把炒瓜子,一颗一颗往嘴里送,没多大会地上就一摊瓜子皮。

也不怕上火长溃疡!

金秀玉腹诽着,拿了个板凳在金林氏下首坐了。

“李家大少爷那是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年纪轻轻就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就先不说了。这李家可是淮安首富,你家姐儿嫁过去,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银子那是几辈子也用不完。再者说,大少爷上无父母,就一个老奶奶,你家姐儿进门就先少了婆婆刁难;小叔子和小姑子还是半大孩子,更不会与她为难;老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性,对这长孙媳妇只有疼没有不爱的。你说说,这样好的亲事,若不是你家姐儿的福气,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刘媒婆不愧是舌灿莲花,说起亲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句句都说到了金林氏的心坎儿里。

金林氏并不是全无算计,当日算命先生给金秀玉测了八字,说是身带福寿、命中带旺,她便认定合该是金家要富贵了,见天同金秀玉说嫁进李家的好处。只是话虽然这样说,李家未曾上门提亲,到底只是自个儿剃头挑子一头热,总归不踏实,没料到今儿个刘媒婆当真上门说亲,这就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李家大少爷的家世背景,她自然早就盘算清楚了,如今听刘媒婆再说一遍,哪里有不称心合意的。

金林氏听得高兴,金秀玉却急的要死,拼命地用手在底下扯她的衣角。可惜金林氏全当没看到。

“那是,那是。这虽说李家富贵,倒也亏了我家豆儿有福气,你说这身带福寿,命中带旺的八字命格,全淮安城又能有几个?”

“可不是,这就是天造地设的良缘了,你家姐儿命中注定是要嫁进李家的。你这个做娘的呀,就等着享福吧!”

金林氏和刘媒婆一个吹一个捧,都觉得对方说的话顺心极了,这天下的事,再美不过如此。

“既如此,金大嫂便取姐儿的庚帖来,我也好拿去李家合婚。”

金林氏忙点头称是。

金秀玉见母亲真的要去取庚帖,父亲又还没回来,这庚帖若真交到媒婆手上,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心里着急,顾不得许多,一蹬腿,跳起来喊道:

“我不嫁!”

刘媒婆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只拿眼睛看着金林氏。

金林氏又急又怒,伸手想打,却被金秀玉一晃躲了过去,自觉有些没脸,只好喝道:“姑娘家大声喧哗,成何体统。何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既是父母之命,就该等爹回来决定。他才是一家之主,娘亲怎能私自答应了媒人?”金秀玉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女儿性子倔强,金林氏素来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当着外人面这么下自己做娘的脸,顿时也沉了脸:“我答应跟你爹答应都一样,这个主我也能做得了?”

“这个主,你还真就做不得!”

突然插进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把让金林氏和刘媒婆都吓了一跳。

金老六正迈着大步,从院子里朝堂屋走来。

“爹!”

金秀玉欢天喜地奔过去挽住了父亲的手臂。

救星啊,可算回来了!

金老六疼爱地摸摸她的头发,抬头面对金林氏和刘媒婆却是另一番脸色。

金林氏讪讪道:“你回来啦。”

金老六从鼻孔里恩了一声,也没怎么搭理她,径自走到上首坐下。

刘媒婆立刻调整好状态,又展开了万年不败的笑脸。

“金大哥回来得正好,我可给您道喜啦,你家姐儿嫁到李家,可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良配呢!”

金老六板着脸道:“这亲事我还没答应呢,哪里称得上良配!”

刘媒婆有一瞬间的僵硬,立刻便又笑嘻嘻道:“这是怎么说的?金大哥若是有什么条件,只管说来我听,我去跟李家谈,管保叫您称心满意。”

金老六却对她这笑脸一点也不买账:“李家是淮安首富,有钱有势,我金老六平头百姓可高攀不上。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能成婚?”

刘媒婆的脸色又是一僵,还没见过这么不给情面的。

金林氏心里大恨,脸上却笑呵呵地,说道:“他爹,你要是有啥条件你就直说,刘妈妈自会张罗。”

她嘴上说着,手底下却偷偷拧住了金老六腰上的软肉。

金秀玉错眼看见,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金老六却似浑然未觉,将目光转向金秀玉,淡定地道:“豆儿,你自己来说,你对这门亲事有什么不满?要提什么条件?”

金秀玉不提防父亲将问题扔给她,左右一看,金老六、金林氏、刘媒婆三双眼睛都盯着自个儿。

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条件可以让李家和刘媒婆知难而退,不由咬住了唇。

刘媒婆眯着眼睛,微微露出一丝得意,这李家大少爷的条件,那是全淮安城再好不过了,她倒想看看这小丫头片子能提出什么艰难的条件。

金秀玉自然看到了她脸上的得色,顿时又厌恶了几分,突然抬手一指刘媒婆,大声道:“这个媒婆太丑了,让李家换个好看的来!”

“噗”,金老六喷了一嘴的茶水。

刘媒婆的脸色不是僵硬,而是直接抽搐了。

第五章 今日好多客

  刘媒婆最后是气冲冲走掉的,脸也歪了,粉也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生气出了汗,脸身上搽的香粉都仿佛多了一丝酸臭味。

金老六黑着一张脸坐着像一尊佛,金林氏瞅他脸色不善,不太敢捋虎须,只好回头对这金秀玉道:“你干的好事,怎能当着刘妈妈的面让她没脸!这要是传扬出去,人家只当你有爹生没娘教,将来哪还有好人家肯娶你?”

金秀玉冷笑道:“咱们家衣食无忧,娘却要将清清白白的女儿送去给人做妾,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谁没脸呢!”

“你!”金林氏顿时噎住,自从这女儿三年前大病一场,好了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她这做娘的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话里话外的,何曾将我这做娘的放在眼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忤逆女!”

金林氏大呼老天,一脸悲愤,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金秀玉犯了何等忤逆大罪。

“行了!”金老六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金林氏顿时吓得一滞,一声大哭堵在了嗓子眼里,憋得满脸通红。

“嚎什么?你做这样子给谁看呢?俗话说的好,宁做贫家妻,不做富家妾。你想把好端端的女儿送到李家做妾,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从成亲到现在,金林氏从来不敢大声反驳金老六的话,在他面前老实得跟小兔子似的。只是这回实在有些不甘心,李家这门亲事她是心心念念想攀,女儿不仅不答应,还当众下她的脸面,实在让她下不来台。

“李家可没说是做妾,说不定是娶妻呢。”

金老六翻白眼道:“那刘媒婆可曾有一个字提到是娶妻?”

金林氏扭着衣角,嗫嚅道:“虽没提到做正妻,却也没说是做妾的……”

这回不仅金老六,连金秀玉都朝天翻了个白眼。

“娘,你就别白日做梦了!李家那是淮安首富,李家大少爷若娶正妻,别说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他就是想娶知府千金,那也是绰绰有余;你女儿我既不是出名的美人,又不是大家的闺秀,就是给人做妾,人家说不定还嫌咱们高攀呢!况且,做妾的命就好比是做奴才,将来生了儿子都不能管我叫娘;你就真忍心,看着外孙叫人家做外婆?”

金秀玉说着说着,便满脸的委屈。

最后一句话打动金林氏了,做妾的生了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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